《转生者》雨田言若

29、楚蒙的计划

　　十三士也就是最初拥有魔法的十三人。
　　与男巫有过短暂相处的米娅了解到，男巫并非传说中的那样不近人情，只是不想努力了（魔法独立事件），才与其他魔法师分道扬镳，其后人则继续生活在十三士中，并推举新人作为男巫这个分支的代表。
　　在打倒当时的暴君，建立魔法和平国度之后，十三士其中一族成为皇族，其余人封王封爵，基本上把握世界的走向。
　　男巫则继续闲度乡野，不过问世事。
　　可是男巫身上相较于其余十二士更强的力量却让皇族忌惮，男巫也很会给自己挖坑，比如毫不在乎后果赐予他人魔法这件事。
　　最终，皇族决定，以私建军队的名义讨伐男巫。
　　就像楚蒙失去米娅一样，男巫在那时也失去了自己喜爱的人，那些每天都围绕在他身边，给他带去快乐的人，都被杀死了。
　　楚蒙会疯，男巫也会。
　　一开始只是皇族将男巫妖魔化，但到最后，男巫却真的成了妖怪，杀人无数，所到之处皆是地狱。
　　将男巫的肉身毁灭、灵魂囚禁之后，十三士其中一支的家主受其蛊惑，在囚笼与人间之间留了一条“路”，只要特定的魔法，就能打开这条路将男巫释放，条件是男巫必须满足释放者一个愿望，否则“路”会将其吞噬。
　　十三士各怀鬼胎，男巫反倒成了制衡他们的工具。
　　所以十三支家族中都有此释放魔法的详细记载。
　　楚蒙与米娅也根本就不是在自己的相亲舞会上才认识，而是在更小的时候，在别人的相亲舞会上就见过面，并怄气去人家地下室冒险。也因此，两人都记住了有这么个魔法。
　　且两人都同样清楚，如果按照联姻顺位来算，米娅成年时刚好赶上皇室王子成年，即便不是跟太子结婚，也会是另外的成年王子。楚蒙与米娅同岁，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此，两人约定，在米娅成年那日，一起打开那条“路”，放男巫出来，实现两人在一起的愿望。
　　还是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米娅提前被太子相中，要早两年送去皇宫学习礼仪。
　　分别那日，米娅从自家禁区偷走了记载释放魔法的书，而楚蒙从那日开始，只要有机会，就会去阁楼研究。
　　之后的事情跟剧里大致相同。
　　到米娅成年那日，两人都在忐忑，害怕对方心意已经改变，只要在零点念出咒语就能自己的情人是否还深爱着自己。
　　事实证明，两人矢志不渝。
　　楚蒙坚持自己的想法要跟米娅在一起，但是米娅改变了主意。
　　……
　　……
　　……
　　听到“楚卿”这个称呼，楚蒙的精神放松了些，这令哈雷得以从他怀中脱出。
　　“十三士誓言中，就有永不与男巫为伍，那个为男巫留下活路的家族是第一个没落的，失去信仰与信任，很快就会被抛弃、被毁灭。我们背弃了誓言，理应受罚！我知道自己的末路，只想在最后见你一面，我也不想成为男巫的傀儡，已经做好赴死准备！可是你呢？你却想着利用男巫的力量铲除十三士！最终导致囚笼倾倒，男巫解除封印卷土重来！”
　　听到这个，楚蒙紧张了，摆低姿态，以祈求的方式对哈雷说道：“你是在责怪我没早些救你吗？许愿后我立刻察觉不对马不停蹄地去找你了！传送阵以最远距离传送我一刻也没停过！我也让男巫尝到了你被他控制时的感觉！我一直都有为你报仇！”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取他性命给他个痛快而是要折磨他？！”
　　哈雷无畏的正义感，使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脱口而出后还不知道自己如何不谨慎。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楚蒙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偏离了一个正常人的范畴，想劝他至少做个人吧。
　　可在楚蒙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整张脸蒙上阴影，阳光散入眸中透出的却是冷冽。
　　“你是在同情他吗？”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哈雷被楚蒙这么一句问懵了，他哪里同情这个妖怪了？？？还是恋爱中的男人脑回路不太一样？？？
　　“我干啥子同情他啊？！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一样骂他！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
　　楚蒙松了口气：“正常人有这血海深仇也会报仇的吧。”
　　“你也已经报仇了啊！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什么？搅屎棍啊！”
　　虽然哈雷说的话都很难听，遇强则刚的性子，但看着跟自己纠缠了这么久却一句“放我回去”“我要离开”这样的话都没说过，楚蒙知道哈雷还没有放弃他，只是想要他改邪归正。
　　但在两人心里，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
　　“哈雷，我暂且先这么称呼你，因为你现在的性格更像他，那么，我现在的力量，会因为男巫的变强而衰弱，你还会再阻止我吗？我虽利用男巫铲除了十三士，并获得了他们的力量，但既能夺取，便能被夺，男巫依靠转世轮回，成为世上与我此消彼长的存在，有些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要再做一遍。”
　　“再做一遍什么？把十三士的祖坟挖了再吸一遍吗？？？”
　　是楚蒙自己说十三士已经被铲除了的，他现在在哈雷心里的印象就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了。
　　楚蒙思索片刻，用大点劲儿拉着哈雷在床沿坐下，举手投足都是哄小媳妇的样儿，让哈雷消消气消消气，然后再说出让哈雷窝火的话。
　　“既然与男巫是此消彼长的关系，那么，只要他再次回到囚笼中，永生永世被禁锢，我就能活下去，我会教你如何与世永生共存，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改造这个世界。”
　　这个人是讲不通了吧……
　　眼里都要冒爱心了……
　　跟米娅虽是没见过，两人的样貌应该相差很大吧……
　　他的理想世界是无法跟其他人类共存的咯……
　　让两人成为亚当和夏娃吗？？？
　　“我可以陪你找到男巫，找到了才有可能彻底解决问题，但到时候你不可以二话不说上去就开打！沟通懂吗？沟通！”
　　哈雷这么说只是缓兵之计，反正一见面就打起来肯定不行。
　　就这，就这，就这楚蒙都能想到天边去。
　　“如果男巫二话不说冲过来要杀我呢？”
　　“那我就把你推开！或是挡在你面前！我没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话音落，却是楚蒙将哈雷紧紧抱住。
　　“那这次我就听你的。”
　　正当哈雷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时，楚蒙又补充一句。
　　“但在这之前，你得呆在组织里面，彭甲惜才，他需要能人异士完成他的心愿，你待在这个隐蔽的组织里会比在学校安全！”
　　说实话，哈雷还真没法反驳这个，宋奇灵说是会保护学生，结果文舜华跟他被带去组织，文舜华父亲在学校内当场行凶，楚禹的霸凌，王圣的失控。
　　学校学生这么多，提前安排暗卫的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作为校长总不可能怀疑自己学校的老师，更不可能怀疑家长，也没有权利随便去调查谁。
　　这么一比较，在暗处可以随意耍手段的组织，反而是像哈雷这样特殊能力者的安全屋保护伞，至少不是那样明晃晃的目标，在阴影中，在暗处，能很好地隐藏。
　　“好，”哈雷瑟缩一下从楚蒙怀中脱出，“我跟你走，不过我要上厕所。”
　　看得出楚蒙还是犹豫了一下，而后指了指出房间左拐。
　　哈雷淡定的走出去。
　　楚蒙想跟上去，又怕把人吓着，到时候又还得吵一架，就退回了屋里等待。
　　老旧的建筑还是蹲厕，常年没有人使用倒还干净，哈雷按了下冲水开关，看见有水出来才敢使用。
　　正解着裤子呢，就听见鬼叫魂的一声：
　　“嘿～”
　　那是迅速拉紧裤子一边转身一边就要伸手去拉开卫生间门准备看清是谁之后躲门而逃！！！
　　哪知才转身，嘴巴就给捂住了，黑色的袍子在眼前晃荡一下，原来是暗卫！还以为是楚蒙那个死变态！
　　见哈雷迅速镇静了下来，那黑袍赤衣的暗卫赶紧解释来由：“我打不过那个人，一路跟到这里，队长（宋奇灵）已经知道这边的事情，想问你是要我现在将你传送回去，还是跟着那个人，放长线钓大鱼。”
　　哈雷想都没想直接说：“我已经答应跟他回去，那边还有很多学生在，我可以当你们的内应！”
　　黑袍下，暗卫嘴角上扬，感觉的出他很欣慰：“你有这样的觉悟，真不愧是骑士长的儿子，这是我们的标志，”他摊开手掌，上面是一个盾牌样的图案，“无论何时你看到这个图案，就说明我们在附近，我们会主动联系你，省的要你自己判断周围安全不安全。”
　　哈雷点头。
　　“还有，”暗卫的袍子开始微微浮动，“别告诉骑士长，我让你做了选择～我宁愿你说我被发现打跑了～”
　　说完，他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