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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旧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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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鬼是不是在这?” 林随想起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嗯。方才离开了,说是去为你教训那小子,”陈舒岏打趣,“我看八成是给护着呢!”
“呵,截杀指不定就是他设计的。用打架的方式试探两方的能力,这种事情姜老鬼干的可顺了。”林随笑笑,“那个人叫老鬼师父,老鬼肯定要护着自己的亲传小鬼。”
“你想干什么?”
林随从疼痛中缓过来,折腾人的鬼点子也出来了。
“这房间瞧着华丽,那整个宅子应当也不小,整理起来还挺费劲的吧?老鬼想护着他,但我偏要让他吃哑巴亏。”
“咦~,你这性子真像我老头,睚呲必报不过我喜欢。”
林陈二人出了房间,见隔壁门开着,径直进入。那师徒二人果然在此。林随走近,本欲从姜成衢那儿讨个便宜,余光瞥见床上的人,不由愣住而后惊呼,“淮竹兄!”
“认识?”陈舒岏,姜成衢同问。
“前年去沧州公干,路遇山匪,是淮竹兄救了我。”
你这身手还敢去土匪横行的地方公干?高宣心想。但没敢当着姜成衢和林随那护短的表哥说出来,只故作高深的讲:“前年的沧州可不太平。”
“近年来好了不少。怎么,你有意向去那儿游玩一番?”林随调侃他。
“那倒没有,只是——聊正事,聊正事,你看出什么了?”感受到姜成衢的眼神和陈舒岏刀子般的视线,高宣十分有眼力见的转移话题,不招惹这位异性大爷。
“都是些皮外伤,失血较多暂时晕了。”林随为淮竹拢好被子,站起,“姜师傅,可否前厅一叙?”
四人依次走出,高宣走的最后,林随在他前面。突然林随回头朝他友好一笑,高宣却莫名读出了几分得意和同情。嗯~,就有点不太想面对接下来的事。
到达前厅,林随像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客客气气地请姜成衢上座,自己坐在了右侧。表兄弟俩性格如出一辙,陈舒岏自觉占了次座,闭着眼开始神游太虚。高宣被晾在一边,向姜成衢使了个眼色,对方装看不见。
于是形成了三人高坐,高宣一人站在室中偏左的位置的场面,仿佛一场三司会审。
“咳咳”姜成衢掩面咳嗽,率先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姜叔叔,喝杯茶。”林随拿过桌上早已备好的茶为他倒了一杯。“那位小郎君是谁啊?手中的刀瞧着可真漂亮。”
“此竖子是我早年所收的徒弟,名唤高宣,是皇后母家二房庶子。他这些年跟着我武学也无所精进,竟险些伤了你。”姜成衢带出高宣身世,是想震震林随,非是让他不去计较高宣所为,只希望这混世大魔王报复时能下手轻点,有所顾忌。幸而林陈二人向来不去记些大家族里的内宅之事,否则哪能不知道高家二房除了三位小姐,哪有什么儿子。
“那算师兄啊,久仰久仰。在下林随,字即言。”林随笑得纯良,“既是师兄,我又怎会计较那些道个歉就能翻篇的小事。”
高轩在一旁抱剑而立,闻言迟疑不过片刻,便走到林随面前,端起一杯茶,腰板挺直双手于胸前平屈,语声饱含歉意地说:“寒舍简陋无好茶招待,仅以此糙茶半盏向师弟赔罪,望你既往不咎。”
“言重了,以后还请师兄多加照料。”
“自然。”
“师兄快请坐。”
姜成衢暗自长叹一口气,自以为这事算翻篇了。
“姜叔叔,这是九院吗?一路走来瞧着倒像是官宦人家的一所外宅。”
“这院子本就是在一所私宅的原址上重修的,不太符合官设机构的布局和规格。当然,小随在这也不必像在邢部那般拘束,亦可把这当成自己家。”
林随微笑点头,片刻又道,“姜叔叔,那我能在这儿布置个药房吗?”
“当然。小随有需要可自行去购买所需,费用由九院支付,后面的荒地也一并交由你处理,可种上些许药材。”他难得吃个哑巴亏,姜成衢自然得捧着些。
岂料这正中林随下怀!
“多谢姜叔叔。但这些事我与表哥二人处理难免有些左支右绌,不知可否借高师兄使唤一二?”
“啊…这……高宣去帮忙。”林大魔王怎么会突然转性呢,敢情在这儿等着呢!
徒弟啊,自求多福吧。
“是,师父,”高宣应的勉强。
“多谢师父。”目的达到,林随自是高兴。
此事也算暂告一段落。
“小随,你那朋友打算怎么处理?”
“我稍后再去看看,至于去留还在他。说实话,淮竹兄挺有能耐的,见识广武功也不差,如果可以我想拉他入九院。”
“可以。他若进了九院,你算引荐人,他的来历九院可以不查,但你必须得为他的一切行为负责。”
“明白。”
林陈二人一同出前厅,临近出门也不忘回头恶心高宣,“高师兄,明早我去府上拜会,别躲我哦!”
两人离开后,姜成衢开始开导自家徒弟,“林随呢,看上去性格顽劣,但也是个爽快人,行事自有分寸,待人待事知进退。瞧这架势,到底也算顾及你的身份,他不会对你真的做些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支使你做些脏活累活,图自己个痛快,听着唬人罢了。”
“明白。纸老虎嘛,我应付的来。保证让他痛快个够。”高宣一脸无所谓。
“行,这心算我白操。他是个小土匪,你是个小魔王。你们见招拆招吧。”
姜成衢站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剑,“这剑太轻了,你用着不合适,否则也不会险些伤了林随。改日为师为你寻把好剑,这个你将就着用,不要再发生今日之事。”
姜成衢把剑抛给高宣,阔步出门去,人影都不见了,声儿却传来,“记得将林随三人安全送回林府。”
高宣懒得回应,提剑挽了个剑花,自觉用着尚可。他不羁的坐着饮茶,心里估量时间,一柱香后起身去房间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