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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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周末在积极备考中就这样过去了。
周日，颜夏一大早就等在图书馆门口，书包里还多放了一瓶全家刚买的牛奶想要带给易书则喝，可等了一上午也没瞧见人影，只好默默地喝掉。一下喝掉两瓶冰牛奶，害的颜夏上午的时间就光顾着往厕所跑了。
不过没了易书则，倒是更方便她好好学习。昨天下午坐在易书则对面，她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趴着更不是，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监视着自己，浑身都是不自在。
但少了可以一起从图书馆走去车站路上的插科打诨，还有点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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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生每周日晚上七点前必须回校自习，每次自习都由班级里的班委担任负责人坐在教室最前面讲台旁的单人单座，负责管理纪律。遇上纪律不好的还要写在值周日记里，以便第二天班主任对着号来骂人。
上周负责晚自习的班长上完厕所没照镜子就出来了，裤腰上还缠着一条长长的厕纸就走进教室，惹的同学们哄堂大笑。因此颜夏还调侃这个看似掌管众学生命运的宝座才是最倒霉的，就像那皇帝身边的太监，除了打小报告的作用外，就只剩出丑了。
今天刚好轮到易书则。
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同学们就陆陆续续进了教室，颜夏到的时候易书则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整理晚上要学习的资料。
“你昨天怎么没去图书馆啊？”颜夏放下书包，自然地问道。
颜夏是个自来熟的角色，这两周下来也基本摸清了易书则的脾气，只要不在他发起床气的时候惹他都还挺好说话的。
“昨天我妈生日，陪她出去吃饭了。”易书则顿了一下，看向她，“你去了？”
“嗯去了，家隔壁有人装修，学不进去。”
“复习得怎么样？”易书则从桌肚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颜夏，“这里面是常用的公式变形和配套的一些例题，数理化都有了，你看一下，应该会有帮助。”
易书则长得高，和人说话时总是习惯性地弯一点腰，侧着身体，即便是坐着也是如此。但这样并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反倒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颜夏偏头，刚好能看见易书则垂着的睫毛，打在鼻梁上的阴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
“天呐，世界上怎会有你如此有钱有才华，帅气又善良的好人啊，对我的恩情小女子真是无以回报啊。”
颜夏和人熟了之后就是喜欢夸张地飙戏，眼下情不自禁地就开起了玩笑。
“没什么难以回报的，以身相许吧。”
易书则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身边的人不是随便可以说骚话的刘大智，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见颜夏没接话，便想着糊弄过去。
“晚自习开始了，我先坐上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下课了我教你。”
易书则交代完就拿着书走向讲台，刚一离开，前座的刘大智就带着八卦的笑容转过身来。
“可以啊我们颜妹妹，这才开学两周就拿下我们易哥了？”
“别瞎说，这叫同学爱！”颜夏红着脸回嘴。
“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脸红了？同学爱也叫爱啊，他整理的这些笔记，可是连我这个兄弟都没看过的哟。”刘大智醋溜溜地说完后又转了回去。
“刘大智，颜夏，不要说话了。”
怎么说着说着还脸红了。
讲台真不愧为风水宝地，难怪谁做些小动作都能被老师精准无误地抓到。此刻易书则就坐在讲台边，自然是将下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刚坐下就看见刘大智转头去找颜夏说话，更要紧的是，颜夏居然脸红了，谁知道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于是脑子还没跟上，话就先说出了口。
只见颜夏坐在座位上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看向他，愤怒二字就写在了眼睛里，最后甚至还白了他一眼。
还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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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我名字了？”
一个半小时后，上半节晚自习结束，易书则从讲台上走下来回到座位喝水。或许是因为喝得太快了些，水滴沿着下颌线一路顺着脖颈滚落，最后洇没于白色的校服领口。
颜夏不自觉地弯曲手指，刮掉易书则下巴上的水擦在餐巾纸上，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质问易书则这件事。
“……”
少女的指关节纤细，被细腻又滑嫩的皮肤包裹，勾得人心痒，偏她还不以为然，过分熟稔的动作让易书则忘了应答。
“你别不说话啊，记了没啊？”颜夏急了，拧着眉头追问，“我可不想明天被李公主揪着领子骂。”
李公主是高三六班的班主任，因为激动起来声音很尖，上课时又经常喜欢翘着兰花指点黑板上的题，因此而得名。
颜夏是真的害怕李公主的阴阳怪气，此刻托着脑袋，眼巴巴地仰视着易书则。
“求我。”
“求你！”
“……”
易书则原本想好了要怎么捉弄一下颜夏，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的就答应要求他，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着期许的光芒，倒是让他碰了一鼻子灰，成了那个被捉弄的。
易书则吃瘪，把手里的值周日记扔在颜夏桌面上，“自己看。”
颜夏打开本子，日期下面只写着四个大字：纪律良好。
瞬间，颜夏觉得五雷轰顶。
“易同学，我们好歹做同学半个月有余，这段日子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颜夏垂着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同桌呢。”
颜夏把自己的桌子往旁边拉开一点距离，接着椅子也挪开，可因为她懒得站起来搬椅子，一点点挪动的动作还有些滑稽。
“我要重新考虑是否要继续和你做同桌了。”
“想和我做同桌的多了，”易书则顿了一下，“你确定你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易书则弯腰，一手撑住桌面，另一手把在颜夏椅子的边沿，趁她不注意就往自己的方向拉。
怎么这么轻？
易书则拉动椅子的一刹那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明明每天下课就冲去食堂，一天三顿每顿都不落下，饭卡充的比谁都勤快，怎么还是这么瘦？
颜夏被拉回的瞬间由于惯性，身体有些不稳，快要倒在易书则身上。见状易书则连忙扶上她的肩膀。
四目相对。
易书则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颜夏脸上透明的小绒毛，她瞪大的双眼，满脸的惊讶，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就连耳垂都是粉色的。
颜夏撤回身子，扯着校服的下摆，轻声开口，早没了方才的气势。
“不用了，你还挺好的，让其他人继续排着队吧。”
颜夏又默默地把搬出去的桌子拉了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前面一直偷听的刘大智摇了摇头，感叹易书则现在居然会对一个小女生说些没边的玩笑话，真是没救咯。
*
第二天八点，高三的第一场考试准时开考。
因为先前还没有过考试，也不用按照成绩分考场，大家在各自的班级按照学号入座。男生的学号靠前都坐在教室前排，后排则被女生包揽。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颜夏之所以选择理科并不是因为理科有多出挑，而是因为她的语文和英语只处于中间水平，虽拼不过那些文科班的同学，但换了卷子之后和理科班的同学比起来还是绰绰有余。因此平日里只需要将重点放在数学和理综上就可以了。这样子的小聪明，颜夏在当初递交分科申请表时就向好友吹嘘过一番了。
颜夏话多，平日里聊天时也是出口成章的，写议论文对她来说并不难。写完最后一个句号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她把卷子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之后便坐在座位上开始发呆。
一抬头，就看见了第一排的易书则。
这人就连做卷子时都是坐得笔笔直，在一排佝偻着背，垂着脑袋的人里格格不入。从背后看去才发现他后脑勺的发茬，应该是刚剪的头发，可考试前怎么能剪头发，把学进去的知识都剪光了，考完可得和他说说。
不知不觉，思绪又飘到刚开学时的邱雨。虽说开学没有多久，但学业的繁忙让她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半年多，想到那个晚自习，记忆居然还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邱雨离开时的窘迫。
其实喜欢易书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少年总是热烈又张扬的，像是常胜不败的将军，永远意气风发，永远昂首挺胸。
易书则就是这样的人。
这段时间里颜夏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比如高一刚进校就被高二的学姐递情书，他却看也没看，直接冷着脸拒绝了。高二的时候代表宣明高中去市里参加物理竞赛又拿了一等奖，结果对手学校代表的女朋友偷偷在男厕所门口堵住他，问他要微信。易书则这个不懂的怜香惜玉的人竟然拿出手机对照申请表，直接打电话给她男朋友叫他过来接人。
总之，易书则桃花连绵不断，却万花丛中过，一朵也没摘。颜夏私底下有偷偷问过刘大智，易书则是不是不喜欢女生，却没想到刚巧被他听到，于是扯着她的辫子笑着威胁她，就和初遇时那天一样。
不过到现在为止，颜夏也没问过易书则还记不记得那天，在网吧之前，她被他扯了头发。
颜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在如此重要的高三首场考试，她居然盯着易书则的后脑勺发呆？甚至还在联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颜夏连忙低头，幸好现在是考试，也没人会发现她的脸红。
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这个道理从颜夏初中起就懂得了，此刻她发现自己心理上的变化，赶紧心中默念了十遍，压抑住一瞬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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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大家都早早地回到教室。由于下午考的是数学，整个教室的氛围都有些沉闷。
“临时抱佛脚对数学来说是没用的。”易书则从颜夏身后走过，飘了一句。
易书则和颜夏的座位靠墙，之前每次易书则都要叫颜夏站起来给他让座才能进去。不过自从他发现颜夏很轻们很容易推动之后就再也没开过口，每次都直接连人带座位的把颜夏往桌子那儿推，自己大剌剌地走进去。
“你又推我！”颜夏没好气地呛道，“对你这种理科大神来说确实不需要，对我来说，能多看一道错题就有可能多一分的机会！”
“早干吗去了，昨天给你的笔记看了？”
“看了……”
“那就行，喏。”
易书则往颜夏桌上扔了支笔，见她疑惑的表情后解释。
“上学期期末考试都用这支笔，考挺好，送你了，好运也一起送给你。”
“你把幸运之笔给我了，你用什么写？”
“我…？”
易书则挑起嘴角，转头看向颜夏，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自信道。
“哥考试不靠笔，靠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考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