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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勇气过后那些事 ...

  •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埃莉诺盯着头顶悬浮的烛火,听着周身伙伴兴奋的交流关于学院杯的归属问题,思绪慢悠悠的飘回到考试周……
      阳光终于照进图书馆西侧的的落地窗时,埃莉诺从《高级魔咒反噬案例集》里抬起头,发现羽毛笔尖的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出一团模糊的嗅嗅轮廓——和对面某人论文草稿边缘的涂鸦如出一辙。
      “你抄我创意?”德拉科从厚厚的《魔法史》后露出半张脸,指尖点了点她纸上的墨渍,“版权费十个金加隆。”
      “嗅嗅没有告你侵犯肖像权吗?”埃莉诺合上书,给周围反手一个屏蔽咒。“只是想起某个嘴硬的人——”她晃了晃手腕,翡翠袖扣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绿弧,“非要挤进灌木丛结果压到我胳膊,还说是为了‘观摩巴格曼的领结配色有多灾难’。”
      德拉科“啪”地合上手中的书:“那是为了防止你不小心掉湖里喂了鱼!谁知道黑湖里有没有变异品种专吃你这种擅作主张自作聪明的巫师!”
      埃莉诺支着下巴激动的泛红的脸颊,忽然想起那晚的月光。从他在长桌上故意把“禁林夜间巡逻名单”念得比皮皮鬼唱歌还响开始,她就知道晚上别想甩开她亲爱的哥哥了。
      那几日梦境里的景象着实古怪,既不是之前见过的记忆,也不是普通的梦。那是一个崭新的视角:那是漆黑的禁林,一条痕迹所过之处腐叶被碾成碎屑,四溅的粘液正随着草尖端垂落,渗入潮湿的土壤。混乱的蹄印在苔藓上胡乱刻画,每处凹陷都蒸腾着烟。银白的液体在其间蜿蜒而过,无所顾忌的开辟新的流域。途经之处绽放的铃兰变得焦黑,树根像是从地底翻出的残败的血管。寂静在林间肆虐,只抓到一缕铁锈味的腥甜。
      而视线中间,就是一头濒死的独角兽。
      洁白的毛发正失去鲜活的光泽,翻开的皮肉上银白的一汪,像是梅林的泪水——递出生的橄榄枝和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的诅咒。
      从梦中醒来的埃莉诺大口喘气,像一条差点渴死的鱼。
      独角兽的血液——梅林最后的慈悲。而这慈悲却像是在豢养忏悔:究竟要多么目中无神的灵魂,才敢用永恒诅咒换取须臾的呼吸?
      于是最后一次的会面还是定在了禁林边的黑湖,时间就是梦里的声音说的下次捕杀独角兽的时间:一个星期以后。可惜没看到对方的脸,对方的应答声也很是模糊。
      但那天她去见巴伦·巴格曼的时候后面就多了条躲躲闪闪的小尾巴,被她逮住也一脸不服地狡辩道:“只允许你一个人夜游?我也想看……看黑湖的夜景不行?”
      像极了小时候做噩梦的夜里,德拉科抱着玩具灯蹲在她房门口,明明自己怕黑怕得要命,还要梗着脖子说:“我是来检查家养小精灵有没有偷懒。”
      他总装作巧合地出现在她所有冒险的起点,却从不承认那是守护的轨迹。
      埃莉诺想捧住他的关心,护在怀里。但他们是那样的相似,就连表达的方式也如此一致:“跟紧点,摔了可没人背你回去。”
      “这话该我说吧,小短腿!”
      “德拉科·马尔福!我上星期就比你高半英寸了!”
      “那是你鞋跟作弊!”

      时间回到晚宴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埃莉诺靠在墙边等回去取东西的德拉科。走廊的烛火在石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从拐角闪出,魔杖尖同时轻点空气,一道混淆咒悄无声息地笼罩了被回家的人流遮掩住的埃莉诺。
      “亲爱的合作伙伴~” 弗雷德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指尖夹着一块亮晶晶的红色石头。
      “有没有兴趣挑战点史诗级项目?”乔治紧接着从另一侧凑过来,用夸张的气音说道,“比如——制造魔法石?”
      “那要传奇级别的魔法师才能做出来,”埃莉诺挑眉,“大概邓布利多那种程度差不多吧。”
      “你的意思是” 弗雷德捂住心口倒退两步,“我们不能成为传奇吗?”
      “太伤人了,”乔治假意抹了抹眼角,“亏我们还帮你卖出了三百份'速效逃课糖'的预售订单。”
      “如果你们打算放弃百分之40%的分成的话,我很乐意接受这样的指责。” 埃莉诺露出“剥削者”微笑,蓝灰色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我的意思是,等你们炼出魔法石,霍格沃茨的楼梯大概都学会跳踢踏舞了。当然如果你们是想长生不老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走廊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弗雷德打了个寒颤:“梅林的臭袜子!永远活然后亲眼着看罗恩吃掉世界上最后一根鸡腿?”
      “那不如让巨怪当魔法部长。” 乔治默默附和。
      “啊,你饲养的铂金小孔雀过来了。”
      “那我们就先撤了,下学期见~”
      人流慢慢分开,两个人巧妙的融入其中顺势告别,仿佛刚才只是擦肩而过的巧遇。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夕阳下蜿蜒前行,马尔福在的包厢里,天鹅绒窗帘被德拉科扯得簌簌作响。银绿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镶着绿宝石的领夹在墙上磕出清脆的响。他整个人陷在丝绒沙发里,像只炸毛的白鼬。
      “老蜜蜂居然在最后给每个蠢狮子加了五十分!” 他气鼓鼓地用叉子戳穿冰淇淋上的金箔星星,水晶杯里的果汁溅出几滴,“更可笑的是他要因为我们给斯莱特林加二十分——而你居然拒绝了!”
      “只要你当时点点头,我现在就能在和布雷斯一起嘲笑韦斯莱家的破旗子!”
      埃莉诺正用魔杖尖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然后呢?让整个霍格沃茨知道到斯莱特林靠'拯救救世主'的慈善分得到学院杯?我亲爱的哥哥,你愿意每次魔药课都被布莱斯挤眉弄眼地喊‘嘿,靠救世主施舍的冠军,快给波特递个龙鳞粉~’吗?”
      德拉科噎住了,联想到那个场景一整恶寒,还是嘴硬道: “那也比输给红毛地精强!” 他抓起冰淇淋勺就想往埃莉诺的棋盘上抹,“你看到韦斯莱在礼堂冲我吐舌头的样子了吗?马尔福的尊严都被塞进巨怪鼻孔了!”
      “就连……”德拉科紧急寻找一个合适的背锅侠,“就连高尔昨晚都哭湿了三条手帕!他说礼堂的金红色挂毯刺得他眼睛疼!”
      “好吧,准确的说是我们一人10分,要不然我去和阿布思说,把你那十分加回去,让我们一起看红绿的双色旗飘扬在霍格沃茨上空。”埃莉诺敏捷地抽出魔杖,将飞来的奶油冻成嗅嗅跳到德拉科鼻尖。
      德拉科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像吃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的比比多味豆。
      “那场景一定美到令人窒息。”埃莉诺终于放过了棋盘上的棋子,伸手在加了降温咒后布满雾气的车窗上比划,水珠顺着她画出的蛇形轨迹坠落:“去年弗林特往拉文克劳沙漏里掺跳蚤粉,被发现了也只宣称‘斯莱特林从不接受施舍’。”她突然翻转手腕,将图案抹去,水蛇霎时碎成雨帘。“多可笑,一个为了胜利和利益不择手段的群体却接受不了他们得到的荣誉有帮助对手的一部分。”
      “可我们本可以赢,这将是我们的第一个学院杯……”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满是失落和不甘。
      “赢得太轻易的东西,连巨怪都不会珍惜。”车窗外掠过一片结满浆果的灌木丛却无人在意自然也不会有人像去采摘,它将沉甸甸的挂满枝头直到太阳和雨水将他糜烂,落入脚下的泥土。“我们的同伴变得过于高傲了,斯莱特林的荣耀不该是温室里的曼德拉草。当人们习惯永远坐在首席,连庆祝都变成敷衍的礼节……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埃莉诺又拨弄起棋盘上七零八落的棋子。骑士落马,国王岌岌可危:“而救世主和他的朋友拿到加分时,连赫奇帕奇都在欢呼,哪怕他们自己因此掉到第四名。”
      “我们的胜利应该充满掌声。”
      埃莉诺指尖轻轻敲打棋盘边缘,想起西弗勒斯低调处理这件事的态度,还有当时阿布思事先私下和她说明要加分的事,他分明是看准了她一定会拒绝。嘶,但细细想来,就连她之前和巴伦·巴格曼决斗的事情,教授们也只是轻轻敲打,更遑论追究那个离谱的决斗借口。虽然私下依然流言不断,但明面上倒是干净得多。之前就觉得事情压下去的太过容易,现在想来,分明他们都在鼓励他们私下交流联系。但他们似乎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明确表示出学院间交好联合的征兆。为什么呢?
      是这件事本身不能公之于众,还是时候未到?他们……在等什么时机呢?
      包厢门忽然被推开,高尔顶着山高的糖果塔踉跄进来:"我带了滋滋蜂蜜糖!还有、还有德拉科要的车上所有出售的零食……哎呀!"
      糖果山轰然倒塌,将必输的棋局搅得一团乱。德拉科被突然发生的事故惊得瞪大了眼睛。埃莉诺被他惊恐的表情笑得蜷成一团,窗外的阳光给她的睫毛镀上金边。高尔趁里面的人没反应过来,拿了几个糖果悄悄溜了。
      “好啦,明年我们就该赢回来了。不过你怎么突然买这么多,你不是说车上的这些很一般吗?“埃莉诺在糖果堆里挑挑拣拣,选了根甘草棒。
      “哼,还不是那个臭疤头。开学的时候他直接半路买空了所有零食害我一个都没买到!既然他这么喜欢,我就提前买了一个都不给他留!明年得了学院杯后,我还要给格兰芬多的沙漏施个永久变色咒!让那个红毛怪再也得瑟不起来!“

      “啊切!”罗恩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突然发痒的鼻尖。
      “听说她走之前遇到牙牙的时候甚至给它喂了肉干!为什么躲着我?”哈利戳着巧克力蛙包装,邓布利多的画像在卡纸上对他挤眼睛。
      罗恩从《飞天扫帚护理指南》里抬起头,鼻尖还沾着坩埚蛋糕的糖霜:“可能那时候你嘴角还粘着早餐的燕麦片?斯莱特林对仪容挑剔得要命——嗷!”
      赫敏手中的书精准砸中他的后脑勺:“别听他胡说,哈利。要知道格兰芬多刚因为我们的额外加分超过斯莱特林得到了学院杯,如果这个时候被看见和我们走的很近的话可能会被视为‘斯莱特林叛徒’的。”
      “谢谢你赫敏。”哈利本来有些低落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看向窗外,远处山峦的轮廓被疾驰的列车甩成模糊的色块,像极了他记忆里禁林火光中埃莉诺的眼睛:灰蓝色眼睛上倒映着跃动的金红色火苗,冷暖交织成一片矛盾的温柔。
      “她救了我,”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我被伏地魔撞倒以后,明明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可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罗恩正试图把巧克力蛙卡片塞进赫敏的书本里,闻言手一抖,卡片上的邓布利多画像“哎哟”一声栽进书缝:“梅林的袜子!你该不会想说那个斯莱特林女魔头其实是个无害又善良的蒲绒绒吧?你还记得她在决斗的时候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念恶咒的吗?”
      “罗纳德·韦斯莱!”赫敏拍开他的手,“你刚醒那会知道有人提前给你治疗过的时候,可是照着镜子摸着恢复了的脸涕泪横流地说要给她立雕像。”
      “我又不知道是她干的!而且你怎么向着她说话!”
      赫敏翻了个白眼不再和他掰扯:“你不如先给她写个纸条呢?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有趣的小魔咒。”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那天行动的?”当一张小纸条悄悄从门缝中钻进来时,德拉科和埃莉诺正聊到这个话题。
      “格兰芬多三人组凑在一起匆匆忙忙乱窜的事,不是潘西他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的吗?说是一路上好多人看到他们跑去找麦格教授出来以后还一脸凝重。”
      “那个啊,不是说是试卷写错名字了吗?”
      “这种传闻你也信?”埃莉诺眼睛一眯,盯着那卷卡在缝隙中挣扎的纸条:“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德拉科闻言看过去,只见埃莉诺从缝里抽出来一卷纸条,上面用报纸信件的绳子绑了一个歪歪的蝴蝶结,绳子上甚至用魔法开着几朵小花。
      她抽出纸条,展开后发现上面全是写的结结巴巴的“谢谢”在跳舞。
      “写了什么啊?”德拉科凑过来,看到群魔乱舞的字也是一愣:“这是谁的恶作剧吗?”
      埃莉诺迟疑的看着开的正欢的金色和红色的小花们,勉强从这个格兰芬多的经典配色和见过几次的字迹中——虽然由于他们正在跳舞而变得有些难以辨认——猜到了纸条的主人。
      “可能吧。”
      哎,你的主人还是不记得署名这件事啊。埃莉诺戳了戳字迹,纸面上瞬间一片鸡飞狗跳。她犹豫半晌还是收起了纸条,挥杖让它钻进了行李里的信件中。
      咦?恶作剧不扔掉或者销毁吗?德拉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当时那只巧克力蛙都被粉身碎骨了,这个怎么被收起来了?难道她是想反追踪报复回去?
      嗯!德拉科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勇气过后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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