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城南一只狗

4、早餐

　　早上7:20的早读，7:05时分，总感觉睡不踏实的林森懵懵的睁开眼，看清闹钟上时针和分针的指向后林森想死的心的有了。

　　这买的是什么尊贵的闹钟，响铃还看心情的么。

　　奶奶居然也没来喊她，林森泪目。

　　林森爸妈都在广城，她自己一个人回老家读书终归是不放心的。

　　就这么一个女儿，懂事是懂事，可再怎么也狠不下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读书，可怜的紧。

　　所以就让已经在农村养老的母亲也就是林森的奶奶过来照看林森的生活起居。

　　老太太倒是乐意的很。

　　家里头就这一个女娃娃，平时逢年过节才能见着，这会儿能成天见着别提多高兴了。

　　接到林见仁电话后的当天就开始收拾行囊……

　　小老太太最是喜欢这个孙女了，长得又乖，又懂事，比她那些混账的堂兄堂弟可好了不知多少，一天天的就知道打老虎机。

　　林森跟诈尸一样从床上翻身而起，飞快地换好校服，刷了个20秒的牙，洗了把30秒的脸。

　　头都没梳，直接抓了根皮筋，捞起书包踏着鞋就跑。

　　幸好，见仁同志跟学校租了套教职工宿舍，破旧是破旧了一点，胜在离教学楼近，走路六分钟搞定，跑步两三分钟就到了。

　　此时，林森大长腿的优势就更明显了。
　　她可以更快！

　　快到她一边跑一边用手理头发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现她带起的风掀歪了她地理老师前额为数不多的毛发。

　　显得更稀疏了。

　　刚迈进教室，早读铃就响了。
　　幸好，幸好。

　　坐到座位上，才摊开语文课本，尚一中就凑了上来。

　　“林总，你吃早点了吗？”

　　自从上次刑法书事件后，尚一中就再也不叫她名字了，直接狗腿的喊她林总。

　　搞得坐在旁边的几个同学在互相熟悉后也都不喊她名字了，林森也懒得去纠正。

　　喊她跟别人喊她爸林见仁一样，带劲。

　　“没呢，闹钟坏了，起晚了”，林森翻到要背诵的课文。

　　“等下下早读去超市咩？有手抓饼。”尚一中小声bb。

　　林森用手比了个ok，继续开始看课本。

　　“老母亲”尚一中十分害怕林森不了解情势的严峻，继续叨。

　　“等下铃一响我们就跑，不然挤不进去。”

　　林森点点头。
　　二人就买早餐大计达成了一致。

　　铃一响，两个人跟弹射出去的炮弹一样往学校超市跑。

　　凳子都给带倒了。

　　可还是低估了一中学子的实力。

　　学校超市百货区堵满了人，早餐售卖区更是围的水泄不通。

　　在林森还在看着那些人发愣的时候，尚一中已经凭借着他小巧的身姿一头扎进了人群。

　　林森：突然也不是那么想买早餐吃了。

　　突然咕咕叫起来的肚子：不，你想。
　　……
　　实在是太饿了，挤就挤一下吧，人这么多，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她。

　　林森咬咬牙，也扎进了人群，铆足了劲往餐区挤。

　　终于，她冲到了前排！

　　“老板，一份手抓饼”，林森细声说到，怕熟悉的同学注意到她狼狈的样子。

　　但老板压根儿就听不见。

　　没办法了，已经这个样子了，一定要吃到早餐。

　　“老板，一份手抓饼！”，林森扯开了嗓子喊。

　　“手抓饼没了”，注意到她声音的老板大声回到，“只有玉米。”
　　……
　　林森站在超市门口，捧着根玉米棒，低头看了看她被踩了n脚已经脏的不行的小白鞋。

　　唉——

　　把玉米棒揣进那大的不行的校服裤口袋，林森腾开手理了理挤散了的头发，随意绑了个懒散的简易低丸子。

　　完事后拿出玉米棒开始优雅的啃食，一边啃一边等尚一中一块儿回教室。

　　尚一中终于从超市滚出来了。

　　不同于林森，尚一中几乎是满载而归。

　　他不仅买到了手抓饼，还买到了牛奶，还有零食！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两个人一道边吃边快步往教室赶。

　　只是食物也不能堵住某些人的嘴。

　　“哎！林总，我刚——抢早餐的时候——看见你了，唔——你头发都挤散了”，尚一中一边啃手抓饼一边含糊的说到。
　　……
　　林森：其实——，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挺好的一个男孩子，怎么就长了张嘴。

　　林森默默加快了脚步，啃着玉米棒走到了前头。

　　“哎?你等等我呀……”

　　上课铃已经响了，地理老师张发旺还没来，两位同桌啃玉米的啃玉米，啃手抓饼的啃手抓饼。

　　在张发旺进来的一刻，分外一致的停下了嘴。

　　“真可惜，就还剩两口。”尚一中不甘心，假装捡笔，弯下腰把剩下的手抓饼塞了一嘴。

　　不得不说，不愧是地理老师，那徒手画圆真是一绝。

　　林森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笔转，吊儿郎当的听着课。

　　尚一中不动声色的放了一把小方块状的糖到林森的桌上，被前头堆高的书给挡着，张发旺看不见。

　　林森看了看桌上没吃过但看起来很廉价的糖，又侧头看向尚一中。

　　尚一中屈下脑袋，一边剥开糖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小声解释：“猪油糖和椰zhi（子）糖，好吃，信我。”

　　林森半信半疑，趁着张发旺写板书的时候，拿手剥开往嘴里塞了一个。

　　嚼了两下，眼神倏地转亮。
　　味道确实不错。

　　“好，接下来我从花名册上抽一位同学回答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张发旺低头看向讲台桌面贴着的花名册，右手扶住讲台边缘，左手手指轻轻扣了扣台面。

　　“我看看，41号，林-森，名字不错，就你了！”

　　“让我看看，是哪位同学？”

　　张发旺说的话让人猝不及防。
　　林森：……

　　林森站起身，把还没嚼完的糖用舌头挪了挪位置，藏在舌头下。

　　快速的扫完那道题。
　　为什么答案是C？

　　是力求稳妥，直接说B，还是赌一把说正确答案。

　　显然，林森是属于过于自信的那种：“C（xi~）”
　　! ! !

　　教室里已经能听到一些细碎的笑声了。

　　林森自欺欺人，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

　　尚一中已经在憋笑了，许灵泽肩膀都在颤抖！！！
　　狗崽子。

　　“很好，就是选C，林同学请坐！”

　　林森坐下后，眼睛瞥了瞥张发旺，看到他背过身去写板书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回落。

　　张发旺转身，“当然——，听课也要注意纪律，以后上课就不要吃东西了。”

　　“这要是以后被我突然喊，噎到怎么办，我可赔不起啊~”张发旺笑嘻嘻的看向林森。

　　林森：……
　　细碎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许灵泽这次直接转过身看着她笑。

　　真是可恶啊~

　　但是，她笑起来还挺好看，林森心里这样想着。
　　糖还挺甜。

　　下了课，林森翻出玉米棒，打算继续啃。

　　咕~ 咕~

　　当发现是许灵泽的肚子在叫后，林森憋笑憋得十分恶劣。像是小人奸计得逞。

　　倒是不至于恶劣到去逗弄人家。

　　许灵泽倒是坐得稳，像没事人一样在那做作业。

　　林森看了看自己还有一半没啃过玉米棒子，隔着袋子用力掰了下，掰出一大半没动过的。

　　徒手把另一半快啃完的秃棒子拿出来，啃啃完，然后投篮一样丢到后头的蓝色大垃圾桶。

　　想了想，又把刚刚尚一中给的糖抓上。用手指戳了戳许灵泽的后背。

　　许灵泽转过头，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略带疑问的看向林森。

　　“吃东西吗，我这有多的。”林森神色平平的把吃的递给许灵泽，看不出异常，就像是那些东西真的是多出来的。

　　许灵泽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林森手上的东西，又抬眼看了看林森。

　　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伸手接过了那些吃的。

　　林森觉得许灵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谢谢你，林总”，许灵泽认真道谢。

　　林森：……
　　林森：“你~算了，就那么喊吧。”

　　别人喊她林总她也没觉着有什么，怎么这称呼从许灵泽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呢？

　　怎么形容呢？啧~形容不出。

　　接过吃的，许灵泽就开啃了。

　　林森无聊，趴在桌上偷看许灵泽吃东西。

　　别人啃玉米棒子怎么啃都显得粗鲁，尤其尚一中，跟犁地一样。怎么她啃起来就跟小兔子啃萝卜一样呢，乖得很。

　　林森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在这看别人啃玉米棒子。
　　受不了。

　　于是乎又悄摸翻出了自己的红本本偷偷看，还是这个东西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