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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正轨 ...


  •   周汶轩去看了心理咨询师,他隐瞒了和魏贺然的关系,讲了讲他的遭遇。心理咨询师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很和蔼亲切。
      他对周汶轩说:“你现在有点太依赖你哥哥了,遇到事情和坏情绪要学会自己处理。”
      周汶轩连着去了好几天,在心理咨询师糖衣炮弹的进攻下。周汶轩放松了警惕,不小心说出了和魏贺然的关系。
      周汶轩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马上缄口不言。
      而咨询师笑笑。“我早就已经猜到了,你跟我聊天的时候,三句话离不开你哥哥。”
      咨询师看着周汶轩吃惊的表情。“即便是爱人,也不是可以全然依赖的,这给会你的爱人带来很重的心理负担。”
      周汶轩什么都明白,他应该学会放手。但离开了魏贺然,他还会想活下去吗?
      公交车上喧闹,拥挤,他很讨厌,但却不得不适应。落后的居民区吵闹,肮脏,杂乱,他只能住在这里。
      便宜的琴房隔音差,教学水平低,他听到很多同学嘲笑大提琴拉的那么烂还用那么贵的琴。因为他们的琴陈旧,劣质,全都是杂音。
      可在曾经的琴室,高端的乐器是每个业余爱好者的标配。
      周汶轩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穷。魏贺然每天补课很累,挣钱很难。
      琴头被他擦得锃亮,他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大提琴。
      魏贺然搬着凳子坐在他身边,陪他聊天。
      他哥说,穷人很多。在小时候,魏贺然住在潮湿的地下室,墙体发霉,长了很多绿毛。没有窗户,光线昏暗,白天和黑夜一样。一下雨,屋子里还会进水,他捧着一个小盆,把水一瓢一瓢泼出去。凳子被雨水泡得腐烂,他坐上去重重的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
      魏贺然掀开额前的头发,有一条浅浅的疤。他指着疤痕说,这里缝了三针。
      周汶轩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他凑近看。疤很淡,白白的,有点发粉。他哥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他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离得有多近。
      周汶轩顺势搂住魏贺然的脖子,坐在魏贺然的大腿上。他小心翼翼的把吻落在那个疤痕上。“哥,疼吗?”
      魏贺然笑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哪还会疼。只不过当时还小,哇哇大哭,吓得不行,流了一脸血。”
      这是魏贺然第一次和周汶轩说自己来周家之前的事。
      周家很富,第一次来,豪华的装修,服务周到的保姆。没见过市面的他还以为自己到了城堡,后来到了新幼儿园,他知道了,他是那个误闯进鸟笼的麻雀,而周围的人是真正的金丝雀。
      魏贺然理解周汶轩,一朝生活在云端里,倏然跌落尘埃。麻雀还可以回归天性,适应乡野生活,习惯了精致的金丝雀,食不果腹,奄奄一息。
      艺考迫在眉睫,周汶轩重返琴房,他不想成为生活的奴隶。
      老师和同学一致没有过问他。周汶轩知道在背后,他免不了被议论。芸芸众生,众说纷纭,他管不了别人的嘴,只能做好自己,他答应过他哥,会好好活着。
      魏贺然上大学后,时常回家,一有空闲就去补课,挣点外快。
      魏贺然一直觉得周汶轩的音乐天赋异于常人。事实的确是这样,周汶轩努力令自己心无旁骛,很快一鸣惊人。
      夏天很快过去了,西风起,天气凉。
      宋翠兰让周汶轩去给魏贺然送厚被子。
      拎着一个大袋子挤公交,周汶轩十分不情愿。但魏贺然最近好忙,一周都没回家了。
      为了见他哥一面,魏贺然还是拿着方方正正的大袋子出发了。
      大学在城东,他们家在城西。跨越了大半个城市,坐了快两个小时公交车,周汶轩差点在车上睡着了。
      他哥每次回家,都要经历这么长的车程,从来没犹豫过。
      周汶轩想要给魏贺然一个惊喜。于是到了学校门口,他才给魏贺然打电话:“哥,你来学校正门一趟,我来啦。”
      魏贺然正在食堂吃饭,就接到了周汶轩的电话。他拿着手机就要往外跑。同桌吃饭的室友在他背后喊:“你干什么去?饭还没吃完呢?”
      “我弟弟来了,我去接他,饭帮我看好,我回来继续吃。”
      室友纳闷:至于这么着急吗?我接女朋友都没这么急。
      魏贺然一口气跑到了学校正门。周汶轩坐在圆圆的石墩上玩手机。他穿着白球鞋,蓝色短裤,白白的小腿一晃一晃。
      “小轩。”魏贺然喊。
      周汶轩听到声音,抬头对上了奔跑着的魏贺然的视线。
      魏贺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小轩,你怎么来了?”
      “奶奶让我来给你送被子,我想你了。”
      “我也好想你。”
      魏贺然带着周汶轩进校园。
      周汶轩:“大学好大啊。”
      “你上大学后,也有这么大的校园。”
      周汶轩牵着魏贺然的手撒娇。“你要带我去哪啊?”
      “带你去吃饭。”
      到了食堂,室友惊呼:“魏贺然,你弟弟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魏贺然解释:“我是被领养的。”
      室友这才明白过来。
      魏贺然给周汶轩打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周汶轩津津有味的吃着,他看到了魏贺然餐盘里的菜。“这是什么啊?”
      “肉末茄子。”
      “我怎么没有,我也想吃。”
      魏贺然夹起他餐盘里最后一块茄子,喂到了周汶轩的嘴里。
      室友在旁边寻思:这兄弟俩好亲啊。他想着总跟自己打架的上小学的弟弟。要是我跟我弟弟亲,那就好了。
      周汶轩在校园里逛了一圈,魏贺然送他回家。
      晚上的风有点凉。
      “小轩,你冷不冷啊。”
      “还好。”
      他们躲到了公交站牌后面避风。
      路灯把站牌的影子拉得很长,行人寥寥,他们躲在灯火阑珊处接吻。
      公交车来了,周汶轩慌张地从站牌后跑出来。
      “司机等等我。”
      周汶轩慌乱的坐在公交车上,他的嘴胀得通红,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周汶轩的状态好转,十二月份省考十分顺利。
      周汶轩找了音乐学院的岚波音乐学院的老师进行指导。
      二月份校考,周汶轩穿着蓝色燕尾服。演奏厅里灯光盎然,左手手指灵活的游动,琴弓与琴弦交相辉映。
      三次考试都大获全胜。
      “哥,三试通过了。”
      魏贺然焦急的等在演奏厅外,门外都是学生家长。
      下雪了,白色的晶莹飘飘洒洒的降落。
      周汶轩飞奔进魏贺然的怀里。
      魏贺然一用力把周汶轩抱起来,周汶轩仰起脸,雪花落到他的脸上,融化了。
      “哇哦。”周汶轩欢呼。
      周汶轩低下头,魏贺然的睫毛沾上了雪花,亮晶晶,衬得他棕色的眼睛很好看。
      魏贺然的嘴唇冻得通红。
      “哥,你是不是等太久了,很冷吧。”
      “很冷。”
      周汶轩贴上了魏贺然的唇。“好凉啊。”他沾了一下就分开了。
      魏贺然:“你怎么不嫌这里人多了。”
      周汶轩拉低了羽绒服帽。“没有人认识我的。”
      魏贺然笑了:“你的同学不也会来,怎么可能没有认识人。”
      周汶轩没说话,他搂紧了魏贺然的肩,用腿夹紧了魏贺然的腰,又吻上了魏贺然的唇。
      电话响了,二人被迫分开,是宋翠兰。
      魏贺然接起了电话:“奶奶,小轩通过了。”
      宋翠兰喜笑颜开:“太好了,晚上回家吃火锅。”
      桌子的火锅冒着氤氲的热气,羊肉,毛肚,青菜在热锅里翻腾。
      夹起一块肉,在酱料碗里翻腾一周,吃在嘴里,唇齿留香。
      魏贺然“咔蹦”开了一瓶啤酒:“庆祝小轩考试顺利通过。”
      周汶轩看着自己杯里的饮料,不乐意了。他一把抢过魏贺然手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宋翠兰:“也给奶奶倒点。”
      魏贺然:“奶奶,你就别喝了,心脏不好嘛。”
      宋翠兰悻悻喝了一口饮料。
      夜深了,宋翠兰回屋睡觉了。
      周汶轩魏贺然一杯一杯连着喝。
      周汶轩的脸,脖子,耳朵都红了。魏贺然含住了周汶轩的耳垂,用舌头轻轻的舔。
      周汶轩的耳朵很敏感,他的腿一下子软了,差点跪在地上。
      魏贺然一伸手搂住了周汶轩的腰。魏贺然的唇向下移动,吻上了周汶轩的脖子。
      周汶轩眼神迷蒙,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哥,你喝醉了。”
      “我知道。”魏贺然的手伸到了周汶轩的T恤里,捏着周汶轩腰上的软肉,一下周汶轩抱在桌子上。
      周汶轩低下头,靠在魏贺然的肩膀上,他的鼻子深深嗅着魏贺然的气息。有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明明用着相同的洗衣液,周汶轩总觉得魏贺然身上的气味和他不一样,很好闻。
      周汶轩的头发扎到了魏贺然的脖子。
      魏贺然问他:“要继续下去吗?”
      周汶轩什么都没说,无声默许了。
      魏贺然抱着周汶轩回了卧室,
      那一夜,是二人灵魂与身体的双重碰撞。这种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炽热,疯狂。让周汶轩觉得魏贺然是只属于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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