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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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家里喂猪养鸡的活计落到夏豆身上，每日起早割猪菜、做鸡食。
齐偃与齐父连赶家里农活，三亩水田一季稻一季麦，等水稻熟成后就得抓紧时间下麦苗。五亩旱地有玉米、小米、荞麦。
齐二娘跟着村里的婆娘一道帮佣富商摘果子，一日五十文还包吃住。每年满山果树成熟时，附近山庄的管事就会到古河乡招帮手，一来二去都熟悉了，因此到了时间，三河村富有余力的人家便会聚齐人手一道前往。
往日里头，齐二娘都留在家里，平日她每每听说帮佣一旬日就有半吊钱多，非常艳羡，可家里那会劳动力只有自己和齐父，家务活和烧菜煮饭还靠夏豆，实在抽不出空来。
如今齐偃和齐父下地，家里的活能放心交给夏豆，齐二娘终于赶上了帮佣大队，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走路到几个山庄干活。
昨日庞伯提前将两个立地衣橱送到家里，顺道将两付门板都装上了。齐父招待庞伯后才知道，原来有一户人家着急在冬日前嫁女儿，派了管家来请庞伯前去杭州打家具，给的工钱丰厚，不日庞伯就要坐船出门。
夏豆见了衣橱，简直爱不释手，上上下下地擦拭干净，将自己的衣服存放在里头。
齐偃洗漱完后，敞开衣裳，发丝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关好屋门后，一边搽干头发，一边笑道：“赶明儿，咱拉几块布，给你做几身衣裳，装满整个衣橱。”
夏豆嘿嘿一笑，手几番摸索打磨光滑的衣橱门，才依依不舍地合上门。
“我和爹说了，后日咱们就去县城里。”齐偃将湿帕子搭在架子上，一把揽过夏豆，轻轻舔舐他的耳垂。
“那明天得多割些草回家。”夏豆浑身发痒，腿软地站不住，整个人靠在齐偃身上，感受到后头蓄势待发的昂扬。
在这四方小天地里，两人似火似水，如胶如漆。
外头鸡一叫，齐偃就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纸糊窗的天色，身旁夏豆还沉睡着，齐偃轻手轻脚地下床。
穿戴完毕出了屋，齐偃扛了一木桶的水倒进大锅里，起火烧水，漱口洗脸，一连套动作下来，齐父后脚起床了。
“今儿你娘应该要回来了。”齐父闷头洗漱，擦干脸后道。
“嗯。”齐偃正一手打蛋，一手拿小壶煮水，他在给夏豆煮鸡蛋汤。
自从每日饮一碗鸡蛋汤，夏豆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了一些，只是人还瘦弱着。齐偃打定注意带夏豆去大药堂买些滋养的补品，顺道给娘也买一些。
夏豆一睁开眼，家里人都出门干活去了，慌张地下床，满院子走了一圈，见猪槽鸡碗里都有饲料和水，才咽下口水，安心回到屋里换衣服。
腰身酸痛，伴一身痕迹，夏豆打来一盆水在屋里重新洗干净身体内外留下的液体。
吃完齐偃留给他的早餐后，夏豆开始忙活家务，洗一家子的衣服，打扫家里，洗院子，浇菜。
夏豆煮好一锅番薯干麦豆饭，煎咸鱼、胡萝卜丝炒玉米粒，看着日头给下地的齐偃父子送去，回来后发现齐二娘到家了。
“娘！”将近十几日没看见齐二娘，夏豆怪想念的，看见齐二娘，小跑着凑近。
齐二娘抖着小半袋的黄桃，“去拿竹篮来。”
夏豆抽出竹架下面闲置的竹篮。双手握住两边，递到齐二娘身边。
齐二娘拿着一把小刀，挖去黄桃熟烂的地方，“这些都是掉到地上的果子，商户不收这种烂果子，我专门挑好的。”齐二娘切下一条果肉喂夏豆，“可甜不？”
夏豆嚼着桃肉，果肉甜蜜得很，“好吃，比和果脯一样甜。”上次买的一斤全家福蜜饯果脯，夏豆一日只挑一点来吃，吃了好些日子。
“果园里头帮厨的大娘教我一个做果脯法子，就是费糖。”齐二娘挑了一个色相尚好的黄桃给夏豆吃，“咱们自己也做一些。”齐二娘笑眯眯地看着夏豆，她忽然发现夏豆居然比她高了些，裤脚堪堪掩住脚踝。
夏豆告诉齐二娘明天自己和齐偃去县城一事，齐二娘手不停地切黄桃果肉，说道：“我给你改几条裤子，可不能穿成这样去你大姐家做客。”
夏豆低头看自己的裤脚，咬下大口果肉，对齐二娘露出一个傻憨憨的笑，
两人吃过饭后，齐二娘找出几条齐偃小时候的旧裤，比着夏豆现今的身材大小改小裤子。
在齐二娘改衣服的期间，夏豆得煮猪饭鸡饭，番薯菜头煮一锅给小猪吃，米糠菜丝给鸡吃。
小鸡自买回后，死了三只，好在不是得了鸡瘟，这几只小鸡因失温冻死。齐父割来芦苇，给鸡窝厚厚铺一层，又重新安置了鸡笼，剩下的鸡崽才逃过死亡的风险。
“豆子，你过来试试。”齐二娘咬断线头，扬声喊道。她腿上摊着几条青色、褐色的裤子，脚下是剪下来多余的布料。
放下手里的长嘴浇菜水壶，夏豆碎步小跑回到屋内，一件件试穿改好的旧裤，“合适着呢。”夏豆转动腰身，说道。
齐二娘拢起废布，“明儿你扯几块新布回来，买那靓色的，我看今儿又时兴栀黄、柳绿了。”齐二娘在山庄听了一嘴哥儿、年轻媳妇的拉家常，这才记下来告诉夏豆。
夏豆知道后乐呵起来，“到时候裤脚要绣个花，上衣对襟加两条花边。”蔡稞的衣服大多数是现买的成衣，布料厚实花面复杂，夏豆打算仿着蔡稞的衣服给自己简单绣个花边。
齐二娘欣慰地看着夏豆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再裁块夏布，娘给你做两条长裙。”齐二娘帮佣赚了将近七百文，粗布一匹三百八十文，夏布一匹四百五十文上下。
两条长裙不过需半匹，齐二娘自从齐偃一事后，放开了心态，对家里人大方了许多，该吃该喝一个不落。
可攒钱还是继续，一为着盖房子，二是防应急之需，若是夏豆有了身子以后，补身养孩子又是一笔费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