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ragged

4、好友申请

　　祁晏和言竹蹲在球场边，一脸懵逼地看着和辞燕打球打的不相上下的叶陌。

　　半晌，又都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祁修远和林逾。

　　林逾也同样蒙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凌破。

　　接着，另外三人也同样扭头看向了最左边的凌破。

　　“不是，你们看我干什么？”凌破纳闷道。

　　林逾：“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祁晏：“你不知道？”

　　“这我这么知道？”

　　言竹：“你真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祁修远：“换人吧。”

　　其他三人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凌破：“？？？”

　　半晌，辞燕以一个三分球胜过叶陌。

　　林逾问：“换谁？”

　　祁修远：“凌破？”

　　祁晏、言竹：“我看行。”

　　“……”

　　凌破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祁晏：“你不知道吗？”

　　凌破生无可恋：“我不知道。”

　　三秒钟过去，四人都笑出了声，都在笑自己刚刚那一波操作。

　　凌破也笑了，气笑的：“你们特么到底在说什么？”

　　祁晏笑得快抽过去了，言竹边给他顺气边笑着给他解释：“我们在说，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凌破眨眨眼，转头看了一眼叶陌和辞燕，不确定地开口：“有情人终成眷属？”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想想觉得不可能，祁晏差点又来句“你知道吗？”

　　“你们等等，我上论坛查查。”

　　说着，当着监控的面掏出手机打开论坛。

　　三位同学都配合着替他挡住了监控。

　　只有祁修远拍了拍手站起来：“我回去补觉了。”

　　“啊，行。”祁晏抽空回他：“我们中午出去吃，要不要给你带点？”

　　“不用。”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祁晏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没细想就低头继续盯着凌破的手机屏幕。

　　半晌，他忽然意识到，祁修远走的方向似乎不是教室那？

　　正在这时，一个在十分钟前火速升起的帖子映入眼帘，热度蹭蹭上涨，很快超过了“开学了补作业好难”这个从十二号就挂在第一的帖子。

　　-

　　天气热的要死，篮球场上就只有叶陌和辞燕在打球，也就是快要放学，很多同学都提前很久去了食堂。

　　叶陌进了今天第三个三分，累的瘫痪在地上，看着辞燕毫不费力地灌篮，眼睛里都是羡慕。

　　辞燕把球传给祁晏，走过来喝了口水，问叶陌：“中午一起出去吃？”

　　“不了。”

　　辞燕也没多意外，点了点头。

　　“中午和落落约好了。”

　　叶陌像是安慰似的说：“下次一起。”

　　辞燕挑了挑眉，点头。

　　温落拿着一瓶水过来，递给叶陌，说：“不是我想打扰你们，是下课铃都打响那么久了还不见你们动，怎么着，多日不见难舍难分？”

　　温落看向辞燕，调侃道。

　　辞燕笑笑，违心地说了句没有。

　　温落耸耸肩，表示不相信。

　　叶陌拽了拽温落的手，像是在撒娇：“抱抱。”

　　“……陌陌你，注意点形象。”温落一边嫌弃一边把她抱起来。

　　“凌破你怎么这么大胆把手机直接拿出来？”路弦的声音。

　　“你管我？”凌破伸着脸，一副你管不着的模样。

　　“班长都不管我这个纪律委员怎么可能会多管闲事？”路弦嫌弃。

　　围在一边莫名被cue的班长默默摸了摸鼻子。

　　“路弦，吃饭去？”温落适时地走过来问道。

　　路弦看了眼叶陌又看了看身后跟过来的辞燕，点点头：“正好饿了。”

　　“都到饭点了不饿才怪。”凌破边翻手机边插嘴。

　　路弦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你。

　　师溶在这个时候却说：“我不饿，不想吃饭，你们去吧。”

　　路弦还想挽留，叶陌看着她厚厚的镜片开口：“我们给你带碗馄饨。”

　　“中午到底还是要吃饭。”

　　想了想，师溶犹豫地点了点头。

　　走了。

　　-

　　吃完饭，路弦打包了一碗馄饨，想着赶紧回去带给路弦，跟叶陌和温落打声招呼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去。

　　温落打了个饱嗝，拉着叶陌去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和两杯加冰的柠檬茶。

　　奶茶是她和叶陌的，加冰的柠檬茶是师溶和路弦的。

　　叶陌有胃病，忌辣忌酸忌凉忌油腻，一日三餐清汤寡水。

　　这是从小落下的病根。

　　温落用下巴指了指路弦的背影，笑着说：“这家伙一刻也离不开她的好溶溶。”

　　叶陌笑笑，没说什么。

　　夏日的午后没有什么人，酷暑难耐，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和蝉鸣混在一起，寂静燥热。

　　温落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尚早。

　　也就还有十分钟午自习。

　　叶陌才刚刚喝了一口奶茶，还未细品就被温落夺走，被她拉着往学校跑。

　　“你慢一点，不急。”叶陌企图抓过奶茶再喝一口，温落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再不急就来不及了。”

　　奔跑间，偶然瞥见街道拐角处似乎有个人走过，易拉罐拉环被拉开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

　　那个人后面有很多人，个子都参差不齐，挡住了想要仔细看的人。

　　一瞬的偶然看见并不能确定那是辞燕。

　　还想要看的真切些，就已经在拐角消失不见。

　　就像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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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班里把柠檬茶给了师溶，叶陌就坐在座位上喝着奶茶发呆。

　　香甜的奶茶咽进肚里，叶陌皱了皱眉，想。

　　太甜了。

　　数学老师林景照旧拿着套卷子进来，午自习的时间被砍了大半。

　　午后寂静，空调的冷风钻到叶陌脖子里，使她缩了缩。

　　叶陌脸朝右趴在桌子上，右手写字答题，整个人都似乎又提不起劲。

　　十分钟后，温落正咬着手指思考怎么答题时，叶陌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十分钟，终于写完一道大题的温落看到，叶陌右手写着字，脑袋枕在左臂上面，昏昏欲睡。

　　再次过了十分钟，叶陌停笔，再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一脸困倦地走到讲台，提前交卷。

　　然后回到座位，再次爬下。

　　整个过程都懒洋洋的，看的林景都打了个哈欠。

　　叶陌脸朝左侧看向窗外。

　　阳光依旧毫不吝啬地普照大地，所过之处一片燥热。

　　她并不能确定那是他，但是能确定的是，他没回来。

　　笔尖触在纸上，沙沙的声响和空调嗡嗡运转的声音实在催眠。

　　叶陌渐渐合上眼，阳光透过玻璃，不再那么强烈，温柔地照射在眼皮上。

　　窗外风吹得绿树沙沙作响，绿叶随着风缓缓飘落，有那么一秒钟，阳光穿过那片绿叶中细小的烂洞，点在了叶陌的眼睑上。

　　独属于夏日的午后。

　　-

　　下课铃响起，叶陌摇摇欲坠地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擦掉残留的水珠，缓慢地回教室。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济。

　　坐在座位上，终于清醒了些，拿出下节课要讲的物理课本，翻开预习。

　　“诶，祁哥，辞哥呢？”路弦从中午回班到现在都没看到她辞哥的影，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被人给堵了吧？话说你们中午不是一起出去的吗？需不需要我们过去帮忙？”

　　路弦和辞燕祁晏以及六班里的大部分学生一样，从初中就升上来，一直同班到现在，每个人之间都很熟稔，对彼此也都会有一定的了解。

　　比如说辞燕总是和其他学校的人打架。

　　或者说祁晏交的女朋友有几个，都是哪些人。

　　“什么？辞燕还打架？”温落很惊讶地从物理书中抬头，余光看见叶陌神态依旧如常地翻着书。

　　祁晏也看了眼叶陌，想到上午看到的那个帖子里说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边在心里吐槽自己兄弟不告诉自己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青梅竹马边无所谓地说：“他没打架，临时有事让我帮忙请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路弦撇撇嘴：“要你这个兄弟有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

　　祁晏白了她一眼：“你还不是要问我？”

　　“是是是。”路弦声音听起来都很敷衍。

　　直到一天的课程结束，学生们收拾书包结伴回家，下午七点的太阳还在缓缓降落，阳光不再那么强烈，温柔地送走每一位学子。

　　夕阳西下，太阳被染成了火红色，周围的云彩同样有着绚丽的光彩。

　　一层层晕染，一层层下落。

　　阳光流泻在课桌桌面上，细细流淌，刚好流入辞燕的课桌上。

　　叶陌单肩背着她的黑色书包，两手插兜，马尾垂直而下，长长的睫毛隐去眸中晦涩。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到天边的火烧云，市井气息浓郁。

　　叶陌习惯性地掏出书包里带着的相机，“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有些东西不可能永远存在。

　　但是有些东西可能永远存在。

　　满意地合上相机，叶陌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站在公交站的站台上等公交车。

　　叶陌习惯性地往后走，放学后的公交车拥挤，座位紧缺。

　　她站在后门的位置，拉着塑料拉环，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飞流急逝的景物，听着耳机里一首又一首的英文歌，突然间就看到了辞燕的脸。

　　是笑着的。

　　她诧异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恍然意识到，那是幻觉。

　　回到家已经七点半，叶陌换了拖鞋，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诶呦，你怎么累成这样了，来，吃点水果。”苏泊兰心疼地看着叶陌，招呼道。

　　叶陌挣扎着起来，拿了块火龙果，狡辩道：“不累。”

　　“那怎么一回来就躺那了？”

　　“就是心有点累。”

　　看着妈妈疑惑的表情，叶陌高深地说了句：“你不懂。”

　　上午思考怎么和辞燕说话，下午思考辞燕干什么去了。

　　还时不时出现幻觉。

　　叶陌觉得自己快没救了。

　　苏泊兰没再理她，做饭去了。

　　她下班比叶陌爸爸叶霄要早些，和叶陌放学的时间差不多，很多时候都要在公司加班，根本没时间去接叶陌。

　　所以每次都是叶陌自己回家。

　　他们一直以为叶陌是打出租，实际上一直是坐公交。

　　叶陌后背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听着厨房传来的一阵阵声音。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没有开灯的大厅。

　　半晌想起什么，叶陌挣扎着坐起来，拿出手机打开班群，点开看了许久的微信头像，点击发送好友申请。

　　发送成功。

　　只有说过话之后，才会有勇气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