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被白月光碰瓷了[娱乐圈]》伍拾捌

49、信心

　　男人闻言，转过了身来，是个还藏不住事的小年轻，看到顾陶白，明显意外地愣了一下，“顾……哥？”

　　顾陶白被他叫得也愣了一下，“我们认识？”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可电话那头好像说了什么，他听完点了点头，用一种对着老板的语气跟那头说：“好，明白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走过来朝顾陶白伸出手，“不好意思冒昧了，顾哥您名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叫张明，您叫我小张就好了，很荣幸能见到您，您……”他飞快看了眼顾陶白家半掩着的门，“住对门吗？”

　　“对。”顾陶白和他握了下手，把当作礼物的红酒递给他，“是我打扰了，乔迁大吉。”
　　“谢谢。”张明接了过来，“我会转告我老板的。”
　　“你老板？”顾陶白想起了他那个电话，“不是你要住啊？”
　　“对，我老板晚点过来。”
　　顾陶白点了点头，“辛苦。”他又跟张明寒暄了两句，找了个契机切入正题，“那个……有个不情之请，方便的话，可以两点后再作业吗？我不太舒服，想再睡会。”

　　“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张明恍然大悟，赶紧跟工头说了几句，恼人的电钻声终于消停了。
　　解决完噪音问题，张明又不无担忧地问：“您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了，谢谢，打扰了。”顾陶白头还疼着，目的达成，表示告辞，急着回家继续睡觉。
　　“稍等一下。”张明叫住顾陶白，匆匆走进了厨房，忙不迭地拎着一大袋包装精致的餐品出来，“您刚睡醒的话，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看您脸色很白，这个给您，希望您不要嫌弃。”

　　如果说张明出言关心还算是社交客套的范围，这送人饭菜的举动未免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没事，我拿了你吃什么。”顾陶白自然不肯收。
　　“老板吩咐的，说是让跟您打好交道。”张明见他拒绝，急急解释道，“本来就想着打完电话去您家拜访的，结果您先过来了。您放心，这里面的食物安全卫生都有保障，比外卖干净健康多了。”

　　谁跟初次见面的邻居打交道是送正餐饭菜啊。
　　顾陶白越听越狐疑，“你老板认识我？你老板是谁？”

　　张明想起老板的指示，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连忙接起来，听了几句后，面露尴尬地看了顾陶白一眼，“是，人看着不太舒服……没吃……还没收……他想知道您是谁，可以告诉他吗？……好。”

　　张明把手机递给了顾陶白，“我老板想跟您聊两句，可以吗？”

　　顾陶白莫名其妙地接过了电话，“喂？”
　　“东西我让给的，收了，吃完再睡。”

　　那是周泽的声音。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半分拒绝的余地都不给顾陶白留。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他心情不太好，火气挺大，也不知道谁招他了。

　　之后两天，隔壁再也没有开过电钻，周泽除了那天那通硬邦邦的电话也没有别的声响，但是每天三餐一到，张明就会敲响顾陶白家的门，不太好意思地朝顾陶白笑一笑，给他送饭，俨然成了顾陶白的专属外卖小哥。

　　顾陶白：……
　　他拒绝过几次，但每次张明都会用一种十分为难的表情看他，两人接触多了，顾陶白也知道张明毕业不久，能找这么份工作委实不容易，也不太忍心让他难做。

　　周泽派这么个人来，就是故意的。
　　顾陶白对此心知肚明。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给周泽打个电话，直接从源头解决这件事情，但……

　　周泽再怎么好意，还是让他不爽了。
　　既然对方吃准他不忍心为难人家小孩，那行，承情呗，不吃白不吃呗。

　　至于电话？
　　上一个还是周泽自己掐断的呢。
　　要顾陶白主动打？
　　界限都巴不得跟他划清，主动打个屁，门都没有。

　　每天来回跑的张明看着周哥和顾陶白两人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差，十分茫然。
　　按理说每天照点儿送饭不是很贴心的举动吗？
　　这怎么感觉快送出仇来了？
　　明明这两人面都没碰一个，距离十万八千里，怎么有种紧绷到一触即炸的诡异气氛？

　　这种叫中间人越来越窒息的微妙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第四天。

　　德古拉记事正式开机。

　　顾陶白面无表情地忍过了开机仪式，面无表情地应付完所有必要社交，面无表情地等文导忙完，瞅准契机把他拉到一边，指着不远处那个高大的男人，咬牙切齿，“男二变了，我为什么没有收到通知？”

　　他这段时间偶尔会上文昌彦家里拜访，老头本就欣赏他，又跟他聊得来，心里对他的那点不满早被哄没了，拿他当家里的小辈看待，听他质问自己也不动怒，还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陶白啊，本来呢，我的确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周泽给的实在太多了，他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投资人，你晓得吧？”

　　“……您不是最唾弃带资进组的行为吗？”
　　“那也得看带资进组的是谁啊。”
　　“您不是讨厌他吗？”
　　“我讨厌他的人，不讨厌他的演技。”
　　“您可真是公私分明。”

　　文昌彦笑眯眯，“我分不分明你不是最清楚？不分明，当初还能让你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同意你来试镜？”
　　提起这茬顾陶白就没了气势，“前几天给您带的普洱您喝得怎么样？喜欢不？过几天我再提几饼过去？”
　　文昌彦摆了摆手，“人来就行，你上次来把老婆子哄得开心了好几天，天天念叨你。”
　　“好。”
　　文昌彦睨了他一眼，知道他应归应，下回上门还是得大包小包，“在我这省点功夫吧，有空也往周泽那边送点。”
　　“我给他送什么劲？”顾陶白不服气地嘀咕。
　　“年轻就是会折腾。”文昌彦笑了声，“你找我试镜那天，他也给我打电话了，为的你。”

　　顾陶白愣住了。
　　过了一会，他才皱起了眉，“他找您给我试镜机会？”

　　文昌彦摇头，“跟我说，你压力大，可能会喝酒去，可你一碰酒又脸红，让我看了别生气，你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多担待。”
　　“我说，如果一个小小的试镜都压力大到得靠酒精的地步，证明你心态不稳，心态不稳发挥就不稳，天赋再高我也不可能要这样一个演员。”
　　文昌彦意味深长地看着顾陶白，“他斩钉截铁地说我错了。他说你是一个宁愿把自己醉死，也力求把戏演到至善至美的演员。”
　　“他还说，你微博说得一点也没错，你是德古拉的最佳选角，没有之一。”
　　“陶白，试镜机会的确是我自己想给你的，但如果没有周泽那个电话，那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会被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