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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9 巧计 ...

  •   绘画大赛临近交稿之际,陈倾月也要开始她的“反复仇”计划了。

      她先是把完成的画稿放到一个妥善的位置保存着,然后选了一幅旧画为掩饰,静静地等待陈佳愿“上钩”。
      陈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想不想让她们满盘皆输?”
      陈倾月:“什么意思?”

      陈欣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人,然后轻声道:“我把她在后花园通话的过程录下来了,她和言若一开始密谋我也录了下来,”她有点“弄拙成巧”地摸了摸鼻子,“本来想以此为证据说她不信任我,谁知道现在能派上大用场。”

      陈倾月眨了下眼,非常的佩服陈欣这个瓜脑子,天天都在想些惊艳四座的鬼点子。
      于是陈欣和陈倾月匆忙地成为了“盟友”,并多了一条计划。

      把言若在私底下搞的阴谋诡计送到老师面前。

      陈倾月虽然在陈佳愿面前“唯唯诺诺”不反击,归根结底不是胆小,而是以大局为重。
      但是言若就不一样了,纵然陈倾月多么懂事知道权衡利弊,此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做不来什么忍气吞声、把妹妹引到正轨的“大义之事”。

      周五傍晚吃完饭,二楼一个人也没,陈鲸和两个妹妹在一楼看电视,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陈佳愿自以为很周密地上二楼,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她很利索地打开了装画的盒子,找到了那幅题目明显是参赛作品的画,她果断地带走,然后迅速把东西移回原位。

      她冷汗冒了一身,手也在微微颤抖,她离开陈倾月的房间,听见一楼陈倾月兴致勃勃地在讲着什么。她眼色一凛,眸子里的嫉妒因下九流的方式取得的胜利一时尽数涌出。

      房间里一个隐秘的角落露出手机的一角,圆圆的摄像头位置似乎有灵气一般,闪着反射过来的暗光,悄悄记录了这一切。
      -
      周一放学时。

      美术老师周围围着好几个人,陈倾月焦急得汗如雨下,她急忙地说:“老师,我的画不见了,我能不能迟几天再交一幅新——”

      李老师不耐烦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严厉又冰冷:“不见了就去找,找不到也不能推迟,交稿日期就是今天,如果每个人都因为一点毛毛躁躁的小事拖延时间,那还成何体统?”李老师任教数年,见过许多因为偷懒没有完成画的学生央求推迟,她早已见怪不怪,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不留情,该教训就教训。

      言若在旁边贼眉鼠眼地窃喜,她清了清嗓子道:“不见了就去找呀,后面还挺多人的,别浪费大家的时候啊。”
      后面马上有人应道:“就是啊,快点啊。”

      这时候陈欣匆匆赶来,她气喘吁吁地说:“李老师,她的画被人偷了!”
      言若脸上的笑意一僵,她蹙着眉目光如电似地盯着陈欣。

      李老师不怒自威的眉目骤然一紧,“怎么回事?”
      陈欣:“她的画被陈佳愿偷了!”
      言若厉声发难道:“你有什么证据?”

      陈欣冲她狡黠一笑,“老师,我拖班主任把证据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李老师当即打开手机,然后她的脸色渐渐变黑,“把这个陈佳愿叫过来!”

      言若后背冒起了冷汗,她惊疑不定地想:难道是陈佳愿偷画的时候被发现了?那我只要不承认就好了,反正她也没有证据。到时候再给点好处这件事可以就此揭过。
      这么想,她又稍稍放下心来。

      言若自以为手握胜卷地看着陈倾月——她的画毁了,绘画大赛她不可能参加得了。

      陈佳愿不明所以地打着哈欠过来,看见这场面瞬间清醒了七七八八。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李老师带着一个年级主任过来。

      李老师是个威名远扬的正义教师,绝对不包庇错误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看着陈倾月的表情从一开始被自己训斥时委屈到现在茫然又惊诧还有几丝才反应过来的愤怒。
      顿时气了个七窍生烟,她当即去找年级主任。

      张主任看着陈佳愿那副快要被吓坏了的表情,有点于心不忍,他凑近讪笑道:“哎呀,老李,你不是不知道,这群孩子一时犯错也是正常的嘛,批评一下就好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而且,那是陈诚的侄女,差不多可以啦。”

      两人走过来时他正好说到最后一句话,陈欣一听立刻不干了,她大义凛然地扬声道:“那受害者也是我爸的侄女啊,怎么就差不多了!”
      张主任眼尾的皱纹一顿,他往众人的方向一扫,看见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眼眶红了红——正是陈诚的另一个侄女。
      张主任:“……”

      李老师:“张主任,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证据摆在这里了,您看怎么处理?”她对张主任优柔寡断的势利眼早已不悦,她把手机一拍到桌上。

      张主任微微一颤,尬笑了声,犹豫再三,他随即转向陈佳愿怒道:“你怎么回事?偷东西可是犯法的!你想当小偷吗,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啊!”
      张主任吼得中气十足,走廊上不上同学闻讯而来。

      陈倾月微微低了低头,掩盖住眼里的幸灾乐祸。
      没想到这李老师关键时候还挺上道嘛。

      陈欣对于张主任这一秒变脸毫不见怪,倒是陈佳愿,她此时狠狠地剜了陈欣一眼,后背却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张主任这十几年来教训学生很有一套,能把人骂哭、骂得羞愧的想钻进地道。

      张主任喋喋不休地在“喷口水 ”,陈佳愿小声地抽泣着,眼眶登时红了,她看着外面几声嘲讽的笑声传进来,哭得更狠了。
      陈佳愿一边哭一边小声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陈倾月漠然地站在旁边,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她俩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冷冷地笑意被藏在了眼底,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她真的很想对陈佳愿说:“有什么好哭的,偷我画的时候不是还很洋洋得意吗?

      欺负了我这么多年,有过一丝后悔吗?
      还是说觉得我很好欺负?”

      陈欣看着她都有些微微的不忍,陈倾月捕捉到在场的几个人眼里那或多或少的怜悯于同情。

      一时竟觉得有些讽刺。陈佳愿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现在轻飘飘的几句“对不起”和几滴眼泪,就让陈倾月都恍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太过了?”的错觉。
      真是讽刺。

      张主任见好就收,正想给陈佳愿丢几张纸巾然后把人都打发走好平息此事时。
      陈佳愿突然大声说:“有人怂恿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言若怂恿我去偷陈倾月的画!”她恶狠狠地盯着言若,势必要拉个人垫背,仿佛这样她才能安慰自己并不是自己的错。

      张主任刚摆好的慈祥表情顿时像被雷劈一样。
      搞什么!一个陈诚拉出来不够还要再加个言总?
      这主任没法当了。

      张主任一个头两个大,他皱着眉问:“言若,怎么回事?”
      言若好似吓到了一般,她蹙着眉,毫不留情地骂道:“陈佳愿,你别血口喷人,什么脏水都往我这撒,我招你惹你了?”

      周围的人顿时对着陈佳愿指指点点地小声嘀咕。
      陈佳愿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言若居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撇干净,她挣扎着想要解释,不料言若直接对张主任说:“陈佳愿做错事不反思就算了,还污蔑我!”

      这时顾迄卷着一身清风跑来,陈倾月率先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这是顾迄常用的一个洗衣液牌子。她抬起头看过去,只见顾迄逆着光走了进来,眼里只容下了陈倾月一人,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在看见她一切安好时便转换成了愤怒看向旁边的陈佳愿。

      事先他听人议论,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他带着怒意的目光简直和刚才如两个极端似的射向陈佳愿,“张主任,这可不是一两句批评可以完事的,陈倾月花了那么多心血创作一幅画,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否定的。”

      李老师是美术老师,为此深有感触,她蹙着眉看向原本想就此息事宁人的张主任:“对,绘画大赛的交稿日期不能拖,陈佳愿直接毁了陈倾月的劳动成果,这个怎么也不能轻拿轻放。”

      陈佳愿已经顾不得嫉妒陈倾月有人护着了,她仿徨失措地愤愤不平:“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但是我不能帮言若担着她那份的责任!”
      张主任一呛,皱褶的纹路一动,“那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言若指使的呢?”

      陈佳愿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言若像没事人一样看着她,心里暗笑一把。
      她赌对了,没有证据,算不到她头上。
      这样她还是坐收渔利。

      陈欣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张主任,我有证据证明是言若和陈佳愿共同谋划的!”她语出惊人地说出这话时陈佳愿和言若双双震惊地看向她。

      她清了清嗓,虽然是看陈佳愿可怜,但这不影响她继续发挥!
      陈欣:“李老师,嗯,我拖语文老师发给你了。”

      李老师狐疑地看着她,不太明白陈欣怎么哪哪都有证据。她打开手机一看,张主任和李老师脸色双双一黑,李老师的手机再次遭受二次暴击——又被重重地拍到了桌面上。

      言若膛目结舌,她不可思议地瞪着陈欣。
      这特么还能分批发证据?

      陈欣俏皮地飞快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过身装作一副神色重重的面孔看着其他人。
      陈倾月冲她眨了眨眼。

      张主任用力一拍桌子,震得两位“主谋”的心颤了颤,他又开始大张旗鼓地教训,这一教训两个女生又瘪着嘴红了眼眶。

      两人纷纷不甘心又憋屈地流泪,七嘴八舌地承诺着下次不干了,希望能饶了她们一次。

      顾迄等场面安静了一瞬,他瞬间冷笑着开口:“你们喊什么怨?满心阴谋地毁着她的画时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他一字一顿地说:“聪明过人、高高在上呢?”

      陈倾月微微扯了扯嘴角,从一开始到现在第二次发话:“言若,陈佳愿。不管你们因为什么要这样无端端地陷害我,都得受到惩罚吧?受害人是我不是你们,你们委屈个什么劲儿呢?”
      言下之意是这事不能盖下去。

      李老师说:“言若的参赛资格取消。”
      张主任黑沉着脸说:“你们两个各写一份一千字检讨,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陈倾月:“张主任,你也说了现在的学生一时犯错很正常,但是倘若人人都像言若和陈佳愿这样盗取他人财物、破坏他人财物,那就不是一千字检讨可以弥补的了。最好是——”

      顾迄知道她在陈家受的那些气,他猜到陈倾月想说什么,便抬手制止了,自己替她说:“不如全校通报批评,以儆效尤,再让她们在升旗仪式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书。”

      这样的惩罚也不是没有,其实本来就应该以这样的“规格”去惩罚她们,只是张主任一时觉得还是不要得罪和学校有合作的老总为好,只是现在他非常骑虎难下。

      李主任也这么认为,她点点头,非常认可:“那就这样,今天都散了吧。”她用一种略带新奇的目光看了陈倾月一眼。
      这个女生还挺让她意外的,既没有当面撒泼上去和言若“撕起来”也没有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相比起来,李老师觉得她和陈欣更像是一唱一和地把言若和陈佳愿抖出来。

      言若和陈佳愿要被全校通报批评的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越传越疯,顾迄多次出面维护转校生的事情也被插了个翅膀飞走了。
      虽然陈倾月已经在崇高上了三个月的学了,但贴吧里的人还是喜欢用“转校生”这个名词来称呼她。
      似乎是为了编纂一出“横刀夺爱、虐恋情深”的戏码。

      所有人都走了时,李老师安慰了陈倾月几句,毕竟她错过参赛时间的事已无法逆转。
      陈倾月轻轻笑了下,对李老师说:“老师,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可以吗?我一会就回来。”她拍了拍顾迄的肩膀,对这个临时充当留人工作的好同学说:“你在这看着,我马上回来!”
      然后她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李老师看着她这活泼秀气的笑容,无奈地笑了下,依言等着了,对旁边人搭话道:“你是一班的顾迄吧?”
      顾迄看着陈倾月跑远的身影,点了点头。

      李老师继续道:“那你可是个‘名人’。”
      顾迄疑惑地看着她。

      李老师:“你们这些个帅气的小伙子,干什么都会吸引一大堆女同学的注意,连我这个老师都知道你和言若有个那个什么……校花校草什么东西的。但我看未必,”她话音一转,有点慈祥地说:“你对这小姑娘挺上心啊。”
      顾迄一顿,不知这位李老师怎么这么八卦。

      李老师也不避讳,她见陈倾月的身影又从拐角处出现了,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护着一朵花开不比提前提前摘下有意义得多吗。”
      顾迄难得错开了望向陈倾月的视线,有点不自在地应了声:“嗯。”

      陈倾月把原本就要用来参赛的那幅画呈上来,“李老师,这是我画的另一幅画,用这个交可以的吧?”
      李老师眼角含着那和平时不苟言笑完全不沾边的笑意,“可以。”

      美术室最后两拨人分道扬镳,李老师看着这令人眼前一亮的画,她赞赏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画的确不错。

      她自然看出来陈倾月这幅画显然是为了绘画大赛“量身定做”的,也猜出来陈欣和陈倾月隐瞒的事。
      不过都说年少气盛,既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化险为夷,又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李老师自然就允许了,也没点破。
      相反她还挺赞赏陈倾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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