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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张晃扇苏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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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晃把秦从搀扶到医院急诊室，幸好她先拿布条把伤口处勒住了，暂时维持了一会，医生给她检查伤口，她当时下死心咬的，伤口深到仅差一层血肉就见了骨头。
就算当时失去那条手，她也愿意。
缝了六针，她一声不吭，只是暗自咬牙忍，她心肝肺都疼一颤，张晃掰开她紧握的五指，手心被指甲扣出了一条血印子。
“秦从！放开！”她冷声命令道。
秦从睁眼看她，眼中满是憋红的血丝，眼中含泪，可怜巴巴。
张晃没有表情的脸沉的可怕，秦从怂了，慢慢把手松开，张晃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痛就抓，我跟你一起疼，流泪也没关系，我帮你挡住。”
张晃把她的头搂在胸前，挡住她那直盯伤口的目光。
她在用行动告诉秦从，是人都会痛的，情绪是可以释放出来的，这一点都不羞耻。
“疼吗？”她问。
“疼。”她回。
疼就对了，就该这样让秦从好好长长心，不爱惜自己身体，自己就该时时刻刻呆在秦从身边，看着她，张晃这样想着。
等秦从包扎好，警察也到了说明情况。
秦从在笔录里刻意隐瞒了苏娟的存在，但她瞒不过张晃，自从她在楼梯上看苏娟的那一眼，张晃就觉得不对劲。
于是，她趁秦从单独录笔录时，她给在现场的鹿尧打探情况。
“喂，鹿尧，那个举报的阿姨还在吗。”
“还在，我正好也要跟你打电话，那个阿姨怎么了？”
“我有一种感觉，那个阿姨有问题，你先看住她，我马上过来。”
“啊好…不是，啊？你要过来？那秦从呢，你不问问她怎么回事吗？”鹿尧反应过来，从张晃的语气里，听出了杀气腾腾的感觉。
她不确定的问：“吵架了？你们…”
不至于吧，她们俩能吵起来？这不是单方面碾压的事儿吗
“她就是个闷葫芦，什么都自己扛着，我问她什么都不说，我还不如直接去查。”张晃气鼓鼓的说。
“那好，正好你可以过来看看，你家秦从到底是个多牛逼的人。”她打哑谜，故意说的高深莫测的样子。
张晃满脸问号，回到了那个酒店，鹿尧又给她发信息让她去监控室。
监控室里围着很多人，最中心有两个警察，还有鹿尧，和坐着操控的工作人员，他们连连发出惊呼。
这太像电视剧了吧！
这动作！
等张晃挤进去一看，监控正播放着秦从如何修理那几个带着电棍的保镖，动作利落，吊打全场，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燃了，除了张晃。
她的身手不属于正统学习过身手，是那种长年累月积累的保护自己的下意识动作，次次杀招，专攻人体最脆弱的部分。
她还是手下留情了很多，看她轻松解决几个莽撞大汉时如此轻松的样子，非常可怕。
张晃雇秦从当保镖，却没有真的想把她当保镖，这只是一个借口。
但现在看来，她还是真是找了个如此牛逼的保镖。
鹿尧在旁感叹：“不论看多少遍，只有佩服，我以后再也不敢在背后说她坏话了。”
张晃看的出神，忽然围观人群中有个男子捂住脸，连滚带爬的挂到男警察身上哀嚎：“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他边哭边说，他的体型也很胖，却哭的梨花带雨，挂在年轻的男警察身上直喊冤，那青年警官被叫叔叔一时要十分尴尬。
鹿尧最看不惯男人哭唧唧的，抱臂说：“这位大哥，你喊冤就喊冤，能别把大鼻涕往人身上蹭吗，人小警察要被你的鼻涕给淹死了都。”说完不忘翻个白眼。
“我也不想啊，我看半天了，你们监控怎么都不往后看，我也被打了呀！”他放开捂住脸的手，他那圆润的脑袋上好几个大包。刚刚他挤不进来，终于进来了就开始哭。
看到他的模样，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监控屏幕，操控人员也往后调了一下进度条。
发现男人是住在503房间，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身高体型恰好跟张晃差不多，只见秦从进门后一秒，就把男人打了出来，打的比那几个保镖重多了，要不是房间里的女人出来拦着，恐怕他会当场死在秦从发疯似挥下去的重拳上。
张晃：“那是……”
得亏他是皮厚肉实，不然得晕个十天半月的。
“警察叔叔，你看啊，快把这个人关起来！这分明就是个疯婆娘。”看完监控，他终于有底气继续叫喊。
鹿尧则已看懂，秦从为啥要打他，正要开口，张晃抢先一步：“打你一顿是对的，没事干嘛在酒店干这种事啊！”
“我……我怎么不能啦，酒店本来就是能干这个的，话说你管的着吗？不要仗着你有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乱说话啦！”
“你再说！你再说我可以再找人打你一顿！”她恶狠狠的呛回去。
“你！警察叔叔你还管不管了，这个人当着面都敢威胁我啦。”
张晃：“行啦，你就说赔多少。”
“100万，没有100万休想让我闭嘴！”那男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张晃：“三倍给你。立马给我消失！”
……
男人收到钱，立马换了副姿态，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看完这边的事情，鹿尧带着张晃来到酒店一个房间。
苏娟坐在客厅沙发上错愕：“不是说警察找我问话？你们是谁？”
张晃不想多说什么，进去坐在她对面开门见山问：“你认识秦从？”
鹿尧在后面把门锁上，苏娟意识到情况不对，惊慌：“你们要干嘛？”
她们两对视一眼，决定唱出戏，鹿尧走在她旁边，按下她因为惊慌而起的身子，轻声安抚：“阿姨，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儿会出事，及时举报的。”
“我…我……我也听见别人说。”她垂下头，试图组织语言。
张晃说：“是你把秦从骗到这里的吧！”
“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说吗？”
“不是的！”她激动的仰起头，眼神坚定不移，“我没有想害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
只是为了钱，只是为了能风风光光回家，只是为了以后过上好日子。
可显然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她坦白了。
坦白自己是怎么把秦从骗过去的，又跟她说了什么话，最后又是怎么良心发现的。
“我，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的，秦从一直仇家多，无非就是迷倒了打两下出出气，可我真没有想到，她是被带到酒店……”
“我也是不放心…所以才跟过来的。”
她想尽办法给自己脱罪，可她几乎每句话都踩在了张晃的雷点上。
“无非是打两下？”张晃重复着，她气极犯笑。
无非是打两下
无非
下一秒
啪！
张晃突然站起甩了她一个巴掌，把鹿尧吓的一愣，半天不敢说话。
张晃的礼貌谦虚，礼数周全，在这刻全然不顾。
苏娟也被这击突如其来的耳光打蒙了，扬起那张无辜的脸，说不出话。
“下药的时候毫不犹豫，出事的时候想着报警了。”
“无非是打两下，没打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是吧，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女儿被打两下的时候！啊！你给老娘说话啊！”张晃骂的歇斯底里，鹿尧费劲拦住她，她才没继续骂。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给你跪下。”她说着熟练的跪了下去，可笑的是，这招对张晃来说一点都不管用。
“你连道歉都道的这么廉价。”她冷眼看着拍手叫好。
“你跟秦从怎么认识的，又是用什么借口把她骗出来的。继续说…”鹿尧开口。
苏娟怯怯地看了眼张晃，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攥紧去躲起来，鹿尧看出了她的担心，走到张晃耳边说了两句，随后张晃就摔门而出。
鹿尧无奈的看着瘫在沙发边上瑟瑟发抖的苏娟，缓和好情绪，苏娟讲起了她跟秦从的故事。
张晃抵在外面墙上，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点上一根，放在嘴里，绝美的侧颜上映上闪烁的火光。
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雨势变大。
秦从这个人，越深入了解，越觉得满目疮痍，可又如此坚韧不拔，她不会被任何苦难打倒。
她吐了一个烟圈，旁边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注意，她用余光瞟一眼，那个身高，那张永远泰然自若的脸。
是秦从，左手提着一把透明伞，她轻声说：
“我来接你回家。”
她就静静的站在阴影下，温柔且美好，
奇怪，在深渊中，她没有挣脱逃离，她以另一种方式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那不是妥协，而是释怀
“苦难既然把我推到了悬崖的边缘，
那么就让我在这里坐下来，
顺便看看悬崖上的流岚雾霭，
唱支歌给你听。”
——史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