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万次的猫》风中的鲸鱼

1、酒吧相遇

　　张晃，名副其实的渣女一枚。海后的心，不负责的嘴。瞬间的上头下头，可偏偏生了一张绝美妖媚御姐的脸，足够优秀的富二代身份，优于大多数人的气质身材，得体大方优雅与霸气强势并存，完美的千金大小姐。
　　她的人生信条：“灵魂自由，来去自如。”
　　因此为了不浪费她宝贵时间跟青春年华，她发明了一个专属于那些追求者的游戏，名为《三天》。
　　她自称是这个圈子的顶点，众星遥望的耀眼之月。
　　同一时间地点，不同的人，相同的情话。灯光璀璨之间，她是那个最夺目的存在，坐在最显眼的位置眯着眼睛喝酒，彩色灯光打到她的脸上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她的红唇在酒杯上抿了一口，二郎腿一翘一翘，高跟鞋挂在脚上摇摇欲坠，随时脱落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的注目着台上身穿禁欲西装跳辣舞的帅姐姐们。跟随着土味音乐节奏扭胯，时不时还抛几个媚眼。虽然相貌不错个个出挑，但多了那种久经沙场的油腻感。
　　张晃冷不丁打了个冷颤，酒喝多了，脸上冒出微微红晕。她的耐心也不多了，鞋子直接掉在地上。
　　她整个慵懒躺在卡座沙发上，旁边穿着西装的服务员顺势递过一个枕头。她的头轻轻放在软软的枕头上，闭上眼，聆听周遭一切的声音，灵魂像是沉入海底，舒服至极。
　　张晃太喜欢这种感觉了。被各种声音包围在中间，音乐声，呼吸声，说话声，玻璃杯相互碰撞的声音，这是一种独特的享受方式。
　　在酒吧睡觉等同于晒太阳。
　　她的思绪化身成一条灵活的巨大鲸鱼沉溺遨游在她的上空，穿行在周围人群里，肆意玩耍。
　　眼神迷离间，她突然被面前特别远的吧台里正在摇壶的调酒师吸引，那人手指纤长还带着紧绷的黑色皮质手套，手指按在摇壶上摇动着，白色衬衫开敞着领口形成个V字，胸口口袋别着一朵玫瑰花和一条铁链，脖子上一条简约choker，把女人原本白雪般的脖子衬的更加纤细，黑色性感而神秘，配上她张禁欲清冷的脸更加带感。
　　张晃感叹，一手隔空在人家的脖子比划着：“啧脖子上少点什么…”这么完美的猎物出现在眼前。
　　而此刻，“猎物”恰好抬眸带着一丝犹疑，两人眼神对上时，张晃明显感觉到对方瞳孔放大了一瞬，又及时不着痕迹的收住。
　　一个隐藏情绪的小鬼头。
　　张晃被挑起兴趣，主动出击走到人家面前。
　　张晃的美带着极强的征服欲望，在人群中美的晃眼，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美丽而自知，优越的家庭环境让自带了由骨子里的散发出来的傲气，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着的贵气，让她一下子凌驾了在场所有人。
　　但她就好像是这个酒吧的风向标，她在哪，其他人的目光就聚集在哪。
　　她妩媚多姿，几步路故意要走出个一眼万年，一见钟情的感觉，她到调酒师面前，展露出笑颜。
　　眼神的再次碰撞间，暧昧的红线悄然缠上了对方的指尖，喧闹中，她们眼中只有彼此与一切周围格格不入。
　　正当张晃想着第一句应该怎么说才能在对方心里留下完美印象时，调酒师开口了，声音很小，但是张晃还是听清了，也能用“看”清来说，因为声音出来时，张晃已经被迷的七荤八素。
　　她的声音轻而沉，冷静而苦涩：“冒昧，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朋友，难道不知道这句台词已经用烂了吗。
　　张晃内心不屑，换个人说这么一句扫兴的话，她会头也不回就走，真美色误人，当前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反正就是约一下的事儿。
　　于是她让美人先等等，她播了个号码，名字都记不清，什么丽丽…花花…梅梅……反正就是关系解除的意思。
　　挂完手机随手往后面一扔，手机以一个美丽的弧线，掉到装满酒跟冰块的铁桶里。
　　随即她便发现了，这个“新欢”真高！她净身高已经1米七了，而新欢居然比她高一个头差不多，1米八五左右了。
　　1米85，身材清瘦，肩宽腰窄，手指修长，相貌白净，气质清冷，单眼皮下还带着点慵懒感，齐肩短发还微卷，她看人时一只高贵的小野猫。
　　这个贵不是张晃那种浮于表面的贵，是一种精神上的高处不胜寒。
　　她几乎完美的长在了张晃的每一个点上，简直可以称为张晃的梦中情人啊！
　　注意到张晃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她，她意识到刚刚言语的失态，连忙沉声道：
　　“抱歉，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小姐要喝什么？”
　　单纯的调酒师完全不知道张晃已经在脑海中幻想了她们两个各种在一起的场面，卧室，浴室，阳台，沙发……
　　“小姐姐有女朋友吗？”
　　张晃弯起眼角，毫不掩饰的撩骚起来。
　　调酒师表情僵住：“我只调酒，不调情，去找别人。”
　　“不嘛，刚刚可是你先搭讪我的？不是说在哪见过？我最相信缘分了，我们可以再深入交流一下，说不定真是有缘人。”
　　“我看错了。”
　　她急忙撇清的样子，恨不得马上自插双目去证明。
　　“就算认错也是缘分，我们可以……”她故意顿了顿，说：“玩个游戏。”
　　“不玩”
　　拒绝的极其干脆，不夹杂任何情绪，张晃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一万点暴击。
　　这是被拒绝了？不是吧，高高在上的张晃晃小姐，居然在第一次主动被人拒绝了。
　　难不成是…活神仙。
　　“什么！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有你张大小姐拿不下的人？是哪个活祖宗啊，快上我见识一下。”鹿尧放声嘲笑，甚至还咳嗽起来。
　　笑到气都不顺了。
　　“够了昂，我不信你不知道，就是你店里的员工。”
　　“啥？我店里的你不是从来都看不上眼吗？整天都说她们好像是从地沟油里炼出来的，我的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你今天是突然瞎了……还是脑子坏了。”
　　想起这件事情，鹿尧便有着滔滔不绝的话要说，她本来只想开一静吧，直到张晃一天一个好主意。
　　她这店的画风越来越不对，虽然客流量大了，但对于员工的挑选方面，张晃跟选妃似的，工龄长的难免有点油腻在身上，但毕竟得讨好大客户。
　　毫无经验的还要再培训之后才能上岗，上岗后过于扭捏不会聊天也不行。找到现在这群张晃还勉强看的上眼，鹿尧废了好大功夫。
　　从此这儿的员工无论怎样都没有张晃晃插手的机会了。
　　对于鹿尧来说，堵住张晃晃的嘴，比换上百个员工要容易多了。
　　“她说是兼职工来着。”
　　那边沉吟许久，突然想起：“兼职？啊，我想起来了！叫秦从吧…我说呢，怎么能让你看上，是昨天面试破格录取的，就是人比较闷，好在颜值高，调酒师也不用干别的事情，看着养养眼也挺好的。”
　　鹿尧是没想到，人家上岗第一天就碰见张晃这个渣女，为了自己生意她无奈奉劝起来。
　　“我劝你别碰她昂，人家是我专门摆来招财的，况且，她能拒绝你，说明一眼识渣女，而且能抵挡美女诱惑。对我来说完美员工啊。”
　　“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个人我肯定要定了。”张晃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手指勾着头发玩弄， 微眯着眼睛含着醉意，看的秦从耳朵偷摸上了色。
　　“等等你又换手机了？这个不是你电话吧。”
　　“秦从宝贝的呀。”
　　耳机那边噗呲一声，嘴里刚喝的饮料吐了个干净，秦从也在同一刻心梗了一下，鹿尧咽下口水，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张晃这个女禽兽强上啦？
　　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那秦从人……”
　　“在我旁边啊”
　　“一直？”
　　“一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突然加大音量！
　　“秦从！你现在立刻马上远离这个女人，我立马给你转正式工！双倍工资！你……”
　　滴滴滴……
　　手机挂断的声音。
　　秦从刚刚一直十分尴尬在旁边听着，因为音乐声音大，张晃开的外放，所以她们交流的所有都听的一清二楚。
　　张晃不避讳不尴尬，社交牛笔症患者，刚刚被拒绝还能面不改色的借手机。
　　张晃单手支着下巴，困意来袭，她低下头，细密的睫毛垂下，蓝色眼眸温柔带着细微的笑意：“姐姐比她有钱，考虑考虑嘛，要不然谈个恋爱也成啊？”
　　鹿尧本来在外面跟其他酒吧谈业务，接完那个撬墙角的电话，就急匆匆的开着玛莎，千里加急奔过来了。
　　在路上在心里直骂：真是她的活祖宗！
　　今晚看上秦从的不止张晃一个，很多看到张晃出手都放弃了，只有一个坐在旁边一直喝酒的女人一直偷瞄这边。
　　那女人看着有五十多了，身上的名牌从头到脚，夸张的珍珠项链，手腕上一堆大大小小的手镯，手指上也似毫不缺，把暴发户，土大款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晃被多次拒绝不死心，在不影响秦从工作的缝隙跟秦从搭话，她说半天满嘴骚话，秦从敷衍几句就不理人了。
　　她无聊之中才想起已经凉透的手机，突然烟瘾又犯了，目测秦从不是个爱抽烟的人，张晃注意到那个女人。
　　礼貌询问道：“嗨，有烟吗？”
　　那个女人带着墨镜的脸转过看向了张晃，调情的语气说到“有啊，想抽什么？跟姐姐说说，姐姐都满足你。”
　　似乎想表达自己雍容华贵的美，她还刻意的用她带满戒指的手指从她并没有锁骨的肩上划过，隔着墨镜都能看出来她发电的眼神。
　　而那做作的动作她做起来尤其恶心，张晃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捂住嘴连忙拜拜手拒绝，烟瘾什么的都抛之脑后吧。
　　“谢了yue…不过不用了。”
　　那女人以为是个长得好看的酒鬼，心想着三个人也不是不行，现在张晃拒绝了她，只能继续找机会对秦从下手了。
　　张晃坐在秦从面前的位置，她想先支开张晃。
　　一盒香烟扔在桌上，滑到张晃脸前。
　　“出去抽啊，我可受不了烟味”她嫌弃的捂了鼻子。
　　张晃拿起来，内心吐槽：啧受不了烟味还抽这味重的。
　　秦从也许不喜欢烟味，她下凳座准备去外面抽。刚摇晃着撑起身，秦从伸手把烟从张晃的手里抽了出来，动作利索的抛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递过去。
　　“抽这个，烟味小。”
　　张晃愣住，耳边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在一旁阴阳怪气：“刚刚不是装矜持吗？怎么现在又摇尾巴？秦从，你还真是会装啊！”
　　又挤到张晃身边，趾高气扬的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样，听着秦从，姐姐看上你了，你随便开个价。”她指着秦从，趾高气扬的嘴脸，手上看着秦从的脸色不停的变换着数字。
　　秦从全程无动于衷，她气不过：“秦从，姐姐我最不缺就是钱，在场的不会有人比我会给你更高的了，你一个调酒的才赚多少钱？把姐姐哄高兴了，姐姐的钱你随便花。”
　　秦从只是淡淡地看了下手腕上表显示时间，冷声道：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还有两分钟我就下班了。”
　　“你TM什么意思？！给脸不要啊！不就是个卖身的…高贵什么呀，叫你们老板出来！”她尖厉的声音生生压过音响，张开手就冲着秦从的侧脸过去。
　　张晃用胳膊挡开她的手臂，直接就坐在调酒台上，两指捻烟，她翘着二郎腿，冷笑一声，便模仿起那女人的怪调高声道：
　　“这位当我不存在吗？各位…谁说全场没有更高价了？”
　　周围跳舞喝酒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她们想看惹了张晃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秦从满脸黑线，什么妖魔打架鬼怪吃瓜的场面，她一个打工人只想准点下班。
　　见众人已经围成一个半圈，她又高呼：“有人能从我手里抢人吗？”
　　“没有！”众人齐十分配合回应，台上脏辫DJ姐姐这时见机起哄，站在舞台上拿话筒喊：“有吗！”
　　众人再齐呼：“没有！
　　人声在音乐的加持下更加的震耳欲聋！
　　张晃酒精上头，偏过身子，单手撑在桌子上，一手勾起秦从下巴宣示主权，恨不得直接在那个女人面前直接亲上去，可惜张晃眼神下移到嘴唇时，猛得向前，两人鼻尖擦过，下一秒秦从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紧急捂住了嘴巴。
　　“啊啊啊啊亲一个！亲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尖叫声。
　　张晃无趣的抿嘴，语气也没之前高亢。
　　“随便你出多高的价，我都跟你一样，这样是没有结果的，这样吧，我们让她自己选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你，能跟我一样？你也配？你谁啊？不要仗着自己几分姿色就敢随便叫嚣，姐姐不止比你大，家底更比你厚。”她极其轻蔑的扫过张晃，丝毫没有放到眼里。
　　张晃极其佩服的鼓了鼓掌，家底，能跟她比的还真没几个，这点她还是自信的。
　　“试试，游戏而已。我张晃玩的起。”
　　女人一愣，摘下墨镜，宽大的双眼皮跟下垂的眼角，夸张的眼睫毛恨不得顶到别人脸上。
　　“你是张晃？”
　　“好，给你个面子，让她自己选。只不过选错的后果，可要她自己承担了。”
　　张晃无比期待秦从的表情，她看向秦从时，秦从在淡定的擦杯子，对刚才的话充耳不闻，张晃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生，脸上笑意更深。
　　威胁的话对于秦从来说，等同于放屁，畏惧感，她本就是孑然一身的人，也不怕失去什么。
　　张晃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孩儿比她想象的可怕。
　　那女人眼看镇不住，突然往地上摔了个杯子，杯子的碎片在地上飞溅开，张晃没穿鞋，那碎片正好在她凳子正下方。她的姿势不上不下，想要保持优雅的下去是不可能了。
　　她看向秦从，眨巴眨巴眼睛，内心忐忑，她应该不会不管我吧。
　　秦从轻叹着，从吧台侧门走出来，走到张晃面前举起双手，以为是公主抱，没想到，张晃被秦从像举杠铃似的，掐住胳肢窝举了起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秦从举的太轻松，让在场所有人不紧感叹她的臂力，而张晃只有震惊跟尴尬。
　　那样抱过她的人，只有她爸，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
　　那女人身边也忽然多了好几个短发女生，脸上妆都特别重，人不人鬼不鬼。纹身、耳钉、唇钉、鼻钉，数量多到脸上密密麻麻，都快看不清脸了，之前张晃还觉得这些特别性感，现在一看，她从此刻不再爱。
　　张晃被秦从放在一个就近的卡座沙发上，她转身，平静的走向那群社会姐。
　　“承担后果。”
　　突然身后张晃打了个特别响的喷嚏，她揉揉鼻子，这喷嚏打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阿姨，秦从我是不会让的，她选什么我都不会让，行行好，别打扰我们啊。”
　　“张晃你特么耍我？”
　　“是啊，都惹小朋友生气啦，游戏也不想玩了～没意思，你该不会想和旁边这些人打我吧？” 尾音拖得很长，数名跟电线杆子一样服务员已经立在她的身后。
　　“姐，要不咱算了吧？这店是张晃的地盘…”
　　“是啊，是啊”
　　女人皱紧了眉头，思索一番之后，骂骂咧咧打算离开。
　　张晃刚以为结束的时候，突然远处一个声音开口了。
　　“想走？我杯子的钱赔了吗？”
　　一个西装革履的女人站在酒吧门口，打着黑色雨伞，伞压的很低，只能看清她的下半张脸，五官硬朗，青皮寸头。她推开门时外面的冷风一股脑的灌了进来，酒吧里醉的人全都酒醒了一半。
　　“鹿老板。你回来啦？”
　　张晃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笑咪咪叫了一声。
　　“还好我回来早，再不回来你就把我店给作没了”
　　“又是哪个情债找上门啊？都跟你说了，让你收敛一点，你不听。每次这店都会因为你各个情债遍体鳞伤，你不知道这里每一个杯子都是有名字的吗？”
　　鹿尧的嘴一刻不停，从门口放下伞就开始，眼神不离那个破碎的杯子。
　　蹲在地上，来回看了好几遍，随后痛苦起来
　　“黑子！是你嘛呜呜”
　　“是谁！不赔钱就别想离开这儿。”
　　又是一个给杯子起名字的奇人。
　　那女人心虚的偏过头，张晃毫不犹豫的指向她，像极了告状的小朋友那么幼稚。
　　“新顾客不懂规矩，咱们可以教教她。”
　　鹿尧眼冒红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人的样子。
　　店里的禁忌，千万不要损坏店里的任何物品！
　　尤其是千万不要被老板抓到！
　　“不就是一个杯子吗，老娘赔的起。”那女人怂了，立马拿起手机扫码。
　　鹿尧的手机叮的弹出一条消息。
　　支付宝到账XXXX元。
　　得到钱鹿尧仿佛鱼儿得水，马儿得草，脸变的神速，气顺了，背也直了。
　　“那我这些客人的精神损失费呢？”
　　支付宝到账000元
　　又一条提升音。
　　鹿尧慢步走到张晃身边坐下，
　　“解气了吗？”
　　“一般吧，本来打算……”
　　突然想到秦从，秦从已经不在她身前，差不多快到了门口位置，张晃着急去追也不管自己光脚了，拎起裙子穿过人群追上了秦从。
　　“哎急着投胎啊！没穿鞋呢”身后鹿尧骂到，一边招呼服务员把玻璃渣给处理一下。
　　“秦从，外面下大雨，里面有我的私人间，今晚先住下吧。”
　　“不用了，我骑摩托有头盔。”
　　“雨天路滑，而且影响视线，你还是住下吧，等雨停了我开车亲自送你回去。”
　　秦从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切有点无所适从，拗不过张晃性子太倔，秦从服软，被她牵着衣角回去。
　　张晃先让秦从坐好，随后上台从脏辫DJ的手里接过话筒：
　　“姐妹们，外面现在下雨，各位离开时有需要雨伞的，卡座侧面的小抽屉里面有，各位免费自取，玩的开心～”
　　说完，底下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尖叫声。
　　张晃总能事无巨细的考虑到很多事情，自小生活在大家族里，所以事事周全，谦虚有礼懂世故善交际，又不捧高踩低。也因此受到圈里很多人的喜欢。除了在感情上浪荡一点，张晃在人前还算完美。
　　秦从觉得自己这样的人遇见这样的人，真的是天上月跟地上泥的差距。
　　张晃在台上看着秦从一脸眼巴巴望着，苦大仇深的复杂模样，嘴巴也欲言又止。
　　“傻小孩，想什么呢？”
　　她回到秦从身边，伸手掐住秦从的脸颊。
　　“嗯？”她笑着问。
　　“没什么”秦从习惯偏过头，不和她对视。张晃上手把秦从的脸正对着她，脸对脸。
　　“面对面说话，这是礼貌，听话。”
　　“我们，加个vx？我的手机……”她左右摸了摸，拍了下脑袋，完犊子，手机扔哪来着？大脑一片空白。
　　“……”
　　鹿尧老妈子似一手拿着一次性拖鞋，丢在张晃脚边。
　　“秦从，这是个好机会，你要是想走就快跑吧。”
　　“死鹿尧，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让她快跑？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啊！”张晃气鼓鼓道。
　　“好。”秦从果断准备逃跑，被张晃一把按在卡座上，撒娇起来：
　　“秦从，陪我玩玩呗。”
　　鹿尧在一旁疯狂的翻着白眼。
　　秦从：“不。”
　　直到张晃迷迷糊糊睡着，秦从才有了离开的机会，她拎包走到门外，带上头盔，雨已经渐渐小了，空气清新带着潮湿的味道，还有秦从身上残留着的张晃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