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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愿赌 ...

  •   姜启岁很快便隐隐感觉到小腹的痒意,腰腹的热度逐渐攀升,如丝网一般的酥麻触感蔓延到四肢。

      琼华殿里烛光昏暗,明明灭灭地映照着陈絮面上不定的神色,在她身后投下一团阴影。

      “茶水里,加了东西。”姜启岁清眸冰封,冷冷地看向陈絮。

      “殿下早就知道,不是吗?您本不该来这一趟,可您自小就是不信邪的性子,非要把茶水亲口喝下去才愿意相信吗?”

      姜启岁扶着桌子起身,勾着唇角勉力发笑:“孤还想着,您真是加了糖霜呢。”

      陈絮几乎没用什么计,甚至不去刻意遮盖媚药的甜味,只是将茶水端到姜启岁面前。

      姜启岁赌陈絮不会真的给她下药,陈絮便赌她一定会喝下去。

      无非是,愿赌服输罢了。

      不过,她输这一口,便不会再输了。

      “给孤下了这样的药,姑姑想必也为孤找了人纾解。”

      话音刚落,虚掩的房门便是一动,一个身姿高挑、脚步端雅的男子缓步走入。

      来人面上挂着病态得意的笑容,清俊的面容也平添几分阴柔。

      姜启岁指甲紧扣着桌面,抑制着心头的酥痒,冷眼看向陈絮。

      “奴婢不打扰殿下。”

      陈絮没有半分犹豫地退了出去,反手将门扣上。清脆的门锁声响在安静的殿中,亦是敲在姜启岁的心头。

      姜启岁嘲讽一笑看向尤松,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你的贴身侍女还在外头等你,你倒是先进来了。”

      尤松不紧不慢地坐到她对面,身上幽淡的兰香浮在空气里,混着男子独有的气息,如同带着钩子一般,丝丝缕缕缠绕着姜启岁。

      她的呼吸又急了几分。

      “她当臣蠢,臣不能真的做个傻子。臣若是依她所言去西配殿,只怕臣刚进去,她回头就会找人来。”

      这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情谊,不过是互相算计。

      琼华殿在凤阳阁最东,与西配殿遥遥相望,即便是云黛带了人来捉奸,只会在西边扑个空而不会很快反应找到这边。

      “臣不怕告诉殿下,她是赵旭的人,这媚药也是赵旭所给,过了今夜,殿下大可以找他们寻仇。”尤松做出一副柔和无害的样子,“至于臣,不过将计就计,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袍,一边解一边靠近姜启岁,声音温柔得蛊惑人心:“今夜,臣会让殿下,享尽欢愉。”

      姜启岁的确喜爱美人,但面对尤松此人只觉恶心。

      她摩挲着袖中短匕,退了几步远离尤松,刻意将声音提得尖利以保持清醒。

      “原来尤侍君没有所求,只为让孤欢愉?”

      尤松顿住步子,眼眸中流露出恨色,却又很快敛去:“臣受奸人陷害,横竖都是一死,只能铤而走险,求殿下庇佑。”

      犯了死罪,便什么也不在乎,与自己春风一度,再以此威胁自己助他脱罪,倒是好算盘。

      姜启岁听他这么说,便将袖中短匕捏得更紧。尤松已是亡命之徒,她必须抢占先机一击毙命,若是激怒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拉自己陪葬?

      九龙匕是玄铁锻造,削铁如泥自不必说,眼下则要他分神,方能抓住时机刺中要害。

      姜启岁十四岁就敢杀发狂的马,对杀人也没有畏惧。

      精神紧绷之时,媚药带来的燥热引动着心头的剧烈跳动,姜启岁额头便止不住地渗出汗来。

      “你与陈絮合谋,就没想过,她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吗?”

      尤松眯了眯眼,没有作答,只上下打量着姜启岁颤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目光迷离,雪白的脖颈间布满汗珠,瞧着十分可怜,他便只当她在拖延时间。

      他并不多话,将外袍解去便走到姜启岁身前,伸手预备去揽她纤细的腰肢。

      “她怨恨的一直是母皇,她想要母皇瞧见孤与你偷情。”

      尤松的手生生顿住。

      “云黛和赵旭不知道孤与你在这儿,陈絮就不会领着人来吗?”

      尤松稍有动情的面色此刻完全冷下来,看着眼前娇媚柔弱香汗淋漓的太女,心头却是一片寒意。黄雀在后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又凉凉一笑,径直将手伸向姜启岁的衣带:“殿下,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对臣来说,现在都已经是箭在弦上,臣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动摇。”

      姜启岁低着头看他手上熟练的动作,片刻后腰间便是一松,衣袍系带松松垂下。

      浑身上下似是都灼热了起来,她的忍耐也实在是到了头。

      姜启岁伸出一根玉指抵在他胸口,轻媚一笑:“孤与柳太傅已经赴过巫山。”

      尤松手上一滞,抬起头盯着她一片水色的眼睛:“是吗?殿下觉得他好么?”

      姜启岁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尤松总是将他自己与柳清介相比,自认为不输于他,可惜他如今已为后宫君侍,仕途是全然指望不上了。总不能在侍弄人上,也输给他。

      姜启岁压着自己混乱的呼吸,笑得灿烂:“柳首辅是世家嫡子,是学过武艺的,身子自然是好。听柳首辅说,你自小体弱,肩不能提背不能扛,恐怕不能及柳首辅,龙精虎猛。”

      尤松咬牙冷笑:“他这么说我?”

      柳清介是大家嫡子,便处处压他一头。同在一个书院,先生对柳清介青眼有加,他文不能及他。如今他为人君侍,学着伺候女人,还要受人笑话没习过武艺在床第间无用。

      姜启岁微喘着气看他的脸色一变再变,袖中指尖微动,匕首便从刀鞘中弹出半寸。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右手攒着劲力,只要一刀扎中深处经脉,顷刻就能毙命。

      姜启岁眯起眼睛,攥紧刀柄——

      “咔哒”,是门扣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一声巨大的踹门声音,似乎有人破门而入。

      姜启岁迅速收刀入鞘,抬起眼朝外看去。

      借着昏暗的烛光,只能看清一个靛蓝色的身影。是谁?

      蓝色风袍掀起一阵雪松清香,姜启岁才算放下警惕,软了身子半靠坐在桌边,耳边则传来一阵沉闷的打斗声音。

      柳清介手下不留余地,三两招放倒了尤松,又反剪了他的臂膀,毫不留情地将其按在地上。

      他方才刚进门并未细看,现下看尤松脱得只剩里衣,便侧了头避免去看姜启岁。她连袜子湿了尚且不喜欢被下人看见,这会儿定然更不愿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

      尤松被他用暗劲伤了胸腹,口中含着浓重的血腥气,恨恨道:“原来你们是里应外合,难怪一直与我拖延时间,是在等他来救你。”

      姜启岁摸了摸袖中的九龙匕,心道你却是捡了条命。

      柳清介又是一阵心惊,殿下是一直在拖延时间,为了等他来……

      若他晚来一步……他手下又使了两分力道,痛得尤松颤抖着吸气。

      柳清介拽着他起身,取了他扔在地上的系带将其捆在床边,一边背着身子问姜启岁:“殿下可有受伤?”

      “中了药。”姜启岁这会子放松下来,药力却不见散,反而愈发凶烈,浑身滚烫,衣物几乎从外到里都被汗水浸湿。

      方才全靠着心底的厌恶抵触才忍了许久,然而此刻,柳清介挺拔清隽的背影落在她眼里,却好似比尤松衣襟半敞更令她心神震荡。

      她实在算不上什么圣人,又忍耐了太久,神志恍惚。

      她绵软着脚步走到柳清介背后,扯了他的衣袖半倚在他身上,松香席卷,几乎让她迷醉。

      柳清介骤然被她一拉,下意识转身扶住了她,一眼看见她松松垂下的衣衫,迅速收回目光,沉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毫无防备地受她一推,半躺靠在床边。

      姜启岁眸光蒙雾,埋首在他颈边,无力地喘着气,双手毫无章法地在他腰间摸索一阵。

      柳清介呼吸沉沉,却还十分清醒,扣住她的手腕试图将两人分开。

      “太傅,”她的声音也含着水色一般柔媚流淌,“可以帮孤一个忙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可以求个评吗(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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