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迷》汐恬

18、出气

　　期末考试成绩随着寒冬悄然而至。
　　立冬后，安荷正式下了第一场冬雪。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鹿枝期末考试考了全校第二。
　　而程延似乎发挥失常，考了第三。
　　鹿枝看着自己的红条成绩单，望着物理那栏的99，年级第一，嘴角不停上扬。
　　她气质昂昂地拿着成绩单走到程延跟前。
　　此时程延面前的女生正在探过头来和他说话，一脸笑意盈盈，他半搭不理，低头看书。
　　直到鹿枝走近时，他视线才从书上移开。
　　鹿枝把成绩单拿给他看，男生挑眉，兴致勃勃地看向她：“挺厉害。”
　　这时程延前排的女生自知无趣，一脸不情愿的回过身。
　　“我赢了。”鹿枝抬起下巴，一副得意又嚣张的样子。
　　程延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说好了看竞赛成果。”
　　鹿枝蹙了下眉，不太情愿地撇撇嘴。
　　这副赌气的幼稚模样，程延倒是没见过。
　　鹿枝笑了下，摊开手掌：“我看看你的。”
　　程延装傻：“看什么？”
　　“成绩单。”
　　鹿枝看着男生慢悠悠地从桌凳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
　　就在鹿枝指尖触及那一瞬间，他又作势抽走一步。
　　“无论我赢不赢你，这局不算。”
　　鹿枝拿过成绩条，细细的品着，倒是疑惑的抬头看向他：“你真放水了？”
　　常年年级第一怎么会莫名其妙退步这么多。
　　程延懒洋洋的，不太在意：“这次数学压错题了，主力倒了，也就掉下来了。”
　　闻言鹿枝又低头看了下他的成绩单，上面的数学成绩历历在目。
　　128。
　　这是很刺眼的退步，但他在数学倒退近二十分还能保持在年级前三，可见他水准之高。
　　物理化学均是98分。
　　这次的年级第一，是李牧，甩开鹿枝十多分。
　　这个整天混天混地的头儿，竟然最考的最好。
　　李牧家里搞房地产的，特有钱，出手也相当阔绰。
　　家境优渥，成绩名列前茅，李牧双强，性格特别好相处，有不少狐朋狗友。
　　这次寒假几个玩伴出去玩，少不了他请客。
　　李牧已经和程延装了一天了。
　　上个下课都少不了几顿凡尔赛。
　　“这鸠占鹊巢上面写着什么俩字，哎呦，李牧，程延看，是你牧哥。”
　　“‘小三’，和‘一’哥玩玩。”
　　“我的冠军庆祝宴，要记得来哦。”
　　程延无语至极，“滚”这个字已经说烂了。
　　老头很懒，分班直至现在都没换过座位。
　　每次都拿按成绩选座位来当大饼画给考试前的他们，考完试这事就彻底烟消云散。
　　骗了他们两回，就再也不上当了。
　　鹿枝和程延一起下楼梯，走出实验楼。
　　在实验楼拐角处，有几个女生簇拥在一起，中间的女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不停地躲闪目光，其他人看到两人后，开始叽叽喳喳激动起来。
　　鹿枝听到有个女生隐隐约约地出声，激动的结巴起来：“快快准备好，程延来了。”
　　鹿枝偏头看了身旁人一眼，男生厌倦的心情写在脸上。
　　但女生们隔得远，并看不到男生的表情，而是两人就快要拐弯离开时，一个纤细的女声传过来。
　　“程延，等一下。”
　　两人停下，在那女生在朋友们的簇拥下朝着程延跑过来的那一刹那前，鹿枝往旁边挪了一步。
　　当那女生走近时，鹿枝看清了她的脸，觉得面熟。
　　女生羞红了脸，看了眼胸前捧着的玫瑰花，壮起勇气看向程延。
　　鹿枝这下认出来面前人是谁，她去找于云祥时，那个朝她翻白眼，咋咋呼呼在十五班起哄的女生。
　　在群里散播苏慧甜的纸条的，也是她。
　　余姚佳。
　　看着面前这个脸红害羞着的女生，全然没有那天在十五班矫揉造作的模样。
　　鹿枝听到她的声音，像是绵羊。
　　“程延，我叫余姚佳，是十五班的，我喜欢你好久，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鹿枝打断。
　　“不能。”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余姚佳脸色一僵，扭头看向程延身旁的女生。
　　眼看着她用手去扶男生的手臂，一脸傲地开口：“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学，程延已经名草有主了。”
　　听到这话，余姚佳彻底愣住，眼巴巴的看着鹿枝环抱着程延手臂的那只手，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鹿枝看着她的尴尬表情若隐若现，心里暗爽。
　　从十五班哪里回来之后，心里窝了火，怎么也发泄不掉。
　　一脸嚣张翻白眼的时候，还有那句“于云祥新桃花来了”，语气有多嚣张，鹿枝一直记着。
　　她眼含泪花，转眼看向一脸冷漠的程延。
　　一副委屈小白兔的模样。
　　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程延斜眼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
　　“听清楚我女朋友说的了，那就滚吧。”
　　随后两人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拐弯走这条路。
　　直至再次拐弯到几人看不见的地方时，程延开口：“可以松手了。”
　　鹿枝偏不：“我都是你女朋友了，抱一下怎么了。”
　　程延勾唇：“那只是逢场作戏。”
　　但手臂却半点要抽出的痕迹幅度都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配合我。”鹿枝抬头问他。
　　“顺手的事。”
　　男生想了下刚才女生的行为，继续开口：“明明退开了，怎么又贴上来气她？”
　　鹿枝心里被刺了下。
　　“那天我去找于云祥和我朋友断干净，那人白了我一眼。”
　　“谁？”程延难得提起兴趣。
　　鹿枝无语，略带点不爽：“你小迷妹。”
　　程延心里闪过一丝兴奋，脸上却装的波澜不惊，偏下头看她：“酸了？”
　　“才没有，你给我资格酸吗？”说着鹿枝再次抬起头看向他，干脆打直球。
　　“有没有资格，鹿小姐得自己争取了。”
　　其实就算鹿枝不出手，程延看过聊天记录也不会给那女的好脸色。
　　天下没不漏风的墙，这种会演几副面孔非常之虚伪的人，于他而言最是厌恶。
　　鹿枝路过树林，脸碰了下枝叶，冰冷的雪化在她脸上。
　　快到门口时，鹿枝不死心的拱了他一下：“期末你到底放水了没？”
　　程延抽回胳膊，一脸得意洋洋，语气开始变得挑逗：“别这样，门卫大爷看了不好。
　　两人静了会，鹿枝心血来潮问起他的感情经历来：“程延，你谈过几次恋爱。”
　　程延表情很平淡，语气毫无波澜：“母胎单身。”
　　“不信。”
　　男生轻笑：“信不信由你。”
　　随后补充道：“我眼光很高，特别难追。”
　　鹿枝心里一揪，笑的更灿烂：“那么多人追你，能不能插个队啊。”
　　男生沉着脸，但还是掩盖不住眼里的愉悦。
　　“休想。”
　　——
　　期末考试之后，便是寒假。
　　在放假的前一天下午，一班发完作业，班会结束后，老头破开荒的奖励他们看电影。
　　老头任他们放纵，自己推开前门出去了。
　　多媒体负责人李牧站在讲台上吆喝。
　　“想看什么啊各位。”
　　“牧哥，来个喜剧。”
　　“恐怖片。”
　　“……”
　　呼声大致都分为这两类，恐怖片和喜剧片。
　　组织投票决定之后：还是看的恐怖片。
　　窗帘拉上，灯关上，真有点在电影院的即视感。
　　鹿枝拉着凳子移到程延身边，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半边走廊都被她堵住。
　　自从那天放学时她替他挡桃花后，鹿枝越来越大胆。
　　经常以你的“恩人”这种俗气假意的客套光明正大地接近他。
　　程延看了她眼，轻声道：“同学，你这是遮挡人行道。”
　　鹿枝回应他：“这个时候谁还在走动。”
　　随后就“啪啪”打脸，一个男生拍拍她的肩，附身和她说话：“麻烦让一下，我要上厕所。”
　　鹿枝连连点头，而后闪开。
　　她听到旁边坐着程延发出的嘲笑声，故意贴近他回过身给男生让路。
　　等他走后，她便继续坐在那里看电影。
　　并且时时刻刻观察着程延的表情变化。
　　经过那次电影院的经历，鹿枝发现看他比看电影要有趣的多。
　　但程延并不会如她的意，吃过一次教训，他已经在家里练出了胆量。
　　半夜三更，窝在卧室里看恐怖片。
　　鹿枝想要故技重施，悄悄伸出手刚准备贴近就被他牢牢抓住。
　　男生语气很轻，喉结慢慢滚动。
　　“还想让我上当？”
　　鹿枝抽回手：“不敢。”

　　恐怖片播放完，十三中的人流进进出出，学生们背着书包回家。
　　考试结束，物理竞赛的培训也就开始了。
　　假期的课程是网上授课，从开学开始算，每周三节，安排在教学楼的阶梯教室。
　　鹿枝坐公交回家，听见厨房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大学放假早，上个星期已经到家了。
　　鹿枝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活。
　　林雅媚察觉到鹿枝，笑着去看鹿鸣：“去去去，什么都不会，和你妹妹玩去。”
　　鹿鸣放下手里的刀，去水槽那洗手。
　　随后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鹿枝弹了下她的脑门：“走了，丫头。”
　　“妈，我想帮忙。”鹿枝揉着太阳穴，吃痛道。
　　“都看电视去,妈妈不用帮忙。”
　　鹿枝哦了声，跟着鹿鸣离开厨房。
　　两人坐在沙发上，屏幕上放映着球赛。
　　她看向鹿鸣，他一脸兴奋，兴致和注意力都在节目里。
　　鹿枝对篮球不感兴趣，掏出手机来看。
　　她点进班级群，里面呜呜呀呀全是班里的男生在浑天说地。
　　滑动屏幕看了看，大都在讨论李牧的聚会请客和新出的国产电影。
　　还有张言扬建议密室逃脱，这一消息一发出，整个班群热血沸腾。
　　张言扬：我们组织去密室吧，多有意义。
　　徐嘉良：好主意，我想去。
　　李牧：厉害啊扬哥，还能想到这个。
　　张言扬：你请客。
　　李牧：ok，没问题。
　　姜淼淼：那里多可怕，我还是觉得聚餐好。
　　李牧：没事，哥保护你。
　　姜淼淼：看个电影都害怕成那样，还保护我？
　　张言扬：哈哈哈哈……
　　李牧：你不懂，我那叫隐藏实力。

　　看着他们闹着玩，鹿枝嘴角上扬。
　　一群幼稚鬼。
　　许久没和苏慧甜陆启航他们几个联系了，边翻找着几人的群聊。
　　一共四人，她，苏慧甜，陆启航，宋文杰。
　　她发了条消息，等了会，首先是陆启航回应她。
　　航子：咋了鹿姐。
　　吱呀冒泡：没事，找你们聊聊。
　　宋文杰：想我们了？
　　吱呀冒泡：是啊，分完班就很少一起玩了，我约你们，你们来吗。
　　航子：那当然。
　　航子：你最近和老苏联系吗。
　　吱呀冒泡：期末前联系过。
　　宋文杰：她怎么了，我给她发消息她也不理我，整天离线。
　　会想起女孩一落千丈的落寞，鹿枝心里一揪。
　　别班女生的传苏慧甜倒贴，且找人骂于云祥，他自己干的好事硬是一点都没提。
　　鹿枝这就叫骂了。
　　全是因为于云祥那货。
　　鹿枝敲打键盘，打下几个字。
　　啥呀冒泡：她喜欢十五班一个男生，那男…
　　随后又按删除键一一删掉。
　　回想起苏慧甜的前任，劈腿喜欢上别的女孩，这事让陆启航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把他约到校外揍了一顿。
　　那人现在在教学楼几班不清楚，反正与苏慧甜现在隔很远，并不用顾虑。
　　而于云祥不同，他们是隔壁，想要毫不顾虑几乎不可能。
　　不能冲动。
　　吱呀冒泡：那就明天下午，瑞兰咖啡厅，不见不散。
　　航子：收到。
　　宋文杰：OK。
　　鹿枝还是不放心，看了看钟表，点进苏慧甜的聊天框。
　　聊天的内容依旧停止在鹿枝的那条“姐妹你还好吗”没有变动。
　　她们后来线下见了一次，苏慧甜诉说完她的处境两难，鹿枝替她解决后也没有和她再见过面。
　　鹿枝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吱呀冒泡：我约了陆和宋，明天下午，瑞兰咖啡店，你去吗。
　　过了不知许久，苏慧甜发过来个“去”。
　　鹿枝直觉感到她不对劲。
　　吱呀冒泡：姐妹，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过了良久，才收到她的回复。
　　老苏：没事。
　　经过那次，苏慧甜已经好久没有如以前那般活泼开朗了。
　　经过再三考虑，鹿枝给李牧私发了条消息，带着苏慧甜去密室逃脱，也能放松一下。
　　李牧正和张言扬出来喝酒，还有十五班几个男生女生一起。
　　吱呀冒泡：那个密室逃脱的时候我带个朋友行吗。
　　鹿枝很快收到他发来的回息。
　　李牧：多个人热闹，一块叫上吧。
　　鹿枝发了个“好的谢谢”。
　　张言扬正在和几个十五班的男生玩的尽兴，他这个大喇叭聊着聊着就把密室逃脱的事抖出来了。
　　刚考完试大家心思难免躁动，十五班几个女生一直在建议和一班搭伙去。
　　于云祥被她们团团围住，支持她们的主意。
　　喝醉酒的张言扬性子大，一口气答应下来。
　　瞬时就传起十五班女生们的尖叫声。
　　跟程延表白被拒的女生觉得有点窘迫感，如果她碰到程延会很尴尬。
　　而她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到鹿枝身上，跟着十五班的人骂她婊子。
　　“……”
　　李牧听到这边的动静，在身后阴暗处给了张言扬一脚。
　　程延那货，又不知道狗哪去了。
　　客观的讲，李牧个高说话声音也好听，就是平常疯一点，但长得够帅，那种很颓的类型。
　　现在又安静的坐在那里，长相算是全场最佳。
　　从他偏过头踹李牧开始，十五班的女生们就观察到他了。
　　不出所料，三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掇着来他这边搭讪。
　　其中一个还有余姚佳。
　　李牧想起群里的聊天记录，对十五班那几个无限厌恶。
　　其中一个女生笑的心花怒放，脸红的开口：“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
　　话语未毕，就被冷冷打断，仅一个字。
　　“滚。”
　　他坐在沙发角落，怕搅了那桌人的兴致，放低声线。
　　但靠的近还是听得很清楚，就比如张言扬。
　　他打了个酒嗝，扭过头来朝着李牧开口：“牧哥，对待女生……不能这么冷漠。”
　　李牧抬眼看了他一眼，气压很低：“滚。”
　　张言扬从未看过他这幅模样，心里一颤。
　　其实李牧起初只是约了张言扬和程延几人，但张言扬又不经他的同意私自叫了十五班的人，所以窝了一肚子气。
　　张言扬心大，压根没察觉到李牧和程延对于那班人的反感，还一脸笑呵呵的同意他们和一班搭伙去玩密室逃脱。
　　程延来得晚，看见现场的别班人员，坐下没两分钟和他招呼一声就走了。
　　张言扬想同流合污，他和程延不想。
　　但他是起初约人的，不能私自轻易离开。
　　所以现在格外火大，随时都会炸掉。

　　鹿枝等到李牧回应后躺在沙发上小睡了会，等醒来后身上多了层薄被。
　　鹿鸣笑着看着她：“这么冷的天不盖被都能睡着，傻丫头。”
　　女孩刚睡醒眼睛有点疲倦，她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鹿鸣叹了声：“一小时吧。”
　　她打开手机，看到锁屏上无数个未接来电。
　　是班里体委打来的。
　　她蹙起眉，点开一个拨回去，手机嘟嘟两声接通。
　　那里响起嘈杂的背景音乐还有杯具砸碎的声响，甚至清晰地能听清男生的叫骂声。
　　她贴近手机，心口突突的：“怎么了。”
　　体委语气急促：“鹿枝，我只有你能联系上了，打扰到你实在抱歉。”
　　“李牧和十五班的人打起来了。”
　　听到十五班，鹿枝瞬间清醒，掀开毛毯起身，询问那边：“在哪里。”
　　“梨园，三楼包间305。”
　　鹿枝连忙穿上棉服，灵光一闪看向沙发上窝着玩游戏机的鹿鸣：“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寒风呼啸，梨园走廊安安静静，一楼层唯独这间包厢闹哄哄的。
　　于云祥被打扒下，嘴角引出一丝血，徐明和罗建皓看到自个兄弟被打，心里一愤，看着李牧吼出声：“你他妈的找死啊。”
　　两人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但李牧仗着个子比他们高，再加上没沾酒，打架方面更加占优势。
　　张言扬不知道站在哪边，杵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劝架。
　　“别…别打了。”
　　鹿枝鹿鸣兄妹俩推开包间时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
　　李牧揪着两个男生的头猛的往中间一撞，发出吃痛的哀嚎声。
　　看着一脸邪气，起身准备朝着李牧攻击的于云祥，鹿枝甩下劝架的念头，几步冲上踹了他，本就身体虚弱，直接被踹到一米开外。
　　张言扬看着再次倒在地上的于云祥，嘴张开立马去扶。
　　“阿祥，都是我们班的不是，我替他们……”
　　“张言扬，你他妈的几班啊。”体委愤怒的朝着他吼。
　　鹿鸣在到来的路上从鹿枝那里了解实情，看一班的人打够了，悻悻地插嘴：“好了，都别打了，再打我叫保安了。”
　　李牧往门口那看了一眼，还一脸杀气，眼眶都是红的。
　　鹿枝走到他面前，扶着他的胳膊：“没事了。”
　　等到李牧的眼睛渐渐清明，她放开手，走到刚被两个男生扶起来的于云祥面前站定。
　　半弓着腰的男生看着印入眼帘的小皮鞋，冲着身旁两个男生的手臂，顺着看向她的脸，随之耳里传来女生带有讽刺的声音。
　　“看清楚，都是你自己找的。”
　　她姿态高挑，眼神里却透着藐视。
　　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如此暴力。
　　十五班恨的牙痒痒。
　　一场乱局结束。
　　后来了解情况，是十五班女生找李牧搭讪，被泼了冷水，而后恼羞成怒，于云祥他们看不惯自班女生受欺负，醉酒带头找李牧挑事，结果被狠狠揍了一顿。
　　他们班的梁子算是在今天结下了，尤其是他们班女生看到鹿枝给于云祥那一脚，距替程延挡桃花不过两三天，新仇旧恨叠加。
　　十五班这次来的有大部分是张言扬初中同学和原先班里的玩伴，一边是自己班，一边是十五班，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而日后和李牧也不可能再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