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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这孙子 ...

  •   周焉开车,怕被认出来,陆昂和队长都坐后边。
      “左衫这边的工作人员都在忙告别式,安顿好我们就走了,听说你也住这里,就只能过来麻烦你了,” 队长两只手握在一起,这么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到骨节已经发白,“太长时间不说普通话都生疏了,你们别笑话我的口音。”
      “姐你别这么说,”周焉看着后视镜,队长没抬头,陆昂跟他打了个手势,让他打开队长座位上的暖气,“我俩干什么都是应该的。”
      “在韩国的时候吃了你那么多只鸡,”陆昂用力揽了下她肩膀,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见到你我们也高兴,左衫姐也高兴。”
      “这是第一次来中国没能见到衫衫呢,解散了之后来玩过两次,都是她接送,想到明天要送她,还有点不习惯。”
      周焉不敢再往后看,过了二十八岁之后,越是悲伤的桥段,越想快进,害怕看到眼泪,更害怕直冲天灵盖的鼻酸。
      找到Yuna的时候,她已经被认出来了,整趟排椅就坐了她一个人。旁边有人拍照,两个好像是粉丝的女孩在跟人交谈,希望不要一直拍她。
      出门太急,三个人口罩帽子墨镜都没有,虽然脸和名字没什么国民度,但几个好看的人挨在一起还是很容易被看到。
      那两个女孩认出他们来,周焉过去推箱子,跟女孩们点了个头,那两人才放心走。
      Yuna戴着墨镜,看不到她脸上表情,从机场到酒店,全程闭着嘴巴,直到两人把行李送到房间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才开口说了句“谢谢”。
      她的声音把三个人狠狠敲了一下,陆昂甚至感觉到了耳鸣,连寒暄的说都忘了说,脚步发虚却走得很快,进了房间才想起来周焉还在后边没跟上来。
      “你没事儿吧。”陆昂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周焉以为他哭了,抓着桌上的纸巾过去。
      “没哭,”陆昂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扔到对面的沙发上,“我咋这么爱哭呢。”
      “不是,”周焉蹲在他身前,握着他的手,大拇指的指腹反复摩挲着他的虎口,“Yuna姐声音听的人太难受了。”
      那么一个漂亮女孩,声音哑的像从地下发出的。她人生一半时间都是以主唱的身份生活,最了解,也最注意的就是保护嗓子。
      “我也难受。”
      “你是男子汉了,姐姐们难过的时候,你要稍微挡一下。”
      “那你要去干嘛。”
      “握着你的手啊。”
      “跟我握手得花钱。”
      “诶,说实话吧,我就是想和队长来个间接握手。”
      “你都看到了哦,”陆昂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卧蚕隐隐有笑意,“现在想起来,那一幕是不是有点让人心动。”
      周焉手上使了使劲儿:“你有空多看看我吻戏,还有床戏,那才叫心动,一百个女孩看了九十九个想嫁我,剩下一个说不要名分。”
      折腾一晚上,两人互道晚安的时候都三点了。
      脑子刚开始迷糊,周焉戳了戳他脊梁,递过来手机,差点把陆昂的眼睛闪瞎掉。
      陆昂拿手挡了一下,周焉摸着他后脑勺算是说抱歉。
      三分钟的视频,Yuna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有几个女孩在挡拍摄者的镜头。
      长卷发搅成一团,糊在脸上,发丝沾到口红,抹的嘴巴周围到处都是。
      机场工作人员把她扶起来,她好像迅速恢复了冷静,很客气的点头示意别人不用搀她,走了几步后直接歪倒在旁边的广告拍上,膝盖磕到冰凉地面上的声音太刺,视频到这里也结束了。
      告别式在八宝山。
      陆昂一大早就去了,周焉回家换衣服,顺便给他带双新袜子,自己也穿上了新的。
      在停车场遇到顾小白,互相盯着对方的红眼睛。
      “袜子干净吗?”顾小白掀开自己的裤腿,指着袜子,“新的。”
      周焉麻利的踢了他小腿,大步往外走。
      顾小白龇牙咧嘴的追上来:“你这是起床气啊。”
      周焉又给他背上来了一巴掌:“你注意点,周围全是媒体,别被拍到嬉皮笑脸不该出现的。”
      陆昂站在灵堂外,正对着太阳,扬头眯着眼睛看他们。走近了几步,辨认出他嘴型是在问:有烟吗?
      周焉摆摆手,大步跑到他面前,从口袋掏出一包牛奶:“我一路放车座上开暖气热着的,周围全是人,你先忍忍。”
      “嗯,”陆昂咬了个口,几口就把牛奶喝完了,垃圾袋揣回口袋,“把袜子给我,我先换上。”
      “父母没来吗?”顾小白进去转一圈,急匆匆地跑出来问。
      “没,都在国外,说要安顿好孩子,过几天才能赶回来,”陆昂坐在侧面台阶上,把脏袜子也揣兜里,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再婚之后,跟前任的孩子还能是孩子嘛,是见了就恶心的失败人生纪念册。”
      乔左衫一直都是和姥姥姥爷住一起,团队解散也是因为老人们病重,她没办法再两头跑,两年前相继去世。
      陆昂的家庭情况也差不多。
      “还是人嘛!”顾小白声音太大,来来往往的人都看过来,只能压着气凑近说,“这是父母又不是陌生人,现在的孩子是孩子,左衫姐就不是孩子嘛!艹!”顿了一下,又连骂几个艹,不敢大声也骂不出别的,侧过身拿袖子擦眼泪。
      闹闹腾腾的过来一帮人,好像是某个明星。
      周焉戳了戳顾小白,让他去探探是谁。
      顾小白正难受着不想去,又忍不住好奇心,红着眼睛嘚嘚的跑了一趟。
      “是顾木,”带一肚子气回来,“这孙子还敢来。”
      顾木是乔左衫前男友,回国拍戏认识的,那时候他还不红,连跟乔左衫搭戏也只能演男三。团队解散前被拍到过两次,一次是在片场,两人下班后进了同一辆保姆车,还有一次是吃晚饭,在包间里,没拉帘子,乔左衫被拍到亲他脸。
      当时顾木刚开始走红,沾着乔左衫的热度上新闻,但就是不承认,经纪人暗戳戳否认,意思是乔左衫炒作。新粉丝精神头足,没日没夜的给他洗地泼脏水给乔左衫。在片场的那次被曲解成,乔左衫爱撩男艺人,硬蹭他的车,亲脸直接否认,说不是顾木,谁知道是她亲了哪个金主。
      自那之后,乔左衫就被他们形容成了看见男艺人就挪不动腿,为了男人非得解散回国,换金主比换衣服还快的狐狸精。
      事实上,从当练习生到离开世界,乔左衫就谈了两次恋爱,算上陆昂也就三次绯闻。
      遇上这样的男人乔左衫自认倒霉,第二次被拍到五天过后,就直接宣布自己单身,顾木还给她打电话纠缠。
      当时两位老人都在住院,顾不上收拾他。他出席活动的时候,遇上顾小白陆昂他们团,还有几个同选秀的,十个大男人把他堵在厕所,关灯后一人一拳,前胸后背大腿根都照顾到,他就再也没敢露头。
      可恨的是,他反而越来越红,现场这三个人身价加起来都没他一半高。
      “谅咱们现在不敢打他吧,毕竟人家红啊。”陆昂笑眯眯的看着,顾木就跟个大公鸡似的,看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还指给记着看,摆手让他们过去。
      “过去会会呗,看这孙子今天想放什么屁。”顾小白音量不小,也不怕被听到,反正现场这些人都心知肚明。
      “看到你们三个也在我就放心了,公司不想让我来,但我还是想来送左衫最后一程。”
      顾小白翻了个白眼,周焉和陆昂两人对视,不说也知道都在心里把这孙子的嘴撕烂了。
      “大家不要再拍了,我就进去和左衫告个别。”顾木一脸面瘫悲伤,看起来和他演的那些无脑霸道总裁角色没什么区别。
      乔左衫经纪人也出来了,站在灵堂门口和陆昂对上眼,大家都不想让顾木进去,但碍于记者在,找不到客客气气把他赶走的办法。
      眼看着他就快到门口了,顾小白气的从地上抓把土朝他背后扔。
      Yuna和队员刚好从灵堂出来,队长看到顾木的脸好像有点熟,又不确定,问了一下经纪人:“是?”
      经纪人点点头:“顾木。”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走到跟前的Yuna听到。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抓着顾木的大衣后领子,拽出灵堂,几个女孩上来推搡着他下台阶。
      周焉以为就是把他赶出来,却被Yuna牟足劲的一巴掌吓到,队长又上来对着他大腿根补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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