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散散卿下

9、第 9 章

　　房内的动静，引来了巡夜的婢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锦柔连忙示意楚墨噤声，“哦，没事，你们下去吧。”
　　“奴婢听您房内似有男子声音？”
　　“你听错了，退下吧。”
　　“小姐，现在国丧，整个帝都都乱着，家主特意吩咐奴婢们要特别注意小姐您的安危，今夜奴婢们便在小姐门口守着，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在听到“国丧”二字后，楚墨松开了她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口中不停喃喃着“不”字，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这不可能”四个大字。
　　“楚墨，你听我说……”苏锦柔上前想要拉住他的手解释，他却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夺门而出。
　　她连忙跟上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晚了，只见他“咣”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啊！”门外的婢子，吓得惊呼，“来人！快来人！”
　　他扯住那婢子，让她正面对向自己，居高临下问道：“说，你刚刚说的国丧，是什么意思！”
　　婢子抬头看清来人，忍不住开口：“十……十二皇子？”
　　“快说！”他大吼，“你刚刚说国丧，究竟是什么意思！”
　　“啊。”婢子被他吓得一颤，“国，国，国丧，就，就是……”
　　“快说！”他急得再次大吼，婢子被他吓得直接不会说话了。
　　这里的响动，很快引来了附近的护卫以及卫兵。瞬间，苏锦柔的门口，被他们团团包围。护卫举着火把，卫兵握着刀。所有人，都盯着楚墨，严阵以待。
　　“逆贼，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苏府！快放了小姐，不然，定让你死无全尸！”领头一个卫兵大声喊道。
　　“说啊！”楚墨摇晃着那名婢子，那名婢子被吓得快哭了，她怎么敢当着皇子的面说皇帝驾崩了。要是十二皇子一个发怒，把她当场杀了怎么办。
　　领头卫兵见楚墨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禁大怒，“上，拿下他！”
　　他一声令下，众卫兵纷纷上前，就要擒拿楚墨。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众人一见“贼人”竟是十二皇子，纷纷止住脚步，随后纷纷后退。
　　“参见十二皇子殿下！”众人齐声参拜，领头卫兵更是吓得手里刀都差点没拿稳。
　　楚墨向领头卫兵走去，领头卫兵见他向自己走来，吓得连连磕头，“小的眼拙，未看清是十二皇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他来到他跟前，“说，国丧是怎么回事？”
　　“啊？”领头卫兵没反应过来，楚墨拿过旁边一人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说。”领头卫兵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是，是，是是……”
　　楚墨拿刀的手，稍稍一用力，血就顺着领头卫兵的脖子流出，“快说！”他的耐心，快耗尽了。
　　“是陛下驾崩了！”领头卫兵仿佛在那一瞬间治好了舌头打结，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咣当！”楚墨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
　　这时，苏父在众卫兵的簇拥下，朝这走来。人未到，声先至：“好大的胆子，敢在我苏府闹事！”
　　楚墨向苏府外跑去。
　　“拦下他！”苏父一声令下，众卫兵上前，堵住他的去路。
　　“让开！”楚墨冷喝，但没有一个人让开，“好大的胆子，你们要造反吗？”他气得大声怒喝。就在这时，苏锦柔走了过来，“楚墨，你现在不能出去。”
　　“为何，为何连你也要拦我？父皇他驾崩了，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说道这，他又开始摇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皇他驾崩了，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他推开卫兵，但卫兵纹丝不动。
　　苏锦柔走过来抓住他的手，“你大皇兄现在正在到处抓你，你不能出去。”
　　“大皇兄为什么要抓我，难道说，这次，这次叛乱，是大皇兄他挑起来的？”他不敢相信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难道说，父皇也是他害死的？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接着，他又开始推搡卫兵，“让开，你们都让开！我要去找大皇兄问清楚！”
　　苏锦柔一把扯过他，“你疯了吗，他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他还杀了你十个皇兄，现在正在到处搜捕你，你竟还上赶着往上送？”
　　“什么，皇兄，皇兄他们，全都死了？全，全都死了！”楚墨一瞬间失去力气，见他就要坐倒在地上，她连忙使力扶住他。
　　她将他往自己房间带，他像失去灵魂一般，跟着她走。
　　靖康王爷府。
　　三大世家齐聚一堂。
　　“王爷，此时是夺回大玄最好的时机。”
　　“没错，大皇子嗜杀成性，若是让这等人坐上大玄皇帝的帝位，那我大玄未来堪忧啊！”
　　“是啊，我等也是为大玄帝国着想，现在皇室就只剩下大皇子，十二皇子和您，十二皇子不知所踪，如今就只剩下您可以拯救我大玄了，若是杀死十二皇子，您就是拯救大玄的恩人，是名正言顺的大玄帝王！”
　　“没错，王爷，现在可是难得的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我等必助您一臂之力，有我三大世家相助，大皇子必败无疑。”
　　“是啊王爷，速战速决，机不可失！若是让大皇子登上帝位，那帝国的军队就将全部听他调遣，到时再想拿下他，就晚了！”
　　三大世家的家主看着靖康王爷，纷纷劝说。
　　王爷坐在首位，不发一言。直到三大世家的家主停了下来，都看向他时，他才局促开口：“各位家主爱国之心，本王已经知道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诸位就都散了，散了吧，哈。”说完，他还给在场众人，一个讨好的笑。
　　陈家家主立马变了脸色，“王爷，大皇子怎么对待他那十个弟弟的，您不是没有看到。您觉得，就算您不起兵，大皇子他能放过您吗？”
　　这句话对靖康王爷的威慑力比前面所有委婉的劝说都重好几倍，他一下就急了，“本王只想当个闲散王爷，这一点，皇兄，皇兄在世时，皇兄他，他知道的！”他急得拍大腿。
　　“陛下已经驾崩了！”
　　“可本王没有争夺帝位之心！”
　　“王爷您有没有争夺帝位之心，可大皇子他有杀您之心。”
　　“本王是他叔叔！”这话他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
　　“大皇子连陛下都能下手，连同胞都能杀死，更何况是您这个叔叔！”
　　“可，可本王，本王不想做皇帝！你们不要再逼本王了！”靖康王爷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然而，三大家的家主，拦住了他，“王爷，您身为陛下的弟弟，请您为陛下报仇！”
　　“本王不想报仇！皇兄他死了就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干嘛还要再去把他儿子也杀了呢，杀了炎烈那孩子，皇兄也活不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王爷！”三大家家主看着他。
　　靖康王爷被堵在房内，出又出不去，急得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哎呀，你们要给皇兄报仇，你们就去给他报仇好了，干嘛偏要拉上本王呢！这皇帝爱谁做谁做，你们要想做皇帝的话，你们就去做好了，你们尽管放心，本王不会妨碍你们的，你们就放过本王吧，本王不想跟楚炎烈对上！”
　　“王爷，您身为王爷，有责任为皇室清除毒孽，楚炎烈不配做大玄的皇帝！”
　　“他不配难道本王就配了吗，本王倒觉得他比本王配多了，本王除了吃酒玩乐，其他什么也不会，楚炎烈他杀伐果断，做帝王再合适不过了。”
　　“他杀孽太重，帝国交到他手里，就完了！”
　　“完什么完，如今的大玄不就是皇兄打下来的吗，皇兄扩张大玄的时候，杀了几百万人，结果呢，你们不都夸他是大玄有史以来最英明神武的帝王，楚炎烈不过才杀了区区几百人而已，你么就说他杀孽太重，他究竟哪里杀孽重了，在本王看来，一点也不重！”
　　“陛下他是为我大玄开疆扩土，杀的都是敌国之人，而楚炎烈却是杀的却是皇室宗亲，这怎能相提并论。”
　　“敌国之人就不是人了吗，再说，你也说了，他杀的都是皇室宗亲，那你们现在还把我往他面前推，你们不是想我死是什么！”王爷急得快哭了。
　　“请王爷以大玄帝国为重！”三大家家主齐齐道。
　　“你们今日来究竟是做什么的，是来请愿还是来逼迫本王！本王说了多少遍了不愿意不愿意！”就在这时，楚墨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叔！”
　　听到这声“皇叔”，靖康王爷快要喜极而泣了，他连忙扒开三大家家主，向门外望去，“楚墨！”他惊喜呼唤，“你还活着，太好了！”
　　三大家家主之间，互相对视一眼，也迎上去，“参见十二皇子殿下！”
　　“各位家主免礼。”他说完，便看向靖康王爷，“皇叔，父皇他……”
　　听到这个，靖康王爷目光立马暗了，“唉，皇兄他，实在是死得冤枉啊！”
　　“这么说，真的是，大皇兄他……”楚墨没有再说下去，“皇叔，请帮帮我，我想见父皇！”
　　本来看到楚墨时，那高兴的心情，被他这句话，立马打回了崖底，“你们今夜一个两个都是来找本王做什么的，不是让本王帮这个，就是让本王帮那个，本王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你们倒是说说，你们谁来帮帮本王，啊，你们说啊，啊！”
　　靖康王爷气得坐回位置上。
　　三大家家主互相交流了下眼神，随后，李家主走到靖康王爷身边，小声说道，“王爷不妨应下十二皇子殿下。”
　　对于李家主的举动，靖康王爷一点也不买账，嚷嚷道：“应应应，要应你自己应啊，本王又没有你陈家主厉害，本王怎么应。还有，你要说话就大声说，搞得偷偷摸摸，好像本王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李家主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其他三位家主掩面偷笑，李家主整理了下袍子，继续对着他小声道：“王爷，大皇子此时正在发了疯似的寻找十二皇子，若是这时，您将十二皇子交给他……”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靖康王爷打断了，“岂有此理，你这是陷本王……”他看了眼在场的十二皇子，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最后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家主继续劝说，“哎，王爷，请听臣把话说完，臣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您考虑。”
　　“为了本王？”靖康王爷也有点不确定了。
　　“是啊，王爷您想，楚炎烈他杀了皇帝陛下和十个皇子，现在又在追杀十二皇子，他如此斩杀皇室宗亲，最后又怎么会放过王爷您呢？他现在没有杀您，不过是眼下急着寻十二皇子，没有顾得上您，等他缓过了劲，您觉得，他能放任王爷您在这继续潇洒吗？”
　　“那……本王该怎么办，李家主你可有什么办法，快救救本王。”他向李家主小声询问。
　　“您只需将十二皇子交出去即可。”
　　“啊，那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这，他是好歹是本王侄儿，又是皇兄最疼爱的儿子，这，本王做不出来。”
　　“他要不死，死的可就是王爷您了。”
　　“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您想，大皇子左右是不会放过您的，可若是您将十二皇子交出去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正疯了似的寻十二皇子，若是您在这时将十二皇子交给他，那必定能得到他的感激，如此，也能表明，您是站在他那边的，您对他来说，是没有威胁的，如此，便可打消他对您的戒心，那他自然就不会再对您存有杀心。”
　　“好！好！李家主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