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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他还是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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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院落里忽然从外面进来了一堆人,几列卫兵过后,一个华服纱帽的男子走出来,正是国师本人,他面色疲惫,显然是刚刚经历了旅途奔波,看了看周围忙乱的状况,他板起了脸:“何事喧哗?”
大夫人走上前,微微福身:“灵雁刚刚生产了,只是因为早产……孩子生下来就咽了气。”
国师先是张大了眼睛,然后眉头紧皱着,一言不发。
良久,国师又轻声问了句:“孩子呢?”
大夫人低着头:“已经叫人抱去处置了。”
正当众人在院落里默默无语时,忽然楚若惜从内屋里挑起帘子走出,楚若惜的脸色铁青着,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了众人,忽然在国师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
“民女楚若惜,有一事向国师大人请冤!”
此言一出,在场人皆静默,院子里似乎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国师府里道冤!这青楼女子竟如此大胆!
国师看着地上跪着的楚若惜,面上倒是没什么情绪,但是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波动。他挑了挑眉,他缓缓坐在软椅上:“何事有冤?”
“民女与灵雁曾在聆音楼相依为命,以姐妹相称,今日之事,民女实在不得不为姐妹诉苦,灵雁难产之际,大夫人不肯请医者来治,却请了几个经验不足的稳婆来,导致孩子生下来就断了气,不知大夫人是何缘故?”
国师闻言,侧身望向身旁大夫人,问道:“有这样的事?”
大夫人接到国师的眼神,她额角渗出冷汗,低头道了声是,转而解释道:“府上一直是请太医院的人来看,深夜不宜惊扰,外头的大夫也不如稳婆对接生更拿手,所以才请了稳婆。”
“请稳婆本无错,可是夫人为何偏要请毫无经验的稳婆呢?民女不解,夫人即便再看不惯灵雁,也该看重国师大人的子嗣,夫妻本是同心同体,夫人此举,难道是视国师大人的孩子为草芥吗?”楚若惜言毕,抬眼看向夫人,只见后者听了她的话,反而冷笑了一下,楚若惜只当是挑衅,咬牙再补一刀:“夫人在人命关天的时刻,还向我索要两千两银票,说是钱不到位便要我的姐妹性命,证据就在夫人桌上!”
夫人终于憋不住了,她大声喝道:“大胆!你这野丫头满嘴胡说八道!这钱分明是你……”
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人还未到,声音便远远传了进来:“当今圣上最厌恶的便是贪污敛财之风,嫂子作为国师夫人,更该以身作则才对,不过区区两千两,岂非是九牛一毛?”
这声音无比熟悉,楚若惜转身看去,果然是他,距离上次他们一拍两散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此刻他又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意气风发的气势,可是看着她的眼里却又很温柔。
国师惊讶道:“东方兄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东方凌笑得大大咧咧:“面圣归来,小弟本来回府将息,却突然想起来,有件东西落在大人家了,所以过来取,大人不会介意吧?”
国师挑了挑眉,也是笑着:“哦?能让东方兄弟深夜来取的,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东方凌并未明答,却将目光放在了楚若惜身上:“大人也清楚,我嘛是个傻子,谁去抢傻子手里的东西,傻子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闻言国师爽朗的大笑,他拍了拍东方凌的肩膀:“哈哈哈好,不愧是东方兄弟,当将军的果然性格豪爽,只是兄弟可误会我了,不是我拿了你的东西,而是你的小美人自己上门问罪来了!”
楚若惜还跪在地上:“问罪担不起,民女不过想为灵雁讨个公道。”
夫人还想出言辩解,被国师一下子打断,他拍了拍夫人的手:“荣茹,你的事我并非不知道,念在夫妻情分,我从未多言,但今日你确实失责。”
夫人表情复杂,但还是咽回了想说的话。
国师站起身,挥了挥手:“来人,将那银票还给楚若惜姑娘,夫人自今日起不准再管府里事务,去佛堂闭关反省三十日,抄录经书,为那孩子诵经超度。至于灵雁,我会安排太医为她治疗调养身体,尽力弥补她,如此处置,楚若惜姑娘可满意?”
楚若惜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咬着嘴唇俯下身:“多谢国师大人。”
由于在地上跪的时间太久,楚若惜站起来时腿都是软的,忽然脚底一滑,但没有想象中的摔疼,转头一看,原来是东方凌把她抱了起来。
国师见状,心知两人关系不凡,今天的事东方凌心里肯定也有疙瘩。他走过来对东方凌说:“家中丑事,让东方兄弟见笑了,改日我坐庄!邀你再过来酒桌一聚。”
东方凌回头一笑:“哪里哪里,反倒是我叨扰太久了,大人莫要见怪,那我也就不耽搁大人处理家事了。”
走出国师府好久,也不见怀里的人有半点动静,楚若惜就这么乖乖任由他抱着,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既然她不说,东方凌就干脆一直抱着,上了马车也依旧抱着,后来实在是怕她被惊着了,笑着问她:“刚才在堂内巧舌如簧的人是谁呀?怎么感觉和我现在抱着这个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