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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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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湀没听到期待的声音，猛地转身贴近。
“嘶——”
路让感到一阵从骨骼传来的疼痛和声响，皱眉捂着下巴后退。
阿香湀捂着后脑袋，直跺脚。
路让掐着褶子的眼睛带着万数锋芒看向始作俑者。
阿香湀下垂的眼尾，含着泪水。
路让撤开眼看向别处。微微叹气，自找的麻烦。
阿香湀拍了拍自己的铁头。
一点都不痛诶。
对了！摇钱树！
阿香湀猛看向陆让。
噙着一汪泪的漂亮眼睛，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的身影，任谁都无法责备她。
陆让神色不太自然得转过脸。
低头看着阿香湀，低嗓硬挤出一丝温柔。
“不怪你，我不痛。”
“你要给我买丝巾吗！？”
······
阿香湀恍然看着铁青的俊脸。
“哦哦，你没事吧？”声音越来越小，讪笑打着哈哈。
路让的脸色着实难看，沉得像冬日里的夜晚。
又冷又硬！
阿香湀根本没在在意他，是他自作多情。
路让咬牙，这不会谢谢和道歉，理所因当索要东西的小混蛋。
阿香湀看着路让的脸色不太好，愣愣站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心里回想着背得滚瓜熟的《人类行为宝典》。
可是，阿香湀面露难色。
书上没教过人类自作多情后，如何安抚人类自尊心啊。
路让睨眼看着，越来越低的毛绒脑袋瓜瓜。
哭了？
她还好意思哭？！
路让咬牙，心底涌起几分烦躁。
她为什么好意思一副我欺负她的样子。
更烦自己。
路让抬腿，向前迈步。走了两步，顿了一下，转身看向阿香湀。
“跟上！”
“嗯！”阿香湀抬眼，不敢相信这个人类居然这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心中窃喜，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马不停蹄得跟上。
路让瞥了眼笑了一路的女孩。
傻缺。
路让转过脸，神色厌厌。
冷漠爬上他的脸，剑眉凤眼不太好惹。
“身份证。”低嗓，冷眸对着四处张望的阿香湀。
“给你！”
阿香湀从袖兜里掏出，错开酒店工作人员，直直递给路让。
路让已经麻了，这姑娘根本不正常。
两只同样骨节漂亮，却大小不一的手交递在一瞬。
路让接过递给前台，又递上自己的信用卡。
“给她办一个星期。”嗓音冷冷的。
“先生，两个人的话。你的身份证也需要出示一下哦。”
前台勾着商业微笑，专注得盯视着路让。
路让闻言一愣，抬眼间不爽的拒绝。
“不用，她一个人住。”
前台见过多少深夜男女故事，这时倒是真诚得向两人道歉。
“麻烦你带她上去，我就不去了。”
路让打断前台，伸手指向阿香湀。
两人顺着手指方向，看着那个在灯光下皮肤越发奶白通透的女孩。
阿香湀走进大厅就被放在角落的仙人掌给吸引。
阿别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植物。
她一个人哒哒哒跑过去，蹲在有仙人掌的角落里长蘑菇。
阿香湀只留下一个侧低脸，明明看不真切，但白的晃眼的皮肤还是很烫眼。
路让撤开眼，看向放在桌台上的身份证。
姓名：阿香湀
性别：女
民族：毛南族
看向身份证号那一栏，02年。
路让手指微动，移到旁边的证件照上。盯看着，伸手在照片中的人的脑门心弹了一下。
白眼狼居然已经成年，真看不出来。
捏起身份证，走到阿香湀蹲着的角落。
“阿香湀。”
嗓音炸响，阿香湀转过头看见是路让。赶忙转身站起来。
“身份证收好。”路让将身份证放在女孩摊开的手心里，又把刚在前台换的两千块钱的现金放在她的手里。
“钱拿好，”身高差让路让不用刻意就能将女孩的表情收揽眼底，看着阿香湀呆呆的，一副状态之外的样子。
“钱给你了，怎么花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要去买丝巾我不会管你，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在没找到工作之前超前消费。也不要随意开口向别人讨要东西。”
“算了，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
路让神色淡淡，这些话是他对阿香湀最后一丝的善意。
她听或不听都和自己没关系。
阿香湀垂眼看着手心上的钱，她，她，，实在是太高兴啦！
阿香湀激动的脸颊爬上喜人的红，整个人都在哆嗦。
这，这么多钱呀！
都是我的了？
我的！！
女孩激动的神情，脸上的喜色都钻进了路让的眼里。
他呼吸越来越沉，急促到濒临失控，脸色也苍白透着魅色，眉眼都带着锐利的讥讽。
对了！黄金说过，一般情况下。人类除了给抚养的幼崽钱；别的给人类钱的，都需要人类工作来偿还。
阿香湀眼底一亮，赶忙抬眼问道：“我需要给你工作吗？”
路让心中冷笑，果然贪婪丑恶，还想借机去我公司上班。
他咬紧牙，不能说。
“人不美，想得倒是挺美。”路让冷面刺了一句。
失控了。
身体轻微踉跄，灰溜溜得快步离开。
阿香湀站在原地神色茫然。
他、怎么了。
路让迈着腿，疾步离开。
他快忍不住了。
刚出酒店，整个人颤抖哆嗦不停。
竟然站都站不稳，路让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干呕不止。
哆嗦着手从衣包里掏出药，没水，就干的嚼两下吞咽。
路让无力得靠在墙上，额颊上的汗珠折射着微弱的环境光，他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坨红，一种颓靡的艳色在他的两鬓晕开。
“呼——，”路让熟练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嗡～嗡～”裤兜里突然发出蓝色的微光，路让又调节了一会儿呼吸才掏出手机。
刚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贱兮兮的声音。
“小陆总，今天又去当活雷锋啦？”郝玠在电话那头不怀好意得问道。
“好贱，怎么皮痒了？我今天当活雷锋，帮你紧紧皮怎样？”
路让垂着眼，嗓音低低得朝好友威胁。
“我是郝玠，不是好贱。路让你说话咋有口音呢。”郝玠嘟囔着，“快来天麓公馆，我们多久没见了。速度啊！”
没等路让拒绝，电话那头率先挂断。
路让打了个车赶往天麓公馆。
“路先生您好，请系好安全带，我们竭诚为您服务！”
路让拉过安全带系好，闭眼仰眠。
阿香湀被带着进了路让给自己开的房间。
“哇！”阿香湀看向放在中央的床眼神泛着精光，猛地扑过去。
女孩在空中微滞，最后像一张纸一般轻轻柔柔飘落在床。
阿香湀翻了个身，露出捂得发红的小脸。满足的叹谓出来。
这张床看起来就很软，睡起来果然很软！
好喜欢，当人类真好。
阿香湀手指摸索着柔软贴身的床具，慢慢闭上眼睛。
“呼！”阿香湀皱着眉，睁开眼，揉着自己发涩的眼睛。
明明很困，但又完全没有睡意。
为什么一闭眼就是那个人类离开的背影呢？
阿香湀不自禁咬唇，蹙眉。
“小桂皮～”
“黄金！”阿香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晃着脑袋四处张望。
“别找啦，傻蛋！看窗台。”
阿香湀走到窗边，看到了一只毛绒毡。
一只小小的黄鼠狼。
阿香湀眼一亮，是缩小版的黄金！
她伸手打开窗将毛绒毡捧进来。
一道虚影，一个蜂腰窄臀介于少年和青年的帅气人形出现。
“黄金！”
阿香湀开心得扑上去，透过虚影，扑在地上。
“噗——哈哈哈哈，阿香湀你真是个大傻蛋。”
少女揉着撞的泛红的手肘，冲着虚影吼道：“我是树，不是蛋，更不是傻蛋！”
“好好，不逗你了。”黄金的虚影看着阿香湀气的嘟起的脸强忍住笑意，说回正事。
阿香湀讲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他听了。
黄金若有所思，思索片刻。
“你说对满级人类提出愿意为他工作偿还，他就生气的走掉了是吗？”
“不对！他还说我想得美！”
······
黄金看着面前正愁苦着脸，一副严肃认真的人，心中叹了口气。
“你确定之前没有做过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吗？”
阿香湀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突然恍然大悟，时而又摇头像是可以把脑子里的东西扔出去一般。
“黄金，我想到了……”
阿香湀把人类自作多情后又恼羞成怒的事给黄金说了。
黄金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她。
阿香湀伸手摸了摸桂皮树上不存在的汗毛。
“怎么啦？”
“阿香湀这件事情确实有你的问题，人类很脆弱的。”
黄金叹了口气，仰头看月好吧不存在，抬头是屋顶；黄金看着墙上的浮雕，一派深沉。
“人类身上最薄弱的就是他们的脸面，……”
“真的吗？”阿香湀瞪大眼睛，“你是说人类会因为颜面受伤而和人发生矛盾，甚至打架斗殴……”说到后面不禁噤声。
“是的，我骗你做什么。”黄金转过头，看着阿香湀神色认真。
“阿香湀你遇上了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类，不然…”
“不然刚才他会打我。”
“是的。”黄金沉沉点着脑袋“我建议你去给他道歉。像他这种善良的人类，一定会原谅你。”
“他确实很善良。”阿香湀听黄金这么一说，完全明白了。
“小陆总，您来啦。”
“小陆总，好久不见！”粉衣女郎挑眉。
一进院子，路让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朝他打招呼，非常热情。
“你好！”
“你好，好久不见。感觉同上次见你，”路让若有所思，伸手摸了摸下巴恍然“你更有气质了。”
粉衣红唇女郎被哄乐的，笑得风情万种。
·····
在车上修养调节一番后，路让轻微松懈下来。轻松应对了这种场面。
游刃有余得穿过社交场，门侍为他拉开门。
“让让，雷锋同志您总算来了。”郝玠抬头，看见路让瞬间喜上眉梢。
路让还站在门口没有回应他，也没有马上进去。
得！
郝玠懂了，给周围的狐朋狗友说散了，笑骂声中半驱赶半求他们离开。
会所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人。
“过来坐吧，有什么不高兴的和弟弟说说。”郝玠拍拍身旁的位置。
伸手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开了瓶新酒倒上，一杯塞进路让手里。
路让没说话浅饮一口。
郝玠也不急，倒回椅子里窝着。给他的甜心有一搭没一搭得回着消息。
“你不是去做雷锋去了吗，怎么还不开心。”郝玠捯饬着手机，头没抬随口问道。
路让心情不好，他也没指望他能回他。
没想到路让居然理他了！
“是去做雷锋了。”路让冷着脸，表情越来越臭。
居然理他了！
郝玠起了劲，随手把亲亲甜心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起身子看着路让。
“我看你是越来越怪了，原先放着衣来伸手的生活不过，非要跑到民间体察民情，做好事，当好人；现在怎么当了还不高兴啊。”郝玠随口调侃。
突然又想到什么，表情认真了许多。
“哥，你的病不会又严重了吧？”
郝玠瞪大眼睛，路让撇了眼，只是酒一杯接着一杯喝。
这种关键时刻的沉默，让郝玠更紧张了。
让哥没笑着让他滚，猫腻很大好吗。
这得多严重啊。
“让哥，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让哥！”
说着眼泪就来了。
路让斜眼看着这二货表演，神经抽搐。
“滚！”
“不犯贱会死啊，好贱？”
路让憋着口气，笑骂。
“让哥，哎哎哎正常多了。”
“你刚刚不骂我，吓死我了。”
郝玠故意搞怪，挤眉弄眼，夸张的表演。看起来是真的非常讨打。
路让一口饮尽这不知道是什么的酒，喉头一片辛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