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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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开学之后，生活就变得更加紧张充实，何展颜和程頔两人共有的空闲时间，就只剩下了平时一起上学放学的那短短十来分钟。
自从大黄在程家住下后，它就自觉担当起了护家卫院的职责，还顺带着每天接送主人上下学，并且风雨无阻。
“……哎，大黄，你困不困啊？”望向走在旁边的大黄，睡眼朦胧的何展颜认真的提出询问，“天天起这么早睡那么晚，你真的不困吗？真的吗真的吗？”
程頔盯着卷子上的“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却分出了一只耳朵听她说话。
在听到何展颜说的话后，他忍不住失笑，连带着刚背完的古诗都忘了半截。
只不过正向大黄提问的何展颜并没听到。
听到自己名字的大黄高傲的抬起头，那眼镜炯炯发亮、神采奕奕，哪看的出半分疲态。
看大黄这副样子，甚至根本不用它回答，何展颜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她泄气的啊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看着远方升起的薄薄晨曦，由衷感叹道：“要是我下辈子也是一条狗就好了，不用早起，不用上学，不用高考，顶多看到坏人叫两声，护送一下主人上学。当人好累啊，还得干这干那，考完中考考高考，考完高考还要工作，哪有当一条狗舒服——大黄你说是吧？”
何展颜的这番理论得到了大黄的鼎力支持：“汪汪汪！”
程頔把目光从手里的高考古诗词必背整理卷子上移开，面露迷惑的看了何展颜一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何展颜扭过头，眼珠子一转，认真询问道：“程頔，下辈子我们要都不是人了，你想变成什么呢？”
程頔：“？”
他不懂何展颜从小到大脑袋瓜里经常冒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到底来源于哪，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想了想，“下辈子如果不是人的话……我想变成风和雨。”
“哦……风和——”何展低头喃喃，随即大惊失色，扭脸瞪着他，仿佛程頔下辈子变成风和雨已经成了现实，“不行啊！你不能变成风雨啊程頔！”
回答完何展颜的问题，程頔低头将手里的卷子折了折放进校服口袋里，结果刚一抬头就听到了何展颜崩溃的声音。
……感觉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为了知道何展颜到底为什么崩溃，程頔想了想，认真问道：“为什么？”
“我下辈子要是真的变成了小狗，你变成了风和雨的话，我去哪找你呢，”何展颜抬起眼，杏眸水亮，还带着股子执拗，“一年到头很少下雨，你天天都待在天上，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听完她这仿佛小孩子似的不满回答，程頔哑然失笑。
他伸出手，轻轻的将何展颜汗湿黏在脸上的头发捋顺，一边捋，一边还在说话。
“你放心，不用你等我，”程頔慢慢的说，“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
他顿了顿，宛如在说一个亘古不变的誓言：“是风也好，是雨也罢，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何展颜耳朵里听着他说的话，心念却突然一动。她缓缓移开落在程頔脸上的目光，转而盯着地上的一个小石子猛看。
程頔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伸手搓了一把何展颜的脑袋，把她本来已经被捋顺的头发再次变得乱糟糟。
“不、不要搓啦。”这次，面对程頔恶意搞坏她的头发，何展颜难得的没有大喊大叫。她声音低低的，目光左闪右闪，就是不看程頔，“走吧，待会迟到了。”
程頔自顾自想了一会儿，在看到何展颜奇怪的反应后也多少觉出些不对劲来。
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耳根子难得的有些发热。
“走吧。”程頔说。
何展颜低着头，耳尖悄悄红了，“喔。”
一直到坐在教室的凳子上开始上课，程頔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机械的从书包里把课本掏出来摆好，怔怔的盯着黑板发愣，脑子里乱哄哄的。
身旁已经观察了他一个早读的同桌终于忍不住凑过来，把书立起挡在嘴巴前面，小声慰问魂不守舍一早上的班长大人：“程頔，你咋了？”
程頔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木讷的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难得前言不搭后语：“不用。”
同桌：“？”
他目光呆滞的看了看满脸正经的程頔，然后以一种“我一定还是在做梦吧”的表情缓缓扭了回去。
对，他一定是在做梦。
下一秒，数学老师就将程頔叫了起来，点他上黑板写那道压轴题目。
听到数学老师的声音后，身为程頔头号粉丝的男生立刻又将脑袋转过来，将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打算认真瞻仰一下学神的解题过程。
结果，他就看到了他们班那个数学老师的爱徒，从入学开始就雄踞第一名宝座的程頔同学，在站在一道对他来说就和1+1那么简单的题目面前时，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纠结之色。
往旁边一看，数学老师的面部表情更加狰狞且疑惑。
他死死的拧着眉头，嘴角在面对自己得意门生时那独一份的和煦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这个世界一定崩坏了。
男生笃定的点点头，想。
*
下课时还是万里晴空，回家的路上却突然下起了小雨。两人一狗都没带伞，只好慢吞吞的淋着雨往家走。
大黄的毛被雨淋湿了，它一边走，一边用力甩水。
但这点小雨对何展颜来说不足为惧。她把头发盘起来塞到衣服里，伸出手接雨玩。
突然，一件衣服从旁边飞了过来，结结实实的盖住了何展颜的脑袋。
眼前突然一黑，她惊叫着“哎呀”一声，伸出手把衣服扒拉下来，露出一双清润的眼睛。
程頔按住她的头，阻止了何展颜要把衣服拽下来的举动，“淋雨会感冒。”
何展颜拽着程頔外套的两角，委屈巴巴的瘪嘴，“我只是想多碰碰‘你’。”
程頔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好笑的捏捏何展颜的脸，“我不是在这么。咱们还没到下辈子呢，现在也不是我。”
何展颜高高抬起衣服一角示意程頔抓住，见他也把自己的脑袋套在上面后，这才伸出手掌轻轻的在空中抓了抓，仰起脸看他，眼睛里闪烁着微光。
“万一，你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呢。”
她笑眯眯的，“如果这些雨啊，这些风啊都是你上辈子灵魂碎片的一半呢，那这样的话，也算是碰到你了吧。”
程頔在衣服笼罩的朦胧阴影里，扭头望向她。
他曲起手指，在何展颜的鼻子上刮了刮，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笑意：“行，知道了，算是碰到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