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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执念至深,隔楼相望(1) ...
彼苍国,喧逸十六年,国主秋化祁驾崩,众所周知,子嗣仅二。
嫡长子上位,改年号为嘉幸。二皇子乃为彼苍国嘉幸年间大将军,兵权尽握。
仅十年之间,国主惰于政事,慵于民生。酒池肉林,沉溺荣华,挥霍无度,渐失民心。
四海九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布衣称雄,民反不绝,战事纷纭。这不是外侵,而是内乱。
大将军掌握兵权,奔波不止,四处平乱。
嘉幸八年,大将军亲率十万大军,平定西南各地,彼苍国国主不得民心,大局已定,大将军终是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一代枭雄,陨落西南,只为那已万劫不复的彼苍国。
朝廷内部纷争日益紧张激烈,文臣武将皆明争暗斗,铁刀架脖,国主惶惶不可终日,便携金抛权仓皇而逃,不知今日是生是死。
武将之斗,挥刀相向。
文臣之挣,唇枪舌箭。
嘉幸九年,流言不知从何而来,在京都不胫而走,内容乃为先国主秋化祁有一废弃子嗣,可召回京都,继承国主之位,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不知流言又在何处制止,未超一年,乃无风无雨,无人问津。
嘉幸十年,一品文臣谷椿雨上位,立新国,改旧名,乃名为玉明国,改京都为碧云城,年号华荣。
传言,谷椿雨背能顺利上位,乃是背后有江湖之力助之,虽此为朝廷内部纷争,却有江湖掺和,可最后上位之人凭借的实力远超他人,其他文臣武官也便不敢再多言。
时至今日,谷椿雨仍在国主之位,乃华容九年,四海平升,海晏河清,当初民反之乱,早在八年年前自行平息,谷椿雨笼络人心,百信皆敬之爱之。
云涯城远离碧云城,城外拔地而起的是望幽山,山上原本屹立的是望幽寺,如今已烈火尽焚十余年。
皓月长明,星辰浩渺。
夜蝉低语,在初秋似有诉不尽的别离。
望幽山那片历经沧海桑田雨淋风啸的漆黑炭木依旧漆黑,那是望幽寺存在过的痕迹,也是寺中僧人死于非命的罪证。
木炭横七八落,乱石崩塌扑落于地,凌乱不堪。还有些未被烧焦的木头已然被虫蚁侵蚀朽烂,那些未烧焦的朽木,许是有人为已故之人扑过烈火的证明。
残骸之上,月华之中,数十光团飘飞,如沧海遗明珠,流光四溢,游荡徘徊。
两名青衣男子立身于望幽寺残骸中,光团萦绕二人飘飞打转。
是虞沨门的弟子。
虞沨门乃云涯之地稀桂峰门派,古往今来,朝代更迭,世事变迁,根基稳筑,历经上百年风雨,虞沨门仍屹立于稀桂峰不倒,因以道教为主教,又时常派遣门中弟子为云涯百姓解决奇闻异事,每年立冬都为清贫人家分发过冬粮,可谓深得百姓之心。
应浅楼望着周身光团,道:“来时匆忙,未与你说清道明。这些光团是亡故之人的执念所化,本是跟随于他们的魂魄,若是亡故之人在六日内转世再生,那么这些光团便会无所依靠,就会出现在他们身前所逝之地,抑或是生前内心最牵绊挂念之地,所以可将它们唤作萤影。”
扶云归伸手戳了戳飘至身前的淡黄光团,手指却从中穿了个空。
应浅楼和扶云归乃虞沨门门中弟子,掌门左阑昔本该派遣其他弟子前来此地,应浅楼却主动请缨,关于应浅楼想出虞沨门大门这件事,自应浅楼进入虞沨门后,左阑昔点头同意次数少之又少,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应浅楼乃虞沨门中唯一能文之人,却对武艺不通半点,左阑昔又爱惜贤才,不忍他出门冒险。可这次,他却慨然应允,答案来得太快,连应浅楼都措不及防。
“师尊,原来萤影不是实物,因为它们可视而不可触,所以才将其唤作‘萤影’,对吗?”扶云归转头看向身边的应浅楼,见应浅楼不置可否,又转而问道“如您方才所言,萤影为亡故之人转世后才留下的光团,这里被大火尽焚,出现萤影并不为过,为何您还执意要来此处?”
应浅楼轻撩衣摆,蹲下身来伸手抚摸那些炭木,却弄得手掌漆黑一片,淡然道:“它们若是在十几年前出现于此,那便最寻常不过。若是你用心体会为师方才的话,你便可发现,此地逝人已逝十余年,而萤影本该在十余年前就出现。可如今才出现萤影,岂不怪哉?”
扶云归恍然大悟,挠挠脑袋,心里已骂过自己百遍,怎的脑子还是不好使,又问道:“每个逝者都有萤影吗?”
扶云归脑子不好使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那是个意外,说出来可得笑掉几颗大牙了。三年前,扶云归剑术初成,与左掌门手下几个剑术也方初成的弟子互相练手,他们从落桂台一路打至九折崖,交手之间,扶云归脚下一滑,便跌下了悬崖。醒来时,记忆皆空,还是师尊将事情原委皆告知与他,并且耐心教导扶云归,就算一切从零开始,应浅楼也未曾放弃。大概是摔到了脑子,扶云归脑子一时灵光,一时愚钝,时日长了应浅楼已见怪不怪了。
应浅楼站起身,拍拍手掌,笑道:“云归又想不到了吗?为师方才说过,只有亡魂六日内转世方可有萤影出现。”
扶云归回咧嘴一笑,明眸皓齿,问道:“若是过了六日会如何?”
应浅楼:“直化为鬼,永不得渡。”
扶云归蹙起眉头,颇为同情道:“永世为鬼,于我而言那受的是人间疾苦,不如早日解脱,再入轮回。”
应浅楼转过身,抬手覆住扶云归的肩,道:“那些抉择由他们来定罢,定有他们各自的理,就不必我们旁人来置喙了。还记得昨日左掌门教你如何介入萤影近观执念吗?”
扶云归点头:“记得。”
应浅楼挪开覆于扶云归肩上的手,转而指向前方不远处扣在地面被火熏烤得漆黑却又被风雨冲刷烈阳曝晒得竟又反光的铜钟,那是只及人腰高的铜钟,是寺庙里暮辰之时敲钟人用来祈祷感化,普渡众生的铜钟。
扶云归懂得应浅楼的意思,走向那只铜钟,转过头望了望应浅楼,却见他脸色凛冽严肃,想缓和下气氛,便笑着指着自己的肩膀道:“师尊的手怎么粘我肩上啦。”
应浅楼闻言,才在萤影发出的光亮和月光下隐隐瞧见扶云归肩上的黑色手印,不禁觉得自己有失风度,咳了一声,道:“回去给你换新的,你先做正事。”
扶云归转过头,心里暗自申冤,明明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铜钟上有团萤影,并未像别的萤影一样在残骸之中四处游荡,而是如同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趴伏于铜钟顶端,荧光四散,竟将钟面照得能反射出光来。
扶云归伸出手,合并食指与中指,触及钟面,以钟为介,引念入心,异体同行,身临其境……
黑夜转瞬即逝,四周环境变化如神,刚回过神来就已换了个场景。
眼前模模糊糊的是一段石梯,什么都看不真切,不似实物却有胜过虚物。扶云归挣扎着,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动作,他此时正一步一步迈上石梯,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兴奋与激动。
他知道,这是萤影主人生前的执念,而他现在正寄于那人的身体之中,自然如何都不能控制得住,只能以他的视角来感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迈上最后一级石阶后,扶云归疾步如飞,向那只悬挂于房梁之上的铜钟走去,抱起一旁的铁杉木,吃力地撞向那只铜钟,但眼神却不自觉地望下钟台,黑夜笼罩下云涯城一览无余,几间房屋高阁已有星星灯火。但他目之所及却不是云涯城,而是钟台下不远处伫立于石梯上的人,扶云归心头不自觉地一震,呼吸凝滞,连抱着铁杉木的双手都在发着软,好似下一刻就要挣脱臂膀,掉下钟台。
那是个身形如少年般的人,隐没于黑暗之中,瞧不清面孔,模模糊糊,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正在望着自己!
扶云归收回视线,继续抱紧铁杉木断断续续地撞着钟。
“当……当……当……”
钟声沉闷低回,余音袅袅,绵延不绝。
扶云归双目紧盯铜钟,手中动作不停,耳膜震动,声声入耳,搅乱思绪,心如鹿撞,不知不觉间便觉耳根发热双颊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微露,扶云归直接放下铁杉木,眼睑低垂,直视脚尖,嘴角却多了一抹笑意,转身出了钟台,走下阶梯。
刚下阶梯,眼前一晃,便又是上了阶梯,去了钟台。又如方才那般场景,扶云归与钟台下石梯上的男人相望,他站在日落的光影里,却依旧瞧不清看不明他的面孔是何模样,但日光将他的身影在身前拉得很长,甚至也映在了钟台下的墙壁上。扶云归只见他一眼便又收回了实现,继续抱着铁杉木断断续续撞着那只铜钟。伴随着鸣鸣钟声,心跳加速,脸颊连同耳根又是控制不住地滚烫。
盯着钟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钟声绵延悠长,天色渐晚,手中动作停下,扶云归转身离开钟台,竟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如此这般轮回不止,一遍复一遍。
多少次都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又有多少次都不自觉地偷笑,还有多少次都按耐不住的激动情绪。
这些都是一成不变的身体反应,从未厌烦,从未停止。
不知走了多少遍,扶云归便开始注意起四周环境来,脚下的阶梯从一尘不染到枯叶遍地,手中的铁杉木从粗糙不平到细腻顺溜,眼前的铜钟从光滑润泽到暗淡失色。
视线中的那人衣裳换了一件又一件,个头身形愈来愈高大。花出花开花枯至花落,春风夏蝉秋叶至冬雪,万物生长,四季轮回,扶云归敲了多少次的钟,那人便也同样多少次都伫立在原来的位置,他们隔楼相望,始终如一,从未言语。
这也许就是那敲钟人的执念。
若这只是黄梁一梦,哪怕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依旧会守着你,望着你,为你隔绝红尘肝肠寸断,为你熬清守淡一生无怨。也许我们再见一面这件事已是子虚乌有遥遥无期。此情可待成追忆,惟愿细水长流,终无尽头。
执念至深,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复又重演,生来死去,茫无际涯。
一上一下,两不相忘,四目对望,仿佛就这样过了一生,短暂的一生。
有些小伙伴的私信我看啦,说我写的比较急,怎么那么少呢。谢谢你们提的建议,今天才是开始呢,其实我有考虑过要不要将这章写长一点,毕竟是第一章嘛,很重要哒,不过我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不改了,这跟后面的剧情有关系的,不能写得太多太详细。但是还是要谢谢宝子们的建议,希望宝子随时提建议,欢迎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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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执念至深,隔楼相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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