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新品上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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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解释吧。”布鲁姆双手抱怀，说道。
科德自知理亏，主动承认：“确实是我的疏忽，是我没预料到莎莉娅居然还能主动把你们拉进去。明明大多数人都会拒绝无关人员打扰他们的……”
莫格尔瞪着对方，质问道：“断头台不知道，分头行动不知道，被迫任务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说的是，我疏忽过多。关于你们的事，今天晚上我会去找瑟尔谈谈，确实不能让你们这样冒险。现在我先休息了，”少有的是，科德情绪不高，并未反驳，而是点点身子后表示，“你们去行商那里吧，买些东西。地点我给你们指出来，他们见过一次面看到你们就不会躲着了——最后，带上邱比特，他从里面刚出来意识涣散。”
对于科德这样突然的转变，两人都有些意外，便连话也没说就让科德掉了下去。
布鲁姆稳稳接住了笔记本，看着脚下一根延伸至远处的光线，问：“走吗？”
莫格尔点点头，抱起了邱比特，赞同道：“走咯。”
他们在路上交换完刚刚于“臆境”中的见闻，就已经走过了大半路程。
“所以……处决伊约丹的刽子手就是瓦莱里。准确地说，是大名鼎鼎的瓦莱里大人。”布鲁姆很肯定地说。
“大人？我看你不像在嘲讽吧。”莫格尔有些疑惑。
布鲁姆耸耸肩，答道：“本来也不是。瓦莱里应该有一个‘大人’类的称号吧，我没记错的话。再者而言，处死国王和皇后的刽子手很出名不是很正常吗？”
莫格尔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问道：“可这就对不上了，咱们开始去的那个‘臆境’不是伊约旦发现瓦莱里被莎莉娅捅死了吗？怎么又成伊约丹在瓦莱里前死了？”
“这……避不开的，”布鲁姆仰头望天，“我现在偏向于是开始的‘臆境’有问题，毕竟里面的疑点太多了。”
莫格尔咂咂嘴，附和说：“那个瓦莱里的形象和莎莉娅眼中的压根对不上。”
“而且，那个莎莉娅的话也对不上，”布鲁姆右手中指和拇指捏起比作响指动作（实际上他不会打响指），互相摩挲着，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动作，“温室不是伊约丹建的，花根本没种出来，莎莉娅大概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角色，不会有待客的机会。”
“怎么见不得人了？”莫格尔挑起一边眉毛。
布鲁姆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如果那份报纸还在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另一面——我失误了没展示给你看，上面写的……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都是不堪入耳侮辱性词汇，以手写而不是印刷的方式出现在刊物上。现在我明白了，那都是对莎莉娅和伊约丹的恶评。”
莫格尔眯起眼睛，突然发问：“所以莎莉娅在‘先生’那里的事情暴露了？”
“目前只有这一种可能，”布鲁姆露出些许悲哀的神色，“这种东西流传出去本对参与的其他大人物们也没有好处，所以我觉得基本上就是故意的——与其冒着声誉受损的风险让莎莉娅一直作为不稳定因素存在，不如自己主动泄露相关消息，用经过精心加工的消息轻松引导舆论，让莎莉娅成为众矢之的。”
莫格尔匪夷所思地望着对方，追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布鲁姆摊开双手，反问：“你觉得呢？我见识类似的事情罢了，这种抢先占领舆论高地的操作很直接，但也很有效。”
莫格尔神情严肃，却在与布鲁姆对上视线后又马上换上笑脸，称赞道：“聪明。”
“聪明的是他们，”布鲁姆回答得很心不在焉，“你有什么想法吗？”
莫格尔“啊”了一会儿，蹦出俩字：“你说……”
“嗯哼？”布鲁姆歪着脑袋示意继续，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欲言又止的。
莫格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伊约旦和莎莉娅应该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我以为是什么呢，”布鲁姆轻笑一声，“他们明显更接近父女吧，无论是年龄还是相处方式。”
“那就好……”莫格尔说到一半又收声了。
布鲁姆冷静地语出惊人道：“你是对她有意思吗？”
莫格尔显然被吓了一跳，马上问：“说什么呢？”
“你看起来就像打探心上少女恋情状态的羞涩大男孩一样。”布鲁姆判断下得很果断。
莫格尔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快速呼了口气，略带嗔怒地否认道：“‘心上人’？她已经死了，我再怎么缺德也不能干这种事吧？”
“她是个好姑娘。要是活着，你会喜欢吗？”布鲁姆故作疑问状。
“这笑话不好笑，”莫格尔眼睛瞟向一旁，耷拉着脑袋不再辩驳，“你说的都对……如果你是想用这些话伤我的心，我只能说你得手了。”
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个玩笑，无论是对于莫格尔，还是对于莎莉娅？
布鲁姆没回答，结果莫格尔也不做声，好像在生闷气。望着对方偏过去的冷脸，布鲁姆想要致歉，但最后只冒出来一句“到了”。
如科德所说，这次行商主动掀开了布，向他们打起了招呼。
“老板们这次这么照顾情面，是有何贵干吗？”布鲁姆态度一如既往。
“贵客，出手，阔绰。货物，任君，挑选。”三胞胎满面春风地说道。
明明都已经收敛不少了，怎么还要被叫做“贵客”啊……
布鲁姆哭笑不得地摆摆手，说道：“受不起受不起，我们也只是普通的游客罢了。”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莫格尔嫌弃地低声反问。
布鲁姆无所谓地扬扬眉毛，悄声回击道：“我信。”
开口说谎之前首先要确认就是骗过了自己。
行商们却一起笑了，表示：“你们，身份，祂告知。长期，生意，伙伴。往后，请多，关照。”
“这样啊，”布鲁姆被拆穿了也不显尴尬，“但也没必要称为贵客吧，我们出手并不阔绰。”
他可不想因此被抬价。
行商却很是认真地点点头，坚持道：“不，不，不。正常，议价，顾客，实属，可遇，不可求。”
“那我作为贵客，要求你们好好讲话成不成？听着是真难受……”莫格尔明显忍不了了，一副蓄谋已久的样子。
布鲁姆并不意外对方的唐突发问，这种冒犯的事情本来就是留给他说的。
行商迟疑片刻，还是摇摇头，略带歉意地答道：“我们对此，只能抱歉，两位客人。我们，当然，也想。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话怎讲？”布鲁姆本来就不多的好奇心都被他们过于“迂缓”的说话方式给消磨完了，但出于礼貌还是追问了。
“家族不幸，身中诅咒，不能言语。背负罪名，离开家乡，经商谋生。日月流转，咒语式微，渐有希望。开口迟缓，兄弟姐妹，互为补足。偶得神助，来此荒野，成就生意。”行商头头是道地讲完，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还以为串到隔壁勇者斗恶龙的片场了呢……什么诅咒能世代相传，兄弟姐妹之间又是怎么如此心意相通的？这重重的疑点布鲁姆暂时不想深究，所以也打断了身边人的发问。
“嘘……”布鲁姆这次照例把食指竖在唇前，却发现莫格尔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奇怪了。
行商见两人都不说话，便恢复了经营模式，说道：“客人，有何，中意？”
解开驼兽身上的系着货物的绳子，琳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
“这边，新到的，任君挑选，”他们一齐看向自己的左手边，“首饰，拾荒，收集。”
水果罐头和压缩饼干、强光手电和望远镜、贵金属指环和宝石项链，布鲁姆都兴致索然。
“莫格尔，来一罐碳酸饮料吗？”布鲁姆望向对方，指着自己面前的汽水。
行商马上来劲，介绍道：“我们这次，为两位，特意进的。运输途中，专门储存，保证口感。”
本来仔细打量着户外净水器的莫格尔摆着个臭脸，瞥了布鲁姆一眼，摇了摇头。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省得总买水。”莫格尔不情不愿地询问道。
行商又化身专业快嘴，见缝插针道：“专业款式，重力渗透，陶瓷滤芯。内部装载，术法电池，自由充能。煮沸消毒，多重保险，完美选择。”
广告词成套放送，估计事先有排练过吧。
“嗯……如果用来处理这里的泉水和河水，卫生上并无不可，报告都表明‘荒野’的水资源都较为洁净，”布鲁姆肯定了莫格尔的想法，“但有长期供应的纯净水的话，也没必要费此周章，不是吗？”
莫格尔不屑地“哼”了一声，放低了声音道：“你就这么信他们？”
带着安慰性的假笑，布鲁姆微微摆摆脑袋。
“你说得对，还是买下吧，”他向行商们，话锋一转，“这些首饰，品质有些层次不齐啊。”
商人们赔笑，解释道：“都是，流放者，遗物。我们，掩埋，尸体。入土为安，收取酬劳，无意冒犯。”
怪不得走了这么久也见不到有……
“怎么样？客人您，有中意吗？这条项链，将军，定情信物。送给这位，伙伴？再好不过。”行商热情地推销着。
定情信物送“伙伴”？亏你们说得出来。
布鲁姆干笑两声，婉拒道：“不必了，不需要。”
“还送人，不嫌晦气？”莫格尔没好气地应道，“我从不碰目标身上的玩意儿。”
行商露出尴尬的神情，劝解说：“讨生活，迫不得已，见谅。小本生意，客源不稳，只能如此。不是都，像您命好，福大命大。”
莫格尔眯起眼睛，很是哭笑不得的样子。他先是指指自己的断眉，又摸摸鼻梁上横着的疤痕，再想挽起袖子，最后还是啥也没说。
都沉默了。
布鲁姆替莫格尔叹了口气，问道：“要那种饮料？”
“我自己来，”莫格尔拿了一瓶姜汁啤酒，看到向轻可卡可拉伸手的布鲁姆建议道，“胡椒医生不错。”
“你喝过吗？”布鲁姆不理解来这一茬是做什么。
“肯定的，不然我说什么，”莫格尔回答得很果断，“以前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天天喝的。”
布鲁姆明明看到了对方嘴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却依旧接受了提议。
“冒昧，问一下，客人，”行商们突然直勾勾地盯着莫格尔提着的邱比特，“您这个，稀罕物，卖吗？”
“哟，识货啊！”莫格尔浮夸地吆喝起来，“我这个可是初号机，独家技术少不了，卖你——三千万马尼。”
“三？千？万？”行商下巴都快脱臼了，“那请，恕我们，告退。”
莫格尔冷笑，留下一句：“算你们识相。”
“两瓶饮料加上净水器，总共多少钱？”布鲁姆
“三百，五十二，马尼。去个，零头，三百五十，”行商仍想着推销，“当真不再，带些罐头，回营地？芥末酱蛋，罗宋汤，味美价廉。黄桃，菠萝，更多罐装……”
“就到此为止，下次再见吧。”布鲁姆转头就走。
莫格尔瞪大了眼，边走边问：“这么决绝，不跟人礼貌一下？”
布鲁姆反倒奇怪，反问道：“那样浪费时间有什么价值吗？”
“我还以为你跟谁都那样一套一套的呢。”莫格尔嘲讽。
布鲁姆只觉得莫名其妙，又反问：“我跟你说话也没有很注重礼节吧？”
“所以我对你也是没有价值吗？”莫格尔提高声调装出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可怜兮兮样，但演技实在太烂了。
“就事实而言，确实如此。”话说出口，布鲁姆自己也没意料到。
莫格尔嘴都张大了，不爽地问道：“我不是罩着你吗？这点用还是有的吧？”
“其实目前的危机难度，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本来不自我了结的话也是准备单独行动的，出不了大问题。要是没有科德协助，那意识侵染这类的大问题你也帮不上忙啊……”布鲁姆只是实话实说。
“我本来还准备算了……喝你的饮料去吧。”莫格尔嘀嘀咕咕，没再说话。
布鲁姆见对方罢休，开了饮料就喝了起来。
唔！
布鲁姆刚吞下一小口胡椒医生下去，就差点被风味呛得吐出来。他再次确认了易拉罐上的商标，真的不是急支糖浆之类的东西。
“怎么，饮料在你嘴里咬人啦？这还是樱桃味的，牙齿应该跟我的一样尖。”莫格尔双手抱怀，幸灾乐祸道。
“嘀——”伴随着震动，邱比特在莫格尔怀里突然开机了。
“检测到病人，精神折磨等级：3级。如果用数字描述您的痛苦程度，从一到十您会用哪个数字？”邱比特一本正经地念叨起来。
“你原来是这样式的机器人啊。”莫格尔刮目相看。
邱比特僵硬地尬笑三下（他的情绪模组确实有所欠缺），说道：“错误的。我想通过模仿*白的梗来达到转移注意力的效果。”
“显然事与愿违，”布鲁姆捂着嘴，“莫格尔，这味道你天天喝，认真的吗？”
莫格尔似乎总算听到了想要的东西，得意洋洋地表示：“啧啧。我忘记说了，当时我一直在打吊针，一天到晚嘴里除了苦味还是苦味，什么都尝不出来的~”
“我真是服了！”光是闻着飘出来的药味就受不了了，布鲁姆几乎是把手中的饮料划了出去，“你自己喝了，请。”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莫格尔接过，无可奈何地说，“我的就给你吧，不用谢。”
布鲁姆试探性把嘴贴了上去（当然是贴上瓶口），马上就收到了莫格尔的“温馨提醒”。
“诶，间接接吻。”
“幼稚。”布鲁姆望着对方小人得志的嘴脸，默默掏出了一根吸管。
“你小子！”莫格尔惊呼。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新品上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