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
刚到卯时，清晨的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清晨空气特有的潮湿与清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初晨太阳暖洋洋的光辉。照理来说，现在的这个时辰正是睡懒觉最好的时辰，街道上的人应该并不多才是，但是，尝鲜楼门前却并不是这个光景......
在尝鲜楼白底黑字随风飘逸的布招牌下，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而且人人都手执一封淡黄色的请帖候在大门口，翘首以待尝鲜楼挂牌营业。
“唉，兄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快到巳时了。”
“请帖里边写的好像是巳时正，那这么说，时间快到了。”
“没错，不过，不知尝鲜楼这次开门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次不但打破了之前的规定，还破天荒的招待这么多人。”那人看着站在这儿等候的人手中都拿着请帖，喃喃道：“这还真是开张以来头一回。”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道，“这尝鲜楼可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去的酒楼，奈何就是没有那个运气能够进去尝试一番。这次还真是有福了——口福。”
“这次尝鲜楼的邀请，还真是够令人受宠若惊的。你看这不但全天营业，还广发请帖......”
“是啊，确实让人很意外啊。最没想到的就是我也会在邀请之列。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果然没错。虽然我就在前天刚生了一场怪病，不过，现下看来已经时来运转了啊。”
“哦？你之前也生了一场怪病？”
“是不是莫名其妙地失去知觉昏迷不醒？听说是中了毒啊。可是后来又莫名其妙的给好了！”
“是啊！”
“我也是啊。”
“我们都是这样的啊......”
这时，在场的人都发现侯在这儿的这些人都是前天大病过一场的人。而且，诡异的是，病的症状竟然都是一样的！
“难道我们被邀请会是因为前几天得的那场莫名其妙的病么？”有人猜测。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立刻有人附和，“这可能是我们在场之人唯一的共同点了吧。”
此刻，不少人低下头重新翻开请帖，想在里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尝鲜楼的请帖也如它本身一样，独一无二：这帖子的面上印着尝鲜楼独有的印章，而且每个帖子都有自己的编号，按顺序下来，并无重复。还有这淡黄色硬纸上云流水般跃然于纸上的黑色行楷行。这是手难得的好字：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单是这境界，便已经出类拔萃了。贴子的内容并不多，反反复复看再多次也不会多出些什么，除了请帖的编码，只有时间地点两项内容。
如今在市场上，这张贴子的价钱已经开到5两银子，这对于一张请帖来说，是个令人吃惊的天价。其中就有有不少人受了这诱惑出售了这请帖。
不过，这价钱对于尝鲜楼的手艺来说，丝毫不夸张。其实，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单是尝鲜楼大厨的手艺，在里边吃一顿花5多两银子也是有很多人愿意的，因为尝鲜楼完全具备置办高级酒楼的实力。
但是，尝鲜楼并没有这么做，不但价格没有高开，甚至比普通的酒楼还要实惠。虽然这里的规矩奇怪，但是，待人却是出了名的公正，一视同仁。不论你是富家公子还是乞丐，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客人。而且尝鲜楼的小厮丫鬟都是笑脸迎人，服务周到。
或许，那么多人愿意在尝鲜楼门外久久等候，只是为了这个一视同仁宾至如归的感觉。又或许，正是由于他们由衷的喜欢这里的味道，致使尝鲜楼明明是低调营业，却又如今这般名气。
总而言之，他们并不排斥尝鲜楼的这些奇怪规定，甚至有不少人是由于这个原因然后在尝鲜楼吃过几顿而沾沾自喜的。
而如今，这次尝鲜楼广发请帖的高调邀请倒是让不少的人大跌眼睛。
很快时间就走到了辰时，尝鲜楼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准时从内向外打开。里边走出一位面孔白净的一身小厮打扮的少年，少年朝众人微笑拱手欠身道：“众位客官久等了。现在，请各位客官拿着请帖按着编号入内。”
接下来的场面，出乎意料地有秩序，在场的客人都手执着请帖按号码挨个进去，没有出现争先恐后的拥挤现象，这让东官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次食客之所以这般听话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回他们都是受邀请的，并不是主动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却没有轮到的那种情况。而且，这种特殊待遇大大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所以此刻他们自然不必为了已经成事实的事情而争抢得大失风度。
众人进来一看，里边的布置与之前多多少少有出入了。原先尝鲜楼内部是五张桌子，只招待十五人，并不会觉得宽敞，只觉得舒适淡雅。而这次人数这么多，有不少人设想他们会换在庭院等那些相对而言宽敞一些的地方布置一下招待客人。
而现在依然是在内厅，依然放着五张桌子，只是比原先的那五张大了许多。而那张紫檀玉石梅花屏风也已经撤下，使原先精致的厅堂此时变得空旷了起来。
五张圆桌，均匀地分布着，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十副碗筷。现在的前厅虽然没有了先前的清新淡雅之气，但却透出简约大方的氛围。最让人惊奇的是，之前招待十五人觉得刚好，而现在招待将近五十人，竟然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有拥挤之感。光这点就让人不得不佩服布置者手法的巧妙。
走进一看，每个座位上都有各自的编码，不用说明，大家便按照这请帖上的编号落座，一切进行地顺利无比。这情景着实让东官感叹了一番，明明招待人数比平时多了这么多，却比平时更加省心，此时的东官很欣慰。
在一众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之后，石婉移着莲步翩翩前来。看到众人都已落座，石婉清了清嗓音开口道：“在座的众客官此次来，想必心中都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不过，我想你们不少人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石婉浅浅一笑，漾出淡淡的梨涡。“但是，现在我不会立即解答你们的这个疑问。因为，答案都已经在菜肴当中。”
“今天，尝鲜楼的主题是药膳。”
“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书云：‘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蔬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可见食物对于强身健体来说是很有帮助的。但是这次的药膳并没有加入什么特殊的药材。”
“其实，很多常见的食物本身就带着强身健体的作用。”
东官从后堂走进，在石婉话音刚落的时候利索地摆上首道菜，配合得极为默契。
“这上的第一道菜是开胃菜，‘酱黄瓜’。由秘制的酱汁与食盐腌制而成，外绿内棕色，质脆味咸香。”
“第二道菜是‘葱香肉卷’，此花卷鲜香味美，回味无穷。”
“......健脾益胃的‘桂花蜜山药’。”
“......脱脂润肠的‘葱香土豆泥’。”
“......补肾养血、滋阴润燥的‘粉蒸肉’：嫩而不糜，米粉油润，五香味浓郁，老藕垫底，粉糯而清香。”
“......清热解毒的‘豆芽拌海带’，‘魔芋烧鸭’。而这道魔芋烧鸭色泽红亮，魔芋酥软细腻，鸭肉肥酥，滋味咸中带鲜，辣而有香。味道很是浓郁爽口。”
“......清热去火的‘紫菜蛋花肉片汤’。”
“......清血、养心、降压、润肺的‘凉拌茼蒿’。”
“......去火健胃的‘清炒扁豆’：口感鲜美，不油不腻，清香爽口。”
“......养胃的‘二面馒头’，特色是暄软筋道的口感。”
“同时还有汁浓味醇，酥中带韧的‘红卤鸡爪’；香脆可口的‘盐卤花生’；鲜嫩无比、酸甜可口，外焦里嫩的‘糖醋鱼’等佐酒好菜。”
“有这么些可口的下酒菜，自然不会少了美酒。”
“太好了。”一位客官大声叹道，“老子最喜欢喝酒了。你赶紧把最辣最陈的酒奉上来！”
“好！”话音刚落立即有人接口道：“陈年的花雕、竹叶青、杜康酒、状元红等等有什么就来什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众位兄弟，今天我们兴致这般好，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好！！！”立刻有一帮人应声附和。在座的清一色的都是男性，此时一听要饮酒助兴，各个都表现得豪气冲天。
这时，大伙儿才发现在坐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位女性。这次中毒的女性虽然不少，但是多为良家妇女，想来也不愿意来酒楼这样公众的场所抛头露面。
而前天墨谔虽然没有提到，但青平非常自觉地把足量的解药先喂给了老人小孩和女人吃，然后有了现在饭桌上一众爷们的情景。
看着众人兴致高昂地嚷着要不醉不归，石婉不慌不忙地说道:“众位客官，今日本店只提供酸枣仁酒和金橘蜂蜜酒。”
“今日的主题是药膳。而本楼提供的两种酒俱为果酒。”
“果酒？真没劲......”听说没有花雕、杜康，立刻有人嘘声起哄。
石婉淡淡的看了一眼起哄的一众人，波澜不惊地说道：“果酒芳香四溢，风味独特，是本楼的一大特色。相信众位客官喝了之后定不会失望。”
“金橘蜂蜜酒，酸枣仁酒？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酒，倒是没有喝过这两种。既然婉姑娘这么说，那这酒的味道应该是不错了。我要一坛！”
“我也要试试，给我来一碗。要大的。”
这话音刚落，立刻有不少人吆喝着也要来几碗。这男人，一说起酒就这般没有立场，石婉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这时，青平和东官俩人端着两大坛子酒走了进来。石婉与他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客官不要心急，每个人都会有。不过，酒是少饮有益，多饮伤身。所以，本小楼虽然有提供果酒，但是不要贪杯哦。”石婉扬起笑容调皮地说道，浅浅梨涡若隐若现，着实俏皮可爱。
一众爷们被电得晕晕乎乎，愣愣地直点头。
接下来，青平和东官利索地摆出五十来个大碗，倒满酒，运起内力把这些碗送到客官跟前。弹指之间，每个人的跟前都稳稳妥妥地摆放好一个青花瓷碗，里边是满满的果酒，这般凌空推送，碗里边的酒竟然分毫不洒，在座的不论内行还是外行，都暗暗吃了一惊。
这时，整个前厅香飘四溢，果香带着淡淡的酒香，光闻着香味，就足够令人沉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