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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五章 模考与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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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
——周传雄《我的心太乱》
我很踌躇:原来我的另一半竟然是如此讷于表达的一个人,完全不同于表面上那个口若悬河损死人不偿命的形象。
对于我损人的本事,贺泉是第一受害者,偏偏就这样了人家还没事就给我打电话自找批斗,。我也真不好不给人家面子,于是乎怎么恶毒就怎么来,顺便发泄一下情绪。
赵明珠告诉我说下午她下楼的时候看见她班班主任在走廊里批贺泉,其中提到十二班和我,但是她没敢偷听。
我发现最近这歪风邪气真是大有增长的势头:想想滢韵还在说二班班主任八婆来着——不过她还真挺八婆的,一张涂满了粉的大白脸上眯着两条缝的小眼睛,一天到晚比赵玲还爱盯人家隐私,并且全没有赵玲的技术水平。她闲着没事跟贺泉说我干嘛——其实我管她干嘛呀,只不过我总觉得我本来想要简单化的问题如今却一步一步地被复杂化了。原本只在我和芳之间的事情却牵扯上了许多人,我越不想让他们掺和,却就越有人不知深浅地要往里面跳。
一直在琢磨如何面对我的同桌:我想过很多办法,比如给芳写封肉麻情书故意让她看见,或者传统蓝岚中午打个甜蜜电话什么的,趁着她什么都没说,我得装不知者不罪,不管是真有其事还是我乱想,我不能再藏了,最起码对她——
只是,写情书万一人家好孩子不偷看怎么办?
——不看,说明她对我没这心思:我一定要把信纸搞得显眼一些,这样才能排除她没注意到的可能——
呃,就怕招惹来其他八婆,尤其是燕云娇那样的。
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打电话更不靠谱。我趴在桌子上唱情歌,未想孩子对音乐不感冒,我辛辛苦苦地哼了半个小时人家只对我说好好复习罢——
看来我真是多心了。既然她没什么打算,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沉了底,于是不再想这件事,生活很快又步入了正轨。晚上坐班车回家一路听曲琰念叨谷梁和舒冰澈进展如何迅速,我很想插两句,又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谷梁和舒冰澈?好神奇——舒冰澈也太不定向了罢……
高三是没工夫考虑太多这类闲事的。时间越来越紧,很快就要一模了——考三次模拟之后就将正式迎战,周围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了紧张情绪。张滢韵更加用功,每时每刻都抱着课本:我估计她也没时间考虑她同桌我了——管她呢,我自己复习要紧现在。
“同位儿,我好紧张……”考前那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我要是再考不好,我该怎么办啊……”
“放心,不会考不好的,你那么努力,”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
“可是如果考不好,我会坐到后面或者边上去,那样看不到黑板,我就会更差的……”
“不会的,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我让自己笑得很阳光,“你能行的。”
“同位儿,这会考完试,我们还坐一桌好吗——”她怯怯地问,“以后,一直到高考,我们都坐同桌好吗……”
第一会有人跟我这么说——不对,最早田欣也跟我这样说过,但后来发现蓝田玉不能帮她进步,她最终放弃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都不一定会有好位子的,所以我唯一能保证你的,就是如果坐在角落我会让你坐在外边。”
——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尽管就是这一个小小的位子。好学生们都不喜欢坐在里边,因为看不见黑板——但我觉得我应该这样:以前坐里面是为了舒服,现在我却应该发扬精神——我比她聪明,比她灵活,尤其是,心态上要比她好得多。
就这样罢,我无需她有多感动:这样同桌下去也好。高考临近谁还有功夫儿女情长,如果只有我能帮她那我坐在这里就是大功一件——守住自己,每个人都应该这样。
把芳的话贴在桌角,一笔一画地写过,每天都看到它: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拨开乌云见丽日,让我们依然对着阳光笑。
我相信啊,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呵——
“麻烦找语文课代表,”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这么有意思——大中午头的来找语文课代表:现在才刚开校门,菲雪还没到呢——
“不在,”门口的同学说。
“舒冰澈,你是来找我的对吧?”我抬起头来就立即意识到公务不过是个幌子,“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干课代表了,以后有事找我用不着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说罢,什么事?”
“你也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舒冰澈冷冷一笑,就大摇大摆地把身子倚在窗口的暖气片上,“哎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和贺泉的关系在全校都传疯了?”
“我俩传绯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甚至不屑于看她,“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认识这么久了,你可以讨厌我,但你还不了解我吗?贺泉兄弟而已,给你相女婿你挑这类的?还有你大老远跑来一趟就为这事儿?也太不值了吧——”
“你没必要一开口就连珠炮一样地说很多,”她惯用的白眼,“我当然不是为了这个,也当然不相信你和贺泉确有其事——你俩在一起,当我傻啊?传这绯闻的人都是脑子不够用,照你蓝田玉高二那个折腾法儿竟然看不出你取向有问题——”
“哦是吗?”我随手玩弄起头发来,“舒大侠真是不简单,这都能看出来——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赶紧说,人都来了一会儿上课你少给我弯弯绕——”
“你真有本事,”她这话的讽刺意味似乎淡了些,“蓝田玉,你知道,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
“我改变谁了?”这我倒想问问——
“她喜欢你,她很喜欢你很在乎你——”我没想到舒冰澈会这么说,“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你同桌了?你觉得她很渺茫对吗?所以你现在喜欢你同桌了,你不要她了?”
“舒冰澈你喝多了吧?”我几乎想要喊出来了——姐姐,你带这么戏弄我的吗——“我什么时候喜欢我同桌了?我又怎么会不要她——问题在于她根本就不曾用那种眼光看过我,她怎么会喜欢我!我一厢情愿,我就是一厢情愿——这下好了吧,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吧——如果还没好的话我跟她们要一板健胃消食片来,不要钱白送你,你可以上去了。”
“你不要每次见到我就和吃过枪药似的成吗?”她说,“我是认真的,蓝田玉,这回很认真——前些日子她的心情一直不好,我问过二班的人,问过好多,你们班的也问过——我猜着大体是这么回事。”
“你没事总在那里瞎猜什么呀?你瞎猜你就说她喜欢我?”我说得有点气愤,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有点酸有点痛,有点想哭,又哭不出来——
“在我们班,人人都知道蓝田玉,她每次表扬起你来都很自豪,”在这一瞬间我怀疑舒冰澈的眼睛甚至在发红,“我也在努力,努力做到最好,我的语文也考过年级第一,好多次,可她从来没有那么得意地提到过我……”
“你还是不了解她,”我也靠在暖气片上,顺便插起了双手——我不喜欢她没事瞎煽情——“她从来不会在你面前夸你的。”
“你以为我没问过别人吗?”这是第一次,舒冰澈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趾高气扬,她说得很重,重得我甚至不再以为那是她在故意渲染氛围了——“你在文精英,我在理精英——蓝田玉,你平心而论,单语文一科,年级里,是不是只有我才可以和你平分秋色?”
“呃……这个……”我还真没见过她如此严肃,况且——“真不好意思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语文成绩——她不教我。”
“是啊,你也不知道吧——”舒冰澈说得恨恨的,“你考一百三一百四,我和你相差一分两分;你考一百出头,我还要撑在一百二三十分上。自从认识了她,我一直在努力为她改变,从成绩,到平时——我是她的课代表,我才是啊——可是她在二班也是这样,你考第一的时候她每次都很自豪地念你的名字,可我考第一的时候,在二班她只会说年级最高分是一班的!”
“她有她的道理,”我理智,我冷静,“舒冰澈,镇定一下,麻烦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跟你说,”她好像还是很难静下心,“我跟你说你到底要你同桌还是要她——我不想再跟你争下去了。”
“你跟我争?”她竟然承认了——今天的事情都好不可思议,“你是想让我主动放手,然后你好趁虚而入是吗?”
彼此默视,目光如炬。
“高三了,姐姐,”最终打破沉寂的人是我:赵玲快来了,这是我班门口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那我就问你一句,你放还是不放——”
我说你赶紧走罢:你自己都觉得她喜欢我了你还在这里磨叽什么——现在我给自己赚资本呢,我可不和你似的家财万贯还没人管,我得自己拼生活,我干不好有一群人会失望——我还要回来和她对桌呢——
“我说我放了你也抓不住。”
淡淡一笑,让我把讽刺进行到底罢。她狠狠一点头,转身离开,而我刚准备进教室,经冷不丁发现赵玲正站在门口,一脸阴险地看着我:
“蓝恬于,庆敌吗?”【蓝田玉,情敌吗?】
“喔,是理科班的语文第一名,”看着她如此挑衅的眼神我只好故作平静地胡扯起来,“我真都郁闷了这帮好学生了,高考考的是总成绩又不是语文单科,她非让我把年级第一名让给她——我好端端做题好端端拿高分,考得就比她好第一名我凭什么给她——”
“对,咱就得有这个志气!”赵玲竟然说了普通话,也不知是真被我忽悠过去了还是另有所图,就放我回到教室——屁股刚一着坐赶紧背历史,真的装的都是那么回事——
“同位儿,你是不是……”凳子还没坐热我就听到滢韵细微的嗫嚅,“你是不是有女朋友的……”
“你听见了?”捧着历史书轻声问。
“你是有的罢……”她却径自说了下去,“你很爱她,而不是我,从来都不是,对吗……”
天,看来我当初还真没多想,确有其事啊这……
“也不是啦,”把头埋得低一点这样背书更形象,“我一直疼着爱着的就是她,你是我的好同桌么……再说,你看你同桌这样子像个T么——滢韵你是好孩子啊,别想太多好吗……”
“你觉得,女孩之间,有必要把界限划分得那么清楚吗?”
“没有必要,人和人而已,”我本能地应酬着,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也不知道这样说实话和违心地告诉她应该把T和P的界限分清究竟哪个对她更好一些,就只能这么支吾下去,“我没想骗你,本来早就要告诉你真相的……”
滢韵瞪大了眼睛,我悄悄朝赵玲的方向瞥了一眼,示意她当心。
“她是怎么个样子的……”她用课本挡住了脸。
“嗯,很高,很漂亮,读过很多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成熟,稳重,而且让人摸不到她的感情——呃……很优雅,我不听话的时候会板着脸教育我,我难过的时候会递给我纸巾……”
“那……她在我们学校吗……”
“在……”
“她是几班的……”
我的神啊,你查户口啊……
——算了罢,说就说了,反正她也无法像对刘倩那样敌视,因为我的芳是她不可企及的——不如索性让她死了这条心才好。
“还记得那个被你当成二班班主任的人吗——”
“是她,我可以说她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对我来说她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语文老师,现在教的是一班和二班——我很爱她,很爱很爱她……”
沉默。
于是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了背书的声音。
“同位儿,”最终,却是滢韵打破了这让人难堪的死寂,“我们就一直这样坐下去,一直坐同桌,中午睡觉前我们才说定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我还是还给她一个微笑,“只要你能一直对自己好些,我们就一直是好同桌啊——”
滢韵点下了头,我强迫自己回到历史中去:明天就考试了,我绝不能让这些复杂的心情影响到我——我高三了。
要靠自己打拼的孩子,若是现在还不在意,那爱情也会失去的。
我庆幸我的两面永远带着一面理智,从而我也有自信我永远都失不了大格。卷子答得很顺利,所有的科目都是。数学会做的很多,以至于我自己都以为是奇迹。
高考冲刺第一次模拟,窗外,春暖花开。
老妈特意蒸了糯米糕给我带到学校里充当午饭:很好吃的东西,冷了也不错。我一直偏爱江南的点心,芳以前也说我像江南的女子,精致细腻,还有那眼泪哗哗地就跟那梅雨似的。
只在她身边哭,正如我只有对她撒娇才不觉得别扭。
考完试照旧上自习。把吃的分给大伙儿,滢韵也吃了一点。可是不知道怎么,我自己硬是吃不下,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就一个劲儿地只想睡觉。
大抵是脑细胞死亡过量,我也不晓得。本想跟赵玲请假回家,又怕她以为我在找借口,于是打电话给老妈,我自己沿着走廊穿回原来教室与这条路的接口:那铁槛依然深锁,不过我从北边搬到了南边,能走上天台了而已。
赵玲准我假允许我回家了。打车到半路接到老妈的电话,问用不用来接我,我说不用了已经在路上。回到家昏昏沉沉地倒下,一测体温,低烧。
老爸也早早回来了。我知道他们其实很关心我,尽管天天争执尽管一度强迫我去遵循他们的意愿,我能理解。而我之所以总以为自己被囚禁,却只是因为,比起一般的孩子们,我也许太爱自由。
每个人都生活在囚笼里,也许形式不一样,但本质无非如此。我现在很知足:至少这世上有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我如此被爱包围,该够了。
头脑里一片混沌,只是我很喜欢他们不吵架的日子。睡觉前吃过退烧药,可是早晨很不想去学校:多歇一天也好。
望着天花板想她,冰冷的神色,与我落寞的神情:芳啊芳,我究竟在不在你的心中——也许这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你只是故意教我捉摸不透,把你细微的小在意伪装得大义凛然——我们怎么这么像?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毕业罢,等那个时候等我们之间不再有师生这样一层隔膜的时候,我知道我会放下伪装的,相信你也会。
我就是这样有自信,就是这样相信你,我相信你总会摘下面具,那时你说,你在乎我,你不在乎我,或者把我当成孩子,或者迫于别的,都无所谓。有时候我太爱幻想,但我以为无论怎样,相信乐天的我,总会找到我们之间的完满的结局。
一霎间又想起舒冰澈的话: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喔,也许,我对未来如此相信,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她说,她在乎我罢。
又很想给自己一巴掌,老妈进屋来了。
“妈,你歇去罢,”看着老妈为我请假我总觉得很内疚,好不容易休个假还得为我麻烦——“就这点儿低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中午和暖的阳光洒遍我的床,老妈一直絮叨着各种小事,我闭着眼静静地听,并不应和:向来觉得这些事情无聊,原来有些时候无聊也是一种联络情感的方式。是啊,谁能跟我们芳一样两个人一开口就是语言的魅力就是内心世界就是大师就是美,其实更多的人是在繁杂的小事中度过的。翻一本星座书上说双子座在我这个阶段出生的女孩思维太敏捷,脚步太快,很少有人能跟得上,所以我常常觉得抓着个知音好难,而后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地放不开了。想想生病真好,原来,让自己无聊一下,才发现心这么累,真该歇下来,过一点平常人的生活了。
甚至觉得药很好喝。
次日一大早回到学校,成绩已经以其惊人的速度出来了:我没想到我的数学成绩竟然会翻倍,这一来年级名次竟破天荒地飚进了前二十。赵玲一看见我美得跟朵花儿似的:她就是这样,为高考服务嘛——考好了万事大吉,也真不枉我小病一场。
见到芳,依旧淡淡一笑,点个头,打个招呼,而后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刚准备回去就看到贺泉狰狞的形象赫然在我面前——
“妹妹你可真厉害,这回语文能考141,白老师说全年级就这么一个,一班最高分只有135……”
“她没说一班是谁?”突然有心验证舒冰澈的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从来不当面夸自己学生的……”
“合着你这意思,我不是她的学生?”
眼一瞪,贺泉马上唯唯诺诺——这人就这点好,怎么损他他都没事。不过转念一想,不是她学生,那是她什么呀——嗯,挺好……
“哎妹妹,你怎么考的呀,”这家伙竟然还不回去,“平时语文能考个130已经考得很不错了……”
——你不懂得,你当然不懂得——这是爱啊。
“嗨你都不知道,”转移话题,“还说呐,这回我们班语文除了我之外全军覆没,官儿都快气死了——今天早晨赵玲还在怒吼说大伙儿都不学语文什么的,把人家石磊等着上课的关在外面,害得石磊一个劲儿劝她,说是掌握那个‘方法儿’就得了……”
听我摹仿石磊讲话贺泉又笑得不可开交,我踹他一脚让他正经点儿,抬头却直接撞上一张惨白的带着两条小眼缝儿的大饼脸——
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叫声老师好赶紧溜回去了。
晚上赵明珠告诉我,说今天她们班主任在外面训贺泉,说是如果你转到这个班来就是为了十二班那个小姑娘的话,就趁早给我滚回去。她们班关于我和贺泉再度成为热点,其讨论内容大多与植物和某种肥料有关。赵明珠倒是义气帮我抱不平,说是换了你们是蓝田玉你们愿意跟贺泉传绯闻吗——众人倒也都觉得有理。
可我怎么觉得我这也太混乱了吧——同桌,情敌,绯闻男友——唉,这头绪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得清的,毕竟大家都不能确切地知道芳在其中的位置究竟如何。
好罢,最近我是撞上了什么神:学业一帆风顺,感情稀里糊涂——还好我这小三遇到的都是些全不相干的小四小五们,只要我家那位没出问题,我就没问题。
次日一大早刚准备进教室就被赵玲截住。本能地有些害怕:不过貌似我最近除了生过一次病以外也没什么异动……
“蓝恬于啊,”她说得倒是和颜悦色,“你和葛逼伴儿那个贺泉儿怎么会时儿?银嫁劳似艮我所来,所斯恁俩……”【蓝田玉啊,你和隔壁班那个贺泉怎么回事?人家老师跟我说来着,说是你们两个……】
——我说,这也来啦?还嫌我不够乱啊,人家都高三了好不好——况且,您这也告赵玲?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想当初我高二那会儿人家赵玲顺藤摸瓜基本上摸透了我的老底儿差点把我给整死——郁闷归郁闷,就俩字,佩服——不佩服不行啊——这无中生有加告黑状算什么事儿。唉,还说是老牌班主任呢,也就这点儿能耐——
“老师这怎么可能啊……”我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儿了,“同学之间传个笑话而已——咱掏心窝子地说您觉得我看得上他不啦……”
唉,贺泉,对不住了。我清白啊,所以损你只能是必然的了……
赵玲也笑了——她竟然笑了,也不只是深有同感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