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如故》七七哈儿

5、第 5 章

　　这游方道士姓应，他也就沿袭了他的姓，被取名应故剑。这道士虽然每日里游手好闲，成日家神神叨叨的，应故剑却打心眼里喜欢老道。老道每日带着他游方看相，时不常装神弄鬼，虽然应故剑都知道这是在骗钱，却讨厌不起来。因为老道将自己的旧衣服改小给他穿，骗得了钱财买包子会分给他，若遇到下雨下雪，还知道将他罩在自己嗖臭的袖子下面。
　　如此走南闯北的日子过了没几年，应故剑总算长高了一些，虽然还是跟在老道士屁股后头装神弄鬼，但是也可以像模像样的耍一套桃木剑了。因为此时伪龙已经登基几年，此时，天下已经出现横征暴敛的雏形了。
　　老道士带着应故剑刚要进入黎州城，正在城外排队呢。一队车马正好也赶着要入城，于是在人群之后，家丁们对着人群推推搡搡，大声呼喝着，“让开！让开！”城门口的官兵也不敢拦，反而帮着那后来的车辆驱赶人群。
　　应老道带着孩子站在一边，细细看了车驾一番，径直上前开口，“尊驾可要小心！今日不要回家的好！”此话一出，人群都安静了，车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仙长何出此言？”主人倒是还算客气，可惜下人太过仗势欺人了。
　　应老道接着开口，“曾大人客气！”车驾中的人更加信了三成，因为车外并未挂府中灯笼，这老道是怎么知道我姓曾的呢？
　　“曾大人今日外出烧香拜佛，可惜那佛无法保佑您，反而您回程路上，带了别的东西，因此老道劝你万不可返回家中，否则将把灾祸带回家中！”此话说完，车中的曾大人急慌慌的打开马车门，不待家丁搀扶就跳下了车驾，直奔老道士面前，拱手作揖，“求仙长点化！”
　　应故剑自老道身后伸出头来，没再继续听自家老头如何忽悠这曾大人，只细细打量了这一队人。之间家丁袖口处都绣了一个曾字，老道眼神好，自然看出了主家的姓氏，再来一行人都带着香火气味，想必正是一早出去烧香拜神去了，再看车轮上一滩血迹，想必是回程的时候，压到了什么活物，染上了。
　　这曾大人被老道士一番忽悠，曾大人就带着老道士去往黎州城内最大的客栈去了。借了客栈的后院，搭好了香案和香炉，老道士就开始烧符做法起来，一时间引得好些看热闹的人围观。听得周边议论纷纷，应故剑肃着一张小脸，站在一旁协助，一会儿递桃木剑、一会儿递符纸。
　　那老道士蹦蹦跳跳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将手中的符纸尽数烧落在碗中，符水递到了曾大人的面前，“喝下，才能破煞！”曾大人点点头，抬着符水就喝干净了。
　　为了这次法事，曾大人大方的给出了五十两银子，老道士还故作高深的将银子顺手递给童子，端得一副得道仙长的模样。
　　曾大人财大气粗的很，如今又开口请老道士一同返回家中，家中慈母一直抱病，请了无数大夫都不管用，正好有缘得遇仙长，不如一同回家中看看是何缘故，回家也可好好款待一番。
　　老道士本来只想拿了钱就走，听见“款待”二字又不动了，对着应故剑一侧头，就随着曾大人一同往曾府去了。
　　曾家的风水还算不错，因此子孙都还算是齐整，只不过奇怪的就是曾家老夫人，就是曾大人的母亲。常年抱病，因此基本见不到这位老夫人出门，但是奇怪的是，经常老道士在晚上又常常能看到这老夫人的身影，看着不像是清醒状态，仿佛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纵着，在深夜在家中游走。
　　应故剑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不过却始终不曾开口告诉曾大人。老道士白日里围着老夫人的屋子走了一圈，掐掐算算，还拿着铃铛在那里感应着什么。
　　那日应故剑看着老道士围着老夫人的房子转了几圈，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就觉得情形不对，于是晚上和老道在灯下细谈，才从老道嘴里得到真话，这老夫人屋中有东西，估计是什么宝贝，但是老夫人的命格与此物相冲，因此才会出现如此神游的症状。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人还安心在曾府住了几日，准备多混几日好饭才告诉主家问题缘由，没成想这一耽搁就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