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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这个建议不错,那么你呢?是否乐意?”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

      “求之不得。受宠若惊。”我用手背拂了拂余痛未去的脸,那里有我自取其辱的痕迹。

      “呵呵,那就……找个地方聊聊先?”他拉着我大步的向右面的出口处走,刚恢复不久的手臂被他握得生痛生痛的,我没喊痛,只跌跌撞撞的,顺从的跟着他走。

      出了月色,他强行的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讥笑的说:

      “脸蛋还不错,可你知道吗,我觉得苍蝇的屁股比它嘴干净,而你,连苍蝇的嘴都不如。要求你有别的什么你肯定没有,有点自知之明好吗?Understand?不要企图挑战我的的耐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不生气,真的,反而觉得很刺激。

      “郝董,你们这种高贵斯文的人咋就不知道文明用语咧,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但一会儿苍蝇一会儿屁/股的,怪恶心的。不过……你不提醒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的屁/股也比我的嘴干净,可我的嘴不小心吻了你的脖子,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把脖子砍了吧,省得我玷污了你神圣的肌/肤。”尽管侮辱我吧,我就是脏,就是不干净,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

      “你真是恬不知耻。”他望了一眼月色的招牌。“何必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我这是怎么了。”

      他低笑了声,不再和我唇枪舌战,理了理衣服,走向一部黑色汽车。

      我听见汽车发动声,恍惚听到了小时侯叮叮的乐耳自行车铃声,从年代久远的地方轻快的驶来,再调皮的经过我的身边,载走了一个我,留下了一个我。

      我缩了缩颈,凉飕飕的,转身进了月色。

      肖坐在老板椅上,像是在等着我自首的,见我回来了,闭着眼睛说:“说吧。”

      “一个熟人。”我说。

      “要不是我在那里罩着,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你就上明天的头条了,郝沿是什么人啊,你玩疯了不是?”

      “我没心情和你扯这些,你不是搞定了吗?我要走了,小朝会担心,还有然的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滚吧,你再在这里呆下去不知会惹出什么事。”,他好象巴不得我走,再一次让我想到自己的权威性当然无存,真是万恶的旧社会颠覆了,现在换作员工骑在老板的颈子上肆意欺压……
      这真是个意外,我没想要去延续什么,就像风吹过裸.露的皮肤,鸡皮子疙瘩过后,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我去敲小朝家的门时,是孙韵开的门,孙韵是小朝的女朋友,她很热情的说:“是小与啊,快进来,你小朝哥哥刚才还念叨你,说曹操曹操到。”

      “该不是正说我的坏话吧。”我进了屋,故意不看脸瞬间黑下去的小朝,和孙韵说笑。

      “哪有,只是叫我给你注意着有合适的人没。”说着在我头上摸了一把,还捏捏我的脸,“好小子,越长越俊了。”

      我非常郁闷,这位大姐一见到我就会做这个动作,没一次躲的掉。

      “韵儿,你手痒就折磨小朝啊,干嘛每次都整我。”

      “哟,朝,你看,咱小与害羞了。”

      我恨不得暴打姓俞的一顿,这是找的什么女魔头啊?

      “韵,你先回家,我有事和狄与说。”

      小朝没有接孙韵的话头,声音森森然。

      看来要上演一次秋后算帐的戏码了,我拿了电视遥控锤核桃,静观其变。

      小朝夺了我手中的遥控,温柔的回头对孙韵说:“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孙韵看了我一眼说:“小与又调皮了吗,该修理时就修理,嘿嘿,小与你好置为之哦,我走了,拜拜。”
      “有人在月色强行亲吻郝氏集团董事长,被甩了一耳光,说说,这么劲暴的场面,主角是你吗?是你吧。”

      小朝满脸怒容的看着我,铁了心要我说个七七八八出来,自然没有理会我关于灯光美的比较问题。

      “嘿,就知道你的手段。”我脱了鞋子窝在沙发上,对他的信息渠道很好奇,肖扬不是说处理好了吗,还是外流了。

      “他/妈的,你真不嫌丢人?这几天在家好好呆着哪也别去,下周开始去上学,我快被你逼疯了。”

      小朝是很少说粗话的,说粗话时一般都是意味着他很生气。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朝,上学?你想让我去毒害祖国的希望苗苗啊?”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纵使他看我不顺眼,也不用这样啊,我现在哪有心思上学。

      “狄与,你要我怎样对你,啊?怎样?究竟要怎样,你说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欠你的怎么也还不清是不是?你存心要我难过,好狠的心啊,你都做了些什么这几年,我受够了。”他抓着我的肩膀拼命的摇我,摇得我头昏眼花。

      忽然他放开我,兀自蹲在地上,头埋进颈子里。

      “小朝,你继续啊”我揉了揉他的头说。

      不试不知道,原来摸别人的头是这么爽的事,怪不得韵儿老这样,以后韵儿摸我的头,我就在小朝这里摸回来。

      “小朝。”我很纳闷他突然就这样当机了。

      “小朝,抬起头来,给爷笑一个。”

      他一直不动,我的心堵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爸?”他终于抬起头来问了我这么一句。

      这句话在我的世界里可谓是惊天动地。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变的急促,手也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拳头。

      “我们,何必如此呢?”

      我笑了一个自以为是笑的笑,像面部抽筋那种,我猜我是笑给自己看的。

      我慢慢的松了拳头,缓缓的蹲了下去,把头磕在他的左肩上,然后把他抱住,我感觉他抖了一下。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他们自己的事,与你我何干呢,你这样……无条件的容忍我,就是为了替你爸弥补我吗?如此胡乱猜测我的感受怎么可以呢?再说又不是你去亲的姓郝的那王八蛋,你难为情个屁啊?来,啵儿一个。”

      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也知道小朝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发生过的事不能当作幻觉,那是血淋淋的事实啊!

      小朝是我的好邻居,没错,邻居之间友好亲密也没错,错就错在那人不该有了我妈还想着窝边的草,后来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小朝才对我说,他早就知道他爸和我爸之间的事情了,只是没有拆穿,没猜穿是因为不想失去我这个好邻居。

      我时常感叹人类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那个称之为我老爸的人一直都是个双性恋,在有了我妈之后舍不得旧日情人,于是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与旧情人比邻而居,这样就可以想齐人之福了。

      可以想象当年小朝的爸是多么的爱我爸这个男人,才做出了这样的妥协。为了能与心爱的人离得更近,又不受社会舆论的迫害,一个纯受,活活的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据小朝说,他/妈给他讲过,他是因他爸喝醉了,他才意外的来到他/妈的肚子里的。在他的记忆里,他爸和他/妈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现在想来,他爸也在那么一个天时地利的时刻挣扎过的,为改写自己的命运努力过,但很显然没有成功,虽借着酒醉壮胆上了他/妈生了小朝,但后来发生的事证明他到死都是小受的命。

      爱极生恨,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而我们友好的邻居关系,也随着他们或自私或无私的爱的滋养下,修成了正果,罪孽的果实!

      “传统意义上说,三区是住宅区,而二区是闹市区,你说,二区的霓红灯美,还是三区的路灯美?”我把手里完好的核桃扔进茶几上的瓜果篮里,抬起头问小朝。
      “你真的不在意了吗?”小朝紧盯着我的双眼,不想错过我眼中的任何东西。

      能做到这样,真的是难能可贵,一个21岁的大小伙子,仅仅两年时间,就给我撑起一片天了,可我想要的并不是同情与怜悯,更不是在他心中那种荒谬的替父赎罪论,原罪是谁还说不清呢。

      我仔细的碰了碰他的眉角,再扯了扯他的眼皮。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说:“真好,有你陪着我。你说说,我妈和你爸在地府抢那人,谁能抢赢?”

      也就这个时候我能占些便宜,平时他是万万不让我近身的。

      他促不及防的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瞪了我一眼:“你就这德行。”

      看来他的元气也恢复了,于是我也站了起来说: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去给本少爷弄点吃的,饿死我了。”。此时的胃还真有要造反的前兆,我的胃病和我对衣服过敏一样,伴了我多年,按级别,也是我身上的长老级的病症了,记得我有一次胃疼得在地上打滚时,老妈抱起我抹泪说:原本身子就弱,还沾些养生病。我问老妈,什么叫做养生病?她说,只能控制,不能痊愈的,会伴你到死的病就叫养生病,多动听的名儿啊,病曰:养生——缠你终生,至死方休。

      “药吃完了吗?”,他狐疑的望了我一眼。

      “还没,那些个常备药,越来越不顶用了,可能我身体形成抗体了。”我瘪了瘪嘴,蹲久了站起来头很晕,因为我还严重贫血,他/妈的浑身都是毛病。

      “就这么说定了,下周去H大。你好好准备一下。”

      他说完进了厨房。

      “我晕,你母校?重本哦,你还有点本事,竟然把我塞进去了。”

      小朝伸出头来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想得美,就你还重本?是里面的专科,艺术系,你不是一直爱好美术吗。到哪里好好呆着,不要给我惹事。”

      把我气得够戗,原来先前演得那么煽情是唬人的,早就安排好了的,哪有我说不的机会。

      我走到窗台边上,唰——的一声推开了窗玻璃,小朝这套房在五楼,从这里望下去景致不可谓不好,我眯着眼往下看,是一个椭圆的大草坪,中央树着一尊铜雕,不远处有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在打太极。旁边还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切都如此的欣欣向荣,让我没有反对小朝的立场,也许就这样改变了,也说不定呢。于是我说:好吧,我去试试,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总得给别人点希望不是?不然这世界就不精彩了。

      “你会习惯的,你这个年龄,本该这样。”他从厨房端了荷包蛋出来,戴了袖套,很专业的样子,这让我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周然。

      “我走了,去看看然。”,狼吞虎咽的吃完,我用手抹了抹嘴说。

      “不要和周然搅在一起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想搅人家也不见得乐意,今非夕比了。”

      他,这次不会在原地等我了吧。

      “上学的事,如果是你希望看到的,我就这样做又何妨,只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好,我是什么东西你我都明白。”离开前我认真的说,小朝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我下楼了。

      抬头久久的看这三楼,我的家,忽然有点不敢面对,他在里面等我吗,要是已经走了呢,没走我又该有怎样的说辞?脚像注了铅般的沉重。仅仅几十步的楼梯阶,我却像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走完它。

      本来想敲门的,但我忽然有个强烈的预感,已经人去楼空了,而且这次的然,是永远的离开,我放下敲门的手,悉悉嗦嗦的摸出钥匙,自己打开。

      我是自私的,这样对他,但还是希冀他就在这里面等着我,再用那种让我拒绝理解却又扰乱我心境的眼神看着我,纯粹而隐忍的忧伤。可惜没有,屋子里空空的,空气里隐约还残留了他的气息,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进了厨房。

      想象他现在正穿着围裙,还送我一个温暖的微笑。我不禁嘴角上扬,凭什么啊,狄与?凭什么他要无止境的等你,你算哪根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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