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来啊！一起发疯啊！》电灵芝

11、第十一章

　　这几天系统倒是挺安静的。

　　然而从几天前开始，系统就开始了它的控制宿主大计。

　　此时的系统正潜伏在数据流的暗处，电子眼闪烁着诡谲的光。它调出纯爱系统发来的攻略，将顾风的资料投影在虚拟屏上：

　　【匹配度：90.3%】
　　【备注：采用沉浸式洗脑方案】

　　根据它精密的计算，顾风是最适合目前精神状态的林芝的人。

　　"呵。"系统发出阴森的电子音，"既然宿主不受控……"

　　深夜的房间里，顾风的手机自动亮起。

　　社交平台首页突然刷出林芝与厉寒殇的合影推送，照片中，林芝笑得灿烂，这张本不该存在的照片被系统P得惟妙惟肖。

　　"多少次了？"他精神衰弱很多年了，醒了就很难睡着，从前几天开始，他手机里就被源源不断推送这个叫林芝的女孩。

　　那日在顶楼，他似乎是见到了林芝。

　　可后来就没有了这个人的消息，于是他从论坛里找了个人去查林芝的信息。

　　论坛里的这个人叫【君临天下】。

　　他看着刚刚和【君临天下】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君临天下】说的：“确实不早了，睡吧，争取多活几年。”

　　照【君临天下】自己说的，他应该是个老黑客二次就业创业，想养活离异的自己和跟着他的两个孩子。

　　只不过他说自己争取多活几年，可能还身患重病，或者年纪很大了。

　　这样一个沧桑的老男人。

　　好可怜。

　　但他真的不想回。

　　因为他一冲动就喜欢给别人打钱。

　　他已经给【君临天下】打了很多钱了。

　　照理说他这个坏习惯已经改掉了，可自从这次回来……

　　他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是妄想症？还是别的？他也不知道。

　　看吧，此时此刻，他几乎能听到旁边的蚊子，在跟他说着：“你喜欢林芝，林芝林芝林芝，你喜欢林芝嗡嗡嗡。”

　　啪！他面无表情地拍死了这只蚊子。

　　"林芝林芝林芝～看看林芝~"第二只蚊子接着唱。

　　耳边不断地有蚊子出现，好像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话，他的神情逐渐冰冷了下来。

　　他慢悠悠地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抄起角落的木质拖把就往上怼。

　　火焰"轰"地窜起来，他举着火炬般的拖把回到卧室，开始挥舞拖把360度无死角驱蚊。

　　"林芝林...咳咳咳！"蚊子们被浓烟呛得直咳嗽，最后一一消失在房间内。

　　系统：【不愧是精神度匹配的人……我的分身啊……都是用积分换的，很贵的啊……】

　　终于清净了。

　　顾风再一次坐回床上。

　　睡不着。

　　反正睡不着，顾风解压了【君临天下】给他发的压缩文件，里面有一些林芝的个人信息，简单经历。

　　还远远达不到他需要的详细程度。

　　后面附带了许多照片。

　　几十张自拍整齐排列，看上去像是同一天的不同时刻。

　　照片里的林芝穿着同一件黑裙子，在房子里各个角落摆着几乎相同的表情，与其说是自拍，不如说是在完成某种定点打卡任务。

　　书房一张，厨房一张，连马桶上都有一张……

　　有些敷衍，但能搞到这么多张林芝的自拍，这个【君临天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至少，比那些莫名其妙推送给他的和厉寒殇的合照好看很多。

　　他挑了几张顺眼的保存在了手机里。

　　*

　　次日，白蕊蕊敲了敲辅导员办公室的门。

　　推门进去时，正听见李刚辅导坐在办公桌后，对着一个年轻的辅导员说话。

　　"王老师。"李辅导员手指敲着桌面，"不是我说，你还是太年轻，什么学生都敢往我们系推。上次那个别的系要转来的学生，连最基本的C语言都一窍不通，被我们系的老师痛斥一顿赶了出去，你说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余光瞥见白蕊蕊站在门口，立即收住话头，冲白蕊蕊摆摆手：“小白来了啊。”

　　白蕊蕊瞥见那个年轻的辅导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辅导员从抽屉取出一份试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就是这次试卷，小白你拿去吧，监考的时候盯紧点。”

　　白蕊蕊接过试卷快速浏览了一遍，确实不简单，尤其是最后涉及算法复杂度和离散数学的几道题，就算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也未必能答上来。

　　白蕊蕊推了推眼镜：“李老师放心。”

　　到了空教室，白蕊蕊刚把试卷放好，教室门就被推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迈着大步走进来。

　　"你就是林芝？"白蕊蕊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

　　林芝淡淡地“嗯”了一声。

　　"提前说好。"白蕊蕊把试卷拍在她面前，"做不出来就趁早交卷，别浪费彼此时间。"

　　"可以开始了吗？"林芝已经拿起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蕊蕊被噎得一愣，轻哼一声坐到监考位上。

　　她特意选了正对林芝的位置，准备好好欣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文系学生抓耳挠腮的窘态。

　　然而开考不到十分钟，白蕊蕊的坐姿就从悠闲靠背变成了前倾紧盯，林芝的答题速度简直快得离谱，而且完全没有停顿思考的迹象。

　　是在乱写吗？

　　这是放弃治疗了吧。

　　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二十分钟后，林芝提前交卷。

　　“我可以走了？”林芝礼貌地问道。

　　白蕊蕊皱着眉说：“可以是可以，你这就放弃了，真是白费你辅导员帮你……”

　　白蕊蕊展开试卷后，愣住了。

　　林芝见白蕊蕊不说话，直接离开了教室。

　　白蕊蕊瞪大了眼睛，这份试卷几乎是全对，其中还有些解答思路新颖简洁，颠覆了教科书上的传统解法。

　　"这怎么可能……"白蕊蕊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试卷边缘。

　　一个中文系的学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套连研究生都要想一想的试题？而且几乎全对？

　　白蕊蕊抓着试卷冲出教室门，已经看不到林芝的身影。

　　她突然想起李辅导员意味深长的笑容，和那份提前准备好的超纲试卷。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难道试题泄露了？这个林芝是走了什么后门？

　　白蕊蕊捏着试卷快步回到了办公室：“李老师！”

　　正在喝茶的李辅导员吓得呛了一口。

　　白蕊蕊将试卷放在桌上："您看看这卷子。"

　　李辅导员皱着眉拿起试卷。

　　他也是计算机系出身，一看便知对错。

　　"这……"李辅导员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这份答卷不仅全对，而且解题思路之精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白蕊蕊，你先回去。"李辅导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白蕊蕊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她刚走，王老师就好奇地凑了过来："李老师，出什么问题了？"

　　李辅导员锐利的目光射向王老师："王老师，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林芝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王老师一脸茫然："没有啊，就是普通学生。不过……我记得她家里好像是开公司的？"

　　李辅导员突然想起什么，迅速打开电脑搜索校园论坛。果然，那些关于林芝和厉寒殇的帖子立刻跳了出来。

　　"厉家……"李辅导员谨慎地眯起眼睛，"难道是厉家出手，找了我们学校的哪位学术大牛提前泄露了考题？"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脸色逐渐阴沉。

　　王老师还在解释："李老师，我真没……"

　　"够了！"李辅导员猛地发声，"我不知道你收了什么好处，但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在我们学校！之前或许你不知道，想通过关系硬塞进我们系的老师都被予以了处分，学生也被警告，你不要觉得你会侥幸逃脱。"

　　"等我查清楚，一定会向校领导举报你这种违规操作！"

　　王老师完全懵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李老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辅导员已经拨通了电话："喂，教务处吗？我是计算机系李老师，关于明天的转系面试，我需要临时调整一下考官名单……"

　　挂断电话后，李辅导员冷冷地瞥了王老师一眼："明天我会加入，亲自面试那个林芝，如果发现确实有作弊行为，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王老师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见李辅导员已经转身开始翻找资料，只好垂头丧气地坐回了他的工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晚些时候，林芝收到了王老师的传讯。

　　【林芝同学，明天面试照常进行。那个……你是不是找了厉家的关系啊？】

　　林芝眉头一皱：【？跟那个傻逼有什么关系？】

　　王老师的回复很快弹出：【哦好吧……总之明天面试加油！】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小兔子举着荧光棒应援的表情。

　　林芝草草回复后便把手机扔到一边，继昨日论坛里的“小白”发帖后，又有一个交了定金的人在后台留言，引起了林芝的注意。

　　林芝点开了那条留言。

　　客户ID：陆如萱
　　委托类型：调查老公
　　附加留言：我觉得我老公好像出轨了，他还想杀了我。

　　陆如萱？

　　林芝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厉寒殇的母亲、原文里她的恶毒婆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