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似假非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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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忘掉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坐在斯蒂利安的广场上，莉莉丝有些颓然地捂住头，她们现在毫无头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闪电也坐在她身边，柯蒂斯继续去忙活她的日常了，之前的聊天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她每天要进行的祈祷。
前世的柯蒂斯和费诺是修女神父，如今是斯蒂利安的研究院院长和护卫队总负责人，差距还真挺大的。
“不用着急。”
闪电安抚着她的情绪，目光落在来往斯蒂利安的行人身上。
斯蒂利安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它不会拒绝人们的请求，几乎每个种族、每个城市的习惯都能在这里找到。
人类、恶魔、翼族、精灵和人鱼。
“人鱼？！”
闪电意识到问题所在了，是了，人鱼。
人鱼昂米曾说他们因为某个东西的存在，于深海之渊中沉沦，与其一同囚禁，长达万万年之久。
天边泛起了白，又似颜料搅翻了一般，彩霞、云霭，一个个的都和在一起。
如她们现在的思绪一样，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和在一起，成了浆糊。
为什么这里会有人鱼出现？
“人鱼么？没什么不对劲吧？”
莉莉丝看着街上，从水道游过的人鱼，脸上没有什么表示，居然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人鱼的存在。
水道？人鱼？
斯蒂利安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东西，闪电仔细看去的时候，眼前总是笼罩着的一层迷雾彻底散去。
真实的一切出现在她眼里。
诡异、混乱、美好和辉煌，各种极端的东西被杂糅在一起，强行融入了斯蒂利安之中。
“你，怎么了？”
莉莉丝瞧着闪电的脸色不对，连忙站起身扶住她。
闪电却是抬手，指尖指向了那些到处都是的诡异玩意，“你看见那些东西了吗？”
“什么？”
莉莉丝顺着她指出来的方向看去，瞳孔紧缩，随着闪电的声音落下，那些诡异的玩意仿佛活了过来，同时瞪着闪电和莉莉丝两人。
它们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声，拖着阴影和腐烂的气息朝她们的方向蠕动。
不仅如此，街上的人也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扭过脑袋，也不管脖子又没有跟上，成百上千只眼睛盯住了她们。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他们.....它们朝着闪电两人去了。
“闪电？”
莉莉丝打了个响指，往日随叫随到的弓箭却并未出现。
闪电伸手，将最近的东西抓住，一把撕开丢进人群之中。
身体里的力量在流失？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闪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此地不宜久留，撤！
她拽了莉莉丝，两人寻了个空当，在它们包围之前撤离了广场。
——
荒诞、混乱。
熟悉的街道和陌生诡异的不明物体。
它们扭曲，像一个个腐烂的肉块揉捏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莉莉丝只看了一眼就没看了，催促着闪电离开，这种诡异玩意到底是什么来头。
闪电的心砰砰直跳，快速下滑的体力和这里沉重诡异的氛围，时刻冲击着她的精神。
真要命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情况。
——直走，右转。
这句话同时出现在她们脑海里，情况紧急，后面的怪物咬死了她们，怎么都甩不掉，试试就试试吧。
直走之后，一个岔路出现在她们面前，闪电果断右拐，拉着莉莉丝一头扎进一道敞开的门。
在她们进来之后，门被关了上，那些怪物和奇异的香味顿时消散，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初次见面，久闻您的名字，斯蒂利安的领主大人。”
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女站在她们面前，垂落的长发在地面上拖拽，不免让闪电想到了......扫帚？
这么长的头发也不扎起来，拖在地上很脏哎。
脱离危险后的闪电没想太多，本能看向身边，这一看不得了了，心脏都停了一瞬。
原本被她拽着的莉莉丝此刻变成了一个等比玩偶，那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您不必担忧，之前您遇见的她只是一个幻影而已，真正的她还在她的......”
白袍少女停顿片刻，那双漂亮的白色眼眸中犹豫片刻，还是吐出两个字来。
“梦里。”
简单的两个字，不知蕴藏了多少信息量，闪电愣了片刻，随后眯起眼睛，借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和那白袍少女平视。
梦？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啊——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对么？”
无尽地沉默中，白袍少女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您。”
“您认为您之前呆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梦境和现实，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或者说两者颠倒一下，你以为的梦境才是现实，你以为的现实才是梦境......
好吧，我可能说的有些玄乎，不过事实上这正是闪电所处的世界其中一个真相。
闪电也不傻，她迅速明白对方话里意思，低垂眼眸，掩下眸中思绪，脑海里调动出过往的记忆来。
白袍少女也不急，她安静地站在原地，双手置于身前，长发垂落，气质清冷缥缈。
字面意思上的缥缈，她的身形已经有些浅淡了。
“这里是一个依附于安卡拉大陆之外的世界......以梦为桥梁的，另一个世界。”
闪电抬头，双手环胸，直直地看向白袍少女，从她脸上得出了自己猜到的真相。
“所以我的记忆为什么会缺失？不对，是被掩盖。”
“我会告诉您我所知晓的一切，但不是现在。”
白袍少□□雅地对她弯下腰，片刻后才恢复常态。
她拿出一把长剑，闪电未曾见过这样的武器，作为武器来说，它太轻薄了。
“请您收下它，对于您之后的事情，我会一一解答。”
长剑在她手里发着微光，少女的话音刚落，它就主动飘起来，浮在闪电身前。
后者平静地扫了一眼，伸手握住剑柄。
入手触感不错，闪电挑眉，目光落在白袍少女身上，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莎·艾波斯道莱克，这是我的名字。”
白袍少女抚上心口：“我来自一个组织，奉命在此处进行监察梦境。”
“我的组织名已经被掩盖，和您的记忆一样，这个问题我有些猜测，但还是需要您的帮助才能确认。”
“这里是梦境，所有生物的梦境都在这里。”
混乱、无序，有时候也很合理。
这倒是符合闪电对梦境的看法，在他们的世界的里，梦境只是一段无法被解读的波动而已。为此，研究这个领域但持有不同看法的学者们，还因为这件事掐架上过新闻。
“但我想告诉您的是，这个梦境，建立在一个强大生物的体内。”
□□莎以最平静的口吻说出这一段话来。
“而它在斯蒂利安停了下来，我想，我们之前有向您发出过警告。”
闪电的记忆里迅速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雅戈塔女士，是你们的人？”
“是，她是珊德塔蒙·卡德薇尔殿下的侍从，伟大的先驱者之一。”
“可惜千年过去，人们早已将其遗忘。”
□□莎喉间发出一声叹息，闪电见状轻嗤一声，雅戈塔女士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跟现在更没什么关系，她只想知道，这场梦境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闪电直接了当地问她：“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用您手上的剑，杀了祂。”
一字字从□□莎口中说出，简单的一句话，杀意横生，和她的形象气质完全不搭边，闪电还以为她是那种古井无波的人。
“大工程啊，你能给我什么？”
听完她的话，闪电并不应声，只是问她能给自己些什么东西，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大部分东西，剩下的也无所谓了。
“将您的斯蒂利安原原本本地还给您，如何？”
□□莎的声音似乎还有些笑意。
闻言，闪电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声音低沉危险几分：“哦？你威胁我？”
□□莎半眯着眼睛，毫不示弱地和她对视，语气颇有些玩味，到让她看起来更不像表面上展露出来的那般模样。
“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刚刚忘了告诉您。”
“这场梦境正在占据斯蒂利安的主城区，如果您不杀死祂，那么祂会杀死您想守护的一切。”
她的白袍轻轻扬起，手臂露了一截出来，给闪电展示：那是半截快要消失的手臂。
闪电眉头紧锁，盯了她半响，才松了口。
“我怎么相信你？”
“那看您敢不敢赌了，我们和您，从来都是一条路上的独行者。”
□□莎勾起一抹笑容，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
“您敢赌吗？赌您的斯蒂利安完好无缺，赌您的朋友安然入睡，赌我们现在发生的、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
她看见闪电那双金色的眼眸，轻轻说出后面那句话。
“虚无缥缈、荒诞可笑的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245章 似假非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