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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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泽看着贾千拿着他的短棍走进了异术检查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上下翻转了几下，将一开始“贾千”发给他的那条语音网络识别码给技术部发了过去，请他们帮忙查看一下这条语音有没有异样。
那条语音既然不是贾千发的，那就另有其人，再加上在异者协会外跟踪他们的那个纸人……总感觉，有些人在暗处一直潜伏着，正时刻盯着他们二人的动向。
但是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陆雨泽自知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把灵刀鼠雨，但鼠雨一旦与赊刀人绑定就成一体，同死同生，无法转移宿主，这也是为什么历史名刀众多但现在几乎全都不见踪影的原因。
那些名刀，十有八九都跟随着自己的赊刀人宿主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者彻底失去了灵气图层，化为凡铁。
那么……难道是为了贾千?
陆雨泽感到自己好像找到了某个突破口。
他们发这条语音过来，是为了让陆雨泽赶过去救贾千?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贾千的存在极为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闪失?
这样看来，贾千那离谱的狗屎运也有了解释，那家伙之前之所以能一身邪气还毫发无损的回来，恐怕就是因为这些暗处之人的保护。
但是这样推测还有一个疑点，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派人跟踪他和贾千，还用纸人送印章给他，而不是贾千?
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去亲自救贾千，而非要给他发消息?
难道是因为他们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出现在贾千家的地下石室?
而且……贾千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要这些人这样盯着?
贾家虽然是锻造世家，但是并未因锻造技术而像公输学院那样出众，远远称不上什么独一无二，在众多卧虎藏龙的锻造师异者中，为什么他们偏偏选中了贾家和贾千?
陆雨泽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印章，盯了半刻。
这枚印章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对方觉得放到他这个资深异者手里才比较稳妥。
还是……给他发语音和送他印章的人，根本就是两波人，所以重点人物目标才不一样?
“神神秘秘的……真麻烦，就会给人增加工作量。”
陆雨泽感叹了句，不再细想，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这枚印章到底代表着什么，中空的内部里面藏着些什么。
陆雨泽先将自己在外遇到纸人跟踪的情况提交了报告，然后给那枚奇怪的印章拍了几张三视图，发给了备注为导师的人。
他来异者协会原本规划要办的最后一件事，也是问一下导师刘老，这枚刚刚他在自毁后纸人灰烬中找到的奇怪印章，到底是什么底细。
刘老是陆雨泽爷爷的同学兼好友，同时也是引领陆雨泽进入协会，指导他异术考试的老师。
刘老学识渊博，并且专攻古章字画，这枚印章看上去就年代久远，绝对不是什么现代的东西。比起交给异常物品研究部的那群疯子看，交给刘老查看，陆雨泽对结果也比较放心。
“轰隆——”
陆雨泽刚把消息给刘老发过去，就见异术检查处门上的玻璃里映出汹涌燃烧的黄色火光，铺天盖地的向外冲去。火光忽明忽灭，几乎像是里面在发生某种剧烈的爆炸。
我去，玩这么大。
陆雨泽惊呆了，这就是火的命格加上血缘异术再加上贾家火花器的威力吗？
他知道贾家在锻造火花器一术上功技极为精湛，但没想到其造物竟然能突破异术检查处的多重防御异术。
不愧是他发小，nb!炸的再猛烈一点吧！
陆游泽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乐子。
贾千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陆雨泽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贾千一脸疑惑，正想问，却发现周围零零散散手里拿着报表或纸箱的异者，不管是路过不路过，也都停了下来，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看着他的身后。
贾千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在看到异术检查处那扇布满了烧焦痕迹的门，与地上向外延伸了四五米的焦黑，和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关上门，头发已经变成爆炸头的年轻女人后，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刚刚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自己造成的破坏呢？还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nb大发了，老贾，你是这几年第一次敢把异术检查中心破坏成这样的人，里面那个疯女人竟然把你活着放出来了？啧啧啧——”
陆雨泽摸着下巴调侃道，周围停下来观察那些焦黑痕迹的异者们也都啧啧称奇。
这些家伙都不着急工作的吗？
贾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喜欢看热闹真是人类的不可磨灭的共同点?
连成为异者也不能避免低级趣味?
“你别狗叫了。”
贾千看向一边幸灾乐祸的陆雨泽，一脸人间失格，倒是有了几分同宿舍好友周文浩的神韵。
“我真的不知道觉醒个异者基础还能破坏一堆东西，你大概告诉我我要赔多少钱吧……”
“不多不多，也就几万块——”
陆雨泽故意的拉了长腔，在看到对方立马要晕倒后，想着自己目前好歹也是贾千的引进人，二人绑在一条船上，连忙好心的补了一句。
“以工代债就行。”
异者协会的各项设施，尤其是异术检查处和医疗中心，经常受到失去控制的异者异术的攻击。协会工程部那些公输学院的工科男对于处理这些情况十分熟练，既然复原成本并不大，那么对异者的惩罚也严重不到哪儿去，顶多是扣一下异者的积分，让异者等级晋升较慢罢了。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围观者已经在赶来修补墙面，换门的工程部人员的驱逐下四散开去。
“好了好了贾千，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异者了，不要被这点小困难打到，走，去登记宿舍，都快十一点了。”
陆雨泽笑着揽上了贾千的肩。
“小困难?几万块的小困难?不是，你是不是和在野说话多了连金钱观都变了。”
贾千欲哭无泪，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刚来异者协会，新手积分还没捂热，就成了负的。
“害，开门红，就当是开门红了。”
陆雨泽满不在乎。
想当年他那异能觉醒的时候，把整个异术检查处砍的都能下围棋，破坏的仪器可比贾千多，欠的巨额积分现在不也赚回来了。
贾千只感觉大脑突突直跳。
不行，他和陆雨泽相处时间再长也没法习惯这家伙的说话风格，一想到接下来在异者协会还是这家伙当自己的引进人，贾千就感觉自己的血压蹭的就窜上来了，这哪是开门红，分明是开门血光之灾!
“对了，在石室照的那张鸟纹图给你发过去了，你有时间可以先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贾家的线索。”
陆雨泽晃了晃手机。
贾家虽然他曾在刘老那儿听说过，但是刘老当时也语焉不详，不清楚太多相关的线索。
毕竟这个家族已经消失数百年了，明面上只能知道曾经显赫过，还曾是某个西南古国的御用锻造家族。其他信息，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泯灭消失了。
关于贾家的谜团，陆雨泽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需要贾千自己去追逐。
“行。”
贾千点了点头。突然又觉得陆雨泽这人也不错。
办理宿舍的入住手续比办理预备协会会员简单多了，贾千跟着陆雨泽刷了自己新办的身份卡，领了一个双人间。
异者协会为巡游外勤异者提供的房间与酒店的标准间差不多，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加电视，桌子上面放着热水壶和四瓶矿泉水。
陆雨泽烧上水，见贾千进门就倒在了床上，似乎累的直接睡着了，便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拿出了那枚奇怪的印章。
印章的内部很容易能察觉是空的，他盯着印章章底“山徒慕圣”那几个字，脑中似乎有什么细微的线索一闪而过，再次集中精力去捕捉时，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山徒慕圣……看上去有什么奇怪的信仰倾向啊……暗处的人这是要传递什么信息啊……不会是传教吧？
陆雨泽一边摆弄着那枚印章，一边在心里腹诽。
他依次按顺序按过了“山徒慕圣”那几个字，却突然被一阵酥麻的异样引起了注意。
“山徒慕圣”这四个字下面似乎埋有某种机关，陆雨泽连忙再次按顺序按了一遍，那阵酥麻的异样没有再次出现，伴随着咔嚓一声，那枚印章上部伸缩出一条可旋转的小缝，扭转之后，章底与章背分开，露出了印章内部的一个小小空间。
那是一张与老旧印章完全不相符的便签纸，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两句奇怪的诗句，用力很大，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几乎要把便签纸划开，仿佛是在什么极端情绪下写下的。
“阴山主，群峰观。老君铭，炉中奠。
流火不识文王庙，一根神笔舞翩迁。”
文王庙?
陆雨泽从这两句话里最先捕捉到的关键词就是这三个字。
文王庙是北方的一个著名异者势力，也是异者协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悠久，异术范围极广，从银针探气这样的辅助型异术到卦凶这样的杀伤力极强的异术都有涉猎。
廖自衡就是出身于文王庙的医师型异者。
但是……山徒慕圣和文王庙有什么关系?
还有流火……难道指的是贾千?
陆雨泽摇了摇头，试图使自己的大脑清醒起来，他拿起手机，却发现刘老已经给了他回复。
陆雨泽连忙进入聊天。
【导师:你问的这个印章，我也只是在很久之前的一次任务里看到过有类似的古物，了解有限，不过我当时保留了一些任务报告，你有时间看一下有没有对你有帮助的东西吧。
导师:（文件）】
陆雨泽道谢，然后心情忐忑的点开了那个文件。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这枚印章的到来，象征着什么巨大戏剧的开幕。
暗中潜伏着的存在，恐怕绝不是流浪异者那么简单。
点开文件之后，陆雨泽才发现，那竟然是一篇几十年前的学术论文。
论文的作者显然经过大量的考据和调查，描写了他对于西南地区古遗迹的实地考察情况，陆雨泽疯狂的翻页，终于在论文最后几段看到了和“山徒慕圣”印章有关的信息。
据论文的作者介绍，在西南地区的一支古村落中，百姓还保留着奇怪的信仰痕迹，他们的先祖曾信仰山峦，世界上的一切山峦，而这种印有“山徒慕圣”的印章，便是他们的先祖文明所留下来的对于这种信仰的实物佐证。
“难道还真是传教?”
陆雨泽一边腹诽一边向论文末尾的署名看去，只见简简单单的“王苓”二字落在电子屏幕上。
明明是个陌生的名字，却让他感觉潜意识里莫名十分熟悉。
——
与此同时，刺桐市不远处的命泉镇，血红色的温泉不断上涌。
听到响动而来的守夜执勤温泉旅馆工作人员左右查看了片刻，见除了温泉水位升高之外没有其他异样，打着哈欠就要往回走。
却没有注意到，血红色的温泉如同活物一般伸出了由粘稠质地的温泉水构成的触手，鲜红的水线在瞬间上升，几乎与池口持平。
守夜的工作人员走了几步，发觉脚下土地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粘稠泉水，配着周围的古风建筑，阎罗地狱般的景象涌了上来。
他刚想大喊，就被身后的血色触手捂嘴卷起，几下拖入了水中，消失不见。
夜已经很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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