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暧昧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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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樱节第三天傍晚，我饿醒了。——凌晨做完任务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也难怪。
都是任务中那个倏忽隐现的灵压主人的错，害我惦念到将近天亮才睡着。
……算了，还是赶紧洗漱完去找点吃的吧，免得空着腹继续思想消极，等酒足饭饱就不会再想这事了。
想到这我便拍拍自己的脸，好清醒些。——反正那灵压的主人迟早都会自动找上我，我又何必庸人自扰？至于会随之而来的麻烦，我就见一步走一步吧。
整理完仪容，我喝了杯清水，带上武身刃便准备外出，随即冷不防地就被坐在门前某人影吓了一跳——貌似，我警觉性越来越差了……不，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而是——
对上眉眼带笑地上下打量我的藤原，我不禁皱眉：“你等我有事？”
而藤原那别有意味的笑意却更浓了：“你…其实是男的吧？”
“……呃？！”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注意到藤原的视线停留点居然是我下身的……
什…么…？！
你这是在看哪里？！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霎时，一股热血直往我脑门上冲：“藤~原~”
无视我的咬牙切齿，那厮笑得很是无辜：“嗯？”
我也笑：“你能不能给我去死一死啊？”
他继续笑：“不能呢，因为我只有一条命嘛~”
我也接着笑，同时右手按向刀柄：“那刚好，我只要杀你一次就不用再看到你了。”
他故作不解的歪了歪头：“什么？”
而我脑内的“理智之弦”终于崩断：“安息吧！藤原！！”
……
一刻钟后，菜足饭饱的我与安然无恙的藤原在屋内相对而坐。——这次藤原逃过一命的原因是他适时用一精致食盒挡住了我的武身刃，饿极的我自然再无心思和他计较。
事后——
释然鄙夷我：「你还真好打发。」
而我懒得和她计较：「我连买套新衣服的钱都没有，免费的晚餐当然是不要白不要。在鄙夷我之前，你最好出来体验一下何为挣钱不易。」
释然顿时没了声息，好一会她才没什么底气地嘀咕道：「切，小心他给你下毒。」
我登时愕然加恍然大悟：「……！？」
下毒？！——这我还真是没想过，经释然这么一说我才开始懊恼：对啊，虽然第一世的我因为魔物附体的关系而可以将百毒中和，但我重生以来的这副肉身似乎没这个功能。要是藤原想害我……不可能，不然我早死了。
可，他要是不想我死，而是给我下个什么“坦白剂”之类的催眠药呢？
……想到这里，我还真觉得身体有了不适感。
——不会…这么巧吧……
看着对面只是盯着我一直不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藤原，我的心情当即有点七上八下。
“释怀，你的脸色不太好哦，没事吧？”
虽然说的是关心之语，但藤原脸上却没有半点关切之色。
我压下|体内像是心理作用引起的不适，装作不耐烦地说道：“只要你不在，我万事都安好。——你刚才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得很清楚了，能请你离开了吗？”
“不能呢，因为你的回答无法让我满意。你说你无论前生还是后世从里到外都是女的，那你解放舞风鹰后性别为什么会变成男的？”
“……”凌晨时月色晦暗，而且那时候的我下半身几乎被羽毛覆盖，上身也有尺寸可观的黑色裹胸，而面容没有任何改变，你到底从哪里看出平日里就一平胸的我当时是个男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眼里满是探寻的藤原忽地收起脸上的所有笑意，肃声道：“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变成翼人后声音其实稍微变低沉了一些，胸部也更扁平了，而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变成了少年。”
“……”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同时，体内的不适感更强烈了——我说不出自己是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身体和头脑之间的神经有着不协调感，感觉怪怪的。
而藤原则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呼…”知道忽悠他不过，我只好坦白：“当时的我是否变成了男性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舞风鹰会尽可能地把我的肉身变成最适合战斗的体态。”
“只是这样？”
“嗯。”
“那你可以再解放舞风鹰一次让我看看吗？”
“我拒绝。”他到底把我和舞风鹰当成了什么？——观赏用的珍稀动物？
“那还真是遗憾，本来我还想看看舞风鹰有没有解毒功能的呢，看来我要失望了。”藤原看似遗憾地摊了摊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登时“咯噔”一下，然后暗呼不妙。
“字面上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有所觉察了。”藤原笑得简直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屁孩。
我气恼且无语地试着动动手脚看看身体有何不妥，随即发现我的灵力还可以运转，身体内外没有任何难受症状，五感也都还在，就是包括手指在内的整个躯体都不听大脑使唤了。
也不是说我的手脚完全不能动，只是我想抬手臂时手指动了；我想动脚时，我的手臂动了；我想手脚一起动时，我整个人都往后仰倒了下去……但被藤原这混蛋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也就是说，我只是身体神经错乱了？
……不对！
当我想从藤原的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我几根手指和脚趾才动了几下就毫无动静了。
难道说，我全身的神经系统都当机了？！
——我到底中了什么毒啊啊？！！
用眼刀剜向借揽抱这个暧昧姿势俯视着我的藤原，我没好气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满脸坏笑地缓缓低下头，在我以为他要吻我而恨恨地准备好咬他一口时，他却忽然停住动作、收起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此时，我们脸面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彼此间甚至可以互换气息和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这种状况要换作别人，早该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而我们俩之间除了我因为气恼呼吸变沉重了些许之外，没有任何可称之为“正常”的表现。
不是我不知廉耻，而是性命生死都在别人掌控之下的我实在脸红不起来。
况且，我又不真是没经历过情|事的小女孩，要是这种程度的挑逗就让我面红耳赤、头脑发热的话，第一世的我肯定会死得更早。因为大部分魔物都是在食欲、情|欲、战斗欲等本欲的驱使下袭击人类的，要是碰到被情|欲驱使的魔物，弱小的女性除魔者可不仅仅是被挑逗就可以了事的……
可恶，我真是太大意了！
“虽然可以确定你的确是个女孩子，但你和别的女孩子果然很不一样。”藤原的声音把沉浸在自我责备中的意识拉回现实。
“那是自然。每个人都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你是独一无二中的独一无二。”藤原总算抬起头并收起脸上的笑意，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那又如何？瀞灵廷里多得是天下无双的优秀女性。”
“但只有你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无语——这算什么？
藤原一手环肩地揽着我，一手意味不明地摩挲着我的脸颊，之后是耳根、脖颈、肩胛、锁骨……他的手心温热异常，薄薄的茧子搔得我的皮肤微痒，感觉……并不讨厌，但也无法让我喜欢。
虽然这种程度的轻薄我在第一世时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这样的行为——
在藤原把我左肩的衣物拉下直至露出白色的裹胸、动作更过分之前，我忍不住出言警醒他道：“我想你应该还不想死，也不会让我死或瘫痪一生。”
“的确。所以呢？”藤原的动作果然停住了。
“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动我的身体，不然你之后会死得很惨。”我是认真的。
“我不怕死。”然而藤原反而又笑了，“不过，只得到你一次就被杀掉的确有点不划算。”他说着终于收回拉下我衣服的手，然后轻轻把我放平躺在地上，再帮我把死霸装整理回原样，让我的头枕着他那相对于其他男性来说过于细小的大腿，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看着入定似的藤原，我心中不免疑惑：他给我下药该不会只是想折辱我或让我解放舞风鹰吧？
思索了半晌我终是想不透，便只好开口问道：“藤原，你给我下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明显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只是好奇。好奇你在中毒后面对各种突发状态时会有什么反应，又会如何应对这些窘况，仅此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我简直难以置信——难道他就不怕我在事后发难？
“真的只是这样。”藤原一脸坦然，“刚刚我还在想自己如此执着于你会不会是我那过剩的好奇心在作祟呢，因为你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而‘那么瘦小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这个疑问就是我留意上你的主要原因。”
“那其它原因呢？”
“外貌。”脸上没有笑容的藤原看起来很是认真：“你的仪容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不会太高贵，也不会太低俗。当然，和你相处久了，我发现你身上的其它特点我也很喜欢，例如你不会太聪明，也不会太愚笨之类的。大概，这就是我为什么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些什么的原因吧。”
“……”
我沉默了，因为认真起来的藤原我总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而且，随着心中某些疑惑的解开，对藤原的了解加深后，我就更无法讨厌他了，还对他的过去好奇起来。但出于尊重我是不会对他的过去刨根问底的，就像好奇心如此旺盛的他之前也只是一直在观察我一样……
是啊，回想起来，藤原从前一直都没有迫问过我什么呢——还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藤原，”想到与藤原相识以来的种种，我不自觉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你不继续问我问题吗？”
“不问。”
“为什么？”他应该憋了一肚子问题才对。
“因为有些问题你一定不会回答，那样我的疑问只会变得更多。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不问。”藤原的语气听着像是在赌气。
“也是。但你不能怪我，你不也是一身秘密吗？我们彼此彼此而已。”
“的确，所以我这不是什么也没问吗。”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藤原的面容也越发模糊，“话说，你是怎么注意到我也藏有秘密的？”
“没什么，和你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地这样觉得而已。”
“所谓动物的直觉…吗？”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
……静默三分钟……
“呐，藤原，你不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吗？”
“不觉得。”
“为什么？”
“因为面对着你时我总有想要把你压在身下或抱住你的冲动，特别是现在。”
“……”
“你不是在冬狮郎面前说过我的好话么？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公平竞争而已。”
“难道不是想让我对你增加好感吗？”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效果啊，那我下次碰到日番谷时会再帮你多说好话的。”
“不必了……”
“……”
大约一刻钟后，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随后，窗外的月色渐明……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暧昧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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