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荒》红橙香槟

23、月亮

　　栾炷川：“怎么，不欢迎我？”倚玥：这不是废话吗，谁喜欢整天跟个大魔头一起，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倚玥虽然这么想，但人还是乖乖走出来，跟谁作对都不要跟栾炷川，要不然会输得很惨。

　　栾炷川：“今天不练习。”倚玥眼里放光，但栾炷川下一句话差点让她心凉凉。栾炷川：“跟我去个地方。”倚玥：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倚玥：“我请问一下，有正常一点的出行方式吗？”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什么腾云驾雾，天旋地转了，想想身体都发起毛来。栾炷川：“放心，这次很平稳，不会摔你，。”说完对后招了招手，“进来吧。”

　　倚玥：“是什么？”倚玥好奇地往栾炷川背后张望，一个黑乎乎的仿佛幽灵的圆球轻飘飘地就来到了栾炷川旁边，看见倚玥的时候同样地跟她一样眼睛发亮，说不出的有光彩。倚玥：“闷闷！你放它出来了？”

　　倚玥像栾炷川询问，手不自觉抚摸着闷闷脑袋，心里暗暗的高兴。倚玥：还是那么的有光泽。栾炷川：“这只影兽对我没用，你喜欢就还给你，遇到危险也可以帮你一把。”

　　栾炷川点头示意，闷闷得到命令然后钻进倚玥的黑玉手链中。倚玥：“这次是要带闷闷跟我们一起去吗？"栾炷川：“对，走吧，那个地方你也去过。“

　　倚玥：“我去过？”难道是......倚玥跟在栾炷川的身后，出了魔宫大手倚挥升起一片云雾，云雾载着两人开始出发。一路上栾炷川都没有多言，倚玥无聊得打起了瞌睡，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正是上次的花海。此时她正坐在花朵上，栾炷川则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倚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倚玥胡乱地擦拭着脸，怎么也没擦出个好歹来。这时栾炷川反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倚玥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

　　倚玥一脸懵逼，有什么好笑的，但是栾炷川好像不愿意停下来一样，堂堂魔王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倚玥：“你在笑什么啊？有这么好笑吗？”

　　栾炷川：“你不觉得你的样子很像旱獭，哈哈哈，哈哈哈哈……”

　　倚玥：“……你很幼稚好吗，还旱獭，我看你像憨太。（很憨很呆的一种魔兽，平常吃草和花骨朵为生，是比较温柔对人也比较友好的一种幻兽。）”

　　倚玥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栾炷川笑够了也就停了下来，恢复了往日一本正经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

　　栾炷川：“你刚才说什么？”

　　倚玥头上冒汗：“没什么没什么，说您英明神武，武功盖世，世间绝无仅有。”此时微风吹过，撩动着两人的发丝，草木和花朵的味道混合着，迎面都是生机勃勃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放松。

　　这里的世界应该是一方秘境，倚玥上次误打误撞进入这里，这里的入口不确定，出口也不确定，倚玥寻思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闷闷空间撕裂的能力下才得以离开，现在重回这里，心情还是有点复杂的。

　　倚玥：“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栾炷川：“看风景啊，不然你以为干什么。”

　　倚玥无语了，大魔头的话能信才有鬼，殊不知接下来他什么也不做，真的就是在看风景，两人相处还很惬意。

　　栾炷川：“这朵花的视野最好，能将整个花海一览无余。”

　　倚玥仔细一瞧，花海没有尽头，每朵花都绽放得淋漓尽致，争相斗艳，是绝美的景色，瞬间就迷了倚玥的眼。这里的草木也非常茂盛，花海的附近有一座山，山上的植物都是正常比例，拉进视野还能看到山上有一座小竹楼，非常的安静雅致。

　　栾炷川见倚玥注意到了竹楼，便带着她飞了过去，一起一落之间轻盈落地，感动得倚玥泪流满面，她还以为大魔头会把她拎小鸡一样拎过去，为此还做好了屁股朝地的准备，谁知道预料的没有发生。

　　竹楼建在半山腰，宽敞明亮，视野也很广阔，是极好的观景圣地，倚玥呼吸着这里新鲜的空气，心情都格外好了起来，尽管旁边还有个随时会爆炸的大魔头。

　　倚玥：“花精，这个竹楼是你建的吗？”

　　栾炷川：“我名栾炷川。”

　　倚玥：“噢！栾大魔君栾大魔君，请问这竹楼是你建的吗？”

　　栾炷川：“……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倚玥：那到底是不是啊！倚玥没有继续纠结这个，攀着竹楼的栏杆就自顾自欣赏起美景来，这边栾炷川不知何时泡了花茶，香味引得倚玥把持不住饮了一口，花香四溢，清甜回甘，让人喝了顿觉心情舒畅，神清气爽，续了一杯又一杯。

　　倚玥：“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好喝。”

　　栾炷川意味深长，“没什么，就普通的花茶而已。”

　　倚玥喝着喝着感觉身体被灵力充盈着，非常舒适，对这个茶也越来越好奇起来。

　　“这个水也不一般，不会是某些灵植的灵液吧？”倚玥这么想着，暗暗感叹栾炷川可真舍得。

　　栾炷川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不过当他喝品完自己茶杯里的茶想再倒一杯的时候，茶壶却轻飘飘的。

　　栾炷川：“……”

　　倚玥尴尬地笑笑，赶忙拿过栾炷川的茶杯，将自己手里的递过去。

　　倚玥：“不嫌弃的话，喝我的，喝我的，这个刚才没动。”说完还欲盖弥彰地假装看风景。

　　栾炷川品着茶，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这个…”

　　倚玥：“我感觉全身的灵力好充盈，像要迸发起来一样。”

　　栾炷川：“嗯。？ ？？什么？”

　　倚玥：“身体好轻盈。”倚玥闭上眼睛，慢慢地感受着，还没等栾炷川反应她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

　　栾炷川：“你干什么！！”栾炷川伸手去抓，奈何倚玥动作太快，已经掉了下去，栾炷川的手离她飘逸的裙摆仅有一步之遥。

　　栾炷川：“回来。”

　　然而预料的意外并没有发生，倚玥蜻蜓点水般踩过山上的花草，欢乐地旋转向下旋转向下，最后在离地最近的花上一蹬蹬上了天，直接在天上飞了起来，仿佛振翅而起的白蝴蝶，翩翩起舞，在花海里可谓耀眼。

　　倚玥身上的结界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荧光，“我学会飞了，哈哈哈。”

　　倚玥在花上起舞，跳跃，一声冰凝，剑来迅速凝聚起了一把冰剑，倚玥平稳地落在冰剑上，在花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无比的喜悦开心。

　　栾炷川也没话，继续在竹楼上品茶。

　　倚玥：“大魔尊，大魔尊，你看你看，我会飞了，我会飞了。”

　　倚玥向栾炷川使劲挥手，上上下下地穿梭在花丛中，栾炷川轻轻地嗯了一声，嘴角洋溢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又是一年春意盎然的时候，这个地方好像在等风也在等着他们。

　　本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挺好的，倚玥成功练就飞行之事也让人值得高兴，但她太过兴奋和吵闹，周围没人整个花海就她的声音在吵吵嚷嚷大喊大叫，栾炷川品茶的好心情都被打搅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一个术法过去把倚玥打了下来，整个世界才就此安静。

　　后面倚玥是一瘸一拐爬上山的，等她爬到竹楼栾炷川也把茶喝完了，刚上来就看到她就一脸哀怨的模样，差点没把刚饮的茶吐出来，得亏她还得努力控制表情，那脸色一青一紫的变幻让栾炷川忍俊不禁，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来，还没等倚玥坐下来歇会儿，栾炷川就牵起她的手一个箭步就飞回山脚下。

　　倚玥：“……”

　　栾炷川：“你的催生能力不错，但始终差点火候，这里的植株都是经过纯净的灵力粹养的，极难生长，本尊这里有它们经过炼化的种子如果种成产生的元精会加倍，不过催生效果也会更加难，你拿去试着练习，晚上我要看到成果。”

　　栾炷川从手中变化出一个锦囊，刚丢给倚玥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倚玥一个人风中凉快。

　　倚玥：迟早有一天她要远离这个大魔头。

　　倚玥的造水能力并不稳定，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可以滋养大半片森林，坏的话连一株草都养不活，她可以操纵水，但并不能自由控制她能造水的水量，如果不能凝冰和造水的话，她的能力也只能在有水源的地方使用，这是一大缺陷，好在她还有幻兽，使她不会处处受制于人。

　　倚玥先把栾炷川给她的种子找一个空地埋好，自己控制着造水的量给种子淋下去，接着右手盖在种子边的泥土上闭上眼睛轻轻默念咒语，一小株嫩芽开始从土里冒出来，越长越高越长越高，直到与倚玥的身量差不多。

　　第一株算是比较成功，倚玥操纵着，准备尝试第二株，再次集中精力默念咒语，但第二株怎么也生长不出来，倚玥再次尝试第三株，第四株，还是同样的结果。

　　倚玥：“我就不信邪了。”

　　就这样，倚玥折腾了一下午，栾炷川到的时候就看到她焉焉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看看她的成果，有几株是生长出来了，但大部分还是种子的状态，心下了然，不过也没有追究，而是正确地指导她。

　　栾炷川：“看我这漫山遍野的灵株，每一株都比你催生出来的强啊，嗯？”

　　倚玥：“知道了知道了，努力努力再努力。”

　　栾炷川：“告诉你个秘密。”

　　倚玥：“什么？”倚玥悄悄地把头凑过去，以为有什么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栾炷川：“其实我给你的种子里有几颗是已经熟了的。”

　　倚玥：“……”你大爷的……

　　栾炷川：“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你运气那么不好，偏偏就挑到熟的了呢。”栾炷川捧腹大笑，丝毫不在意倚玥的反应，越笑越大声，把倚玥气得脸一会青一会红，脸色相当精彩。

　　栾炷川：“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呐，这是正常的种子，接着。”

　　为了防止被整蛊，倚玥还特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异样才安心收下，还当着栾炷川的面把上一次的种子给丢了去。

　　栾炷川：“你这元灵师当的不称职啊，这么小的错误都没有发现吗，是该说你粗心大意呢还是根本就不把元灵师当回事。”

　　倚玥果断回答：“粗心大意。”

　　栾炷川：“你倒是干脆。看在你这次成绩还不错的份上，今晚就准许你休息，不过明天得继续。”

　　倚玥点头如捣蒜，就差跪地说万岁万岁万万岁了，为了能种出好的灵株，她整个人

　　下午可以说是费尽心思，想得脑袋都破了，这下终于有时间休息了，恨不能跳起来狂欢，连被栾炷川耍得团团转的事也抛之脑后。

　　得到允许后倚玥本想快点溜之大吉，一双脚都跑起来了，被栾炷川从后背抓住衣领在原地踏步。

　　倚玥：“不是说……”

　　倚玥还没说完就被栾炷川打断，“影兽。”

　　声音是对着倚玥说的，只见她手上黑玉一闪，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就跑了出来，绕着两人转圈，身体极速变大再变大，直到到了一定宽度才停下来。

　　此时已临近黑夜，点点繁星闪耀，点缀着暗黑的夜空，栾炷川二话不说拎着倚玥就跳上了闷闷的背部，两人被慢慢载着逐渐飞到夜空中。

　　影兽是能吸收月光化为自己生长修炼的养料的，因此闷闷在飞的过程中一直在追着月亮“跑”，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白云去汲取更纯粹的月光，那高度太高导致倚玥都不敢往下看，坐在闷闷的背部上双脚直发抖，栾炷川则悠闲地躺下静静享受。

　　不得不说花海的夜景也是极美的，晚上会有发光的暗幽兰和萤火虫，像极了星光璀璨的银河，黑夜将花海与天空连在一起，一时竟不知哪个是天上，哪个又是地下，把倚玥看迷糊了。

　　倚玥：“好美。”倚玥开始有点沉醉在这不一样的美景里了，白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栾炷川：“你看那月亮有什么不同吗。”栾炷川开口，把出神的倚玥从梦幻的世界中拉回来。

　　倚玥奇怪，“月亮？没什么不同的呀？”除了比平时大点，也比平时圆一点，除此之外，还真的没什么不同。

　　倚玥：“为什么问这个？”

　　栾炷川：“没什么。”

　　倚玥莫名其妙，他拉她上来难道只是看月亮吗？正当她也准备躺下的时候突然发现月亮上有一个模糊的非常高大的影子，倚玥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

　　倚玥：“闷闷，你可以再变大一点吗，我怕我等会掉下去。”她虽然会飞了，但还是接受不了飞得太高，超出范围腿会发软。

　　闷闷已经变得很大了，刚好够两个人的位置，但还是依言把身体放大到原来的一倍，连栾炷川都皱了皱眉头，最终也没说什么。

　　月亮上有什么不同？倚玥认真仔细观察着，看不出什么门道，最后在她躺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月亮下有一座城堡，城堡的塔尖与月亮相连，不断吸收着月亮的精华，这情况惊得倚玥马上就坐了起来，使劲揉着眼镜，确认自己没看错。

　　倚玥：“诶，栾炷川你看你看，对面有一座城堡。”

　　然而她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栾炷川不知所踪，连载着倚玥的闷闷也变成了一张荷叶，就在倚玥慌乱的时候城堡突然把她吸了过去，到达最高塔的塔尖，月亮的精华透过她传输给塔尖再供给给城堡，让本来若隐若现的城堡的轮廓清晰起来，倚玥像被困住了一样百般挣扎但都无济于事，紧接着本来是明黄色的月亮变成了血红色，滚滚乌云袭来，电闪雷鸣，一道雷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中倚玥。

　　“啊啊啊啊啊！！！”

　　栾炷川：“做噩梦了？”

　　是栾炷川的声音，倚玥睁眼，整个人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在砰砰直跳，整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形中缓过来，一看周围，入目是一派清新的绿色，是恬静的竹屋，雅淡的竹舍，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栾炷川则在旁边关切的问着她，闷闷也变回了正常大小，在旁边给他们整理着吃食，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