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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窘境迭生,鸾凤终回巢 ...

  •   白玉堂眼神闪烁着不太好意思的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又是无辜又是无柰,还有点痛楚更有点怜惜,我故意没有理他,他居然亦忍住长时间没有来打扰我。马车外表很朴素,内里却很豪华宽敞,殷无恨化妆成车夫,展昭与丁氏兄弟、白玉堂隐身四周,随时保护。
      车厢仍是三个人,赵灵代替了展昭,而丁月华却受伤未愈,只是她从小习武又服用碧莲丹,是以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她正半倚半躺着闭目养神。
      赵灵不时的把帘子掀来掀去,我轻笑着道:“你不累嘛?”她嘟着嘴道:“这里太闷,我情愿骑马,肯定很神气!”我小声问道:“你会骑嘛?”
      她笑着,眼睛再次透过帘子射到殷无恨身上,得意洋洋道:“这几天我很有收获的,他教会了我骑马。”“哦”我拉长了声音,有点羡慕也有点欣喜,看来他们发展的很快啊!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呢,但至少赵灵的心情很愉快很甜蜜。
      我道:“你去开封府其实很麻烦。”赵灵问道:“怎么说?”我道:“公主殿下驾到,开封府岂不是要跪满一屋子的人。”
      她愣了一会,强笑道:“我已经忘了,我是公主!”“可事实上你是。”我叹息一声,很理智地提醒她。“如果我回宫,就看不到他啦!”赵灵的叹息如哀如慕如泣如诉,我从她的眼神中只看到一个字---情!
      “情”字就是这么微妙,非但别人无法阻止,就连自己也往往会控制不住,有时你明明知道不该爱上某个人,却偏偏不由自主地去爱。
      我轻抓住她的纤手,不知如何劝解,便在此时前面徒然响起轰轰的马蹄声,行人惊得四处分散,我讶然掀帘一看究竟。马车停在了进开封的城门口,从城内飞驰出十几骑,背负肩担着弓箭长矛等,似乎是富家子弟出城狞猎。
      当先一个恶狗开道,虚劈着手中的马鞭,不住地呦喝:“让开,让开。”后面几乘俱是衣着鲜丽神色倨傲的大汉,个个腰挺背直豪健剽悍。
      尤其居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个儿不高但在马背上却显得很精神很有气势,令人望而生畏地是他那双眼睛,闪着奸凜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有名挑柴老伯躲闪不及横拦马前,人早已吓得直抖腿,眼见一条鞭子直往他头上招呼,就见展昭飞身拦阻,捉住鞭子轻轻一拉,就把那人拉下马背,重重的摔了一跤,他边爬边开口骂道:“哪个龟蛋敢暗算老子!”
      刚骂完,身旁的马嘶得大叫,飞起前腿又把他踢倒,他一腿撑地,一腿正哼哼唧唧地站起,又叭的跌了个狗吃屎之姿。我哧的笑出声,顿时只觉有双冷厉的眸子扫至,我隐身帘后偷窥。其中一名大汉冷哼:“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
      “开封府展昭!”“我是白玉堂!”捉弄人的事情也只有白玉堂他才做得出来,不过却值得嘉许,我对他笑了一下,他竟有点发窘了。这淡淡地几个字,大汉如同被狠狠戳了一针的皮球,马上泄了气。但他似乎又有几分不甘和顾忌,迟疑地转头向居中人看去。
      赵灵也看去,猛得一惊,对着我道:“这人就是在石室里的那个蒙面人,我认得他的眼睛。”居中人示意旁人退下,他驱马踱上前,环顾一圈后视线冷冷地落在了展昭脸上,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展昭义正辞言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开封府执掌京城治安,保护百姓展昭责无旁贷,你若再行滋扰,莫怪我手下无情!”那人道:“你待怎地?”
      “锁至开封下得大狱!”展昭眼也未眨一下回答道。不知死活的使鞭者犹自耀武扬威地鬼叫着:“展昭,你只不过是小小的四品带刀侍卫,别不识时务!”
      展昭淡淡道:“展某只知国法与公理,不识时务!”白玉堂赞道:“好个猫儿!”他跃至使鞭人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边用剑刃在他脖子上磨来磨去,道:“你若再敢大呼小叫的,白爷爷我的宝剑可不认人!”
      展昭皱眉道:“白兄,不可造次。”白玉堂道:“我又不是开封府的人,不必听你号令!”居中人狂傲地笑道:“好个开封府,好个包拯,好个展昭!我们走。”
      展昭安顿好百姓正常进出,守门的兵士道:“展大人,那个安乐候庞昱可不是好惹的!”“哦,他就是安乐候庞昱!”“他正是庞昱!”“他原来就是庞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展昭完全没有被他的名号吓倒,殷无恨方咬牙切齿言明,没有当即动手算他的修养与忍耐很好了,赵灵气的破口大骂,“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丁月华安慰道。
      我道:“就是,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赵灵才安静下来,片刻道:“方才展护卫威风凛凛的对答,真是大快人心啊,看来我皇兄这个御猫的封号没有赐错哦!”我哼道:“有什么好?害得白玉堂老找他的麻烦。”
      赵灵道:“那是他自己小气!”我叹道:“早知道就封个御狮,御虎,御豹什么的?那不更好。”丁月华笑道:“说不定又有别人来找展大哥的麻烦了。”我想想也是的,也跟着一起傻笑起来。
      一直认为红色是一个容易穿,却很难穿好的颜色,而当展昭身穿官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惊呆了,有诗云:“墨色乌纱,两束红穗垂双鬓,金环束发,朱服独倚墨银围。”一身红衣更衬得他剑眉入鬓,星目炯炯,英气逼人。他见我目光呆滞,关切地道:“怎么,莫非那天被落水吓倒了!”
      我忙慌乱地望向白玉堂,不知那天的情形展昭有无见到,垂首道:“不,只是第一次见你穿如此正统的服装,有点不太习惯。”白玉堂很不以为然,在旁讥笑道:“他穿上官服,做事处处碍手碍脚,哪里有我这般潇洒!”
      丁兆兰却道:“你我俱是仗着一身功夫以武禁乱,平的不过是一隅之地。而展兄入仕,以法静浊,保的却是天下之大家。”真是一语道破,我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赞道:“丁大哥讲得真好!”
      我郁郁道:“你和包大人要送公主进宫?”展昭道:“是的。公主究是不方便留在外面,望你见谅。”我续道:“只是她与庞昱的亲事?”展昭道:“这你不必担心,皇上并无下旨赐婚,还有回转余地,况且包大人已向皇上禀告案情,皇上虽不尽信也必怀疑,已下旨让开封府秘查。”
      “噢,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为公主与殷无恨而高兴。展昭转向丁氏兄弟道:“封总镖头的遗体暂时留在开封府里。”丁兆蕙问道:“封少蓓呢?”展昭道:“开封府再寻他问话时未找到。”丁兆兰道:“失踪了?”
      王朝插口道:“也许是潜逃,我们正全力缉拿!因为有个喝醉的镖师无意中听到他们父子在争论,而且听到惨呼声,他刚开始没有想起来,是后来再到府里交待的。”
      丁兆兰一声长叹,道:“唉,封世伯一世英明,居然会…人事变化真是难以预料。月华暂留开封府养伤,等我们兄弟把威远镖局的事情处理好,再来接她回家。”展昭道:“好,反正有公孙先生在,她的伤没有大碍。”丁兆蕙问道:“玉堂你呢?留在开封府还是?”
      白玉堂道:“我自有去处,你不必为我操心。”他的目光盯得我喘不过气来,只好去找赵灵辞行。赵灵表情凄苦而无柰,有点眼泪汪汪地注视着默默无语的殷无恨,殷无恨依然是欲言又止的,犹豫的,心疼的。
      望着眼前这个坚强却又脆弱的纤纤娇女,我真不忍心去打扰他们,便在府里东逛逛西转转,与相识之人打打招呼问问情由。
      府中一名衙役走近我道:“贝儿姑娘,方才有人送了封家书给展大人,正好见到你,就麻烦你转交吧。”我答应着接过来,一看封面写的是:“展昭少爷亲启”,落款是“常州府展忠”,心猛得一悸,难道要发生的事情总归要发生,逃也逃不掉?
      就像做贼一样的把信塞到腰带里,算算时间差不多,窜到大厅,果然公主快要上轿,看到我更是依依不舍地,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激动的鼓励的支持的热情拥抱,把所有人的眼镜都跌破了。
      看着一行人缓缓离去,想着赵灵又将回到那个深宫牢笼,蓦得悲从中来眼眶渐湿,殷无恨的心情是复杂的,爱可以全无道理可以不顾一切,但恨呢,何时才能无恨?!
      他们俩现场一句话都未说,但彼此的眼神交汇深情流盼于眼底,赵灵曾说过的话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殷大哥一生孤苦,如果没有恨,他会活得很开心。我想还给他一个宁静幸福的家,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他也对我很好很好,这就足够了!”
      是啊,幸福真的可以这么简单,不要荣耀,拒绝奢华,只为喜欢的人穿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为喜欢的人做一件喜欢做的事,甚至是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幸福也需要品尝需要回味,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品尝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我的呢?我和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将来,我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离开,我不能拖累他们,不能!可是如何能忘得掉呢?
      白玉堂消沉地低语:“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真弄不懂,世上居然还有一个你,让人如此捉摸不透,忽冷忽热,欲近还远。”我失魂落魄地道:“我都不明白,何况是你!”他搔搔头一副痛苦之状。
      丁兆兰远远地看着我们交谈,扬声道:“贝儿姑娘,舍妹就麻烦你代为照料,我们走了。”我一时竟有点六神无主,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白玉堂摆手道:“我要留在这里,你更不开心了,我也走了。”他追上去,三人相伴而离,我的心亦飘飘荡荡地流浪起来。
      先去看了看丁月华,她吃了公孙先生的药正睡着,我亦回了客房,就这样呆呆地坐了一下午,直到展昭与包大人从宫里回来,我推说不舒服,让人送了饭菜进房,一个人闷闷的吃完,一直都没能做个决定,是爱是弃,是走是留,实在太难了!
      我突然想起展忠的那封信来,是否是家里出了事他才写给展昭,我的身份不知会否令展昭生疑,还是先看看再说。
      摸了半天居然不见,我有点急了,悄悄出门,在白天经过的路上仔细搜索,溜了一圈未果,烦闷地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发呆。
      夏虫聒嗓,我抬起双眸凝视,天空中虽似泼墨一般黑得如此痛快,十六晚上月的皓皎仍是勾勒出了云的存在,好圆的月亮,我突然好想奶奶,真想抱着她痛快哭一场呢!
      “你一直都喜欢如此静仰星空,可惜这并不是你的故乡!”声音突兀而起,我一吓一惊,这不是开封府任何一人的声音,讲的也不是中原话,然而这声音我却在望梅山庄里听到过,是那个突袭的蒙面人!
      我一转身就望到他,他似乎刚来,又仿佛已在那站了很久。他的身材很高大,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我看到他的面目,浑身有种漂泊凛洌之气,淡淡的胡茬在淡淡的忧郁中藏有一丝让人心寒的杀气,在看着我时这份杀气才淡淡飘过不复存在。
      我随口道:“那我的故乡在哪里?”他道:“西夏!”我失笑道:“西夏?你就是西夏秘使,你与庞家父子勾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他摇头叹道:“你也是西夏人!”
      我忙否认道:“你胡说,我从来没去过西夏!”他坚定地道:“你的容貌错不了,你手臂上的印记更错不了!”我摸着自己的脸道:“我长得像谁?我手臂上是有个胎记,可这与你有何关系?”
      他一本正经地道:“怎么无关呢?你明明就是西夏公主莲花!”我从未听过如此更让人吃惊且好笑地事情,我一口否决道:“莲花公主,我倒是想的。不过你认错人了!”
      他强硬地道:“我并没有认错,世上也许真有容貌相似的人,可是你非但能听懂还能讲西夏语,这如何解释?还有那天我在望梅山庄明明见到你右臂上的莲花图案。”
      我强调道:“那是胎记。”他点头道:“没错,正是你与生俱有的尊贵符印,你就是失踪的
      莲花公主。”
      我连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头被他搅和的一团糟,但我还保持一定
      的清醒,我明明是现代人,怎么会是他口中的西夏公主莲花呢?太可笑了吧。
      他低声道:“只有老狼主可以给出明确的答案。”他逼近一步我退后几步,已靠着栏杆了,
      我惊惶地道:“你想干嘛?”
      他道:“带你回西夏!”我骇然叫道:“你别过来,救命啊,展大哥。”他顿时捂住了我的嘴,我一口咬去,他虽疼却并不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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