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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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清去厨房给姜瑶端来了一杯热水，姜瑶呆呆地缩在沙发上，脸贴在沙发的靠背上，眼泪在布艺的沙发上洇开深色的水痕，谢玉清走回来，将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又抽来了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姜瑶擦着眼泪，姜瑶抽抽鼻子，抬起眼，神色可怜地看着他：“只要别人不多说什么，就没关系了，对吗？”
他给姜瑶擦眼泪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无奈地凑过身去虚虚地环抱住姜瑶，姜瑶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不消一会儿他就感受到姜瑶的眼泪透过他衬衫单薄的衣料打湿他肩膀处的肌肤，姜瑶哭得很安静，谢玉清无声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背，姜瑶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你总该，总该给我一个机会的，不然对我不公平的呀。”
说着姜瑶就从谢玉清的怀里钻出来了，用手擦了把脸上的眼泪，瓮声瓮气地对谢玉清说：“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机会的，你要公平地对我。”她说得认真，浅棕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谢玉清，因为哭过，她的浅棕色的眸子显得湿漉漉的，客厅明亮的灯光把她眼底还没落下的眼泪映得亮晶晶的，眼尾和鼻尖因为哭泣染上一层薄薄的红，睫毛被泪水沾湿黏成一络一络的。
谢玉清并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姜瑶，眉目微敛，眼睫下压，目光和姜瑶对上，他的神色更多的是无奈：“别这样，阿瑶。”
姜瑶对谢玉清慢吞吞地扯开一个笑，她的手扯住谢玉清衬衫的前襟，谢玉清没有防备，被她拽得微微躬身，脸贴近了姜瑶的脸，他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玉白的耳尖便停留在姜瑶的眼前，姜瑶凑上前去，和他咬耳朵：“小谢哥哥，我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她顿了顿，语气也可怜下来：“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的呀，难道就这样否认我吗？”
谢玉清的耳尖被姜瑶说话时候喷出的热气烘得通红，他有些慌张地往后退，却见姜瑶耷拉着眉眼，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见谢玉清往后退，还十分刻意地抽了抽鼻子，拉长了声音：“没事的，小谢哥哥因为我的喜好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我都懂的，谁可以接受有这样不一样爱好的我呢？”姜瑶说得可怜，演得也可怜，还十分入戏地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看得谢玉清是一口气闷在胸前上不去也下不来，最后只能叹着气拿过姜瑶手里的纸巾，顺着她的话讲：“我不嫌弃你的，你讲，你讲就是了，好不好？”
姜瑶抬眼看看谢玉清，清了清嗓子，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抓过茶几上自己的手机，打开搜索把自己要讲的东西查出来给谢玉清看，界面一出来姜瑶就把自己的手机举起来亮给谢玉清看，等谢玉清接过手机了，姜瑶就把刚刚被她丢到一边的抱枕抱回了怀里，把脸埋进抱枕里，留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谢玉清的表情。
谢玉清的表情倒是很冷静，没有姜瑶意想中的惊讶和厌恶，只是一片过分的冷静，姜瑶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该怕他没表情还是怕他有表情了，偷看了一会儿，谢玉清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姜瑶颓废地把头埋回了枕头里，在她发散思维想着谢玉清会怎样看她的时候，谢玉清的手却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他轻拍着姜瑶的头顶表示安抚。
姜瑶抬起头，有些自暴自弃地问谢玉清：“我是不是很怪，很不好？你不用勉强的，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很不屑一顾地和谢玉清摊牌她的取向，谁知道真到了这时候她会这么狼狈呢，伤心，想哭。
“不会的，你很好的，阿瑶，你很好很好。”谢玉清的话像叹息似的飘进姜瑶的耳朵里。
姜瑶猛地抬眼看谢玉清，眼睛还湿漉漉的，谢玉清很是无奈地笑起来，眉目柔软得像是三月的春风，他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姜瑶的眼角，指尖便凝住了一颗晶莹的泪水，姜瑶有些慌乱地擦了擦眼睛，才发现她不知不觉间又开始掉眼泪了，她吸吸鼻子，垂下头去躲开谢玉清的视线，说话的声音也弱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点说不出的笃定来：“你不要勉强自己了，小谢哥哥，我知道我这样很怪，没有人会对这样的我感到喜欢的，你不要勉强自己了，也许你说得对，我该放过你的。”
谢玉清沉默了很久，房间里只剩姜瑶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如果不是姜瑶能隐约听见一点谢玉清清浅的呼吸声，她都要怀疑谢玉清是不是已经走了。
在姜瑶漫无目的地想着谢玉清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她听见了谢玉清站起来的声音，姜瑶更伤心了，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颗柔软的海绵被揉捏着压出眼泪，她有些不服气地把头闷在抱枕里哼哼出声，声音不大，但让谢玉清听清楚大概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姜瑶还在想着要怎么样和谢玉清道别才最体面的时候，她抱着的抱枕被谢玉清扯开了，用来遮挡脸部的抱枕被用力地拉开，她很是茫然地看向谢玉清，谢玉清此刻半跪在姜瑶面前的的地板上，仰着头看姜瑶，浅色的眸子被白炽灯明亮的灯光映着像是铺散开一片柔软的星光，他的神情柔软，让姜瑶没理由地联想到夏日天边层叠的、洁白的积雨云。
他的语调是姜瑶从未听过的郑重与诚恳：“阿瑶，你一直都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也没有人可以和你进行比较，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和讨厌的，这是非常正常的，你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喜好感到伤心……我们是人，人总会有喜怒的，总会有偏好的，这是很正常的事，你没有因为自己的喜好伤害到别人呀，你为什么要因此而伤心呢，阿瑶？”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凑上身去，眼底漫开一层柔软的无奈，在姜瑶反应过来之前，谢玉清在她的眼角落下一个轻得像是被新叶拂过一般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