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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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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上去就要夺,丘老头往后躲,乱抡的胳膊一下子打在三夏身上,三夏重心一偏,跌在了袁曲修脚下。
几个人一惊,袁曲修赶忙扶了起来:“可是伤着哪儿了?”
三夏摇头,胳膊肘抽抽的疼,估摸是青了。白沐急的不得了,前前后后的绕着她转,三夏拍了他两下才算安静下来。
“那不是我卖的,是被人偷了卖的!”王寡妇歇斯底里的大喊,鼻子眼泪又开始淌,抢走了众人的视线。
白沐厌恶的瞥了王寡妇一眼,早没有了原本打抱不平的心思,觉得这人真没良心
“跟我没关系,牛是我买的。”丘老头得意洋洋的要把结契收起来。
“等等,”袁曲修叫住,“结契给我再看一下。”
“不是已经看过了……?”丘老头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
几个人凑过去又看了一遍。
刘远冷笑:“本朝律法明文规定,耕牛骡马买卖必得有官府通印,这官府印信在何处?”
可不是,满纸就俩手印最红,哪里还有半个印了,差一点就让这老头给蒙过去!
丘老头犹自嘴犟:“农家买卖哪来那么多说头,两人清楚就行了。”
“一头牛二两半银,你当别人是傻子啊!一头牛能值你这半个家当,要不我于出二两半买了你这全部家当可好?”白沐不耐烦再跟他们墨迹,说着就往外掏钱。
“破家值万贯,不卖不卖!”丘老头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眼却还朝白沐手里的银子瞄。
“还不说实话!”五哥瞪他:“还等着官府来拿人不成!”
“我……我……我冤枉啊…… ”丘老头见阵势不对,又要哭嚎,“三个月前一个外乡人来找我卖牛,才要五两银子,又不用去官府立据,我就知道来路不正,吓着说要报官,他就二两半卖给了我,我就是图便宜……”
事情已然明了,王寡妇要牵牛走,丘老头死活非得让她出三两银子才放,声称“这三个月草料不是钱啊……”
王寡妇自是不给,又是一阵扯嚷才算完,寡妇喜滋滋的骑着牛,大方的不再跟众人挤一辆车。
五哥把人送到镇口,还一再表示歉意。
“我就说这个镇长不错吧。”白沐觉得自己看人还是有点眼力的。
三夏没吱声,总觉得太过顺利。
果然,行了不过二里地,就见前面路上横躺着的丘老头。
要么拿钱,要么从我身上碾过去!
“你这么泼皮无赖!袁大哥别理他!直接赶过去,看他起不起来!”白沐一阵跳脚,从来没有人敢跟他白大少玩阴的,这老头太可恶!
王寡妇紧紧拉着自己的牛,一脸紧张。
二两半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是白大少几天的零花钱,是绒花店半个月的收入,是一个农夫半年的收成。
要是丘老头通情达理的好好说话办事,众人也就给了,可是这老头儿实在可恶,把所有人的耐心都磨的精光。
袁曲修皱眉,要说这钱不该给,就是给也该是王寡妇出,可看她那个样子,又怎么会是出这个钱,
正在这时,三夏却抛出去两块碎银。
“三夏姐……”
三夏摇头:“君子你可以恶交,小人却是万万不得罪。如果你不能一下把它打死永绝后患,那最好敬而远之。”
白沐气呼呼的坐到一边儿,袁曲修倒是回望一眼,深淮安的眼眸看不出多少情绪。
一回到镇上,王寡妇就撤的比兔子还快,生怕三夏找她要钱。
白沐这一天是气的够呛,要上前理论却被三夏拉住:“算了,不值当的。”从她波妇骂街起,她就知道这寡妇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正如她所说,为她动气,不值。
倒是袁曲修想说什么却被赶来的管理围了起来,总管事不在,很多调度都跟不上了!
一大早,绒花店刚开张,第一个客人竟是袁大镇长。
“昨日之事让三夏老板受惊了。”
“不妨事,受惊称不上,倒是大开眼界。”三夏打趣,她在王府那会儿哪个不给三分薄面,这种最粗俗的丑态还真没见过。
袁曲修把两块银子放在柜上,“这银子本就不该三夏老板出。”
三夏理所当然的收起来:“不算你利息。”
袁曲修一笑:“多谢三夏老板手下留情。”
两人一笑,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笑什么呢,跟我也说说。”白沐一步窜了进来。
“笑你兔子耳朵,听得长!”
白沐不干了,追着三夏要报复,笑闹的声音像春天里的兰铃花,肆意而张扬。
“唉呀!”三夏一个错脚,撞上了花架子,满架子的花洒了一地,跌从在花、丛中的她头上挂两朵绒花,拧眉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我错了,我错了,你没事吧三夏姐。”白沐边笑边抻手去拉,三夏也是个使坏的,借力站起来又顺手把人推在地上,“你把这些都收拾好了才准起来!”
“三夏姐……”,
三夏没理他冲早早站在门口避免无妄之灾的袁曲修一笑:“偶尔放肆一下,生活会更美好,尤其是使点小坏,欺负欺负人。”
“呃……”袁曲修很是认同的点点头:“你今天戴的花很漂亮。”
看着他离去,三夏有点晕:“我今天没戴花啊。”手一摸头,一红一绿两朵绒花掉在柜台上。
啊……他居然调侃她!
“现世报!谁让你欺负我!”收集起一筐绒花的白沐昂起高傲的头。
“一个一个给我摆好了!摆不好不准去玩!!!”三夏眯着眼,“这才叫能欺负尽管欺负。”
……
这两天刘远一直阴阳怪气的,看人的时候眼往上瞟,说实话,显得很没教养,不过人家是一族之长,自然没人说什么,只是背后在嘀咕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刘远没吃错药,只是看人很不顺眼,由其是袁大镇长,说话用哼的,表情是皮笑肉不笑的,整个人是动不动就要炸毛的。
一天的工作终于忙完了,天已经擦黑,刘远抬脚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
“你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袁曲修叫住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好的人怎么成了这样!再跟他这样配合下去自己都得暴走!
刘远拉开这几天标准表情,皮笑肉不笑:“您太忙,不劳费心。”
“那好,请便。”钉子碰一次就够了,他也不是知心大哥哥,忙了一天他也没心情去安抚别人的情绪。径自从刘远身边走过,眼神都不给一下。
刘远倒急了:“慢着,站住。”三步两步跨到他面前:“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多说两句怎么了?”
“现在肯说了?”牵着不上赶着上。
“想你也知道,我去查了他们。”
“哦”可有结果?”袁曲修的表情明显带着看好戏。
刘远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掌:“要查出点什么我还用这么憋屈?我是没查出来什么,不过,你倒底是喜欢林小姐还是三夏老板?”
袁曲修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谁说我喜欢她们的?”
“你不喜欢林家小姐会到处打听人家?你不喜欢三夏会整天在一起?”刘远有点气极败坏,呼呼的喘气像爬过一座山。
袁曲修盯着他看了老一会儿才说:“这……与你何干?”
刘远瞪着他,怒极反笑:“与我无关是吧,那我娶林清研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是吧。”
袁曲修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没了动静,
“喂,袁兄,你说话。”刘远心里发毛。
“我……不能娶。”他哑哑的笑,低低的像压抑着什么,不住的咳。
在他决定放弃的那一刻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心口还这么闷?
“为……”刘远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他做镇长要付出的代价,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不得求之。
心里头不知是为他痛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不用同兄弟争女人是不是会让自己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