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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喜临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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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三年,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当今圣上讲究男女平等,因此社会风气良好。百姓无一不夸赞圣上,民心所向。
明和五年,贵人戚氏诞下一子,明和帝龙心大悦,亲自赐名谢瑜,字步月,寄予厚望,戚贵人由此晋为澜嫔,全家升位。谢瑜作为圣上长子,整日刻苦用功,骑马射箭样样不在话下,文笔也非常出众,年仅十八就对国家大事关心备注,圣上对此赞不绝口,破格让他坐朝听政,又将他的母妃封为澜妃,宠冠后宫。
大堂上,群臣纷纷攘攘。圣上坐在高台的龙椅上,右手抚摸着扶手上的雕刻细小龙纹,头上发冠上的帘子垂珠遮微挡了圣上的眼眸,柳眉如鬓,一脸严肃的神情。
“圣上,丕戎此等小国常常骚扰我国边境,那是民不聊生啊。臣恳请陛下,出兵攻打丕戎,还我国边民安宁。”大堂之上,左相孙治进言。
“丕戎虽小,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为了边民安宁的生活,我们还是要去将丕戎给击退。众爱卿,可有人自愿前去战场,还我原国清净?”
“父皇,儿臣愿意奔赴战场,保家卫国,死而无憾。”长子谢瑜抱着一颗爱国的炽热之心,语句铿锵有力,眼神坚定不移。
“好,不愧是朕的长子。”圣上夸奖着。
“圣上,臣也愿奔赴战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谢闻渊将军附和道。
“好好好,此次攻丕就派你们二人了,不要让朕失望。”说完圣上站了起来,满眼充满希冀地望向谢瑜,鼓励着他,谢瑜也坚毅自信地回望。凤相看着两人,冷哼一声。
“退朝——”
“哎呀,累死了。”圣上伸了个懒腰,“快将这衣服褪去,真沉的慌。”身边的张德志大监迅速将朝服换成便服,端出去了。
“去澜妃那里。”圣上一屁股坐在御制轿辇上,闭上了眼睛。“摆驾夜月苑。”
“娘娘,圣上来了。”
夜月苑内燃着的是上好的雪松碳,案上摆着的水仙花都是亭亭玉立的。澜妃正纳着鞋垫,上面绣着的杜鹃花栩栩如生。
“给圣上请安。”澜妃闻声迎接行礼。“圣上,上完早朝累坏了吧,臣妾给您剥个葡萄吃吧。”
“还得是你啊,知道怎么哄朕高兴。咱们的瑜儿啊真不错,朝堂上自荐攻丕,真有当年朕的风范,哈哈。”圣上英俊潇洒,卓尔不俊,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更加好看。
“瑜儿作为长子,理当如此的。”纤纤玉指将葡萄推入圣上口中,动作轻又柔,惹得圣上心随之一动。圣上拉住澜妃的手,语气凝重:“你的功劳最大,给朕生了个好儿子。当时良贵妃生了大公主,难产而亡,朕把这孩子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可还是不幸夭折。过了几年,赵贵人又生了朕的第二个皇子,可又因高烧不退而亡。朕真的要谢谢你,将瑜儿保护的很好。”圣上将澜妃的手贴在自己脸庞,冰凉凉的,光滑细腻。
大皇子府,星欢,星喜两个小女婢顽皮,在院内嬉戏打闹。而皇妃程素沅坐在屋内,笑着看着那两个小孩。她走到琴架旁,想谱一曲,忽然头部一阵痛,昏了过去。大皇子谢瑜正与陈世子相谈甚欢,夫人屋内的女婢忽然喊道:“来人啊,夫人晕倒了!”谢瑜和陈世子一惊,同时站起来朝夫人屋内走去。“太医!宣太医!”谢瑜将晕倒在地的夫人抱起,朝内室走去。陈世子自知自己该走了,便告退了。
世子登上马车,摘下帽子,头发却炸了起来。他捋了捋发丝,打了一个哈欠,眼里冒出少许泪珠。他冻的。出门前世子妃提醒他多穿一些,并把狐裘大衣拿了出来。他穿上试了试,虽然不丑,但行动十分不便,于是趁世子妃不注意,披了一个披风就偷偷溜走了。
陈世子前脚刚踏入自己的世子府,小女婢就尖声放叫:“来人呐,宣太医,世子妃昏倒啦!”陈世子快步上前,与刚出来的小男童撞到了一起,他吃痛地揉了揉胸口,怒道:“你干嘛呢?!”小男童害怕地望着他,怯怯说道:“世子爷,对不起,我……我去叫太医。”说完一溜烟跑了。
此时的大皇子府和世子府一团乱麻,诊脉的太医都说是喜脉,府内一片欢喜。圣上听到自己的两个肱股之臣的夫人都怀了孕,笑的合不拢嘴,因为他终于要有皇孙了。他亲自下令,赐给谢瑜一个府邸,并赐牌匾“崇祥王府”。
“谢瑜哥哥!我来看你了。”谢晖兴冲冲地跑了过去,他可不是想哥哥,他是想见见皇嫂肚子里的小胎儿,他对于这个未来的小弟弟妹妹充满了好奇。他看着嫂嫂的肚子,又伸手摸了摸,喜欢的不得了。嫂嫂也满脸温柔地看着他,说:“你想要个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啊?”他盯着嫂嫂的肚子思考了一会,抬头说:“皇嫂福气大,也有可能是龙凤胎呢。”
谢晖是淑嫔之子,是圣上的四皇子。从小以长兄为榜样,于是孜孜不倦。可惜他是学不会算术了,除了加减乘除,其他什么也不会。武艺也不好,曾经被大公主追着满院子跑,最后直接跑到娘亲身后不敢出来了。他有些后悔,因为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大公主了。
嫂嫂笑意更浓了,“不愧圣上喜欢你,小小年纪口才便如此了得。”晖儿笑着坐在床沿边,和嫂嫂说了好多好多。
淑嫔百无聊赖,来到花园,漫天柳絮,思绪万千。
“嫔妾给淑嫔娘娘请安。”亭台中央一名略带妩媚的女子很有礼貌,隔着老远就请了安。
只见那女子徐步走来,满脸笑意却让人沉醉其中,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人该有的温柔。淑嫔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瞧着这美人望出了神。清风徐来,卷起地上鹅毛般柔软的柳絮。本是五月天,却似冬初之时,让她回忆袭来:
她本是王氏家族王肃唯一的女儿,娘亲本就体弱,生了她之后又元气大损,伤了根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老夫人每日埋怨娘亲生了个女儿,不能为王家生个传香火的,心力交瘁,气火攻心,一口血液喷出,不久就撒手人寰了。王老夫人不但不悔过,反将罪过推到她的头上。父亲实在看不下去,质问母亲:“难道牵怡的死跟你毫无关系吗,你非要她生个儿子,还向炼丹师求什么扭转胎儿性别的药,牵怡不愿,你就让下人强掰开她的嘴……”她躲在屏障后泣不成声,自己的母亲为了生她受了多大罪,仇恨冲昏了理智,她猛地推开屏障,满腔怒火一瞬间迸发开来:“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娘……”
她被扇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变成了麻。
“放肆,竟敢冲撞你祖母,还不滚下去!”
王肃居高临下,语气愤怒带着些怜悯,他的眼眶也略红些,只是当时她还沉浸在那一个巴掌的麻中,眼神空洞,丝毫没察觉。
“小姐,奴婢带你下去。”莲儿只能察言观色,跪在地上搀扶着她。
略红的脸庞微微显肿,她依旧一言不发。
娘,你好苦,祖母欺负你,爹也不帮你说话,我还是个女的,归根到底,是因为我是个女的,可是,当今圣上不就是男女平等吗……
她不想再想,她收拾了一些细软,拿来梯子,翻过了墙。
那时正是夏初。
她带了一个斗笠,因为柳絮太多了。穿了一身淡雅紫色便服,头上的发簪也卸下许多,只留下她娘给的红豆发簪,精致好看。
她来到一家店铺,看到了一个极为华丽的簪子,她觉得不好看,对店家说:“这簪子是用赤金做的?多俗气啊。”
“小姑娘家家懂什么,有的是富家夫人买呢,瞧你一身穷酸样,还配不上我这赤金呢。”
“赤金呢,过于招摇,若是戴在市井夫人身上确实可以。”
翩翩公子举世无双,一双清澈如水的桃花眼看的让人春心荡漾,温文尔雅却不怯,气质卓然而不俗。
她怎能不心动,但大家闺秀的礼仪紧紧束缚着她小鹿乱撞的心脏,阻拦她做出格的事。她抬眸去见那位少年,但又像触电般低下了头。
“姑娘,此簪子俗气太重,与你不配,这个栀子清新脱俗,与姑娘品行样貌更为相似。老板,这个钗子我要了。”
她脸颊微红,透露出唯有少女初次动心的青涩。少年将钗子递给她,她害羞地接过去。
“姑娘,为何一直不说话?”他突然凑近,王柔受惊往后一退,腰磕在售卖簪子的柜台上,她依在上面,紧张说不出来。
她太紧张了,竟一溜烟跑了。
少年微皱眉头,略显尴尬。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这男的真普……这女的真没礼貌。”
“好尴尬,我都替他尴尬。
……
她跑到一个湖边,杨柳依依,让人感到安逸。
“姑娘…”
她闻声回头,发现少年站在柳树下,是那么恬静。
两人相隔数十步,微风拂起漫天柳絮,轻盈柔软,柳絮拂过她的脸颊,来到了少年怀中,寄托着万般心动。风恰到好处,吹起了少女的白纱,也吹起了少女的心意。面纱之下是姣好的容颜。
“我…你……”她愣在原地,少年徐步走来。
“我给你钱,谢谢你,钗子很好看,你也很好看!”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憋了一肚子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谢谢,不过钱不用给,就当彩礼了。”少年轻声笑道。
“啊?我……我可没说要嫁你。”她猛的抬起头,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