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新搭档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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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巴罗洛，这是你的代号。”
巴罗洛，酸度强劲的葡萄酒，来自那不勒斯，适合搭配肉类。那些自以为高明的人都喜欢说些谜语让其他人来猜。看来那位先生很清楚我和琴酒的过去。
自从琴酒将这个新名字告诉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亲口叫过我的名字。他似乎对我们的过去很回避，索性装作不认识我。但我不会认错他的，尽管三年的时光已经悄然过去，那种使我从头到脚灵魂震颤不已的声音是无法被欺骗的。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给我传达错误信息。
我很想听他用冷淡沉稳的语调缓缓叫出我的名字。听他亲口说他也想念我，就像我想念他一样。可从来没有。那疑惑在我心底烧灼犹如烈火，我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回避那位先生的监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坚持装作不认识我？也许是他信了鬼扯的什么“杀手不能拥有软肋”？
23.
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那位先生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我和琴酒不得不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我们几乎从来不主动和对方说话，交流的内容仅限于今天中午或是晚上要吃点什么。
金恩，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琴酒了。他再次成了我的体术教练。尽管我主攻的方向并不在此。按照那位先生的说法：一只合格的母羚羊必须要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的孩子。只有她率先化身猛虎，才能让她的孩子跑得更快。
感谢这个形象的比喻，感谢每一只鞠躬尽瘁的母羚羊，琴酒让我的手现在一放下木仓就开始抽筋。我磕磕绊绊地从头开始捡起那些已经被我抛诸脑后的知识。在这种日复一日近乎酷刑的训练中度过了半年，直到我的手指不再抽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然后再慢慢被磨平成为薄茧，就像金恩骨节分明的大手那样，现在我和他一样了。
金恩，现在我们一样了。
24.
我们成了搭档。在那位先生的安排下，我们住在高级公寓的同一层，正好是对门邻居的关系。
琴酒的木仓坏掉的时候经常到组织为我分配的研究所里修理。那隔壁就是宫野研究员制药的地方。
我经常帮他修理一些老旧的武器。不得不说，他对他的宝贝十分爱惜，但他同样是个恋旧的人。我尽可能地减轻木仓.只的重量，这样他下个星期拿到木仓的时候就会为我的小惊喜感到高兴。我感觉自己和外科医生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手术的对象截然不同。
“干得不错。”
我期待他微微扬起嘴角，然后用那低沉的嗓音，带着微微诧异的神色对我说“干得不错”。你会惊讶吗？金恩，惊异于我高超的技术水准？虽然他每次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显得我活像个毫无底线的追求者，一个沉浸在爱情里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傻瓜。
显然他不会。像是组装武器啦、制造一些拙劣的小零件……也许他对这些事司空见惯，或是早已轻车熟路。也许这些事在他看来我只不过是在班门弄斧。
他和我不一样，金恩，从我见到他那时起，直到现在，我觉得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他不会的事情。
可是我很笨。
我花了7年时间才勉强熟悉每一把木仓的构造，但还不能完美地使用他们。而你似乎生来就是这些东西的造物者。
你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走得飞快。
这使我感到非常焦虑，我清楚你不会回头等我，所以我必须走得更快些，以便跟上你的脚步，同你并肩站在一起。
25.
金恩没有生日。
我从没听说过他有家人，他也从来不会结交朋友。
有时候我会看见他披着外套靠在阳台边的栏杆旁点燃一支香烟。在那些没有星星的夜晚里，他手上闪烁着橘黄色微弱的光的烟蒂成了黑夜里唯一的亮度。那缕轻轻盘旋升空的烟雾，金恩平缓的吐.息声，就像待在录音室那样清晰。
薄荷烟草味，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曾亲身品尝过主人的味道。金恩这时在想什么？他会不会思念过去？褪去恶魔的外衣，长着角的山羊皮下还剩下什么？
我想走进他的世界，走进他的思想和每一次呼吸，触及他的过去。
于是我推开门，在烟雾缭绕中走向金恩。
“你还好吗？我是说，你看起来有心事。”
“没什么。你怎么不去睡觉？”
“我睡不着。”
“和我聊聊天吧，金恩。”
“聊什么？”
“嗯……你的过去？”
那时只有19岁的金恩依旧沉默不语。
“这没什么好说的，去睡觉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清楚我们的聊天应该止步于此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新搭档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