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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章 入将作府 ...

  •   裴衷礼在书房不舍的抚摸一个展开的卷轴,犹豫不决。他看着窗外阳光下枝叶茂密的杏树时,不禁想起那日。

      “都说手相像的人有夫妻缘诶。”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怎么会像?”
      “耽搁下去也不是事,我去给兄长说说,让他帮忙在适当的时候向皇家提出你我的事。”

      长长叹息一声,裴衷礼下了决心,将卷轴卷起。

      崔阁老府。
      “崔阁老!”裴衷义抱拳行礼,裴衷礼随后。
      “啊,裴尚书!”白胖的阁老从大门里迎出。
      “叨扰阁老了!”裴衷礼笑道。
      “哪里,哪里,欢迎,欢迎!”崔阁老说的热情。
      一行人谦让着进了府。

      大厅。
      “阁老近来身体可好?”坐正后,裴衷义问候崔阁老。
      “你看呢!”脸色红润的胖阁老笑呵呵的后仰,“好着呢!”
      裴忠义等人了解的笑笑。
      “老爷。”美貌的妙龄女子带着仆人奉上上茶。
      “啊,这是我新纳的人!”崔阁老语气骄傲的说。
      “原来是新夫人,果然气质出众,一代佳人啊!”裴衷义笑赞,崔阁老笑成了弥勒样。
      崔阁老的视线落在裴衷礼身上。
      “阁老,这是家弟弟裴衷礼。”裴衷衷义介绍。
      “你好,你好。”崔阁老点头。
      “阁老好,客气了。”裴衷礼坐着抱拳行了个礼。
      “阁老,这是我和家弟的一点心意。”裴衷义道,仆人奉上几个长条盒子。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崔阁老道。
      “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些私藏的丹青。”裴衷义道,崔阁老总是笑眯眯的小眼睛居然闪过一道兴奋地光。了解崔阁老的人都知道,这位阁老出身门阀,不贪财,不贪酒,但是有两好,好美人,好美图,其年轻时自号“风雅居士”。朝中因此给了他个绰号作“二美居士”。
      “这可是已故名家吴立德的手笔啊,他轻易不与人画作,他的作品千金难求啊!裴大人从何得来啊?”崔阁老打开最上面盒子里的卷轴看看着,不禁惊叹道。
      “这是家弟的师傅赠与他的。”裴衷义解释道。
      “哦?吴大师是你师傅!?”崔阁老惊讶的问。
      “正是家师。”裴衷礼道。
      “哦——”崔阁老叹道,“才子啊!才子!”
      裴衷礼谦礼,裴忠义笑道:“阁老,我这弟弟就爱丹青方构,以前不仅自己拜了丹青名师,还专门游历四方遍访名迹名构。”
      “是吗!”崔阁老很有兴趣,因为这也是他的爱好,虽然丹青美人居首,但他也通晓方构造,因此兼任将作大将。这是一个不要害但位同九卿的显赫位子,需要名望资历与特长兼备的大臣兼任。
      “我这弟弟一心想从事方构建造,他是很仰慕阁老的!时常在我跟前赞叹阁老监造的宫室。”裴忠义道。
      “啊!哈哈!”崔阁老眯着眼睛笑。
      “他也时常对我说想在崔阁老门下从事方构建造,这不,为了一尝他的夙愿,我不带他来啦!”
      崔阁老直笑哈哈。
      裴衷义继续说:“太子前段也说跟您介绍下家弟,但是我也不好麻烦太子,就没接受太子的好意……”
      崔阁老的小眼睛出奇的精光连连。

      经过一通应付,裴衷义与裴衷礼走出崔阁老府,裴衷义说了句:“成了。”便上了马,裴衷礼随后上马,二人与仆从驾马离去。

      皇家出了喜事,主持端午祈祷的观音寺主持度己因精通丹药,竟将皇帝的沉疴治的有了起色。
      “哈哈哈!”
      皇帝寝宫传出久违的大笑,“朕感觉舒坦多了!头疼的也少了,这可都是法师的功劳啊!”皇帝站立着敞开臂膀,喜悦的向皇后展示康复的身躯。
      “贫僧不敢居功,这都是陛下洪福。”红袈法师,度己谦恭道。只见他面庞端正,浓眉星目,十分俊朗,说起话来也显得体稳重,端得一派年轻高僧的风范。
      “是啊,这都是陛下的福气,也是以前陛下叫群庸医给耽误了,幸亏遇到度己法师。”皇后笑道,“陛下可得好好赏赐度己法师。”
      “是,是!”皇帝笑应。
      “陛下,不用……”度己道。
      “法师可不要推辞!朕也想与法师常伴,就请法师担任都城内相国寺的主持,也好常往宫中!”度己微微谦笑,躬身行了法礼道谢。

      皇帝心情好,大臣们也跟着轻松,不会少大臣不约而同有了喝酒的性质,相约小聚。
      下朝时,太子与一个干瘦大臣走着谈话。
      “殿下,仇大人。”刘人杰走来打断二人,干瘦大臣避让开。
      “殿下今日可否方便,小臣听闻异趣园进了新名品,想请殿下一同赏花。”刘人杰期盼道。
      太子犹豫了一下,说:“孤有约了。”刘人杰闻言有些失望的接受,这时一个声音加入。
      “殿下,走吗?”裴衷义走来问。
      “好。”太子应道。
      二人一同离去,刘人杰始终低着头未回头。不远处慢步观察的仇大人和几个眼尖的臣子收敛目光悄悄离去。

      裴衷礼还不知道,辛元不得安静,高原王并没有死心,给辛元的礼物仍不断。辛元一次午觉醒来打开窗,迎面竟是一堆鲜花,原来高原王派人送来一院子花,几十车。对这个痴情的异邦王,太后也开始有点无奈。

      京中水畔,柳树伸展。
      “为什么不接受我呢?”墨绿眼的男人问。
      辛元有点无奈,“陛下,感情是双方的,就像这花。”辛元看着在湖边采摘花朵的书生,“不是一个人喜欢花,就该把花随意攀折下来,花生长的好好,被攀折下来活不了多久,这实际是很残酷的。”
      “我们高蕃人不会学你们中土书生的风雅折花,我们喜欢高原的草原蓝天,我们尊重生命,万物都是上天的赐予,我们要是喜欢花,会整颗移栽。”高原王抛出一套理论。
      “可是不是所有的花都适合高原。”辛元无奈道。
      “那看是什么花,柔弱的花长在温室,烂在泥土;坚韧的花长在高原,迎风傲立。”高原王后半句盯着辛元说。
      辛元无声笑道:“您怎么知道我就是坚韧的,我们认识不久,也不深。”

      看着辛元离去的背影,高原道:“……认识很久。”
      “陛下,都安排好了,该启程了。”黑衣侍从禀报,高原王点头。
      湖岸边风起草飞,陪衬着主仆远去的身影,天际云沉气滚。

      “哎呦,进个宫累死我了!”昭阳长公主扇着绣帕,“见你可不容易啊,你母后一定烦死我了!”昭阳公主抱怨。她突然停下挥动的手,问道:“哎?我说侄女,你怎么就那么讨厌你那个未来驸马,人家可是文武状元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那么个伟男子,可是多少女孩的求之不得的啊!”
      金城瞟了这个没脑子的大姑姑一眼,怪声道:“哼,伟丈夫。看是谁的!”
      昭阳长公主噎住,最后心虚的扇扇手帕,嘀咕着:“也是啊……真没点什么也说不过去……”

      “哎,那你那个礼宾授仪呢?”昭阳想起来又问。
      金城道:“太子来说了,让他进将作府。”
      “那你同意了?”昭阳问。
      金城沉默了一会,“同意了。”
      “不会吧?”昭阳奇道。
      金城看着桌上棋盘,慢慢道:“以退为进。”
      昭阳长公主又开始边扇动手帕边嘀咕,“娘呀,一个个人精的……”

      “不过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可不能放手,这皇家女人啊,最难的就是找个能让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昭阳长公主忽的收敛了点轻浮,似乎颇有感触的说。
      金城明白,生长在深宫的皇家女子,不论看着多么纯真,鲜少能真心相信单纯的喜欢与纯粹的爱情,猜疑与考量往往会让她们失去真心喜欢人的能力与可能。这或许也是一种悲哀。
      昭阳长公主又补了一句:“错过了,那可只有长夜难眠的寂寞孤单了——”罢了装模作样的像闺中怨妇一样长长的叹口气。
      金城扭眉翻翻白眼。

      户部弊案后,裴忠义与太子的关系更加紧密,一度的失宠现在看起来似乎不过是错觉。裴衷义主掌户部太快太早,让多方势力深感紧张,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户部这个泥潭子里,谁都不干净,太子本来就抓了很肥的一块,所以倒不怕裴忠义一锅翻。只是恐怕长远下去,利益格局要从新划分。

      朝中终于传来喜报,裴衷礼如愿进入将作府,同时还兼任公主的礼宾授仪。裴衷礼由兄长带着去东宫从太子开始感谢。
      因为兄长,对太子的感谢反倒像朋友间的寒暄,十分愉快,但出东宫时却出了点事。
      兄长要留下谈事情,与太子将裴衷礼送到殿门口便回身,裴衷礼都要下殿外回廊台阶时,一个奇怪的女子笑声阻断了裴衷礼的脚步。
      “嘻嘻,呵呵呵~”殿侧回廊跑来一个很美丽的年轻贵人,但是她头发披散,领子敞开搭在肩上。“太子妃殿下!”太监宫女们小心慌忙的拦阻太子妃。
      “春天来啦~小鸟来啦~”太子妃言行似乎不大清醒,裴衷礼并不知道太子妃的情况。
      太子妃看到了裴衷礼,跑了过来,歪着头开始端详裴衷礼。
      “太子妃殿下……”裴衷礼想问候。
      “啊!啊——!!”太子妃突然恐惧的睁大眼,嘶声尖叫。
      “殿下…!?”裴衷礼不知所措伸出手想扶太子妃。
      “啊——啊啊啊!!”太子妃突然癫狂的攻击裴衷礼,裴衷礼的手上、脸上被狠狠抓出血痕。
      “把她待下去!”太子及时出现喝斥侍人。太监们得命忙架住太子妃向后殿撤去。太子妃几乎凄厉的叫喊回荡在宫廊,裴衷礼竟被刺的一身冷汗。
      “二郎,怎么样?”裴忠义回过头问。
      “没事。”裴衷礼答。
      “嗯,赶紧回去看看。”裴忠义心道,太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裴衷礼再次告别二人,带着一肚子疑惑出了宫。

      “哟,被猫抓了?”辛元打趣裴衷礼。
      裴衷礼笑笑摇头,“太子妃是怎么了?”
      “太子妃?你被她抓了?”辛元疑道。
      “和兄长向太子道谢时突然遇到太子妃了。”裴衷礼说。
      “那算你运气不好,太子妃疯了很久了,几乎是在册立后不久。”辛元道,“来,让我看看,得抹点药,嗯……最好贴个狗皮膏药。”裴衷礼一头黑线,和辛元在一起很快将宫中的事抛到脑后。

      裴衷义出面给裴衷礼请了假,延迟到将作府报道,玩笑说是自己弟弟带个抓痕去落个风流名声可不好。实际裴衷礼明白这伤的尴尬,又涉及宫廷,不好向人解释。

      皇帝身体好转,精神大了,自然有了闲情管多余的事情了,下令为自己的儿子们选妃,其中太子也在其中。明白的人都知道,为儿子们选妃是幌子,为太子选妃是正经。太子身体早先一直不是很好,后来太子妃刚立又得了失心疯,太子至今没有子嗣。嫡皇长孙关乎大统,皇帝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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