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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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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不适感让酒保想逃出去，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明明可以自己死的更轻松一些，干嘛要跟太宰治在这瞎折腾，大不了出去以后再另寻他法。
但他发现他动不了了，明明意识还清醒，却无力挣扎。
一旁的太宰治也完全没有动静，他的身体比自己还差劲，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偏偏时间在这个时候过得异常缓慢，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始意识模糊，陷入昏沉。
当意识再度开始回笼，酒保知道这次又失败了。
这次是因为芥川龙之介打碎了窗户。
酒保很憋屈，这些天每日被太宰治折腾受了那么多苦，结果愣是没死成。
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好笑，怎么会指望着还太宰治一起自杀，太宰治要是真能自杀成功，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谁死太宰治都不会死的好吗。
大概是感受到了酒保气得牙痒痒，太宰治无辜委屈地写道：
“这也不能是我的错，我还上网查过，用过的网友都说好，无一差评。”
“呵。”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别的自杀方法……”
“别来烦我，我自己来。”
“那多没意思。”
酒保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表情突然变得奇怪。
“……你该不会是成心要阻止我的吧。”
“怎么可能。”
“跟着你根本死不了……你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
跟着太宰治每次自杀都有人轮番来救，但他不一样，他要是自己自杀肯定没那么费事……
“哈，你是在嫉妒我吗？该不会就是因为没人在乎自己所以才想来自杀的吧。”
“……”
“被我说中了？”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无力干涉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情发生。”
太宰治这次没再写字。
他把双手放在酒保的双耳上，直接开口说话。
“既然你也说了，是无法改变的事，还为什么要为此感到歉疚呢。故事发生的每一个情节，都有它的作用，若要强行改变，故事的后续又有谁能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被太宰治碰过的双耳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被蒙上的屏障一瞬间突然破开，太宰治平静温柔的声音如同泉水般涌入脑海。
这是……【人间失格】！
太宰治是知道的，他知道这一切！
没有在意酒保的失态，太宰治缓缓把手收回，继续道：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无法改变。”
“不止是你，我也尝试过多次。”
“这不是你的错，这些本就不该由你来承担。”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谢谢你。”
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泪水决堤般再也拦不住，从灰白色的眼眸中倾泻而出。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地紧紧攥着太宰治的绷带，像攥着自己救赎的光。
“他们并非不在乎你，只是身处黑暗久了，不善于表达情感。”
“我自杀那么久，能及时获救仅在少数，之所以不成功更多还是因为体质，周围的人也大多熟视无睹。近几次被救及时，其实还是因为你。”
太宰治又伸出手，覆在酒保的眼睛上，却久久没有把手拿开。
“去重新开始吧，为自己活一次。”
“我帮你把这次的一部分代价，挪到下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