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酒保的六世回忆录》半竿竹

46、无果

　　“死青花鱼，把工作做完再去寻死。”

　　中原中也浮在半空中，一手拎着一人的衣领，丢进了旁边的窗户里。

　　“啧，怎么这次还多了一个人。”

　　“啊，讨厌的蛞蝓，你还真是烦人的很。”

　　太宰治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算了，下次带你去别处跳好了。”

　　这句话是对酒保说的，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打算转身离开。

　　这句话成功引得中原中也皱眉，他还是开口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他？他当然是和我有相同爱好的好友。”

　　“嗤，怎么可能会有人和你一个爱好。”

　　两人口中的当事人正扶着墙，面无表情地又摸索到窗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再来一次。

　　“谁知道呢，没准一夜之间视力和听力完全丧失，右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四根的人，真的会有和我一样的爱好也说不定呢？”

　　中原中也的表情忽然滞塞了一瞬，不知在想什么。

　　……

　　酒保和太宰治确实不一样，太宰治追求无痛的死亡，但酒保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痛。

　　但每次在他想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来两下的时候，总会被太宰治非常及时的拦住，不仅嘲讽他的自杀方式老土，还顺势向他吹嘘自己的那本《完全自杀手册》。

　　“我对入水自杀最为看好，这条河的水质一看就很合适。”

　　太宰治如同一个老前辈似的对酒保写道。

　　“要是真能成功你怎么现在还活着。”

　　酒保不买账，直言道。

　　“曾经的失败不过是为这次的成功积攒经验，这次我可是带了好东西。”

　　太宰治拿出了一罐不知从哪买来的安眠药，仰头灌了半瓶下去，在嘴里咀嚼着，一边把药瓶塞给酒保。

　　酒保叹了口气，也磕完药跳入河里。

　　果然这次也没能成功，结局就是他俩一起被竹下秋捞起来送去了医院洗胃。

　　反正自从被太宰治盯上了以后，酒保甚至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该怎么自杀，每天被太宰治拉着花样作死。

　　“今天我们来试试烧炭自杀？”

　　太宰治把门窗全部锁死，然后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就像在喝下午茶一样轻松。

　　“书上说，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完全不会痛苦，而且死状安详，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还有些呆愣地站着的酒保被太宰治用力一拽，躺倒在床上。虽然听不见也看不见，但空气中浓重的焦炭味让他隐约知道了太宰治的行为。

　　他闭上眼睛，但是睡不着。

　　不知道太宰治睡着了没有，但于他而言，在明确知道自己面对死亡时，他实在做不到让心底平静到能安然睡去的地步。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完全清晰地感受着这一整个过程。

　　和想象中的不同，机体最先传来的反应并不是乏力，而是心脏剧烈地跳动，恶心，想呕吐的感觉，剧烈的呛咳也随之而来。

　　他意外感受到了头痛，他明明早已被屏蔽了痛觉，但头骨被砸裂般的疼痛却是那样清晰而强烈。

　　口鼻都控制不住地下意识大口喘起气来，但胸腔和大脑还是传来剧烈的窒息感，这压根不比疼痛好上几分。

　　酒保有些后悔和太宰治来体验这莫名其妙的花样作死了，但他还是努努力，想忍过去。

　　很快，耳鸣的反应随着窒息感的加重到来。脸部开始发烫，身体也开始发热，全身汗岑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