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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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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好热……好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是二次觉醒提前了吗?
乔伊跌跌撞撞地在昏暗光线下前行,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像往常一样躺在家里睡觉,但就在睡梦之中,他的体内却涌起一股异样的热流,让他不得不在梦中惊醒。
他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可能正在发生着什么变化。
在混乱之中回忆起以前学过的一些生理知识,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于是便喘着粗气,艰难地打开房门,径直奔着雄父雌父的房间踉跄而去。
可是……
那个房间为什么会这么远?这条走廊为什么没有尽头?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吗?为什么会如此陌生?
乔伊难受极了,体内发着热,脸上却直冒冷汗,不断涌来的热潮终于让他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地。
脱力的他再也爬不起来,便不得不拖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在地上爬行。
雌虫……他需要雌虫……
该死!是谁趁他睡觉把他带到这个鬼地方?不知道虐待雄虫是犯法的吗?
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乔伊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终于力竭,哆嗦着窝在一扇门前。
他尝试着敲了敲门,却因手臂无力而敲不出声音。
他心下绝望,怀疑自己可能会成为虫族历史上第一个因二次觉醒而死亡的雄虫。
正当乔伊迷迷糊糊快要失去意识时,那扇紧闭的门却突然打开。
“你在干什么?”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什……什么?
乔伊费力地抬头望去,却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雌虫……是雌虫!还是个没有被标记过的雌虫。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刚好遇到一个雌虫,他觉得自己快要热到爆炸了,便急切地攀着那陌生虫的腿,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帮……帮我……”
帮我渡过二次觉醒期,我会对你负责。
被他死命抱住的虫还没等他说完,便不耐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你……”对方一边躲避一边想说些什么,却架不住乔伊连拖带抱地缠着,场面一片混乱。
“咔吧”一声,门悄然无声地合上了。
走廊上重新归于平静,但房间里却逐渐升温。
乔伊濒临极限却不得,下意识加大了力道。
他的脑子虽然已经变得跟浆糊一样,却依稀能察觉到对方其实也很难受,只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拒绝。
他委屈地瘪了下嘴,理所当然地想着:他这么大一个雄虫摆在眼前,这雌虫不应该立马殷勤地跑过来伺候自己吗?怎么会如此冷漠?
乔伊着实撑不下去了,没等他想象中的“雌虫”伺候他,他便急切地贴着对方,想汲取一点凉意,却没想到那人的体温一样灼热。
乔伊不满地哼了两声,一个天旋地转,他感觉自己被扔到了床上,高挑的身影压了下来。
这个雌虫似乎还挺上道的。
只是……这虫怎么没有虫纹,看起来怪怪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发觉剧情的走向开始变得不对劲,他的屁股竟然被捏了一把。
乔伊:?
他浑身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几分,看着身上雌虫越发过分的动作,他猛地放出精神力,竭力制止这胆大包天的行为。
他感到对方动作一顿,便借着精神力一个翻身,把雌虫反压在床上。
对方可能也被勾起了感觉,浑身滚烫,没有再反抗。
乔伊心满意足,花了一晚上来品尝这块美味的点心。
……
“砰——”
“啊!”
乔伊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被人一脚踢下了床,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
他的眼睛还未睁开,就情不自禁地被泪水溢满了。
“该死!你……你在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了什么?”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乔伊睁着一双泪眼抬头望去,一张俊美的脸映入眼睑,他无法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来形容那份俊美,只觉得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好看的雌虫。
陆昀山见这小子还敢盯着自己瞧,满腔的怒火一瞬间迸发,他在商界驰骋多年,从来没在阴沟里翻过船,今天却在一个不知姓名的小角色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他一个跨步冲到乔伊面前,伸手狠狠地拽住了乔伊的头发。
“你好大的胆子,不想在这里混了?竟然敢上我?”
“你……你一个雌虫……难道还想上雄虫?”乔伊被拽得生疼,忍着眼泪断断续续道:“你敢打我,就算你帮我二次觉醒我……我也不想娶你了呜呜呜……”
他真的很委屈,怎么会有这么凶的雌虫,他一定要把这个雌虫贬成雌奴!
“……你在装傻?”陆昀山怀疑自己幻听了,他不想再和这小子废话,提着人用力往前一惯。
乔伊被推了个趔趄,一头撞倒在床脚上。他之前娇生惯养的,从没吃过什么苦头。就这么一下,他疼得连身子都蜷缩起来。
“我……我要出去告你!审判庭不会放过你这种雌虫的!”
“告我?你看看这应城谁敢定我的罪?”
陆昀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对方在胡言乱语。他恨极了这不识抬举的人,又过去一把将人家拉来。
乔伊已经怕了他了,慌乱地往后躲,却还是被掐着脖子在地上拖行。
“放……放开我……”他的眼神带着恐惧,毫不怀疑对方会在这里掐死他。
情急之下,乔伊下意识释放了精神力。
陆昀山动作一涩,缓缓放开了手。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莫名其妙地遭遇了一股阻力,昨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没发现什么异常,那么,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一瞬间就失了力气,欲反抗而不能?
乔伊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被曲解成了什么,他现在只想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回到雌父雄父身边。
他已经开始后悔招惹了这么个煞星,与其被掐死,还不如在觉醒期爆体而亡。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乔伊轻微的喘息声,他连呼吸都要悄无声息的,生怕触了对方的霉头。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陆昀山浑身低气压,四周扫视了一番,拿了件浴袍穿上。
乔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两人都没穿衣服,但他确实也没什么旖旎的心思,拖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可怜兮兮地埋了埋头。
他真心希望雌父雄父能够快点找到他,从这个大魔王手中把他解救下来。
陆昀山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开了门。
“陆总——”门口是他的助理梁伦。
“进来。”
梁伦听到自家老板的语气,心里暗道不好。
他走进房间,顺手关了门,又拐过玄关,一眼就看到依偎在床边裹着被子的青年。
这情形……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一看就是事后的样子。
但在他的印象中,他们陆总并不是这种外出办公期间还耽于美色的人,再结合房间内冷凝的气氛,一种猜测浮现在脑海里。
梁伦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想,只是立刻低头道歉:“陆总,抱歉,是我的疏忽。”
“你哪里错了?”陆昀山在沙发上坐下,只是动作有些迟缓僵硬。
他暗暗咬牙,脸色又沉了几分。
“我不该让身份不明的人进入您的房间。”
虽然梁伦只是个助理,这种事也不归他管,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垂首认错。
“给我查,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在搞鬼,这个人……”陆昀山冲乔伊抬了抬下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明白。陆总,那这位……”梁伦犹豫道。
“把他带走,立刻去医院体检。”
“是,我马上安排。”梁伦退出了房间。
乔伊又被提了起来,身上被扔了几件衣服。
“换上。”
他慢吞吞地捡起衣服,哆哆嗦嗦地看了陆昀山一眼,“那个,我能去卫生间……”
话还没说完,陆昀山就打断了他,“就在这里穿,昨天哪里没看过?”
乔伊满脸通红,一边暗骂这个雌虫不知羞耻,一边顶着阴深的视线动作迅速地套上了衣服。
他刚刚听得明明白白,这两个雌虫是一伙的,还要带他去医院,看来这雌虫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知道他觉醒期后要去医院检查。
当然,如果这个打了他的雌虫向他道歉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娶他……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乔伊手一抖,脸上堆着笑容道;“好了,我好了。”
他表面谄媚,心里却恨不得对着这该死的雌虫抽他两鞭子。
你给我等着……
乔伊看着陆昀山的背影,恨恨地磨了磨牙。
他跟着陆昀山左拐右拐,又下了电梯,来到酒店一楼的大堂。
不对劲……乔伊隐晦地观察着周围。
这么豪华的高端酒店,他不应该没印象。毕竟他家是数一数二的贵族世家,雌父雄父都在军部任职,什么样的酒店没见过?但这家是真的没印象……
等等……那是什么?
乔伊盯着一个方向,直愣愣地立在那里,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
一个……留着长头发,胸口饱满的……怪物?
“你在那里干什么?”陆昀山的耐心逐渐告罄,此时他本应该坐在办公室里,查阅下属呈上的报告,而不是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这浪费时间。
“那……那个是什么?”乔伊的手指都指不利索。
陆昀山看着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发慈悲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现在还是早上,大堂里的人不多。那个方向除了一个前台小姐再也没有其他。
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觉得这人是在耽误时间挑战他的底线。
“那里除了个前台小姐能有什么?还不赶紧?”
“前……前台小姐?”乔伊还在磕磕绊绊地嘀咕,“那个长得怪怪的叫前台小姐?”
陆昀山脚步一顿,目露复杂,“你这样的……以前真的没被打过吗?”
乔伊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好几个跟“前台小姐”长相相似的生物。
“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的基因研究?怎么会创造出这样的东西?”
陆昀山越发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再多说,加快了步伐。
乔伊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虽然这雌虫打过他,但也有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在这未知的情形下,他还是无可避免地对对方产生了依赖。
走出酒店大门,视线豁然开阔。
乔伊张大了嘴,目露震惊地看着眼前怪诞的世界,没有戴在手腕上的光脑,没有漂浮在空中的悬浮飞船,也没有雄虫和亚雌。
眼前只有早被虫族淘汰的手机,汽车,还有在街上走来走去的雌虫和……和他以前没有见过的叫“前台小姐”的生物。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除了荒星,他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有如此落后的地方。
那么,这些雌虫……难道都是星盗?
乔伊后退几步,目中惊惧。
他曾经听雌父说过,一些星盗为了怀上小虫崽,会拐走漂亮雄虫,天天锁在床上当生育工具。
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雄虫,难道……
太可怕了!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是谁拐走了他?
乔伊用惊疑的目光盯着陆昀山的背影。但是,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又不像是他们做的。
陆昀山没有在意他的眼神,他看着梁伦驾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一把抓住了正在往后退的乔伊,像提小鸡仔一样将他塞进了副驾驶。
“开车。”陆昀山在后面落座。
乔伊有些新奇地看着这比古董还老的车,悄悄咪咪地东摸摸,西摸摸,心里感慨万分。
哦,天哪,这些星盗太可怜了,只买得起这种古董车。
而梁伦用余光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涌上了同样的想法。
哦,天哪,这小孩儿太可怜了,该不会从来没坐过四轮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