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潇潇》天道潇潇

17、拜师

　　“上官老头是位高人，他给你讲的东西你都要用心加以揣摩。”老者继续说道。
　　我抬头看了老者一眼，我知道他说的肯定是上官云。眼前的老者是火族的守护者，既然他和上官云相识，那上官云也必定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前辈也认识上官先生吗？你可是身在火族幻境之中啊！”
　　“他是比我还要高上一辈的人物。”老者神态中充满了崇敬之色。
　　“比前辈还要高上一辈的人物？！”这令我感到诧异之极。从上官云把我带到黄河边，然后给我灌输了一系列奇怪的说辞，还有他向来的神出鬼没，我就已然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物，那个特别行动科科长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而已。但是我万万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等的身份！那真是可以视众生为蝼蚁的人物了！我现在多少有些庆幸，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顶撞而恼羞成怒。我倒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前辈是火族的守护者，在火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还会有人比你高上一辈？他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有些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老者淡淡说道，“他既然没有告诉你，就说明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也就不便告诉你了。你只需知道他是你的指引者，任何事情拜托给他都是没错的。”
　　“不是应该拜托给您吗？”我疑惑的问道：“您是火族守护者，咱俩身份才是一致！”
　　老者忽然间恍然大悟，略有些懊恼的自嘲道：“这人老了，记忆就是不行了！经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咱俩之间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是要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老者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我本是本元一体，拥有相同的使命。从今以后，你就要继承我的意志，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从现在就要开始吗？”我极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老者点点头，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前辈，这有些太着急了吧？您三个天年都过了，还着急这几天？”
　　老者没有回话，而是先掐指捏了一个手决，接着才煞有介事的说道：“天命如此，刻不容缓！”
　　“可我还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我还要娶妻生子，照养父母。您突然让我担负起这么大的责任，总得让我缓几天啊。”这句话倒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命运有一天会和维持宇宙秩序联系在一起。虽然小时候和朋友们吹牛自己的理想是长大了要拯救地球，但是真的长大了，我还是更愿意去享受生活。特别是现在我已经是一名令人艳羡的大学生，说不得今后会成为封侯拜相的存在，我怎么可能甘心放弃实际的利益而追求这些虚妄之言呢？！
　　“娶妻生子，你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老者的语气虽然极为的缓和，但却让人从中听出了钢铁般的意味。
　　“这是为什么？”我心有不甘的问道。年轻的时候，追求“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年老的时候，追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儿女满堂，子孙绕膝”。这素来都是人生中最大的事情！怎的到了他这里就要改换日月了？
　　“老祖宗定的规矩，没得商量！”
　　我现在才算真正明白这老头为什么如此排斥永生了，这他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卫道士谁愿意做来就让谁做。便没好气的说道：“我不会守你这些规矩。如果让我守你那样的规矩，我宁愿做帝释天！”
　　老者听闻我的话，脸上立刻青筋毕露，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这是要吃人的节奏！随即一股威压直接是把我笼罩了起来，甚至比上官云曾经给过我的威压还要强劲上几个档次，震慑的我连腰都直不起来。然后便听到那老头咆哮道：“你如何知道的帝释天？”
　　这帝释天到底是何许人？竟然让上官云和老者都是如此的介怀。对比老者毫无生气的生活，我大胆猜测帝释天的生活必定极为精彩！
　　上官云也好，眼前的老者也罢，他们一非我的父母，二非我的恩人，却从初一见面就给我强加了一道道枷锁，我凭什么要受他们摆布？我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怎会轻易妥协？因此无论这次的威压多么的强大，我都努力的要直起自己的腰身，可试了几次依然是没能直起腰来。便也是携了愤怒大声吼道：“我不知道帝释天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他至少是在为自己活着。你现在可以直接杀了我，我绝不做你这样委曲求全的人！我也绝不会只为别人而活！”
　　我的喊话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那股威压慢慢的从我身上散去了。“上官老头说的没错，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执拗！”
　　我摸了摸嘴角，手掌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这老头刚才还是下了狠手了！我没有理他，不屑的向一边吐了几口唾沫，那唾沫中竟有一半的血丝。
　　少顷，便听到老者叹息了一声，说道：“即便我不强求你，不代表别人不强求你。你最好能听我的，还能少遭一些罪！”
　　“尽管来啊！”我猩红着眼睛冲老者大吼，“你们就是一群懦夫！”
　　老者神情陡变，看来是又要发怒了，可是他最终只是急促的喘了几口粗气，到底还是强忍了下来！然后便仰天大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一个连儿女情长都放不下的人，算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
　　他没有勇气打破规矩，我没有勇气放弃儿女情长，这样看来大家都算不得英雄。
　　接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半天无话。最终还是我先开口了：“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咱俩的关系还没有理清，哪能送你回去呢？”大家都已经兵戎相见了，这老头却还在执着于此种事情。
　　“我没心情！”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我，直到你有了心情！”这老头的情绪倒是改变挺快，我这边还余怒未消，他的脸上已经满脸堆笑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最终我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你说的算！”
　　“你的本体是坤元，是火本元释放所幻化。这就是缘。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这老头的话是一语双关，我自然是能够明白。可是我就是不信这个邪！
　　“男儿生于世，自当顶天立地。与其儿女情长，平平庸庸的过活一生，何不让自己的生命轰轰烈烈？”这老头依然是没有放弃让我屈服的打算，话语间都不忘怪外抹角的打些擦边球。
　　而且他这后半句话真是太有感染力了，在那个大变革的时代，这样的话就是最好的人生座右铭！可是又能怎样呢？偏偏我就没有那么多的奉献精神！我既要轰轰烈烈的成就，也要平平淡淡的爱情。对老者的话，我自然还是嗤之以鼻。
　　“你可比我那个时候坚定多了，我那个时候就在这里被打败了！也罢，说服你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吧！”
　　老者说完，左手轻轻的往前一弹，一股薄薄的水雾便是把我围绕了起来。这水雾大概是疗养液之类的东西，从它接触我的身体，我就能感觉到这股水雾开始慢慢的进入我的身体，我体内刚才造成的损伤也随着这股水雾的滋润，急速的向好。直到那水雾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整个精气神也是完全得以恢复。
　　“您这样做，我还愿意喊您一声前辈！”我心中的怒火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排斥了。
　　“以后不要再喊我前辈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师父。行拜师仪式吧！”
　　这老头倒是心急，也没有问我同不同意，便自己决定了。到了现在，我知道有些东西我终究是摆不脱的，有些东西我终究是要直接面对的。他这个师父，我也是终究要拜的，即便现在我硬拖着，也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已。既然别人迫不及待，我便也做这个顺水人情。只是要用我自己的规矩来拜师！
　　从书本和电影中，我多少了解拜师是要行跪拜礼的。可我天生的抝，我觉得这是恶俗，是奴性的表现，我自小就告诫过自己：我只跪天跪地跪自己的父母。说真的，哪怕是伟人在的时候我都没有跪过。况且他们的规矩我本身就看不惯，打破他们的规矩就从拜师开始！
　　“你是要让我下跪吗？”我话语间仍然是带着少许怒气。
　　“哈哈哈哈！”老者先是仰天大笑了一番，然后就一脸严肃的看向我道：“我都看了世人跪了几千年了，那是恶俗！关键那种动作也极为不雅！我不喜欢那样的规矩！”
　　“您这话说的极好！”我故作奉承的笑道，刚才的恩怨在我心中也总算是消了。他终究也不算是太过古板的人。
　　那老者稍显的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便说道：“一盏清茶，总是少不了的！”
　　只见老者随手一挥，一盏清茶便是赫然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茶水双手捧送给老者，并深深地鞠了一躬，“陈风拜见师父！”
　　“孺子可教！以后你将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