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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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顶上，一道身影迎着风站在那里。风把独属于鬼的恶臭味送到了灶门炭治郎的鼻子里，他紧握着刀柄，绷紧了神经。
“咦？你们醒啦？”魇梦挥了挥手，“早安。其实你们可以继续睡的。”
炼狱曙雀看到了他眼中的数字。“下壹”……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鬼！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遭遇了十二鬼月。”炼狱曙雀先炭治郎一步冲向前去，没有给鬼留下太多说话的时间。
然而当她的刀砍下鬼的脖颈的一瞬间，她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没有砍在实处的感觉……是梦境，还是说……”炼狱曙雀看着魇梦的头带着令人火大的笑容向后飞了一段距离，“不是本体？！”
“唔唔——”魇梦人身的头下方长出了连着火车的肉瘤，“虽然你并不是那个戴着耳饰的家伙——但是同样令人火大。居然被你猜到了……”
“不错，这具身体已经不是本体了。”魇梦开心地说道，“就在你们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和这列火车融为一体了哦！列车里的乘客随时都会被我吃掉！头疼地去寻找解决办法吧！呵呵呵呵——”
魇梦笑着融入了火车。
炭治郎和曙雀脸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
“这下难办了，我们必须保护车里的乘客！”炼狱曙雀说着就要回到火车里，“大哥他们还没有醒吗？！”
“喔喔喔喔喔——”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后面的车厢处传过来。
“猪突——猛进！！”伊之助冲破了车厢顶部，跳到了车厢顶上，“伊之助大人要来咯——！！”
“太好了！伊之助！”灶门炭治郎朝他大声喊到，“你听得到吗？这个列车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鬼把车变成了他本身！我们必须保护车上的所有乘客！！”
伊之助吃了一惊，看向脚下从破洞里露出的车厢内部，一些恶心的肉块正从车厢里冒出来，已经缠上了一部分乘客，眼看着就要将他们吞噬了。
“果然跟我判断的一样！”伊之助举起刀，“兽之呼吸·五之牙——”
“疯狂撕裂！！”
他无比迅速地将车厢里的肉块斩了个干净。
“我会救出每一个人！”伊之助边砍击边吼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跪拜赞美我！！伊之助大人来了！！”
在另一边的车厢里，祢豆子也在尽力地以手化爪与车厢里鬼的肉块作斗争。但那鬼难缠得很，祢豆子一个人难以解决。
就在这时……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我妻善逸鼻子上挂着的鼻涕泡显得他有些滑稽，但是他使出的招式无比精准地击中了所有鬼的肉块。祢豆子看着他呆愣了一瞬，不过在看到鼻涕泡的瞬间，目光从呆滞变成了嫌弃。
灶门炭治郎和炼狱曙雀也在处理着车厢里的肉块。
“不行啊，这样完全来不及！”灶门炭治郎由于空间限制无法自如地用刀，焦急地说道，“不知道祢豆子和炼狱先生他们有没有事……”
“这个鬼是在是太可恶了！”炼狱曙雀边砍着肉块边说道，“炭治郎，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找到他的头才行！！”
“嗯！”
一道中气十足但此时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道炽热的火光，炼狱杏寿郎出现在了这节车厢里。
“情况居然在我打瞌睡的时候变得如此混乱！实在没想到啊！”他边斩着几乎充满了车厢的肉块，边大声地道，“身为柱真是难为情啊！甚至连小妹都醒得比我早！如果有个洞，真想钻进去！”
“砰——！！”
突然，剧烈的撞击声传来，车厢以一个极其危险的方式向上翘起，离开了地面一段距离。灶门炭治郎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倒在地，还处在状况外时，炼狱杏寿郎出现在他面前。
“灶门少年！”他说道，“我来到这里之前，进行了相当细密的斩击，鬼要再生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
“这列火车一共有八节车厢！我负责保护后面三节，小妹再保护三节！”他语速极快，“剩下的两节就由灶门妹妹和黄发少年守护！你和猪头少年留意那两节车厢的同时，去找出鬼的脖子！”
“但现在那个鬼……”
“管他是什么鬼！只要找到脖子就能斩杀！”炼狱杏寿郎抢在他说话前开了口，“我们也会边找边战斗！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
“是！”
炼狱杏寿郎没等他答应完就拉着炼狱曙雀向后面的车厢跑去，几乎是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大哥！”炼狱曙雀边跑边用力地大声说道，“这只鬼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鬼！”
“他们没问题的！”炼狱杏寿郎拍了拍她的肩膀，“倒是我们，要保护好这六节车厢里的人们啊！”
“我明白！”
炼狱曙雀先到达了她要守护的三节车厢。
鬼的肉块在车厢里蠕动着。炼狱曙雀深吸了一口气——
“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改！”
她向车厢里的肉块进行了许多次细细密密的斩击。在确保这节车厢内的鬼无法迅速再生之后，炼狱曙雀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下一个车厢，甚至使用了霹雳一闪直接冲破了车厢门！
三节车厢里的肉块很快就被全部击碎了一次，炼狱曙雀再次回到最开始的车厢，继续斩击。
希望炭治郎和伊之助的动作能快一点——这只鬼实在是太烦人了！！！
此时，整个列车震动了一下，接着就是剧烈的晃动以及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尖锐哀叫声。炼狱曙雀看到列车里的肉块逐渐崩散，知道是他们砍断了鬼的脖子。
这个鬼！居然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炼狱曙雀没办法使用雷之呼吸的招式来稳定向侧边倒去的车厢——雷之呼吸的招式全部都是用来攻击的！
她只能来到车厢外侧，使用招式减缓车厢倒下的速度。
最后三节车厢，炼狱杏寿郎也在做同样的事。他跳到车厢外，使用了很多次招式，终于稳定住了依旧在地上滑行扭动的车厢。
“小妹！你那边有人受伤吗？”炼狱杏寿郎稳住了最后三节车厢就来帮曙雀了，曙雀摇摇头，继续使用着招式。
“好！那么现在我们去看看灶门少年他们！”待车厢彻底稳定后，炼狱杏寿郎向车头那边走去。
“希望祢豆子和善逸他们也都没事。”炼狱曙雀跟上了大哥的步伐，“这只鬼……炭治郎！你没事吧！”
灶门炭治郎正捂着还在往外淌血的腹部，躺在地上。
“你已经掌握了常中呼吸法啦！我真佩服你！”炼狱杏寿郎走上前去与灶门炭治郎对视，“因为学会常中是通往柱的第一步！虽然你要成为柱还有一万步要走！”
“……我会努力的。”灶门炭治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曙雀。曙雀和炼狱先生也是从这一步开始的……？我以后也能达到像他们那样的程度吗？
“严重吗？”炼狱曙雀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肚子，“你得用呼吸法止血。”
“诶？”灶门炭治郎愣了愣。
“是的！”炼狱杏寿郎伸出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上，“全面集中！找到被破坏的血管！止住血！”
炭治郎在他们的指导下成功止住了血，同时也开启了呼吸法的新用法。
“只要精通呼吸，你就能做到各种事情，”炼狱杏寿郎看到他成功地止了血，颇为欣慰地道，“虽然并不是什么都能做的，但的确比昨天的自己更强。”
“好的。”灶门炭治郎轻轻地应了一声。
炼狱杏寿郎露出一个微笑：“大家都没事！虽然有很多人受了伤，但是全部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可以……”
“砰！”
一道巨大的响声突兀地在他们身后响起。炼狱杏寿郎和炼狱曙雀皆是神色一凝，而灶门炭治郎状况外地躺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要是乱动伤口就会再次流出血，那样更不利于战斗，也会让队友担心。为了不拖累队友，他选择不乱动。
炼狱曙雀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她清晰地看到，突然出现的这只鬼，两只眼睛里全部刻着字。而且，身上散发出了她前所未见的压迫感。
上弦·叁。
炼狱杏寿郎的反应跟曙雀差不多，以至于对方突然靠近并向灶门炭治郎挥拳时他极快地使出招式斩开了对方的拳头。
“炎之呼吸·二之型·升天炽焰。”
上弦三极快速地向后退去，而他的手和手臂也在一瞬间恢复成了原样，甚至还舔了舔手上残留的血液。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要对受伤的人下手。”
炼狱杏寿郎同样也在对对方的气场感到惊讶。如此强大的压迫感……这就是上弦。
“嗯……因为他妨碍我跟你的谈话？”对方给出的理由足够不合理，但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认为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炼狱杏寿郎保持着持刀的动作，“虽然是初次见面，我却已经很讨厌你了。”
“是吗？我也很讨厌弱小的人，”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话的语言从鬼的嘴里冒出来，“看到弱者就令我作呕。”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灶门炭治郎。
“比如他。也许还有她？”
“看来我跟你对东西的价值观相差很多。”
“是吗？那么我给你提供一个很棒的建议。”鬼抬起手，“你要不要也来当鬼呢？”
“当然不。”炼狱杏寿郎坚定地拒绝了。
鬼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实力。那股经历千锤百炼的斗气……已经接近了‘至高领域’。”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我是猗窝座。”猗窝座依旧在自说自话，看起来丝毫没有在意旁边一脸警惕的炼狱曙雀，“杏寿郎，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无法进入‘至高领域’吧。”
“因为你是人类。你会老，还会死亡！”他指着炼狱杏寿郎，说道，“来当鬼把，杏寿郎！这么一来，只要持续锻炼一两百年，你也能够变强。”
炼狱曙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同时又对这个猗窝座的行为感到愤怒。
怎么可以像这样侮辱大哥的信念！！
“衰老跟死亡，正是人类这种生命短暂之生物的美好之处。”炼狱杏寿郎平静的声音酝酿着怒火，“正因为会衰老、会死亡，才令人觉得可爱，觉得尊贵。所谓的强弱，并非只是针对□□使用的字眼。”
“他们并不弱。”他看着炼狱曙雀和灶门炭治郎，郑重地说道，“你不要侮辱他们。”
炼狱曙雀捂着胸口。难言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灼烧殆尽，她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我说几次都行。我跟你的价值观差距很大。”炼狱杏寿郎摆出了准备出刀的姿势，直视着猗窝座，“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当鬼。”
猗窝座看起来兴致缺缺：“是吗？”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盘。”猗窝座没什么感情地说道，“既然不想当鬼，那我就只好杀了你。”
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和炭治郎放在眼里。曙雀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跟大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反过来说，这也许是他们此时能够利用的唯一优势。
一人一鬼迅速产生了碰撞。灶门炭治郎看得心中焦急不已，看向此刻还没有参与战斗的曙雀，却发现她也一样在着急。
炼狱曙雀抿着唇，第一次直观地感受着自己的弱小。
她在飞速地思考。
该什么时候参与进去……能否确保不给大哥帮倒忙……该在什么时候攻击造成的效果最有效……
开什么玩笑！要成为柱，要保护大哥，这不是她一直以来的志向吗？！怎么一碰到强大的鬼就退缩了！！炼狱曙雀，你的决心呢？！你好歹还是个柱啊！就这么没用吗？！
炼狱曙雀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破坏杀·乱式！”
强力的碰撞令灶门炭治郎紧张得忍不住想要站起来。炼狱曙雀大声喝住他：“别动！乱动的话，你的伤就有可能会变成致命伤！！”
在火车旁边看着他们战斗的嘴平伊之助也被这强大的碰撞震惊到无地自容。和曙雀一样，他也同样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二之型·稻魂！！”
接连使出两个招式，炼狱曙雀接近了正专心于与炼狱杏寿郎对峙的猗窝座，接着几乎是拼着全身的力气斩出了五连击。
碰撞造成的烟雾掩盖了两人一鬼的身影。灶门炭治郎趴在地上，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平伊之助手中的刀垂下去了。
像这种程度的战斗……没有办法帮上忙。
烟雾散了一些。炼狱曙雀由于在猗窝座的背后，没有被破坏杀·乱式波及到，但眼下她正勉强地跟猗窝座的拳头正面对抗。炼狱杏寿郎虽然用炎虎化解了一些猗窝座的攻击，但落在他身上的也不少，他的左眼闭上了，身上也有血液在不断冒出来，一看便知受了不轻的伤。
猗窝座像是没感受到炼狱曙雀要吃鬼一般的眼神，依旧在对炼狱杏寿郎说话。
“就算你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也是枉然。杏寿郎，你们对我造成的攻击现在都已经痊愈了。”猗窝座挥出的拳头更加凌厉了，虽然他在暗暗惊讶这女孩居然能坚持这么久，但明面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杏寿郎，你呢？左眼下了，肋骨断了，甚至伤及内脏。现在也无法恢复。而这个女孩又能坚持多久？”
他又是一拳直直地向炼狱曙雀砸去。炼狱曙雀用刀刃接下，然而，她感受到的力道让她的刀险些脱手。
猗窝座收回拳头，看了看上面正在愈合的深深的伤口：“看吧。”
“不论你们如何垂死挣扎，人类都不会是鬼的对手。”
炼狱杏寿郎反而扬起一个微笑。他的周身出现了强烈如火焰的气场。
“我会完成自己的任务！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死掉！！”
炼狱曙雀在同一时刻向着背对着她的猗窝座摆出起手式。
这恐怕就是最后能够分出胜负的一击了。她竭尽全力抑制住手的颤抖，眼中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
“真是令人敬佩的斗志！”猗窝座笑了起来，“你还是来当鬼吧，杏寿郎！跟我永远地战斗下去吧！！”
“炎之呼吸·奥义·九之型·炼狱！！”
“术式展开——破坏杀·灭式！”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六之型·电轰雷轰！！”
碰撞的瞬间，巨大的烟雾在空地上扬起。
灶门炭治郎眉头锁得死紧，一旁的嘴平伊之助也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拜托了……一定不要有事啊！”
烟雾缓缓地散开了。
炼狱杏寿郎手上的刀架在了猗窝座的脖子上。他右手握着刀——那是因为左肩被猗窝座的一只手穿过去了。但留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手是断手，只剩下手和手肘的部分。炼狱曙雀的刀掉在猗窝座左边脚下，她本人却倒在炼狱杏寿郎左手边的空地上，双目紧闭，无法动弹，受了不可能轻的伤。猗窝座的左手只剩一丝皮肉连着，岌岌可危，就要掉下来了，身上还有正在恢复的雷电、火焰灼烧的痕迹。脑袋也被削掉了一块，脖子也处在炼狱杏寿郎的刀下。
而炼狱杏寿郎很明显已经没有余力继续斩下去了。
“……不、怎么会……”
“咳……”
炼狱杏寿郎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不，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这只鬼，还没有被杀掉。
就在这时——
远处的山间透露出一丝光亮来。
炼狱杏寿郎无暇再顾及身上的伤。他加大手上的力道。
如果再不杀掉这只鬼，在黎明到来之前，这只鬼绝对会逃走的。
猗窝座烦躁地“啧”了一声，歪头避开杏寿郎的刀刃。他飞快地向密林中逃去。
然而在场的人都没有追上去的余力，或是实力。
“胆小鬼——！！！”灶门炭治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握着自己的日轮刀，愤怒地大声吼道，“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为什么要逃走！！”
猗窝座没有停下向密林奔去的脚步。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脑袋是空的吗？！”猗窝座飞奔的速度丝毫不减，“我并不是因为看到鬼杀队才离开的啊——而是为了躲开太阳啊！况且现在他们的战斗力全都受了重伤，而我马上能恢复，胜负有什么悬念？！就算他们没死，战斗也是要在以后持续下去的啊？！”
灶门炭治郎才不管他怕不怕什么阳光。
他用上全身的力气，向猗窝座掷出日轮刀：“胆小鬼！卑鄙的家伙！！休想逃走！！！”
但腹部的伤口以及过远的距离影响了他投掷的准头。日轮刀只是结结实实的扎穿了猗窝座的胸口，没能取走他的性命。
“不要那么大声喊。”炼狱杏寿郎因为支撑不住而坐了下来，“会影响你腹部的伤口的。”
灶门炭治郎转过身，悲伤的情绪让他几乎窒息。
“我和曙雀只是受了很重的伤而已。”杏寿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还有你也是啊，灶门少年……”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们……完成任务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也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
列车上共两百多名乘客，无一身亡。
任务途中遭遇十二鬼月·上弦之三。
炎柱炼狱杏寿郎、鸣柱炼狱曙雀、队士灶门炭治郎重伤。
在场无一人身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