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爹·然后长成大魔法使》PAGETEN

56、最初

　　“其实世界很早以前就有异常的现象了。”

　　除了魔法种族的新生儿减少，人族对元素感知的能力大幅度下降之外，还有两件非常怪异且严重的事。

　　亡灵明明已经消失，但是有人声称自己在南暗海遇见了亡灵骨龙。

　　“那是什么？”西尔斯对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有人利用禁术控制死后没有湮灭的龙骨，将其复活成了亡灵族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

　　亡灵族是极具包容性的种族。他们诞生的成员就是其他在□□死亡后依旧能够靠暗元素而保有灵魂的生物。

　　当暗元素也不能维持他们的灵魂之时，就是真正死亡的那一天。

　　“通过禁术操控早已安眠的白骨，这是在亵渎生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而在这之后，人族率先爆发了疫病。”

　　“感染疫病的人会性情大变，极具攻击性。当皮肤变现出黑线时，他们也就命不久矣了。”

　　伊莎贝拉继续回忆：“不只是人族，后来其他的种族也接二连三地出现相同的症状。圣殿也收到了许多请求帮助的消息。”

　　“你父亲就是那个时候被发现，接着带到圣殿审问。”

　　西尔斯听得入了神，连忙追问：“然后呢？爸爸是怎么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的？”

　　“你爸爸治好了一个已经出现黑线的病人。”
　　“而且在他被控制在圣殿的日子里，前往南暗海域的队伍有了回信，洗清了他的嫌疑。”

　　“我和你爸爸就是在这段时间认识，然后相爱，最后结婚生下了你。”

　　故事到这里就可以对上了。

　　西尔斯意犹未尽，但是依旧不理解：“可是妈妈你告诉我这些往事是为什么？这跟那个预言又有什么关系？”

　　“预言里有三个代表物，神，黑暗，以及新生，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并且环环相扣。”
　　“假使，神就是我们的神，那祂带来的黑暗是什么？”

　　西尔斯回忆伊莎贝拉讲的整个故事。

　　父亲绝对是核心人物，疫病还有被亡灵尊属复活控制的亡者……

　　“是暗元素！”西尔斯突然叫出声，旋即看向伊莎贝拉，“妈妈，是不是？”

　　伊莎贝拉点点头：“我也认为这个黑暗就是代表着暗元素。”

　　席南的暗元素运用出神入化，亡灵族的禁术也需要利用暗元素。还有疫病的发作，很像是身体暗元素过载的表现。

　　并且，暗元素，不也是神创造的吗？

　　“所以这样可以说得通。”西尔斯点头。
　　可是后面的部分怎么解读？

　　黑暗带来新生是什么？黑暗为什么会带来新生？它又怎么能带来新生？

　　“南暗海……”西尔斯小声道，“妈妈，你现在……知道爸爸在哪里了吗？”

　　伊莎贝拉平静地说：“从过去，问题的源头就在南暗海。我以为疫病结束，能离开圣殿来德尔巷，事情很快也能结束。”

　　没想到，没想到。
　　她的丈夫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为许多问题奔波，她的儿子甚至还未出生，就被安排好了未来。

　　渺茫的未来，沉重的未来。
　　居然还压在一个孩子身上。

　　而她，除了待在圣殿，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知情权也被剥夺得只剩一二，全部的真相只能靠那一星半点的线索自己推测，徒增忧虑。

　　伊莎贝拉双手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西尔斯手足无措，连忙起身环抱住痛苦的伊莎贝拉，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妈妈不要哭，事情走会有个结尾。不是你告诉我的，要相信爸爸吗？”

　　“就像爸爸相信你一样，你不是也很信任爸爸吗？”

　　“也请相信我吧妈妈，我长大了，我们一家人以后肯定会生活在一起，我一直，一直都在努力妈妈。”

　　他让伊莎贝拉靠在自己的怀里，像小时候妈妈对待他那样。

　　就这样，伊莎贝拉慢慢平复好心情。她直起身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对西尔斯笑笑：“嗯，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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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斯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要思考事情。
　　很多的事情。

　　最开始他只是想找到爸爸，一家人快乐地生活。
　　但是父亲因为这个世界的问题只能待在南暗海，而他若是想要父亲回来，那么就必须解决世界衰落的问题。

　　他要干什么？

　　接受洗礼，去找泽威，拿到精灵子树，去北冰原，把它种活。

　　可是为什么要什么做？为什么这么做就能挽救世界？

　　那天晚上塞缪尔并没有告诉他。

　　西尔斯一个翻身，决定去找塞缪尔问个清楚。

　　要主动出击，不能再继续这么被动下去。
　　为了我的愿景，也是承担……我的责任。

　　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
　　我可是，也能让妈妈也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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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斯朝找到塞缪尔，提出疑问，想要刨根问底。

　　“泽威是最后和你一起，完成成拯救世界最后一程的人。”
　　“至于原因，我只能简单地告诉你，这是席南根据元素属性以及精灵神木的特性来制定的计划。”

　　西尔斯不理解：”将一棵树种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真的能让它活下来吗？“

　　”如果精灵子树可以在北冰原扎根生活下去，这个世界就可以不靠人力，继续运转些时日。“
　　”如果不能。“塞缪尔叹气，”那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界衰落了。“

　　西尔斯对这个答案依旧不满。
　　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把一棵树在冰天雪地里种活？
　　甚至这棵树还关系着世界的存亡。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塞缪尔看着眉头紧皱的西尔斯，开口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多看看关于元素关系的书籍。它们的内容太多，我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讲清楚。”

　　西尔斯依旧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塞缪尔见状，也不打扰，转身打算继续做自己的事。

　　西尔斯见状急忙叫回：“老师！我……我……我晚上还能来找你吗？”
　　他越说声音越弱：“我还是有很多问题……不只是这个。”

　　塞缪尔欣然应允：“我会在大圣塔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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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斯颓废地倒在床上。

　　拯救世界好累，他只是想让爸爸回来怎么这么难！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我们去救！它明明看起来好好的，一点也不像病入膏肓样子！”
　　西尔斯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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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生会儿闷气，西尔斯无力地趴在床上唾弃自己。

　　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助爸爸，怎么还是会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西尔斯重重地叹气。
　　为什么爸爸和老师他们都要去拯救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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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吗？”
　　它真的看起来健康极了。

　　弄清楚西尔斯的来意，塞缪尔没有直接说明，反而是将他带上大圣塔三层。

　　“放这一层的书籍分类是过去的生物。”塞缪尔叹口气。
　　因为已经过去，所以放在下层。
　　它们已经没有增加到上层的坑能了。

　　塞缪尔边走边讲：“我很高兴西尔斯你能再次找我，并且有了更多自己的思考。”

　　“你父亲，我。还有尤里卡，莱斯利，包括泽威，我们带着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走在下坡路的世界。”

　　“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其实偶尔我也会问自己。”

　　“为什么是我们要拯救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必须要救吗？难道我们真的能救吗？”

　　西尔斯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居然连塞缪尔这样光明圣洁的人都会生出，可以称当上阴暗自私的念头。

　　“可是当我每每翻开书籍，看那过去的光景；当我回想起我的老师——亚罕拉伯教导我的话语；想起历代祭祀们的努力，还有我的朋友们。”
　　“我知道我的努力是有意义的。”

　　塞缪尔继续道：“最开始，居住在天空城们的翼人们发现，神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起初，大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小事。直到庆祝世界诞生日那天，神破天荒地没有出现。”

　　“大家这才发现，神消失了。”

　　“神是真的存在？而且和所有生物的关系还……不错？”
　　西尔斯难以置信。

　　塞缪尔笑道：“我在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
　　“神在创世之初，经常来到下界玩。然后给予一些帮助。”

　　“比如给人鱼两条双腿让他们能够在陆地上行走，给翼人一对翅膀让他们能够去天空之下游历。”
　　“几乎每个有智慧、有能力的种族都有对神的记录。或是文字，或是口口相传。”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神那么让人敬爱。不只是因为创造，更是因为，感受到神之爱。”

　　“即便我没有经历，可那样的世界让人向往。我们只能通过留下来的书籍窥探一二。”

　　西尔斯跟在后面安静地听着。

　　“圣殿最初创立的目的就是为神服务。记录神的贡献，替神在下界散播福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大圣塔还保留着最初的目的，圣殿变成了联合整个世界与魔法种族的组织。”

　　说完，塞缪尔重新拉过话题：“神不见了，这是大事。人们非常惶恐，急需安抚。”
　　“自此以后，神使便一直待在下界。他们就是在这之后的主心骨。”

　　“他们在维护这个世界运转的同时也在寻找神的下落，同时也要培养新的继承者。”
　　“伯瑞狄是最后感受到神力的人。”

　　“之后，便是明显的变动。”

　　塞缪尔寻着记忆，游荡在一列列书架前，最终停下，抽出一本书。

　　他抚摸着书籍，轻轻地拂去封皮上微不可见的浮灰。

　　塞缪尔站在原地没有打开，反而是将指尖缓缓地贴合在上面。
　　没有再动了。

　　西尔斯注视着塞缪尔的神情。
　　刨除眷恋，只剩悲伤。
　　可是他并没有落泪，只是发出一声叹息，用他惯常的清冷嗓音讲述之后的事。

　　“神消失后，紧接着是亡灵族的消失，之后是和翼人族一起在天空城生活的魔法种族，再是各个大陆的魔法种族，最后是深海里的。”

　　天马，狮鹫，树精，独角兽……
　　数不清，记不清。

　　“最后的最后，到现在，只剩下龙。这种神在时就强悍无比的生物。
　　“可即便是他们，即便是龙，他们在天空翱翔的身影也越来越少。”

　　“西尔斯，当最后一只龙也死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

　　“究竟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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