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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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也为母子两人团聚而动容。
他微笑地走上前，温柔道：“先进屋子吧。”
伊莎贝拉拭去脸上的泪水，连忙接到：“对，我们先进来吧。”
说完拉着西尔斯进去坐下。
和母亲见面的激动心情稍稍平复，西尔斯这才有心情打量起伊莎贝拉的房间。
门虽小，但内里五脏俱全。
不论是待客的地方，还是洗漱和休息的位置，全部井井有条。
收回观察的目光，西尔斯才开口说起正事：“妈妈，你知道爸爸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吗？”
伊莎贝拉摇摇头：“你是问关于他为什么消失吗？”
西尔斯点头：“我知道一点，但是爸爸不肯告诉我全部。”
语毕，有些失落的回想起那天晚上反生的事情。
伊莎贝拉不比西尔斯知道的多。
“我只知道，你爸爸离开我们并不是他的本意。”伊莎贝拉语气平稳地说，但眼眶里再次蔓延起泪水。
西尔斯不知道伊莎贝拉怎么回事，约瑟夫却上前坐在她身边，略微焦急道：“伊莎，不想说就不要强迫自己。”
伊莎贝拉却推开他的手：“我要说哥哥。”
“我没有怪席南，只是我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眼睛而已，不碍事的。”
西尔斯也满头雾水。
妈妈怎么了？
“当初在怀着你的时候，祭司大人就收到过预言，你的天赋是无与伦比的。”伊莎贝拉回忆道。
“但是你的天赋，和这个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
西尔斯仔细地听着。
“祭司大人本意是将你留在圣殿，亲自抚养指导。但是我不愿意。”伊莎贝拉的胸膛随着她的语气起伏着。
“我不相信一个孩子就能左右整个世界的命运，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想要和你们安安稳稳地生活在一起。生气也罢，吵架也罢，总归有开心快乐的时候，至少我们是在一起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丈夫不知所踪，儿子四处漂泊，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你爸爸也不愿意将你留下来。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后来又谈论了些什么。”伊莎贝拉抬头，深吸一口气，将泪水憋了回去，“在你出生一年后，我们搬去了德尔巷。这件事只有我，你父亲，还有祭司大人知道。”
“我觉得，你爸爸应该是和祭司大人做了些交易，换来我们在德尔巷的那几年自由、快活的时光。代价就是离开我们，谁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西尔斯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双手在桌下不自觉地握拳。
不，爸爸知道我们在哪里，他就是，没有回来。
只是让我去找他。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西尔斯也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带着自己也不易察觉的不满语气说道。
“难道我们一家三口不可以都留在圣殿吗？”
那样至少，不还是在一起的吗？
伊莎贝拉只是摇摇头：“你不知道西尔斯，圣殿的生活远不像平常地方一样。”
它充满着条规，森严的等级。似乎在进门的这一瞬间，整个未来都被框住摆好，容不得一丝差错。
“我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我知道它有多好，又有多坏。我只是不想让你步入我们的后尘罢了。”
西尔斯别过脸，不愿再和母亲争辩。
“我知道了妈妈。”
伊莎贝拉看出了西尔斯的苦闷，也别过脸不再说话。
可是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再能劝的话。
她已经把自己认为的原因告诉了西尔斯。
但谁也不肯告诉她真正的真相。
约瑟夫不知道怎么劝慰这对明明刚见面不久的母子，只好岔开话题：“没什么事，我就先带西尔斯去祭司大人那里了。”
接着对伊莎贝拉说道：“伊莎，不要再向过去的事了，我们要向前看。”
他伸手替妹妹擦去还在脸颊迟迟不肯下去的泪珠：“多想些开心的事情，不要难过了。”
伊莎贝拉“嗯”一声，点点头：“你带西尔斯去祭司大人那里吧，我还是去休息吧。”
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还是朝着窗户，身体一动不动。
约瑟夫带着西尔斯出门。
他很是头疼：“西尔斯……”叫完他的名字，剩下的话却不知怎么说。
西尔斯抬起头，露出红红的眼眶。
约瑟夫也没有办法再对着他说出什么重话。
叫他一个孩子多多包容他的母亲吗？
“你再多乖一些吧。”
约瑟夫搂过他，摸摸西尔斯头：“我知道你很乖，但是再多乖一些吧。你妈妈她心情不太好，那些话没有怪你的意思。”
西尔斯抿去眼睛里泪水，点头。
“有什么事，如果在我和伊莎不能帮到你的，可以去找祭司大人。”约瑟夫嘱咐道。
“以后在圣殿，他才是你最大的依靠。”
西尔斯不解：“为什么？”
“圣殿没有殿主，只有神主。没有神主，最大的就是圣殿神使。”
“也就是我们的祭司大人。”
“那只要我去找他，他就能帮我吗？我凭什么？”
约瑟夫笑道：“你父亲。”
西尔斯沉默了。
“况且这不是我私自说的，是祭司大人亲口承诺，你在圣殿，与圣子同级，同归他教导。”
两个人并排走到大圣塔，门口的守卫将武器斜着堵路，公事公办：“请出示您的证明。”
约瑟夫拿出自己的腰牌，让西尔斯在门外等候。
赛缪尔没有例外地坐在桌前看书，圣子雅各伯则被他叫去整理三层的书籍。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赛缪尔抬头，看见向他走来的约瑟夫。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骑士们不需要你去训练吗？”
约瑟夫朝他行礼，继而说道：“西尔斯来了。”
赛缪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站起身，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惊愕的表情：“怎么这么提前？”
他大步走向门口，看见了外面无聊看天的西尔斯。
“让他进来。”赛缪尔沉声对守卫说道。
西尔斯听见声音，看见了跟在赛缪尔身后的约瑟夫。
那么前面这位，就是祭祀大人了吗？
“是，殿下。”
守卫登时重新站直，武器尾端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西尔斯这才敢向赛缪尔行礼：“日安，大人。”
赛缪尔颔首：“进来吧。”
三人再次进入。
站在三层向下看的雅各伯微微皱眉，眯起眼睛。思索片刻，转身继续整理书籍。
下面的西尔斯跟着赛缪尔进入塔内，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无意识微张嘴巴。
在不进门前，就已经为拔地倚天的大圣塔所折服。
进去之后，才知道在外面看只能见到它的冰山一角，而内里才是大圣塔广为人知的灵魂。
九层高的建筑里是摆放整齐、井然有序的书籍，一眼望不到头。
西尔斯大致瞥一眼，便赶紧跟上约瑟夫和赛缪尔，走进他办公的地方。
“通行牌呢？”赛缪尔坐下，抬头对站在约瑟夫身后的西尔斯说道。
西尔斯连忙拿出，上前双手递给赛缪尔：“在这里。”
接过牌子，赛缪尔从桌下拿出印章，很快就帮西尔斯办理好同行证明。
西尔斯双手接过，看看已经被填上图案的两个圆圈，把它贴身放好。
约瑟夫见自己带西尔斯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向赛缪尔躬身行礼：“那西尔斯就拜托您了。”
接着摸摸西尔斯的头：“我要去训练场，其他的事情会有人帮你安排好。”
西尔斯：“嗯，就就再见。”
注视着约瑟夫离去的背影，西尔斯莫名咽了口水，有些紧张地看向赛缪尔。
赛缪尔也正注视着西尔斯。
片刻，他开口：“是你父亲让你来这里的吗？”
西尔斯：“是的。”
“你是在哪里加拿到他的？”
“我还和莱斯利住在一起的时候，光明城。”西尔斯回答道，“但是没有待太久，父亲就走了。”
“告诉我来圣殿，就走了。”
赛缪尔：“其他的都没有告诉你吗？”
西尔斯补充：“除了告诉我来圣殿找您，去找龙，还有精灵神木，去世界的最北端。”
“没有了？”
“他说你们会告诉我的。”西尔斯垂眸。
赛缪尔沉思，稍后起身：“是的，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听到这话，西尔斯不解，有些焦急道：“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事都是要我一个接一个的问，要我一点又一点，像蜗牛走路一样慢的要死，才能知道真相？
心里如此想，西尔斯却只是问过后再次低头，不愿意将自己有些焦躁的情绪展露出来。
赛缪尔没有立即回答。
他起身走出，来到塔中央。
没有太过大声，只是稍稍提高一下音量：“雅各伯，下来吧。”
“来了，老师！”
一道清丽的嗓音紧接着在塔内回响。不多久，急促下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雅各伯从楼上下来，微微喘息。
他整理好因为动作幅度较大而略显凌乱的衣袍，用急促又不失优雅的步伐来到赛缪尔身边。
见到西尔斯，他微微笑，小幅度地向他问好，接着看向赛缪尔：“老师。”
赛缪尔颔首：“今天先放一放你的工作，带着西尔斯在这附近转转，以后他也就在这里住下。”
雅各伯点头：“记住了老师。”
朝赛缪尔行过礼后，微笑着对西尔斯道：“请和我来吧。”
西尔斯也向赛缪尔行礼告退，跟着雅各伯来到外面。
“你就是西尔斯吗？”雅各伯好奇道。
西尔斯：“你怎么也知道我？”
雅各伯笑道：“因为有了孩子还能留在圣殿的人只有伊莎一个，她告诉过我。”
西尔斯见他对母亲的称呼格外熟稔，也稍微放下警惕：“你和妈妈的关系很好？”
雅各伯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我以前经常去找伊莎玩。现在到了年纪，不方便也没有很多空闲时间玩了。”
西尔斯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能？你看起来明明和我差不多。”
“我比你要大……五岁左右吧。”雅各伯伸出手算了算。得到答案便将手放下，被宽大的袖子所遮掩。
“倒也不是不能玩，老师也会给我放假的。”他想到了什么，又带着些羞涩的意味对西尔斯袒露心声，“但我喜欢待在大圣塔。”
西尔斯歪头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雅各伯。
喜欢在大圣塔就喜欢嘛，怎么还有些不好意思。
有点奇怪。
他点点头：“里面有好多书，你能看完吗？”
“老师说不用那么着急，也没有必要全部看完，只要仔细记住一部分书的内容就好了。”雅各伯微微摇头，“毕竟没有意外的话，我要在大圣塔看至少一千年的书。”
西尔斯的思维有一瞬的停滞，继而回想起来：“对哦，你是翼人。”
翼人的寿命也是很长的。
雅各伯微笑：“是的。”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