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外红尘滚滚》凤蛮娘

4、龙女敖药

　　敖狄把敖药带到青鸟旁边。敖药行了礼，又是惯例的一阵寒暄过后，青鸟突然换了话题：“请问敖药公主，你知道二郎真君吗？”
　　“啊？”敖药有点发愣，在这个时候提起二郎神干嘛？
　　一旁的龙王不知为了什么有些不耐烦，连连催促她：“啊什么啊？仙子问你话呢，好好回答！”
　　敖药打量着这桌的人，独不见大姐敖夜，而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古怪；又看看青鸟仙子，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好如实作答：“小龙知道，真君以前和三姑妈住在灌江口，后来上天当了司法天神。前些年因为三圣母的事情，三界还闹了好一阵子呢！”
　　“孩子，还有呢？”敖药的母亲催了她一下。
　　敖药心里越发疑惑，总感觉现在进行的是三界时事的考试，接下来是不是要她以新天条的内容发表一下感想，再作一篇《论新旧天条的异同和改革的必要性》之类的文章呢？
　　疑惑归疑惑，敖药还是继续回答了下去：“嗯……三姑妈就是为了真君，才被禁足的。”
　　“那公主见过他没有？对他的感觉怎么样？”青鸟又问。
　　敖药说：“小龙只见过真君一次。嗯，那时候我二姑姑要嫁去凤凰家族，我同家人一起去参加婚礼。三姑姑和真君也去了。”
　　青鸟点点头，道：“敖椒公主的出嫁那天我也去了。我还记得西海龙王也到了青桐岛，可没坐多久就匆匆告辞了，就因为寸心公主的事情！”
　　敖药道：“是啊。那天看见了三姑妈和真君他们，三爷爷很生气，都不跟他们说话。三姑姑和姑父也不说话，绷着个脸，没坐多久就走了。”
　　沉默了一下，青鸟又问：“那除了这些，公主你还有其它印象吗？”
　　敖药用手指点着下颚，想了一会儿，喃喃道：“青桐岛的竹米很好吃啊！”

　　龙王听到这句话立刻翻了白眼，差点背过气去。敖药的母亲一边呵斥她，一边赶紧跑去传珊瑚大夫。敖狄连忙跟青鸟解释，说他这个小女儿少不更事，让她见笑了。
　　青鸟听到敖药之前那句话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临行前，有人跟她提过，这北海最小的龙女是属饕餮的！
　　她细细打量着站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的敖药。没错，她年龄还小，有点口无遮拦，而且生性贪吃，但她身上的真挚和纯粹足以弥补一切！
　　……也许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敖狄殿下，”青鸟起身正色道：“小仙想请敖药公主入真君神殿，协助二郎真君修订天条，不知您意下如何？”
　　“啊？”听到这句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原本已经瘫下去的老龙王也立马精神起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紧紧搂住敖药：“我的小乖乖啊！”
　　敖药的母亲最先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拜谢青鸟。青鸟忙称“折煞我也”，然后扶她起身，又拉了敖药坐在她姐姐敖夜的位子上。
　　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敖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了这一天。

　　入夜，四哥敖舟悄悄找到了她。
　　“知道为什么换成你上天庭吗？”他问。
　　“你打听到什么？”
　　敖舟得意地说：“嘿嘿！我问过老姐的丫鬟了，那个青鸟仙子也问过老姐一样的问题。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我猜你打死都猜不出来！”
　　敖药嘟了一下嘴，瞥着眼睛看他，“不说拉倒。我已经够烦的啦！”
　　“真没劲！”敖舟瞪了她一眼，“来，看着我。老姐当时是这样说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掐着嗓子，两眼作星星状，“哇塞！你说的是真君大人吗？我当然知道他啦！他可是我的偶像呢！啊！我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神仙啦！我可以见到他吗？我真的可以见到他吗？我真的真的可以……”
　　“停！”敖药赶紧叫住了他，“你说的那是我们老姐吗？你说的简直就是……就是……我都不会形容了。”
　　“也许我的表演有那么一点点夸张，但艺术本来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唉，你不懂！”
　　“切！”敖药给他一个白眼，“就因为这样，那个青鸟就不让姐姐去天庭了？”
　　“应该是吧。听说青鸟一见到老姐这样，立马跟爷爷说可能真君神殿的位置不适合她，后来看到爷爷急了，才提出再从我们家挑一个去顶上老姐的位置，结果居然挑到了你！哈哈！这就好比还没苦你心志，劳你筋骨，突然间就天掉馅饼了！哈哈……”
　　敖药目无表情地挥去一拳，敖舟稍偏了偏头，抬手捉住敖药的拳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一语未了，敖药随手抓起一个绣墩朝他砸了过去。敖舟忙松开她，一纵跳出门外。绣墩砸了个空，落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说小姐，你朝我发什么火？”敖舟问。
　　敖药低下头，无意识地掐着桌上那盆宝巾花，“四哥，如果我告诉爷爷说我不想上天庭，你觉得下场会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敖舟走到她跟前抓着她两条手臂，“别扯这盆花，都快被你弄死了。说说，为什么不想上天庭？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我也说不上来。啊！烦死了，早知道我就学大姐那么说了！”
　　“你不喜欢二郎神吗？”
　　“谁说的？我一直很崇拜他的好不？”
　　“那不是很好吗？你在他身边做事，他又是长辈，肯定会罩着你的！”
　　“哎呀！我跟他又不熟。而且……而且天庭那么大，我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敖舟哈哈大笑，“原来你是害怕了！”
　　“哪有？我只是……只是心里没底。”敖药有些急了。
　　敖舟收敛了笑容，扳过她的肩膀，“来，小饕餮，你听我说。你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地留在北海。就算你这次不去天庭，终有一天你也会嫁到别的地方，也许是其它龙族，也许嫁给凤凰、麒麟……我们是龙，天上地下，没有我们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
　　他伸手拢住妹妹的拳头，“你本该无所畏惧。”

　　敖药动了动手指，磨蹭着空空的掌心，抬头对上了哥哥明亮的眼眸。
　　不！那里并不是空无一物！
　　她的勇气，她年轻的生命，还有哥哥、家人给与的爱，都在她的手中。
　　好！
　　敖药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四哥。”
　　“好！说教时间结束，”敖舟拉着敖药的手往外跑，“我们去吃宵夜！”

　　此时，他们的大姐敖夜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两个弟弟妹妹高兴地跑去找吃的。
　　“公主，”她的侍女说，“这样真的可以吗？您去不成也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四殿下来劝五公主呢？”
　　“你还不明白吗？只有这样，我以后才能拿看望五妹当借口，常常去天庭看真君大人啦！啊~~哈哈哈……”
　　侍女在她的笑声中猛翻白眼。我的公主呀，您倒是想得开啊……

　　好了，大龙女，你路人甲的故事到此为止。回去吧，你辛苦了！
　　大家有空的话可以记一下她的名字，她叫敖夜，敖夜的敖，熬夜的夜。

　　于是就这样，我们的小熬药顶上姐姐的空缺，来到了真君神殿。
　　天庭对于她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有些神秘，也有些庄严。虽然她说过不想去天庭，但她心中对那里并不排斥。
　　诚然，有很多人一提起那里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比如刘大叔），说那里没有自由，没有快乐，那里的神仙自私、冷酷、绝情，心里面只有不断膨胀的欲望。
　　可敖药并不这样想。在她心里，很多事情都停留在最初的模样。天神们心系三界，佑护众生；凡人感念天神的恩德，立庙祭拜。这些早已被人推翻了几百次的理念，在敖药心里却如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一样自然。
　　也许就像那句说烂了的话一样，她毕竟太年轻了，年少无知，不堪世事。如果她能早生几年，或是在另一个环境里长大，也许情况会大不一样，也许她会和各位看官们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没准她还会和大家一起HC一下二GG，再踩沉香筒子几下，然后就二嫂人选这个问题和大家吵得天翻地覆，没完没了。
　　也许这样的她会更可爱些。可要是这样，她就不再是那个属饕餮的单纯小敖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