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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前一晚的变故不会影响到赵奕涵去参观偶像研究所的兴致,他起了个大早,一点都没有上早课起床难的样子,醒的比虞汀还早。

      虞汀按照生物钟的时间起床之后,发现赵奕涵的床早已经收拾干净,出门一看,这小孩已经打扮号,在楼下沙发上正襟危坐。

      “起这么早。”虞汀瞟了一眼餐桌,发现早饭都摆上了,“你做的?”

      “姜哥帮我做的。”赵奕涵指了指外面,透过窗户能看到,姜衍琨正站在外头草坪上抽烟,“他说想找你聊聊。”

      虞汀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向姜衍琨微驼的背影,对方有察觉似的,恰在此时转身,与虞汀对了个眼神。

      “那你等我一会儿。”虞汀跟赵奕涵说了一声,便出了别墅,走到姜衍琨面前问,“你想聊什么?”

      在姜衍琨开口之前,虞汀忽然想起来,补充一句:“信息科的朋友这个点还没到办公室,过一会儿才能给你查。”

      “谢谢。”姜衍琨犹豫片刻,吞吞吐吐地开口,“我之前做了一些可能不太合适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影响你的判断,我都得跟你道歉。对不起,我……”

      “你昨天已经道过歉了。”虞汀以一种平淡如常的语气止住他的话头,陈述事实,“在来节目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不是为了谈恋爱来的,孙一铭也说过你有你的白月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表现出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但这不会影响我对既定事实的判断,我就只当你是想交个朋友,毕竟,我应该是个很会让记者感兴趣的采访对象?”

      话到最后,为了减轻姜衍琨的负罪感,虞汀半开玩笑,将他们的关系归为工作。

      姜衍琨听出了他的善意,却不想就这样敷衍过去,他摇了摇头,诚实地说:“你有一些习惯和我以前的带教老师季海十分相像,以至于我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怀疑,我以为你就是他。我之前做的事,你可以当成是一种试探。所以,非常抱歉。”

      虞汀笑了笑,扯开话题:“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一个和另一个有点相似之处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罢了。你没有让我误会什么,反而是我让你误会了,或许该道歉的是我。不重要了,我今天还答应了奕涵,带他去我的实验室参观,就不跟你说了,信息科的结果下午回来告诉你。”

      虞汀不想再和姜衍琨纠缠,话说清楚了就到此为止,他不能接受姜衍琨的道歉,姜衍琨也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善意。

      好在这只是个要录一个月的节目,后面的时间保持距离、不尴不尬地混过去,出了节目,便桥归桥路归路了。

      既然季海已经是一个死人,那么他和姜衍琨便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这番表现在观众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读。

      【虞大佬人真的好善良】

      【小声:这已经不止是善良了吧……】

      【虽然已经be了,但……】

      【悄悄咪咪地说,我觉得虞大佬动心了】

      【被人在自己的身上找白月光的影子还能不生气,还能安抚对方的情绪,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可是他亲口说他没有喜欢姜哥呀】

      【有没有一种可能,喜欢而不自觉?】

      【可是,虞大佬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然而,你抓个高中生出来,恋爱经历可能都比虞大佬丰富】

      【本大学生受到了侮辱】

      【本初中生表示不服】

      【这么看的话,姜哥好渣啊……】

      【也不算吧,我觉得姜哥还挺有担当的,主动道歉,把话都说明白了,也没藏着掖着,也没逃避责任】

      【说姜衍琨渣的,盲猜你年龄不大,你要是经历过事儿,就不会这么说了】

      【姜哥也挺可怜的】

      研究所周末通常没人加班,虞汀也乐得清静,直接把赵奕涵带去了他的实验室。

      赵奕涵还没正经进过实验室工作,知识大多是课本的,A大提供给学生的实验室与研究所的规格自然也无法相比,因此他十分好奇,这儿碰碰那儿摸摸,奇怪的问题层出不穷。

      在实验室耗了一上午,赵奕涵才心满意足,二人再次去了研究所旁的那家餐馆吃饭。

      赵奕涵约会的同时没忘了追他偶像的直播,因此认出了这家店,一脸复杂之色,欲言又止。

      虞汀一脸嫌弃:“想说什么就说,这什么表情?”

      “你跟姜哥……”

      “话说清楚了,就是朋友嘛。我都三十多了,很清醒的,不说我对他没那心思,就算有,也不会真的妄想和死了的白月光去争。”

      对赵奕涵,虞汀更愿意跟他多讲一些道理,毕竟这孩子还小。

      “可是……”赵奕涵想了想,又不知道该可是什么,他只是单纯为他偶像觉得不值。

      上个恋综,被人撩了,然后转头又划清界限,这算个什么事。

      “你还小,明白不了你姜哥的感受。”虞汀微微叹了口气,不想再提这一篇,“早晨一直有摄影师跟着,你回去补一下直播,也许能明白一点。”

      赵奕涵到底是太年轻了,还没出大学,还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感情,自然无法理解十年的苦痛。

      吃完午饭,回到研究所的停车场,虞汀道:“你先上车,我打个电话。”他又朝向摄影师,“不要拍我,工作上的事。”

      虞汀走远了一些,确保声音不会被对着赵奕涵拍的摄影师收入,才拨通了电话。

      “全哥,帮个忙,你开一份季海的信息查询证明。”

      电话那边的人叫赵全,是虞汀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赵全一直关注着虞汀的动向,再加上昨天晚上直播的事情闹得很大,他早就知道了前因后果,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就在科里,你要是没事的话直接来拿就行。”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虞汀又说,“你再查一查,这些年来还有谁查过季海这个名字?”

      “稍等。”赵全对着电脑的操作十分娴熟,很快便调出了系统内部对于季海这个名字的查询记录,“都是八九年前的查询记录,之前跟你说过的。最近就多了一个,两年前,颜之庭,怎么会是他?”

      虞汀知道这个人,如今联邦委员会最年轻的成员,手握实权,在联邦有着不小的话语权,以他为代表的一帮人已经隐隐形成了与老一派分庭抗礼的架势。

      联想到章彧口中比信息科权限更高的人,应当就是这个颜之庭了。

      “你知不知道颜之庭和章彧的关系?”虞汀想了想,解释道,“昨天晚上,章彧说他找人查过季海,应该就是颜之庭。我现在怀疑章彧和当年的实验室有关系,不然他没道理去调查。可是实验室的事情是联邦的逆鳞,按理来说,不该是联邦的人出面调查。”

      “颜之庭是五年前才进入委员会的,跟最开始搞实验室的不是一路人。”赵全身处信息科,对内部的事情知道得更多,“章彧和颜之庭的关系,你别说,我还真有点线索。之前听说,颜之庭有个搞科研的男朋友,有可能就是章彧。”

      “你说,章彧查季海,是为了实验室,还是为了颜之庭?”换言之,是为了挖当年的案子,还是为了政治谋权。

      “我猜是实验室。”赵全分析,“是章彧让颜之庭查的,而不是颜之庭主动查的。”

      虞汀点了点头,想起对方不能看到,才应了一句:“有道理。你查一下章彧和实验室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他可能是个知情人。”

      “好。”

      虞汀先带赵奕涵去了一趟信息科,找赵全取了季海的信息查询证明,才回了别墅。

      庄辰和郑炜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二人从外头回来,打了个招呼。

      虞汀问:“衍琨在楼上吗?”

      郑炜航说:“在屋里。”

      虞汀点点头,上楼敲了门:“是我。”

      是姜衍琨来开门的,屋里就他一个,李齐恒有拍摄工作,上午便出门了。

      “信息科查的结果出来了,查不到季海辞职之后的信息,我让人给你开了一份报告。”

      “虞老师,够狠的。”姜衍琨苦笑着接过报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一点希望都不给人留,“信息科科长赵全,难怪能这么容易就把报告开出来。”

      不用虞汀说,姜衍琨也能猜到,开这种信息查询记录的报告一般都是正式场合使用,要是随便一个人想查人都能开出报告来,信息科就乱成一锅粥了。

      难怪周末还能快速开出来报告,原来虞汀找的信息科的朋友是科长。

      “正好跟他比较熟。”

      姜衍琨收了报告,回房间里仔仔细细地读着,这份报告记录了季海工作以来的所有信息,每一次发工资、每一次乘坐公共交通,但凡是能在联邦系统里有实名记录的,报告上都写齐了。

      “赵全……”姜衍琨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这名字好像听过。”

      一时间想不起来,姜衍琨便暂时放下了名字的问题,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季海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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