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159、审判（二））

　　李亦然回了花店。店员已经在包装她的花了，她就坐在座位上看着店员把那些花儿拥在一起，几款颜色不同品种不同的花儿就这么打包在了一起。
　　在店员的巧手下，那束花儿自然是好看的。在这期间，她拿起手机，约了下网约车。没过多久，花已经包好了，她从店员手中抱过那束花，这些花还是有些重量的，并且因为数量不少，李亦然有时会用上两手抱住。待白色的网约车停在门口滴滴了两声之后，李亦然走出了花店，坐上了车。

　　“叮咚，叮咚。”有人在自家的门口按响了门铃，邵清不知道是谁，要是那几个家伙要来，肯定会提前给自己发消息。她透过猫眼看了一下门外，一下就认出来了是谁。她打开门，李亦然就这样出现在她家门口。她感到讶异，李亦然平时也很少给她发消息，要不是自己约她，她几乎就好像蒸发了一样。这些话，她也只在内心想想，好不容易争取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像之前那样焦急，她要慢慢来。
　　“你怎么来了？”李亦然看着穿着睡衣的邵清，邵清她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她穿的睡衣，还是那种带着卡通图案的，和她平时在外面的穿搭反差很大。
　　“很久没见你了。”她这样一句话，邵清此刻几乎想要闭上眼睛扶额，在李亦然从背后变出一束花之后，她就更恨不得把门关上飞速地去拾缀自己，这个画面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但不管如何懊悔，也改变不了此时正在发生的事，穿着小猪睡衣的邵清就这么捧过了李亦然的那束花。
　　李亦然自然地落座在沙发上，她低头看着地面，邵清将花放置在桌面上，就看见李亦然盯着地板看。
　　“你怎么了？”
　　“没有。”画面一晃好几年前，失手打碎了的杯子清脆的声音来回地在意识里穿梭。她打起精神问邵清今天在家干什么。邵清看着李亦然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于是走近了她，摸了摸她的头。不烫。她又摸摸李亦然的脸颊，李亦然抬头看她，落在邵清眼里，那眼神实在有些脆弱。
　　她忽然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明明在这之前她都做好了一个人承担的准备。她不敢也不能告诉邵清，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邵清是无辜的，什么也不知道，是自己骗了她。可又无限贪恋这种时刻，每眷恋一分，过后的折磨就再加一分。
　　“我没事。”李亦然还是选择了缄口。
　　她看着大屏幕上，邵清刚才应该是在看电视。这会播放完了跳下一集，中间有一段黑屏画面。邵清问：“没事的话，今天在我家看电视吧。要不要点外卖？”她把手机递给了李亦然，李亦然没收，她说：“我没什么想吃的，就这样坐着看就好了。”邵清点了下头，把手机拿了回来。
　　电视忽然有了声音，已经自动播放下一集了。
　　“你还是喜欢看这个。”
　　邵清说：“这个好看。”
　　“有时候觉得你好像没变化，有时候又觉得你变了很多。”邵清听着李亦然的话，侧过去看她。她问了句，比如呢？
　　“哈哈，具体说不上来。”李亦然笑了笑，却没想到邵清说了句：“我倒是觉得你和以前变了很多。”这次轮到李亦然看着邵清，问出那句比如呢。
　　“时常会让我觉得眼前的你和以前的你不是同一个人。”她看着旁边的李亦然闪烁了一下目光。“就如你说的，不那么具体，但我能感觉到。”
　　邵清看着李亦然，李亦然看着她稍微恍神。
　　“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之前你好像问过了。”李亦然不记得自己有问过，也许有吧，兴许是她自己没话找话说，邵清也给了回答：“好不好，都过来了。”
　　“那你回来，你妈妈知道你我的事吗？”李亦然问。
　　邵清笑了：“她管不了我的。”李亦然看着面前眸光闪亮的邵清，她的表情很是坚定。邵清不知何时将手靠近，已经覆在了李亦然的手上，她转动李亦然手上那枚戒指。李亦然几乎能感知到邵清在想什么，她在一点一点的计划着她们的未来。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吗。”那几年，李亦然和邵清断了联系，她从未探听得国内的消息，国内的李亦然更不知道国外的生活。
　　邵清看着她将眼睛低垂，她的动作透露着她的犹豫。
　　“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