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无你》木锦依诗

6、第6章

　　次日，桑染带了瓶矿泉水往凌艺泽所在的球场赶去。
　　不得不说，那里围观的女生是真的很多。

　　桑染在场内找了找凌艺泽，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少年奔跑的身影。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他穿着身红白色的球服和白色球鞋，还有一条黑色短裤。衣服背后写着大大的“11”号码。

　　待他完成了一个扣篮并得分后，比赛就结束了。真可惜，桑染来晚了。
　　裁判看了眼得分。
　　32vs27。是凌艺泽这队赢了，他宣布了最终的获胜队伍。

　　全场的女生都在为凌艺泽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的人说——

　　“卧槽！帅啊！”
　　“十一，原地结婚吧就现在。”
　　“……”
　　“……”

　　十一。是凌艺泽队友给他取的称呼。只因为他背后的号码数字是“11”。

　　凌艺泽往四周瞟了瞟，一眼就看见了挤在人群中的桑染。
　　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里，谢齐道：“怎么了？”他又顺势向凌艺泽的所看的方向望了望，“哦呦。又是那个妹子啊！”他挑逗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见他不说话，谢齐便用胳膊拐戳了戳凌艺泽的胳膊。
　　“干嘛？”凌艺泽终于舍得将视线移回来，“用得着你管？”
　　“说都不让人说啦？”谢齐无语，“终于见到你喜欢一个姑娘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谢齐：“今天特意来看你的啊？你说，人家会不会也喜欢你啊？那我告诉你啊十一，你可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凌艺泽瞪他，砸了声嘴，“边儿去。”他说，“是我让她来的。”
　　谢齐嫌弃地“哦”了一声：“那这么说人家就是被你强迫过来的？”他继续吐槽，“不是我说啊兄弟。你这不纯纯耽误人家时间吗？”
　　“你懂个屁你懂。”凌艺泽回怼。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桑染这边走来。这时，围观的女生更激动了——

　　“啊啊啊啊啊他走过来了啊！！”
　　“男神男神！！”
　　“我靠我靠我靠！！”

　　见凌艺泽拔腿就离开，队友喊他：“欸！十一，你去哪儿？”
　　凌艺泽没理。

　　桑染察觉到不对劲。
　　见他向自己走来，她就越发地紧张，心脏一蹦一跳的。

　　奇怪。这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不是害怕。
　　不是担忧。
　　不是烦恼和难过。
　　也不是心脏病的原因。

　　它更像是另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他走到她身边，所有人的视线也都挪了过来。
　　他说：“我刚刚那波帅不帅？”
　　“……”这人怎么了？怎么上来就问人他帅不帅？

　　但是还别说，真的确实挺帅的。

　　周围人：？？？——

　　“这女的谁啊？”
　　“什么来头？”
　　“我看关系不一般吧！”
　　“我也这么觉得，因为十一从来都没有主动来找过哪个女生。”
　　“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可千万别！”
　　“有可能。”

　　议论的声音太小，桑染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对凌艺泽说：“给你的水。”她把矿泉水递了过去。
　　凌艺泽接过，很爽快地说了句“谢谢。”
　　凌艺泽：“对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想吃什么？”
　　“……”大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等一会儿再说会死吗？？

　　群众：“……”
　　队友：“……”
　　谢齐：“……”
　　都当我们不存在？？？

　　“那行。”凌艺泽道，“就这么说定了。晚点我给你发微信。”
　　群众：“……”不是吧？？！！这俩人还有微信！！！关系绝对不简单！

　　桑染：“……”她勉强笑了笑，“好。”

　　—

　　刚离开球场不久，凌艺泽便发来了消息——

　　枫叶：【过来】
　　他给她发了个定位。
　　black：【我没带钱】
　　枫叶：【我有，放心】

　　桑染随着他给的定位就来到了“红遍全网”餐馆。

　　凌艺泽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口香糖，见她来，瞬间就坐直了。
　　他们异口同声道：“那个。”
　　凌艺泽：“……”
　　桑染：“……”

　　凌艺泽：“没事你先说。”
　　“怎么换了个地方？”
　　“带你尝尝不同的味道。”他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我听说他们这家的虾很不错。”他说，“这不是你爱吃虾么。所以我就想着带你来试试。”
　　他又清了清喉咙：“其实吧。你也不用怀疑什么。就我，我也挺想吃的。”口是心非的男人，敢做不敢当不敢承认是吧？
　　桑染：“好。谢谢，我知道了。”好随意的回答…
　　凌艺泽：“……”他道，“额那个。你坐下来。”

　　桑染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来，为了使气氛不沉默，她便主动找了话题：“对了。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十一啊？”
　　凌艺泽感到奇怪。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他说，“噢！我也不太清楚。是队友给我取的。可能是因为我球衣背后的数字吧。”

　　桑染笑，“那我以后也叫你这个名字，好不好呀凌十一？”
　　凌艺泽：“……”为什么只要听她说出来，心跳就总是不停地加速。

　　他握拳放在口前咳了声：“可以。”

　　服务生推着餐车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在他们一旁停下：“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二位点的餐。”凌艺泽两人望了望，女服务生又说：“请慢用。”而后将餐饮全都端到了桌子上。
　　女服务生又说：“先生，小姐，是这样的。本店呢，正在搞活动。情侣光临可享受6折优惠。保质期有3个月的时间。请问二人需要现在用吗？”
　　桑染：“……”
　　凌艺泽：“……”
　　他们相视一看。
　　面上都没什么表情。

　　完了。尴尬了。

　　桑染缓缓说了句：“谢谢。可是我们不是情侣，你搞错了。”
　　凌艺泽没说话。

　　女服务生也尴尬了，她笑：“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好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
　　“没事。”沉默的那位终于肯说话。
　　而后，女服务生便尬着一张脸，再次推着餐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周围气氛很快僵硬了下来。
　　1秒。
　　2秒。
　　3秒。
　　…

　　凌艺泽从碟子上拿起一只虾，他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呀？吃啊！”他向桑染抬了抬下巴，并将刚剥好的递给她。
　　桑染慢一拍接过，她也咳了咳嗓子：“这个服务生还挺有趣的哈。”
　　“嗯。是挺有趣的。”他回，“没你有趣。”
　　桑染：“……”这说的是啥？什么意思？我现在这个样子很搞笑是吗？

　　—

　　回到宿舍后，室友们都在问她：“跟男神去吃饭啦？”
　　“来来来，说说，到底怎么个回事？”她们似乎对桑染的事很感兴趣。

　　桑染：“没什么。就是朋友之间吃个饭而已。”
　　“真的没什么？”
　　“嗯。”
　　“那你今天在篮球场上跟他说话，你脸红什么？”

　　嗯？？
　　我脸红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

　　她问：“我脸红了吗？”
　　“那可不。”室友又说，“我，芳芳还有秦悦。我们仨都看见了。”
　　秦悦也说：“嗯。不止我们。其他人也都看见了。”
　　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