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星球》熊金贝

17、第 17 章

　　你皱起眉，想看她打算做什么。
　　乔月若见状无其事地走开两步。
　　尤利丝正看着街道，她不笑的时候看着不太容易接近，给人一种距离感。
　　她始终游离在你们之外。
　　联系的人很快就到了，是一位穿着黑马甲白衬衫黑色裤子的高挑少女，灵活地从人流中钻出来，闪到钟无灯和尤利丝面前，摘下帽子行礼，“两位小姐好，鄙人星际通罗菲奇，很高兴为您服务。”
　　她是异瞳，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
　　你向星际通的工作人员报了你的星际编码后四位，确认了身份，对方笑着点头，“好的！”
　　之后就将手里垫着的礼盒双手递到尤利丝跟前，“这是客人为人选中的智脑，要看一下吗？”
　　乔月看清包装不由瞪大双眼，撑起身子够到整个屏幕，恨不得钻进去看个清楚，嗓音像是打开了扩音系统，“天机星际版207！”
　　很好，店里的人再次朝你们这边看来，尚恩微笑着强硬地将人摁在钟无明身边。
　　乔月还在不敢置信地看着你，“我天，艾伦……你…你……”
　　你微笑着看向她，“怎么了，乔月。”
　　乔月老老实实坐好，摇头，“没事没事。”
　　尤利丝不太明白你们在做什么，她需要足够的数据才能够分析出你们这样的目的原因。
　　智脑的样式很多，你选中的是天机最新的一款，白色手镯样式，细细的一根，上面缠绕着栩栩如生的红色到透明渐变色花，有点像玫瑰。
　　多了个样式，价格也贵了不少。
　　对你们这样背后有家族或者各方势力做支撑的人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可是你一向不会买这些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或者说设计。
　　出手这么大方，真是让人吃惊呢。
　　乔月想，真是见了鬼。
　　笑容逐渐变态。
　　和钟无灯分开，尤利丝在尽职尽责的工作员工罗菲奇的引导下前往一家餐馆，品尝美食。
　　而你还要继续聚会。
　　钟无明也感到好奇，“艾伦少爷，那是谁？”
　　她盯着你，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说：“一个朋友。”
　　尚恩知道，你自打失踪回来后就有些古怪，“五年前认识的吗？”
　　有时候朋友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当然知道尤利丝的强大，但你还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这当然能让你恐惧，她看起来这么无害，谁看见都会担心的。
　　钟无明托着脸，“只是朋友吗？”
　　德鲁克回想起她裙子上的宝石，“她一定很有钱吧。”
　　海星是一个旅游业发展很好的星球，来这里的星际友人也很多。
　　经济因此蓬勃发展，当然秩序也需要维持，罗菲奇为了更大的财富而来了这里。
　　这些都是罗菲奇告诉尤利丝的。
　　少女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星际通罗菲奇，让您满意，亲爱的，您有什么需求呢？”
　　她是钻石牌员工，无所不能。
　　尤利丝抱着玫瑰，手上还坠着那个可爱的玩偶，她的面容十分精致，简直是一件至宝，艺术！罗菲奇坚定地认为，如果把她和人类当今最受欢迎的虚拟偶像三河相比，也好不逊色。
　　三河的面容是由人类构建的，尤利丝的脸上却万全没有改动的痕迹，浑然天成。
　　是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客户。
　　少女心中嘀咕，我真的能完成她的需求吗？希望不要这么为难我。
　　尤利丝温和道：“我来这里找我的朋友，它就在这里。”
　　罗菲奇询问地点。
　　尤利丝平静地说出坐标。
　　准确到罗菲奇感觉到古怪，“冒昧问一句，小姐，您是什么种族呢？”
　　然而这位美丽的客人只是再次露出微笑。
　　好吧，就连罗菲奇也不能说自己是纯种的人类，她早在很早之前就给自己打入了其他族类基因，虽然有一定的危险。
　　危险与机遇都是相互的。
　　罗菲奇转移话题，“那您现在要去寻找您的朋友吗？”
　　尤利丝点头。
　　罗菲奇察觉到这位奇怪的客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臂上，轻飘飘地又移开。
　　客人并不认识这里，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也许她们身上有可以定位的东西。
　　尤利丝走向一栋高耸的巨大藤蔓楼层，白色员工构成身体的雾气浓稠的像是泥土，空气变得潮湿，“请离开！”
　　尤利丝看过星际图鉴，这是一种族名卡卡树的智慧生物，所居住的星球崩坏后便流浪在各个星际。
　　小彩和蝴蝶现在并没有危险，但小彩传递的情绪很不安紧张，尤利丝几乎要被它的哭声给淹没了，这实在不太好受。
　　她要快点找到小彩，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遵循这里的秩序。
　　尤利丝仔细思索着，还是当个坏人比较好，不用这么麻烦，也不需要遵循秩序。
　　她轻轻触碰了一下小彩。
　　哭声停止。
　　白色员工还在不断催促着。
　　罗菲奇顺着尤利丝的目光看，思索着她在等待谁。
　　“咣！咣！咣！”
　　紧密急促的声音不断逼近——
　　一个身上带着不规则黑色图案纹路的小怪物飞奔而来，漆黑的眼睛让罗菲奇感到脊背发凉。
　　危险！
　　大脑不断发出警告。
　　白色员工们被拖拽着突然消失在眼前，罗菲奇闪身要挡在尤利丝身前，却她纤细修长的手摁住，而此刻这个类似于人类小孩的生物已经到了跟前，上身像开花一样从背后开出六只前肢，嘴里则发出像是狗叫的哭声，“哇呜哇呜哇呜哇呜。。。。。。”
　　它看起来是想要抱住尤利丝，半路收了回去，用八只爪子揪住了尤利丝的裙子。
　　尤利丝，“闭嘴好吗？”
　　真好，她让人闭嘴的样子也是那么温柔。
　　罗菲奇控制不住地想。
　　小孩绷住嘴，头上乱糟的白色毛发（也许是头发）看起来很好摸，黑棕色的脸上流露着委屈和惊恐。
　　看起来很无害不是吗？
　　罗菲奇看向被浅绿色粘液沾在墙上的白色员工。
　　如果忽略这些的话。
　　几个人再次从拐角处出现，视线落在小孩身上，然后看向尤利丝。
　　这是虫族爱姬落的底盘，出现在这里的，看起来身份尊贵的雄性自然也是虫子，不，是雄虫。
　　小孩惊慌地躲在尤利丝身后，从后面露出脑袋，狐假虎威地做出凶狠的表情，密密麻麻的口器让罗菲奇险些去世。
　　她闭了下眼。
　　不不不，不要害怕，只是……只是一些虫子而已。
　　尤利丝笑道：“我来找我的朋友们。”
　　小孩疯狂点头，四只手指向上面，“嘶嘶嘶－”
　　黑发红眸的英俊男人侧身，“请——”
　　有诈。
　　罗菲奇不屑地想，谁会上当。
　　小孩也再次缩了回去，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这些雄虫们。
　　尤利丝点头微笑，抬步向前。
　　小孩虽然害怕还是跟上，寸步不离，要是能贴着尤利丝，它早就贴上去了。
　　罗菲奇认命地跟上。
　　没办法，雇主给的太多了。
　　小彩揪着尤利丝的裙子，跟着她踩着楼梯上了穿梭门。
　　“请选择楼层。”
　　“76。”
　　四四方方的空间上方出现一只眼睛，似乎是这里的管理人员。
　　尤利丝和小彩走进了招待室，罗菲奇被拦在了外面。
　　小彩瞄着尤利丝怀里的玫瑰，忍不住给接过，它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要把头埋进去，却被一只手给拦下，鼻尖差一点就碰到了手指。
　　小彩不满地抬头，委屈巴巴地抱着玫瑰看。
　　“吾名塞柯，尊客贵姓？”为首的黑发雄虫招待她坐下。
　　“星星。”尤利丝笑道。
　　雄虫点头，“吾需要它留下，您可以开条件。”
　　尤利丝摇头，“不可以。”
　　她补充道：“都不可以。”
　　小彩仇视地盯着黑发雄虫。
　　雄虫毫不在意地微笑，“小姐，它必须留下。”
　　尤利丝与他直视，“不，可，以。”
　　雄虫的身子僵住，他甚至连转动眼睛都做不到，良久后他缓慢道：“可以。”
　　小彩摇头晃脑，用只手拨着花瓣，它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被顶上的视线消失，雄虫说话恢复正常，“但我们希望能派我们的族类跟随你们，有爱姬落族在，你们将……”
　　尤利丝，“不要。”
　　雄虫，“……但我们希望能与您保持联络。”
　　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雄虫再接再厉，“它需要正确的引导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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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高挂，放眼望去，这荒原中只有一些顽强生长的杂草和裸露在地面的石头，红发女孩缓慢地在其中行走，寻找着出路。
　　她和家里人已经失散很长一段时间了，身上华丽精致的裙子也变得破破烂烂，还有一些泥土和杂草在上面，女孩捂着肚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她不由地想起了昔日家人们的面容，眼泪涌上眼眶。
　　妈妈。
　　天色渐暗，牧碧梓还没有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她心里有些焦急。
　　晚上这里的气温会下降，同白日形成极大的反差，她的联络器已经坏掉了，打不开，她也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精贫力尽的坐在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块如今已经不再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
　　因为长时间赶路脚上磨出了泡，又烂掉，磨出了血，血肉和鞋子粘在一起。
　　她掰着脚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
　　还好老师不在，不然她一定会被我吓得瞪大眼的。
　　将鞋子扔在旁边，牧碧梓毫无形象地躺下，看着头顶绚丽的星空。
　　去他爸的礼仪。
　　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闭上眼，疲惫的睡去。
　　牧碧梓睁开眼，摸索着被她丢在旁边的鞋子，没有找到。
　　她是被冻醒的，脚冰的像一块冰一样。
　　我的鞋子呢？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四周，可是连个掺杂都没有。
　　有什么东西来过吗？
　　她惴惴不安。
　　牧碧梓站起来，不行，她要快点离开这里。
　　路上牧碧梓遇见了几颗古怪的树，宽大的叶子像是荷叶，她掰下来一片，打算白天的时候当做伞，可以为她遮阳。
　　树上并没有什么果实，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能吃的，这让牧碧梓感到惋惜。
　　她举着宽大光滑的叶子陷入沉思，“让我尝尝。”
　　她张嘴撕咬下一小块咀嚼。
　　一片叶子很快就吃完了，两片，三片。
　　牧碧梓感到满足，她站起来又换一颗树掰下几片，此时天渐亮。
　　女孩肩上扛着几片大叶子继续前进，明亮色棕色眼睛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