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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冰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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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陈绎没说告别 ,李乖喊了他几遍名字 ,没有回应 她才知道陈绎走了。
……
之后的陈绎好像变了点什么 ,跟她说话总会带点少年的毛躁。
午后的暖阳照进窗 ,在李乖的身上渡了层暖光 ,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白净。
陈绎软绵绵趴着 ,望着她发呆。
他上次瞧见李乖的妈妈来学校 ,和她长挺像 ,穿着简朴 ,陪着女儿进了办公室 。
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谣言 ,说李乖家里穷 ,在盲校拿不出钱才转来十三中的 ,这次她妈妈来是为了贫困生名额。
他没像之前那样直白开口问是真是假,还在想如果是真的那他的所作所为会让自己内疚一辈子,毕竟对李乖的痛恨都是因为她是城里的 。
今天的第九节课换为篮球赛 ,陈绎本想邀她去看自己帅气逼人的精彩表现 ,喊了声“喂”后那句话又卡在嗓子眼 ,气馁道:“没什么。”
她根本看不见啊,还看什么球赛。
篮球赛如期而至,李乖和杨森映留在教室扫地 ,她扫的积极 ,因为今天是她罚扫的最后一天
倒完垃圾 ,慢吞吞在厕所洗完手 ,李乖与人擦肩而过那人跟同伴说:“快快快,操场那有人在打架,我擦好猛!”
她对于这种事不太在意,走出校门还是怏怏不安,班长还在场加油助威,左思右想还是踏入门。
等她慢悠悠赶到现场,人都走光了,路上班长看到她人,拉住他:“李乖你怎么还没回家?”
“嗯,去篮球场那看看,他们打完了?”
班长听起来很泄气 ,失落道:“还打什么都让陈绎给搅黄了,我也不知道对手跟他说了什么 ,搞得他生气了 ,冲上去就是一拳 ,对手有几个帮忙的吧,全被他打跑了。”
李乖听的一愣一愣的问:“他没事吧?”
“陈绎吗?应该还在操场 ,他躺地上 ,身上留伤 ,我们都不敢靠近。 ”
李乖点头:“好的,谢啦。”
班长看她转身走去操场,一把拉住,“你去看他?太危险了。”
她犹豫会,嫣然一笑:“没事,我保证离他远远的。”
对方不放心地看她几眼,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暖阳阳的日光洒在陈绎身上,他突然想死了,死在舒服的阳光里,安乐死掉吧。 (稀奇古怪的陈绎)
打扰他想死的念头的是一根黑盲杖,睁眼用手背遮掩视线,他缓过几秒才看清人,依旧懒洋洋道:“干嘛。”
刚打完人,发泄完了,心情不错。
少女沉默会,掏出裤袋里的创可贴随手一扔。
扔在了他的额头上,也是伤口处。
地上人不情愿地坐起身,他放手里仔细琢磨,就是没有撕开的动作,像孩子撒泼一样,“我不要。”又小心翼翼问:“可不可以把这个换成冰棒?”
李乖无语,他的大脑构造是用冰棍成的吗?“不可以。”
“哦。”他三两下扯开,对准伤口,粗暴地贴好,这生理反应令他呜咽出声,像跟被踹的小狗一样。
他再反应过来,他怎么可以发出这种声音?!而且她在笑!!!“你笑什么,不许笑。”
某人没再笑,“现在知道痛了。”
“才没有,点儿也不疼。”他潇洒站起身,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奇怪,总感觉她真的能看到自己。
还挺好看。
李乘脸上没抹粉,扬起一张白瓷干净的小脸,鼻梁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鼻尖小巧,红润的唇像块含水梨,眼眸在光下透着浅棕,可惜眼神空洞,眼帘搭拉下,双眼皮都快瞧不见了。
他又想看她笑了,“喂,笑一个。”
李乖小脸一皱,放松后,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这回轮到陈绎皱眉了,“算了算了,看在你给我东西的份上,我带你去买冰棍。”
少女一愣,真的假的?可是她来例假了,委婉拒绝:“下次吧,我不太想吃。”
陈绎也没强求,“行,那你记着,我记性不太好,走了,门卫要锁门了。”
出校门后,陈绎仍跟她走。
他没书包,后背脏兮兮的,要不是穿了身黑白校服,路人得以为是哪来的街溜子骚扰女高中生,仔细看这街溜子还长了张帅脸,顺毛微乱,长了双含情眼偏偏一点情脉都不见,要么懒散地侧头看她,要么到处张望,反正也看不进什么;他初中还收过些情书,全扔了,有个哭哭涕涕地问他为什么,他就烦动不动就哭的女生,冷漠地回了句:“哭得真丑。”
高中时候有朋友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件事,陈绎没想:“我忘了,可能有吧。”他没后悔,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因为自那以后,再没人送情书给他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陈绛只贴过几次,对老板看他可怜送了几片。
李乖实话实说,“袋子里正好有,平常我平常会备几个,因为总会磕磕绊绊的。”
半晌没回应,她停住脚步。
又走了。
陈绎看她不动,“怎么了?”
“你还在啊。”她转向声源处,淡笑:“我以为你又走了。”
少年一怔,难为情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嗯,你家也住这边?”她快到家了。
陈绛望了望没走过的巷子,青石板有几块凸起,一踩便会发出脆响。“嗯。”鼻腔一哼,懒得解释。
走出巷,李乖的步子停在房子大门前,钥匙解锁,后边人静默地打量屋子,普通的二层房,视线穿过铁栏,院子冷清,静谧得恐怖。
“你家里人呢?”
“做事,进去坐坐?”李乘打开门,铁门“吱吱呀呀”的声音传了一会。
少年拒绝了,说他等会有事。脚步声消失在巷子里。
陈绎对于谣言有了清楚的明白,是真的。
忽然心房一悸,他胸口闷。
不应该的,李乖就该是有钱人才对,她怎么发可以是个贫困生,她明明已经这么惨了。
快步走着,仿佛才过几刻,他抬眼看着破烂简陋的危楼,抬脚迈上。
他此刻感慨,命运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