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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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想到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任务，居然会是那样的结局。
有时候命运就是会捉弄人。
七月三号一早，青木早纪和清水绫音出发前往目的地。那是个稍微偏远的小山村，乘坐新干线，再转坐大巴，到达任务地点已经快到晚上了。
经辅助监督说明，这个任务确实不是很难。二人很快就将咒灵祓除了。
松下监督有点意外二人速度这么快。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去附近城市的大巴已经停运了。只能在村子待一晚。
“青木桑，清水桑，请休息下，明早再走吧。现在已经没有车子了。”
“虽然这里比较偏远，信号也不好，但是风景很不错，尤其是这里的日出很美。明日可以早些起床观赏一番。”他是这么建议的。
青木早纪虽然不太愿意在乡村过夜，但是没办法，谁让松下监督的车子今天刚好坏了，所以她们只能改坐大巴到村子附近的公路上，走了一小段山路才到的。
但是想想回去也没什么事，今晚和清水在一起还能一起聊聊天。明天早上再一起去看日出。快离开这个世界了，她也想再多留一份美好的回忆给自己。
于是青木早纪便答应了，当然不答应也没办法。总不能到公路上碰运气吧。这里这么偏，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多少车。
见同期答应了，清水绫音也没什么意见。
三人便在村中的一户人家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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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人观赏过日出后，便启程离开村子。
在她们经过那条山道时，一切开始了。
首先是走在前方的松下监督忽然中枪倒地，然后天就暗了下来。
是【帐】！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从各个角度进入帐内，看样子，应该是诅咒师。
“你们是谁？！这是做什么？”青木早纪十分愤怒，她不敢相信刚刚还在一起看日出的人，就这么被人杀死了。
清水绫音在一旁警戒，冷静思考如何突出重围。
听到少女愤然的指责，为首的中年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说：“没什么，我们也只不过收钱办事。凌晨有人在暗网上花五千万悬赏你的性命。还指明了地点，刚好我们就在附近。所以这不就来了吗。哈哈哈！”
暗网？为什么，为什么是青木？如果她没来，今天就只有青木一个人面对这群人？想到这里，清水绫音的脸色越发严肃。
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冲过这段山路就有信号了，可以申请支援。
似乎看透了她们内心的想法。另外一个男人嘲笑，“这个帐只能进，不能出，除非你把我们全部都杀了，不然出不去的。乖乖等死吧小姑娘。”
听到这点，两人越发谨慎，看样子只能拖了，人数太多了。希望外界联系不上监督和她们，会及时找过来。
中间的战斗细节，清水绫音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印象最深刻的只剩那一幕。
当时她和青木联手拖了好一阵子，但是很快就被他们分开，那群咒术师趁机拿出了一个咒具对着青木施咒。被众人围攻着，青木难以躲避，最后还是中招了。清水绫音事后回想起来，应该是控制之类的诅咒。
随后，青木的术式就有些不受控制，战斗力下降很多。清水绫音这边的压力就增大了，二人很快就伤痕累累。
忽然青木那边被击中要害，眼看就要被抓住。清水绫音及时击落眼前的障碍，闪过去护住了她。
“这两个小丫头居然还有点两下子，不过现在没多少时间了。就不继续陪你们玩了。”
然后呢，对方加大攻击力度。
二人快支撑不下去了，青木的行动也慢慢开始不受控制。情急之时，清水绫音学会了反转术式，治好了青木和她的伤。
再坚持下，一定会有人来的。
“没用的，小姑娘，虽然你治好了她的伤，但是她还是要死的。”那个中间人好像很可惜，如果忽略他脸上那险恶的笑容的话。
“因为这次悬赏的时间有限，所以为了确保她必死无疑。所以她中的诅咒，一段时间内不但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术式，渐渐的还会失去行动力哦。”他的笑容很夸张，“两个人都很勉强了，你现在只剩一个人，还带着个拖油瓶。怎么办呢。啊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青木，我们再坚持下就好了。”清水绫音强迫自己不要被影响。
拖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拖下去。他们也说有时间限制，虽然不知道是多久，但是并不是毫无希望。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同期的回应。
清水绫音转头，发现青木安静的看着她，目光有些悲伤，还有些遗憾。
“抱歉清水，他说的好像是真的，我现在已经快动不了了。真的很抱歉，拖累你了。没有我的话，你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但是她的笑容依旧那么灿烂。抱歉清水，我不会死的。虽然不想给你留下阴影，可是如果我现在不离开，你就会被我拖累。我不能赌，原谅我。
“不，青木，不要…。”
【系统，我要退出游戏】
抱歉，明明想留下一个美好的落幕，但是事实却不允许。
清水绫音话还没说完，便被金发少女轻轻抱住了，她可以感受到少女迟钝的踮起脚尖，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是否确认退出恋爱咒回】
“对不起，清水，开学前的那次。真的对不起。还有，认识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是】
然后就死掉了。
青木早纪死了，反转术式也救不回来的那种。清水绫音可以确认这点。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为什么，为什么不再给我一些时间？
她抱着青木早纪，无意识地想着，原来人死掉是这个样子的吗，上一秒还是鲜活的模样，下一秒就只剩一具空壳了 。
她还以为只有死去一段时间的尸体才会是这样。
她安静地站在那。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四周的声音却不放过她。
“那丫头很干净利落嘛，这样也好，省的再折腾。”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好无聊啊，时间还够，要不再玩玩吧。”
“赏金要紧。臭丫头快点！”
“这丫头皮肤挺好的，等会剥下来做个人偶吧～”
清水绫音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她感受到的全是这些声音背后蕴含的情绪。
得意，庆幸，不屑，痛快，愉悦，等等。
但是全都对于她同期的死感到高兴，真是厌恶。
清水绫音从小就能轻易感知他人的情绪，他人言不由衷的话语永远瞒不过她。
不管是小时候想通过表现温柔待她来接近爸爸的隔壁邻居，还是每次嘴上招呼她，实际很讨厌她的那些街道大妈。
她一直都不喜欢她们的接触，只有待在家里，才不需要理会她们。
为什么人可以有这么多幅面孔呢，真是可怕。
为了避免陷入外界的情绪深渊，她尽量独处，并且努力克制。就像压抑她自身的情绪一样，压抑她的感知力。
五条老师一直称赞她的这个天赋和她的术式是绝佳搭配。希望她可以大胆放开，感知外界的一切，那样会对她有巨大的提升。
但是，现在她能够感知到的那些情绪就已经让她相当难受了，真的完全放开，那不是很恐怖吗？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的实力才会这么低吗。
因为她太胆小了，所以才会这么弱，所以青木才会死。
明明再过几天她就会到另一个国家，听说是个咒灵比较少的和平的地方。以她实力足够自保。
但是，现在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留在这一刻。
……
啊，老师说的是对的，原来是这样啊。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原来如此，是因为我长大了啊。
清水绫音感觉世界在她眼里更清晰了，各种情绪，各种微小的情感。在她的感知世界里一览无遗。
原来有的人还会害怕啊，焦急？是怕时间不够吗，还是担心五条老师赶到呢？
真是讽刺，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杀死他的学生呢。
不满，嫉妒，厌恶，憎恨，贪婪。
有趣，真是有趣。
原来人的情感在瞬间可以产生这么多变化。
这些，全部都
捕捉到了呢。
那么，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呢，现在应该很愤怒吧。
是了，压抑的太久，我几乎忘记了愤怒是什么感觉。
啊，就是现在这样吧。
爸爸妈妈死掉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死掉了，车祸的遗体都只是隔着白布看到的。
贤二死掉的时候我也不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失控。
可是，现在的我有能力了，也在旁边，为什么救不了青木呢。
愤怒，极度的愤怒，对自己的，对那些人的。
还有
恨，怨恨
恨命运对自己的捉弄，恨它的不公。先是爸爸妈妈，然后是贤二，现在青木也死掉了。
“喂，那丫头是不是傻了。”
“小心，别过去！”
完全敞开的感觉真好。
嗯？好像触摸到了什么？
那么，欢迎大家来到绝赞的情感世界。
撒，大胆地表现出来吧，那些你们深深压在心底的，甚至被你们忽略的那些，最真实的微小情绪 。
还有，也来体验下吧。
我的愤怒，我的怨恨。
黑发少女小心翼翼地放下金发女孩，然后双手结印：
【领域展开·欢喜无度】
“居然是领域？！”
“快逃！”
“这臭丫头怎么回事？”
“杀了她！”
“喂，你朝我动手，想死吗？！”
“杀的就是你，谁让你上次弄坏了我的人偶！”
“大家，冷静点！”
……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